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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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大的问题是,他们现在躺在一起,还是这样亲密无间的姿势!
  陆双宁顿时面红耳赤:“你……”你了半天都没说出半句话来,眼睛狠狠地瞪着他,这样的场景太超出她的预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想坐起来的,可他挨得她紧紧的,热度惊人的手掌还搁在她的腰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家居服于她太大的缘故,她感觉衣服的下摆都卷了起来,所以他的手直接就把着她腰间的皮肤,手指还不安分地在那里来回摩挲。
  怪不得她觉得痒!
  陆双宁恼怒得一下子把被子掀开,“啪”一下打掉那只吃豆腐的手,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还盖着同一床被子。
  靳以南只穿了一条家居长裤,上半身可什么都没穿,紧实的肌肉随着她掀被子的动作突然间闯入到她的视线里,宽肩窄腰比例完美,一大早就这样冲击视觉神经,陆双宁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现在的姿势对陆双宁不利,她就抓了床单想坐起来,不料靳以南的动作比她更快,抬起长腿轻轻松松就压着她的小腿让她动弹不得,被拍掉的手也重新环在她的腰上。
  空调显示的室温是20°c,可陆双宁觉得它一定是坏了,她的血液已经热得要沸腾。
  “靳以南,你言而无信!”她只能仰头跟他对视,口吻颇为生气。
  靳以南却当是小情趣,见她赧然得跟煮熟的虾子似的整个人都泛起红霞,忍了一夜的欲望有了抬头的迹象。
  从他的角度看下去,家居服宽大的领口让□□若隐若现,他的喉咙咽了咽,她穿他的衣服还蛮合适的。
  “我一向守信。”他说得一本正经,好像陆双宁还冤枉了他似的,淡定道,“答应你的做到了,我‘昨晚’一直在沙发,‘今天’才睡床而已。”他在关键词特意咬了重音。
  他这个人咬文嚼字的功夫比律师们都要犀利,陆双宁就没有哪一次能说得赢的,总之最后道理都站在他那边。
  “好热,你快放开我,我要起来了。”陆双宁也不恋战,急切想逃离困境,这样的姿势说话她脑子都糊了,心跳得飞快。她还不适应跟他这么亲密,现在就同床共枕让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其实陆双宁也还没打算改变现状,她心里恼自己昨天太心软太容易屈服了,应该当时就果断回家才对。
  靳以南居高临下,她的表情自然全都被他看到了,他眼睛微微眯起来,在她腰上的大掌忍不住顺着她的人鱼线缓缓而上,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在想什么呢?热就把空调再调低点儿。”可一点儿都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陆双宁是吃软不吃硬的人,靳以南更是。
  交往了这么久,他的脾气性格她也摸清了些,她说的想法他会听,可怎么做还是得按他的意思来,可能是在他的地位上已经习惯了说一不二,有时候对她说话都带点命令的口吻,就像她大哥对大嫂那样子,说白了就是霸道,觉得别人都该听他的,她并不是很喜欢。
  好在这种情况不多,他平时都很迁就体贴她的。
  相处之道就是这样日常一点一滴累积摸索出来的。
  也许在靳以南的观念里,他们已经订了婚,就算现在跟陆双宁发生点什么都很正常,可陆双宁并不是这么想的。
  他的步调太果断太快,她总是慢上一些,她的思想可以很开放,可行为依旧保守。
  他们才订婚而已。
  陆双宁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坚持,就像身体有一个刻度表,什么时候可以做什么事,早已根深蒂固。
  陆双宁抿抿唇,才顺着他的话开口:“我在想早餐吃什么,已经饿了。”纤细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不让他再往上一寸,意思再明显不过。
  靳以南笑了笑:“我也饿了,饿得太久会伤身的。”他顺势一掼,将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每一寸都契合烫贴,压都压不住的滚烫热浪顺势扑了过来,能见浇灭人的理智。
  所以明知道陆双宁有些抗拒,他还是不想忍。
  他觉得关系再进一步,她就没理由再反悔了。
  陆双宁也不是无知少女,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身体的接触能清楚他的每一分变化,那种纯男性的气息不由分说地侵略了她的感官,就算什么都还没做,她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知道,并不等于有经验应对。
  明明平时是那样严肃克制的人,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不可理喻起来?
  陆双宁忘了,再克制的靳以南,他首先是个男人,甚至是越克制征服的欲望就越强烈,面对自己渴望的人也根本不需要理智。
  陆双宁发现好好说话没用,低头也没用,凭着本能地抬腿要踢他,可忘了连双腿都被他牢牢压着。
  完全无抵抗之力。
  她的额抵着他的胸膛,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意味深长地说:“真踢了你以后可要后悔的。”声音辨不出喜怒。
  陆双宁也没空管他怎么想的,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句话。
  靳以南问她:“你说什么?”
  “我没跟你说话!”陆双宁好像真的生气了,一句话都不肯再说。
  像是已经到了她接受的底线,靳以南感觉得到。
  她还没有完全接受自己,所以不肯把她交给他。
  他也有些忘形了,于是收起玩笑,转而摸了摸她的头:“我不闹你了,起来吧。”
  其实时间还算早,不过靳以南有自己的生物钟,不管多累多晚休息,到点了都会醒,刚才见陆双宁还酣睡着,他才陪她继续躺着,她睡着的样子可比现在乖巧安静多了,一醒了就想逃。
  陆双宁忙不迭地离开靳以南,箭步冲向浴室,把他当成洪水猛兽似的。
  在浴室喘了喘气,刚抬头想洗把脸冷静一下,却没想到会在镜子里见到自己的耳根、脖子和锁骨,都有深浅不一的吻痕。
  陆双宁的脸红得都能滴出血,咬唇大叫了一声:“靳以南!”
  见到镜子里,自己的脖子上都是吻痕。
  虽然未婚夫妻间吻一吻亲一亲甚至发生关系都不算出格,可是陆双宁还没有过自己心里这一关。
  显然她和靳以南的步调不一致。
  衣服已经洗好烘干,她迅速换下了他的衣服,可是她昨天穿的是裙子,根本遮挡不住这些痕迹,好在想起来自己包包里还放了一支备用的遮瑕膏,应该可以顶用一下。
  陆双宁走出浴室,看也没看靳以南一眼就到客厅去找她的包,心烦意乱好不容易翻出了遮瑕膏,刚要去照镜子冷不丁就被人从身后抱着。
  “生气了?”靳以南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
  陆双宁听到他的声音,就忍不住在想象他在她身上留下印迹的情景……根本都不知道说什么。
  靳以南放软了声音:“别气了,我没想到你会过来做饭陪我,高兴过了头,之前几天你可一点消息都没有给我。”
  他明明说着道歉的话,怎么末了还听着是说她不对了?
  陆双宁忍不住辩驳:“你不是去工作吗?又有时差,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以前不都是你打来的吗?我又不像你那么忙,何况只是去几天……”
  靳以南哪里会承认自己是故意不给她打电话冷一冷的。
  “好,都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了。”他摆低姿态。
  陆双宁被他哄了几句,脸色才缓和下来,想了想,又挣开他的手,转而跟他面对面:“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没经过你同意就吻你?”靳以南虽然觉得这根本不是问题,不过还是说,“我下次会先问你。”
  陆双宁被他气笑了:“这个不是重点!”顿了顿,她目光凝着他,认真地说,“以南,我这个人比较慢热,我需要时间适应……”适应她身边有他。
  她一向认为,感情需要徐徐图之才能长久,他一味按着自己的意思走,吓到她了。
  靳以南无奈地揉揉她的头发:“好,我知道了。”
  本来靳以南今天还有工作安排的,出国谈的案子的后续跟进马上就得布置下去,可是难得知道陆双宁休息,他决定也给自己放个假。
  她不是需要时间适应他吗?那他就跟她多多相处。
  两人简单吃过早饭,靳以南就说可以一整天陪她,连陆双宁都觉得意外。
  他问她想去哪里,她一时间还想不出来,女孩子爱逛街的地方带他去也不合适,后来想起这公寓她觉得还要添一些东西,就拉着他去逛了本市最大的家居生活馆。
  陆双宁想买的东西都在这里找着了,都是些添色的小件儿。
  路过床品区的时候,靳以南顿住了脚步,马上有眼尖的销售员来推销各种款式的大床和床上五件套,靳以南居然还认真听。
  陆双宁不解:“干吗看这个?”
  “也不知道多久才能不睡沙发,本来就不是睡觉的地方,不如让人把客房收拾一下?”这话是他是在她耳边说的。
  陆双宁直接用手肘顶了一下:“我钥匙还给你,看谁稀罕去?”说话间就要去包里翻找钥匙。
  靳以南抓着她的手笑:“我不过那么一说,你啊,怎么越来越爱生气了?”
  “我一直都这样啊。”陆双宁面不改色。
  靳以南失笑地摇了摇头。
  逛到下午的时候,游爱萍打给陆双宁,问她晚上是不是回家吃,休息日一贯如此,还说她大哥特意加菜了。
  她说和靳以南在一起,等下就回去,她大哥不知道怎么听到了,就让他们好好培养感情,回不回家无所谓,重要的是多陪陪靳以南。
  要是靳以南也一起来家里吃饭就更好了。
  陆双宁无语。
  本来就对了亲家,可是因为靳以南的家境太好,跟陆双宁家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她觉得家里的人在靳以南面前总是客气得过分,好像怕他会悔婚似的,总这样叮嘱让她温柔体贴,别惹他生气。
  她爸一向话少,可是也表现出这个意思。
  一来是太满意靳以南,二来是他们都习惯了男人为天的思想,觉得陆双宁既然已经订婚了,就算是靳家的人,应该事事以靳以南为先。
  最近她哥还游说她把工作换掉,觉得订了婚的女人还上夜班不好,如果没有合适的就直接辞职等结婚。
  陆双宁没有接受,她做不到大嫂这样,即使将来结婚了她也不想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做一个只围着丈夫打转的小女人,那样容易失去自我。
  晚上陆双宁回到家里,一进门她妈就从厨房出来,还特意看了眼她身后:“以南没跟你一起来啊?”
  陆双宁摇摇头:“他有别的事要忙。”本来说了要过来,可是接了个电话,他脸色不太好,问他发生什么事他又说没事,只是不能陪她回家了。
  陆恒光就说:“工作要紧,不来就不来,你别东问西问了。”
  游爱萍叹了口气,有些失望地回到厨房,她今天可是特意做了好多的菜,想着毕竟是订婚后他们第一次到家里来。
  对于靳以南这个准女婿,游爱萍是越看越满意,恨不得他们马上就结婚才好。
  陆双宁回来吃一顿饭,光听他们念叨靳以南就不下十次。
  这让她压力很大。
  夜里睡着了,陆双宁梦到自己已经结婚了,早上一大早起来给他准备早餐,送他出门,然后开始整理家务,晚上又等他回来,问他吃没吃过饭,要不要先放水洗澡……
  好像不用去工作,就是伺候他,打理家头细务,每一天都是这样的重复。
  她半夜惊醒了,一身冷汗,才发现是个梦。
  好在是个梦。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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