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今天毁灭地球了吗 第43节
狂笑蝠原认为克拉克就算不生气也绝对不会对此毫无反应，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世界的超人竟是相当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同时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没事，那是我愿意被布鲁斯打——希望另一个世界的我也会软化钢铁之躯，不然b.这么一场打下来手肯定会痛的。”
狂笑蝠：……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你可是超人！你怎么可以那么随便的让别人把你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狂笑蝠原本那段混乱癫狂的记忆突然清晰了起来——那个穿着超人制服的家伙就是在他没有拿出氪石之前被他打伤的——如果不是那道还没有来得及愈合的伤口，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将那块短利的氪石送进超人的胸口。
狂笑蝠唇角的笑意终于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脸上——“……那又怎样？”狂笑蝠突然低落的语气让克拉克的脚步不由微微一顿。“你还不是一样死在了我的手上？嗯？你也想死在我手中吗？放心！看在我们曾经是朋友的份上，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
狂笑蝠越说越激动，越来越高的声音别说是克拉克停下了脚步，就连一旁正在对峙的白超和布鲁斯也不由投来了目光。
听到狂笑蝠的话，白超的身体不由微微一僵——原来，在其他的世界布鲁斯会杀掉他吗？即使他已经与布鲁斯分歧日久，但是，那么久以来白超一直无法对蝙蝠侠痛下杀手，或许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可以漠视蝙蝠侠的死亡，但是，要让他亲手杀死蝙蝠侠他想他是做不到的。况且白超不由微微抬手按住了自己的胸膛——他明明早就猜到了这个可能的结局，为什么现在听到这个结果，他的心还是那么痛呢？所以说……他果然还是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的忽视布鲁斯的看法吧……
连他的看法都不愿忽视，他真的能冷眼旁观他的死亡吗？白超一时也有些拿不准自己的想法了——他毕竟还不是那个漫画中丧心病狂的白超，虽然他已经走在了黑化的路上，但是，他的心中终究还是为某些人留下了一片净土，他只是依旧想不明白——这个无序混乱的世界，布鲁斯为什么总是不愿意赞同他的想法呢？这个世界，哪里值得那么多的拯救与牺牲呢？
正当白超的心越来越沉时，却突然听到那道属于自己的声音响起——“啊……不想笑就不要笑了，b.……”克拉克虽说是在和狂笑蝠说话，但他的目光却是投向了白超不远处的蝙蝠侠：“如果哪一天b.你要杀我的话记得给我订做一副氪石棺——封死的那种。不然只是氪石刀的话，我怕哪天有人一不小心把刀拔了我就又活过来了。”
狂笑蝠顿时哑然。布鲁斯却是冷笑道：“做梦！”
“？？？b.？”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被怼可以说非常委屈的超人不解地望向布鲁斯。
蝙蝠侠极为冷静且不给面子地怼道：“你知道现在氪石的价格被卢瑟炒到多少钱了吗？都快赶上钻石了！你知道你最近又撞坏了几座大楼花了多少修理费吗？还想要氪石棺？你怎么不自己捏个钻石的躺进去？”
克·非常委屈·拉·日常被怼·克辩驳道：“那大楼不是我撞的！是那些坏蛋炸的！卢瑟不是存了好多氪石吗？我们可以用他的啊！至于捏钻石——qaq我没试过捏钻石棺，b.你想要吗？我回去试试？”原本还理直气壮地辩驳到了最后却变成了讨好地试探。
蝙蝠侠：……这是钻石的事吗？这只超怕不是外星救难犬当久了智商也和狗没什么区别了吧？[嫌弃.jpbsp; 嗯，不得不说，即使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说话技能多点了两点还不到语死早的地步，但是这说话的水平大概也就停留在了怼人的水准上了吧——明明是说自己不会杀死他却偏偏说成这样，这傲娇程度也是没谁了。不过，白超或许会误会蝙蝠侠不在乎超人，但是这个世界的超人却是早就成了蝙蝠语满分毕业的优秀学生了——蝙蝠侠别扭的话语到了他耳朵里早就自动翻译成了——“我才不会杀你呢，杀你那么费劲还不如让你多捏几块钻石填补填补战损呢！唉，最近的战损又超标了，又要加班了，好困啊……”
嗯，有点可爱——克拉克大逆不道地想到。不过他也就是想想，不然这个想法被其他人知道，布鲁斯绝对会让扎坦娜把他脑成小姑娘，然后，红罗宾会提起蝙蝠镖怼在他的鼻子上让他好好清醒清醒——醒醒吧！就算战损是韦恩掏钱布鲁斯那个家伙显然也不是会好好管理公司的啊！明明公司都是他在管，那个无良老父亲天天送到太阳晒屁股被阿福揪起来！要困也是他更困好不好？！
咳咳，让我们先忽视红罗宾乱入的肺腑之言，毕竟克拉克现在的想法并没有其他人知道。但是白超却是知道，他自己现在绝对是非常无语的——因为，这个世界的自己看上去好像比他和他的蝙蝠侠的关系还要好——那种就算你要捅死我我也愿意给你递刀的表情是什么鬼？！这就表上忠心了？你还记得你手里还抱着一只蝠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克拉克与布鲁斯之间的亲密无间刺激到了，狂笑蝠那边是安静了，白超这边却是突然笑了起来，大有和狂笑蝠刚刚的状态有得一拼的架势——克拉克灵敏地直觉雷达让他果断地抱着狂笑蝠一秒溜到了门口，面上表情之正经，眼神之无辜，身姿之挺拔，活像一只整装待命，等待主人发令的拉布拉多警犬。
布鲁斯面具下的眼角不由微微一抽，啧，超人最近的直觉越来越厉害了——他都好久没有抓到过他的错处了，虽然他并不是抓着队友的错误不放的人，但是这么识时务的克拉克——说实话他也不太习惯，不过这种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布鲁斯不由开始思考起来——好像是从他最近开始研究什么《蝙蝠饲养指南》开始的，或许他回去之后需要好好了解一下那本书了才行……
不过毕竟克拉克的变化也算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布鲁斯并没有太过在意，而且现在——布鲁斯的目光落到了他面前的白超身上——嗯，这里还有一只欠教育的超，克拉克省心点也好，至少这让他有更多的精力来好好管教一下这只另一个世界的超人。
白超终于笑够了，抬起眼来，望向克拉克，恶意满满地讥笑道：“你就那么信任他？所以你就这么放任他纵容这个世界这么无序下去？那你知道正是你们的不作为使得卢瑟处死了闪电，他还因为你为杀死卢瑟而和你反目成仇吗？！那你知道露易丝会死吗？！”
“等，等等！”白超话语中暴露出的信息量丝毫不比之前连威曝光狂笑蝠的经历少，克拉克连忙叫停，不解地问道：“卢瑟处死了巴里？不可能吧！而且，这和露易丝又有什么关系？”
克拉克真切的疑惑，也让白超察觉到了些许不对：“……露易丝不是你的妻子吗？”
克拉克吓得险些跳起来：“怎么会？！我们半个多月前就分手了！”
白超不由沉默了两秒，但仍是坚持道：“那卢瑟呢？难道他不该死吗？等当上总统处死巴里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晚了！”
克拉克迟疑了两秒，还是为卢瑟辩白道：“不会吧……他现在虽然还只是大都会的市长，但他做得挺不错的啊……最多，就是给我多开几张罚单，而已……”
一旁的布鲁斯闻言不由冷笑一声，呵！几张？克拉克：[怂若狍子.jpbsp; 不明真相的白超：？？？罚单？这个世界的卢瑟到底是个什么套路？
第87章 洞悉的双目 34
一头雾水的白超心里乱得很，自然也没有了与蝙蝠侠和超人争辩的心情，所以他也没有注意到布鲁斯示意克拉克先带狂笑蝠离开的手势。而当超人带着狂笑蝠先行返回蝙蝠洞后，白超毫无防备地被蝙蝠侠一氪石放倒了。
白超：……讲道理，就算你是蝙蝠侠你也不能这么过分！毫无防备地被放倒在地的白超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氪石手铐脸色阴沉地几乎能滴出水来，因为蝙蝠侠这种仿佛是在对待犯人的态度着实令他火大非常。不过白超再怎么黑化也懂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应该乖乖低头的道理，更何况制服他的还是蝙蝠侠——白超并不觉得自己跑得掉。
说起来，白超其实也很奇怪，就连刚刚的狂笑蝠都可以借着他本能地退让将他逼平，为什么灰蝠却和他僵持了好几年都没能打败他？白超可不会觉得是灰蝠的能力比狂笑蝠差，毕竟无论是哪个世界的蝙蝠侠，他们总是这个世界是智慧的极致的象征，或许蝙蝠侠和蝙蝠侠之间能够论一个高下，但是要说超人比蝙蝠侠聪明——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君不见，就连拥有所罗门的智慧的沙赞在布鲁斯面前也只有乖乖听训的份？
所以布鲁斯在和他争斗的时候果然是留手了吧？白超如是想着，原本因为被带上氪石手铐而紧绷的身体也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确认超人已经没有了反抗的欲、望与能力之后，布鲁斯这才上前扶起了白超，毫不温柔地一把将超人扛到了肩上，然后便向门外走去，不过在踏出大门之前，布鲁斯也没有忘记反手一记蝙蝠镖引爆了卢瑟的巨型召唤门——虽然他们过段时间还要想办法把这只白超和狂笑蝠送回去，但是他们完全可以自己造设备——虽然那麻烦了许多，但是再怎么麻烦也总比留下这么一个大麻烦给卢瑟的强。
毕竟卢瑟就今天能用它召来白超和狂笑蝠，如果留下了这个机器，只要一眼看不见，说不定卢瑟又会召唤出来什么奇怪的东西。而且，别看他们现在解决狂笑蝠和白超的过程看起来雷声大雨点小，但是布鲁斯心中却是深知这其中的危险程度——狂笑蝠能够毁掉一个世界就足以证明他的危险程度了。克拉克之所以能够那么轻易地抓住狂笑蝠只不过是仗着狂笑蝠时毫无防备地来到另一个世界攻其不备罢了。
而白超——布鲁斯瞥了一眼挂在自己肩头目光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白超，心中也不由叹了一口气——这只超明显是被世界与世界之间的巨大差异给吓到了，或者说，可能是他们的世界与他的世界的画风差别太大所以接受不良了？布鲁斯其实挺理解这种感觉得，毕竟如果换了一个月之前的他看到今天的大都会和哥谭他估计也是这种反应。
毕竟——想起哥谭这段时间不知道是好是坏的转变，布鲁斯的脸色不由又黑了两分，都怪那个混、蛋！虽然说能够了解到自己被那么多人喜爱着他心里没有欣慰是不可能的，但是再一想到网上、新闻媒体关于他和超人、卢瑟乃至他自己之间纠缠不清的关系，还有半个月前刚刚在阿卡姆由小丑成立的某个所谓的阿卡姆蝙蝠后援会——布鲁斯目光不善地在身后的爆炸声中扫了一眼斜上方断裂的绳索。
威廉·艾尔。这个名字自从那一夜在哥谭相见之后他还真是一刻都没有忘记过！虽然蝙蝠侠即使是面对小丑也最多不过是将对方打一顿扔回阿卡姆而已，但是连威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自认为什么坏事都没有干过的自己已经在蝙蝠侠心中获取了与小丑一样的待遇的标注——嗯，见到就打一顿扔进阿卡姆的那种待遇。
虽然蝙蝠侠知道从现在的情况中来看并不能确定这些混乱与连威有着直接的联系，但是要说连威和这些事情完全没有关系那也显然是不可能的，毕竟蝙蝠侠已经听到了耳边阿尔弗雷德汇报的艾尔集团持股人的姓名。再想想蝙蝠侠曾经把红头罩扔进阿卡姆的骚操作，他会想要把连威扔进阿卡姆的操作其实也并不奇怪吧……
正当扛着白超走了出来的蝙蝠侠正在思考是让蝙蝠战机出动还是喊超人来接他时，正义联盟的众人也终于姗姗来迟——其实闪电侠早就该到了，但是注意到蝙蝠侠扫视的目光的神奇女侠摊了摊手，无奈道：“不用找了，巴里没来，你知道的他的工作总是不如我们那么好脱身。”
布鲁斯瞥了她一眼，也没有继续追问仿佛接受了这个解释，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没有哪个超级英雄真的平日里是无所事事的。所谓好不好脱身不过是个托辞而已，如果他们这边的情况真的非常紧急，巴里那边就算是拼着被炒鱿鱼也肯定是要赶过来的——嗯，这一点克拉克就十分有感触，毕竟就算星球日报在韦恩名下，肯特小记者也一向是在被炒边缘反复横跳。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总是能够拿到布鲁斯·韦恩的独家专访恐怕早就已经被炒了。而巴里作为正联团宠，正联的大佬们肯定不会让他们的团宠面临失业危机，所以对于巴里不时缺勤的情况，大家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毕竟——小孩子嘛~处理不好工作和生活的平衡也是值得理解的。
不过这一次，看着布鲁斯扛着白超一言不发地走进飞船，戴安娜不由默默耸了耸肩，唉，b.的心情看起来不太好，希望巴里这次不要被他记住，不然的话……神奇女侠心有余悸地眨了眨眼睛遮掩住自己眼底的同情，如果真的被b.记上了，巴里恐怕就要自求多福了，不过就算是这样，戴安娜觉得下次巴里再回了望塔值班一定会被气哭的，因为她敢肯定，等b.忙完这些事情之后回去肯定要把巴里藏在了望塔的零食全部清空。嗯，这种小惩罚她还是装作没有看到吧，毕竟，小孩子犯错误虽然可以原谅，但还是需要适当警告的。
正在约会结果换衣服时一不小心把通讯器忘在了家里的巴里：阿嚏！谁又想我了？[一脸萌逼.jpbsp; 虽然姗姗来迟，但是正义联盟共用的通讯系统足以让匆匆赶来的正联众人明白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他们只能通过只言片语推测，但是无论是狂笑蝠还是白超的异常他们心中都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可是，就算是这样，面对此时飞船内气质阴郁的白超、一言不发的蝙蝠侠，正联众人也不由被这种压抑的气氛所感染，就连戴安娜也不敢多言。
但是正当绿灯侠默默地开动飞船，载着大家向哥谭飞去时，看着自己刚刚发现的消息，哈尔犹豫了一秒，还是不得不顶着巨大的压力开口道：“b.……你可能需要看看这个。”
布鲁斯挑了挑眉，却也并不打算离开身边的白超，即使有氪石手铐在蝙蝠侠也不会放任一个明显有失控的倾向的超人离开他的控制范围。所以在他示意之后，哈尔便将自己刚刚注意到的直播信号投影在了飞船中央。
而画面刚一出现，正联众成员的目光便开始不断地向一旁本来就看上去心情就不是太好的正联顾问投去，因为所有人都认得出来，这是哥谭电视台的电视直播，而这上面的画面正是哥谭市政厅前的景象——如果这一切都还算正常的话，那么那画面下方的新闻名字便是他们所有人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的原因了——《哥谭新市长竞选结果公布》
谁都知道哥谭是他们的联盟顾问的心头好——虽然他们的顾问并没有像那些夸张的中一样对着他们的主席说让他滚出哥谭，但是不可否认，当初联盟还没有成立的时候，面对擅闯哥谭的超人，蝙蝠侠确实是那么做的——哥谭就像是这位黑暗骑士的逆鳞，任何人都不能触碰，即使是自己人也不行。事实上，除了不怕死的超人，截止到目前为止就算是神奇女侠也不敢在这位哥谭骑士没有发话的情况下擅自干涉哥谭的事情——如果敢那样做就要有被蝙蝠镖插脑的觉悟，而她暂时并不打算试验自己的头有多铁。
虽然和蝙蝠侠合作最密切也最愉快地一直都是哥谭警局的戈登局长，而哥谭的市长一职也长期被哥谭的黑暗势力们把控着，无论竞选与否对于蝙蝠侠来说其实都没有太大的区别——除非这位市长弄出太大的动静，否则就算是蝙蝠侠也不会特意去关注他——毕竟这个城市已经深陷在黑暗中太久了，久到……太多的变化投入这片深渊都难以激起半片水花。
既然无法带来变化，那么这些细微的变动对于他而言自然也就无关紧要了，可是这一次却不同，因为伴随着这则新闻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那张熟悉的面孔——“洛基？”即使他错过了纽约的那场全世界瞩目的大变故，但是这位引发了那场大战还被连威耍了一波的邪神的样貌，布鲁斯还是记在了心里的，毕竟洛基的搞事能力由不得他不关注——蝙蝠侠总是喜欢未雨绸缪。但是连布鲁斯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的顾虑这次竟然那么快就实现了，而且，它的发生方式还是那么的——超出他的应对预案。
事实上自从卢瑟当选大都会的市长并且通过给超人开罚单使得整个正联都差点出现财政危机之后，布鲁斯就已经开始有意识的针对这些掌握了政治力量的反派设计应对方案。不过一来政治在哥谭本就像是一个笑话，二来……布鲁斯设想过企鹅人、双面人乃至谜语人可能会通过这种方式来给他添堵，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阿卡姆的那群疯子还没有进行任何活动，竟然就被洛基这个外来者抢先了？！
布鲁斯这一刻真的说不出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恨铁不成钢吧——洛基！一个外来神！竟然在他们哥谭当选了市长？！
布鲁斯现在实在是想不明白了，当初超人插手哥谭的时候那群反派的反应可是比他还要大得多，卢瑟也不是没有往哥谭伸过手，但是他们哪一个不是被小丑他们有志一同地怼回去——哥谭可是一个极度排外的地方。所以布鲁斯想不明白，洛基他一个外来神，甚至不是人类，他到底是怎么赢下那么高的支持率成为哥谭市长的呢？
但是不管这其中洛基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布鲁斯的嘴唇已经肉眼可见地抿紧了一分——“加速。”蝙蝠侠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却是吓得哈尔一个哆嗦，直接将速度推到了最大——不是他怂，实在是根据他的经验这个状态的蝙蝠侠才是最可怕的啊！洛基显然已经惹怒他了——哥谭可能明天就需要重选市长了，正联众不约而同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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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边正联众人正在全速赶回哥谭时，另一边正在给艾尔莎打电话的连威也已经通过电话接通地那一刻穿透耳膜地欢呼声听到了这个消息。
连威：“什么？！哥谭市长？！”
连威觉得自己可能得了幻听：“你们之前不一直是在哥谭发展的吗？怎么突然跑到哥谭去了？”
“哦，关于这个——我们总不能抢卢瑟的位置，更何况其他地方的政治长官也都还没到重新推选的时候——我们前段时间刚刚打听到企鹅人打算处理掉他安排的哥谭市长，所以我们就来哥谭摘果子咯！洛基在竞选总统之前总要积累一点政绩，而我们是正经人，总不能干掉上一任上位不是吗？”艾尔莎理所当然的语气让连威完全无从反驳。
行吧，你强你有理。连威不由抬手揉了揉眉心，强制自己暂时忘记洛基混成了哥谭市长这件曹丹的事情，准备先把狂笑蝠和白超的情况和艾尔莎沟通一下，但是连威还没开口，便不由瞬间因为面前小巷中的景象屏住了呼吸——那是？
“w大？”艾尔莎没有听到对面的回答不由奇怪地轻唤道。
下一秒，艾尔莎便听到连威艰涩的声音带着一种不真实地空洞远远传来——“我……可能有麻烦了……”
第88章 洞悉的双目 35
事实上，在转头之前，连威已经感受到了那种危险的感觉，唔怎么说呢，直觉这种东西，虽然听上去很不靠谱，但是事实上还是有其自身的理论依据的。其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在他转过头后，他所看到的景象充分证明了他的感觉的正确性。而且，随后响起地爆炸声，也让连威原本到了嘴边想要拜托艾尔莎的事情咽回了肚子里。
听这个动静蝙蝠侠他们那边应该是已经结束了，无论是哪一方胜利，现在再叫艾尔莎赶过来恐怕也是白忙活一场而且还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行踪，再加上现在发生在他面前的这一幕，连威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拒绝了艾尔莎是否需要帮助的询问，并且叮嘱她最近跟紧洛基，暗示了最近恐怕不怕安静的局面，然后果断地挂断了电话，并没有理会艾尔莎不断追问他遇到了什么麻烦的疑惑。
注视着那双在他打电话的过程中便一直与他对视着的疏离的墨色虹膜，连威自然地打招呼道：“你好，不知名的先生或女士，请问您可以告诉我你扮成我的样子做出这种事情的原因吗？”
狭小偏僻的小巷——或者说房屋夹缝更准确一些的逼仄空间中，那名与他的样貌别无二致的成年男性，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右手，并站起身来。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连威还是他，都没有任何一个人移开自己的目光。但是，若是此时还有其他人看到这个场景，注意到的必然不是“深情”对视的二人。而是那染血的小巷，以及那巷道中胸口被洞开一道巨大的伤口、死不瞑目的不知名的尸体。
对方站定之后方才缓缓地收回目光，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只手帕，缓缓地擦拭着自己染血的右手。直至此时，连威才敢移开目光略微扫视了一下地面上死去的尸体——洞开的胸腔空洞洞的，但即使血肉斑驳，连威的职业素养也使得他快速地辨别出对方胸口的伤口绝非刀具所为——这种类似于撕裂的伤口更像是有人用手硬生生扯开了他的胸膛。
连威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对方与他并没有区别的修长的手指，暂时按下了这份疑惑，毕竟这个世界有太多厉害的人类、非人类，不过是徒手撕人而已，还不足以令他大惊失色。只不过……连威看着那血淋淋的空洞有些不解——心脏去了哪里？虽然这样的角度和伤口不足以让他完全辨别出对方体内脏器的完整性，但是从他现在所能看到的视野来看，对方体内的所有器官都完好无损，唯有心脏——不知所踪。
器官买卖？连威脑海中第一时间蹦出的就是这个猜测，不过随即连威便自己否认了这种猜测。他是亲眼看着对方的手从受害者的胸口掏出来的，事实上他甚至还看到了受害者最后的抽搐，不过从现在的失血量与对方的反应来看，这位受害者已经彻底没救了——这也是连威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报警的缘故。比起为了一个必死之人激怒对方，连威更倾向于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尽量套取一定的信息。
毕竟谁让这个凶手用的是他的脸呢？对于美国警方的能力连威早就已经绝望了，哦，当然bau不算，他们的业务水准还是非常值得肯定的。只可惜不是什么案子都能轮得到bau出手，至少连威觉得他如果现在报警，大都会警方最大的可能是把他打包扔进监狱，然后等待法院审判——该死的，他记得大都会是有死刑的吧？
而且更让连威坚定了自己的决定的是，他并没有在视线可即的范围内发现对方丢弃的心脏或是存放“战利品”的容器。而在观察完死者之后对于对方的观察，也同样辅证了连威的观点——对方和他的样貌一模一样——即使连威自己也没能发现任何破绽。甚至忽略对方手上的血迹，只看他冷静地擦拭手指的姿态，连威甚至觉得，他比威廉和自己更加相像。
要知道，他和威廉可是共用同一具身体，即使那样他们之间在气质上也存在的巨大的差异，可是对面的那个人，却让他产生了一种在照镜子的错觉——如果没有院长妈妈，那或许就是他现在的姿态吧？
不！扫到地面上的尸体，连威转瞬便自己否定了自己的错觉，就算没有院长妈妈他也绝对不会变成那个样子，他是不在乎生命没错，但是他也绝对不会用那么粗暴的方式击杀自己的“猎物”！
是的，就是“猎物”，对方给予连威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狩猎的猎人——或许这个形容也并不准确，对方的情绪比之猎人还要更加冷漠，至少猎人还会因为猎杀到自己想要的猎物而兴奋鼓舞，可是对方杀死“猎物”却仿佛喝了一口水一样理所当然。连威无法想象，如果自己真的能够做出和对方一样的事情，那他又该是在怎样的环境下成长的呢？
当对方擦拭干净手上的血迹，并再次向他投来无机质的目光时，连威觉得自己或许应该说些什么，否则连威有理由相信他们可以就这样对视到天荒地老——那种古井无波的目光没有人比他更加熟悉，在回到福利院的第一年他每天洗漱时都会在镜子里看到这种熟悉的目光——那是自我封闭，没有旁人打破就绝对不会与外界发生任何交集的目光——他当时便是一直生活在那个他为自己构筑的“空无一人”的世界中的。
“……你在干什么？”即使对方并没有回答，连威也并没有再次询问他是为什么要扮作自己的样子行凶，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并不是对方扮作了他的样子，而是他本来就长这副样子——毕竟样貌可以伪装，气质可以扮演，就连dna在各种各样的变种能力之下也并非不能造假，但是作为一名可以与汉尼拔过招的心理专家，连威自信没有人的眼睛可以骗得过他——汉尼拔也不能。这一点上，连威向来天赋异禀。
新的问题果然引发了对方新的行为——连威只看到那个仿佛自己的复制体的人微微歪了歪头，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处死他。”
处死？连威意识到自己的判断似乎出现了一定的偏差，这个词汇可不会出现在猎人与猎物之间——就好像汉尼拔喜欢把他的猎杀对象称之为羊一样，虽然连威并不知道自己对于什么动物情有独钟，但是他知道一个合格的猎人绝对不会使用处死这个词汇，因为那是独属于执法者的单词。
连威有些意外，他一直认为自己绝对不会成为执法者的，因为他对于一切的一切都太过漠不关心，那并不是一个执法者或者说义警应该有的品质。更准确地说，想要成为一名义警，首要的前提条件便是必须要有超乎常人的正义感与责任心。不过很显然那种东西和连威绝对是不沾边的。
可是连威可以感受得出，那不仅和他不沾边，也和他面前的这个人完全不沾边——一个缺少感情与同理心的人怎么可能成为执法者？连威对于对方的行为模式感到十分奇怪与不解——既然心怀疑惑，那么他选择了直接询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处死他？他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吗？”
除了这一点连威想不到其他的让一个极度自我的人暴然出手伤人执行“正义”的原因。
但是下一秒对方的回答却是再次颠覆了连威一直以来学习的常理——“他戴上了面具。”
面具？连威不由微微一愣，直至此刻他才注意到那具死去的尸体面上覆盖的白色面具——那是一只白色陶瓷喜剧面具，戴在人的脸上显得十分滑稽，然而此时此刻，在这样的场景下，再看那张面具，剩下的却唯有惊悚了。毕竟，那可是刚刚造成了一个生命以这样惨烈的方式宣告终结的原因。
凝视着面具，亲眼看着那白色陶瓷上滑稽的笑脸在他的注视下缓缓拉下嘴角变成了一张令人恐惧的悲剧脸，连威只是眨了眨眼睛，并未作出过激的反应——嗯，毕竟是能让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为之杀人的存在，如果真的只是一张普通的面具那才是奇怪呢。
不过，伴随着面具上的表情的转换，连威也同样感受到了一种打从心底里升起的渴望——他想要戴上那张面具——当连威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竟是已经走到了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面前，甚至将要俯下身去拿那张面具。而那个与他长着同一张脸的人却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他的动作，似乎并没有任何想要阻止他的想法。
但是只从面前狼藉的场面，连威就已经可以猜得到自己一旦拿起那张面具戴在自己的脸上之后将会发生的惨剧。连威顿时不由打了个寒战，原本已经探出的手无比僵硬地拐了个弯，拍了拍面前的人的肩膀，随即，连威再也不敢去看那张面具，一边抵制着自己脑海中依旧叫嚣着的呓语与渴望，一边快步退开。同时强制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的方面——“你来自哪里？”
对方这次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如第一次一样沉默以对。不过连威也没有指望过他可以乖乖地回答他的全部问题也就是了。
对方不回答，连威却也并没有停下自己的猜测，虽然今天他的猜测在对方身上已经发生了好几次错误，但是连威并不会因为几次错误就裹足不前——信息不足总会导致推测错误，要知道就算是夏洛克·福尔摩斯也不敢保证自己的所有推理全无错处，心理这种本就更加多变的东西会出现错漏也是无可厚非的。
所以虽然对方并没有回答连威依旧在猜测对方的来历——看着对方与他如出一辙的样貌，再想想不久前刚刚见过的白超与狂笑蝠，连威心中产生了一种荒谬的猜想——“你是另一个世界的我。”本应是疑问句的句子却硬生生让连威说成了肯定句。
而对方骤然开始波动的目光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连威的猜测的正确性。
连威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卢瑟！你真是好样的！连威根本没有想其他的原因——同位体召唤门有了，同位体有了，除了卢瑟他还有其他的怀疑对象吗？显然没有！所以锅给卢瑟就对了！
连威原本认为白超和狂笑蝠已经够“惊喜”的了，但他万万没想到，原来最大的“惊喜”竟然在这里等着他？！
不过更让连威想不明白的是，超人和蝙蝠侠被召唤这一点他都可以理解，但是——召唤他又是什么骚操作？！超蝠那么深的感情为什么非要加他一个破坏人家的革命♂友谊？连威不由暗自磨牙，他保证卢瑟最近要是敢出现在他面前，他绝对让他提前感受一下从莱卷卷变成莱秃的感受——嗯，不用谢他，秃子配丑，天生一对，完美！
但是下一秒对方的突然开口却是又让连威陷入了疑惑之中——“不是另一个世界，我、就、是、你。”对方凝视着他一字一顿说出的话语令连威感到万分不解。
什么叫做我就是你？这句话由不得连威不多想，如果现在对他说这句话的威廉，连威或许还能够理解一二，毕竟对方不仅和他共用一个身体，甚至就连记忆也是与他互通的，虽然似乎其中不乏故意模糊的片段，但是他们的记忆毕竟是互通的。说他们是同一个人其实并没有任何夸张，因为对于很多人而言，记忆决定着一个人的存在形式——你拥有着谁的记忆那你就是谁——这些绝大多数人公认的判断方式。
可是现在这个来历不明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却说他就是他。想到这里，连威不由试探地问道：“……威廉？”话音未落，连威便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好危险是怎么一回事？
正当连威不解时，对面的人也是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随即摇头道：“我不是他。”随即对方微微一顿，微微侧首仿佛在倾听什么，随即垂眸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到时候，给我一个不杀你们的理由。”说着，不待连威明白他的话中的意思，他便已经宛如一道幻影一样就这样消失在了连威面前。
狂笑蝠：……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你可是超人！你怎么可以那么随便的让别人把你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狂笑蝠原本那段混乱癫狂的记忆突然清晰了起来——那个穿着超人制服的家伙就是在他没有拿出氪石之前被他打伤的——如果不是那道还没有来得及愈合的伤口，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将那块短利的氪石送进超人的胸口。
狂笑蝠唇角的笑意终于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脸上——“……那又怎样？”狂笑蝠突然低落的语气让克拉克的脚步不由微微一顿。“你还不是一样死在了我的手上？嗯？你也想死在我手中吗？放心！看在我们曾经是朋友的份上，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
狂笑蝠越说越激动，越来越高的声音别说是克拉克停下了脚步，就连一旁正在对峙的白超和布鲁斯也不由投来了目光。
听到狂笑蝠的话，白超的身体不由微微一僵——原来，在其他的世界布鲁斯会杀掉他吗？即使他已经与布鲁斯分歧日久，但是，那么久以来白超一直无法对蝙蝠侠痛下杀手，或许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可以漠视蝙蝠侠的死亡，但是，要让他亲手杀死蝙蝠侠他想他是做不到的。况且白超不由微微抬手按住了自己的胸膛——他明明早就猜到了这个可能的结局，为什么现在听到这个结果，他的心还是那么痛呢？所以说……他果然还是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的忽视布鲁斯的看法吧……
连他的看法都不愿忽视，他真的能冷眼旁观他的死亡吗？白超一时也有些拿不准自己的想法了——他毕竟还不是那个漫画中丧心病狂的白超，虽然他已经走在了黑化的路上，但是，他的心中终究还是为某些人留下了一片净土，他只是依旧想不明白——这个无序混乱的世界，布鲁斯为什么总是不愿意赞同他的想法呢？这个世界，哪里值得那么多的拯救与牺牲呢？
正当白超的心越来越沉时，却突然听到那道属于自己的声音响起——“啊……不想笑就不要笑了，b.……”克拉克虽说是在和狂笑蝠说话，但他的目光却是投向了白超不远处的蝙蝠侠：“如果哪一天b.你要杀我的话记得给我订做一副氪石棺——封死的那种。不然只是氪石刀的话，我怕哪天有人一不小心把刀拔了我就又活过来了。”
狂笑蝠顿时哑然。布鲁斯却是冷笑道：“做梦！”
“？？？b.？”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被怼可以说非常委屈的超人不解地望向布鲁斯。
蝙蝠侠极为冷静且不给面子地怼道：“你知道现在氪石的价格被卢瑟炒到多少钱了吗？都快赶上钻石了！你知道你最近又撞坏了几座大楼花了多少修理费吗？还想要氪石棺？你怎么不自己捏个钻石的躺进去？”
克·非常委屈·拉·日常被怼·克辩驳道：“那大楼不是我撞的！是那些坏蛋炸的！卢瑟不是存了好多氪石吗？我们可以用他的啊！至于捏钻石——qaq我没试过捏钻石棺，b.你想要吗？我回去试试？”原本还理直气壮地辩驳到了最后却变成了讨好地试探。
蝙蝠侠：……这是钻石的事吗？这只超怕不是外星救难犬当久了智商也和狗没什么区别了吧？[嫌弃.jpbsp; 嗯，不得不说，即使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说话技能多点了两点还不到语死早的地步，但是这说话的水平大概也就停留在了怼人的水准上了吧——明明是说自己不会杀死他却偏偏说成这样，这傲娇程度也是没谁了。不过，白超或许会误会蝙蝠侠不在乎超人，但是这个世界的超人却是早就成了蝙蝠语满分毕业的优秀学生了——蝙蝠侠别扭的话语到了他耳朵里早就自动翻译成了——“我才不会杀你呢，杀你那么费劲还不如让你多捏几块钻石填补填补战损呢！唉，最近的战损又超标了，又要加班了，好困啊……”
嗯，有点可爱——克拉克大逆不道地想到。不过他也就是想想，不然这个想法被其他人知道，布鲁斯绝对会让扎坦娜把他脑成小姑娘，然后，红罗宾会提起蝙蝠镖怼在他的鼻子上让他好好清醒清醒——醒醒吧！就算战损是韦恩掏钱布鲁斯那个家伙显然也不是会好好管理公司的啊！明明公司都是他在管，那个无良老父亲天天送到太阳晒屁股被阿福揪起来！要困也是他更困好不好？！
咳咳，让我们先忽视红罗宾乱入的肺腑之言，毕竟克拉克现在的想法并没有其他人知道。但是白超却是知道，他自己现在绝对是非常无语的——因为，这个世界的自己看上去好像比他和他的蝙蝠侠的关系还要好——那种就算你要捅死我我也愿意给你递刀的表情是什么鬼？！这就表上忠心了？你还记得你手里还抱着一只蝠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克拉克与布鲁斯之间的亲密无间刺激到了，狂笑蝠那边是安静了，白超这边却是突然笑了起来，大有和狂笑蝠刚刚的状态有得一拼的架势——克拉克灵敏地直觉雷达让他果断地抱着狂笑蝠一秒溜到了门口，面上表情之正经，眼神之无辜，身姿之挺拔，活像一只整装待命，等待主人发令的拉布拉多警犬。
布鲁斯面具下的眼角不由微微一抽，啧，超人最近的直觉越来越厉害了——他都好久没有抓到过他的错处了，虽然他并不是抓着队友的错误不放的人，但是这么识时务的克拉克——说实话他也不太习惯，不过这种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布鲁斯不由开始思考起来——好像是从他最近开始研究什么《蝙蝠饲养指南》开始的，或许他回去之后需要好好了解一下那本书了才行……
不过毕竟克拉克的变化也算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布鲁斯并没有太过在意，而且现在——布鲁斯的目光落到了他面前的白超身上——嗯，这里还有一只欠教育的超，克拉克省心点也好，至少这让他有更多的精力来好好管教一下这只另一个世界的超人。
白超终于笑够了，抬起眼来，望向克拉克，恶意满满地讥笑道：“你就那么信任他？所以你就这么放任他纵容这个世界这么无序下去？那你知道正是你们的不作为使得卢瑟处死了闪电，他还因为你为杀死卢瑟而和你反目成仇吗？！那你知道露易丝会死吗？！”
“等，等等！”白超话语中暴露出的信息量丝毫不比之前连威曝光狂笑蝠的经历少，克拉克连忙叫停，不解地问道：“卢瑟处死了巴里？不可能吧！而且，这和露易丝又有什么关系？”
克拉克真切的疑惑，也让白超察觉到了些许不对：“……露易丝不是你的妻子吗？”
克拉克吓得险些跳起来：“怎么会？！我们半个多月前就分手了！”
白超不由沉默了两秒，但仍是坚持道：“那卢瑟呢？难道他不该死吗？等当上总统处死巴里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晚了！”
克拉克迟疑了两秒，还是为卢瑟辩白道：“不会吧……他现在虽然还只是大都会的市长，但他做得挺不错的啊……最多，就是给我多开几张罚单，而已……”
一旁的布鲁斯闻言不由冷笑一声，呵！几张？克拉克：[怂若狍子.jpbsp; 不明真相的白超：？？？罚单？这个世界的卢瑟到底是个什么套路？
第87章 洞悉的双目 34
一头雾水的白超心里乱得很，自然也没有了与蝙蝠侠和超人争辩的心情，所以他也没有注意到布鲁斯示意克拉克先带狂笑蝠离开的手势。而当超人带着狂笑蝠先行返回蝙蝠洞后，白超毫无防备地被蝙蝠侠一氪石放倒了。
白超：……讲道理，就算你是蝙蝠侠你也不能这么过分！毫无防备地被放倒在地的白超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氪石手铐脸色阴沉地几乎能滴出水来，因为蝙蝠侠这种仿佛是在对待犯人的态度着实令他火大非常。不过白超再怎么黑化也懂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应该乖乖低头的道理，更何况制服他的还是蝙蝠侠——白超并不觉得自己跑得掉。
说起来，白超其实也很奇怪，就连刚刚的狂笑蝠都可以借着他本能地退让将他逼平，为什么灰蝠却和他僵持了好几年都没能打败他？白超可不会觉得是灰蝠的能力比狂笑蝠差，毕竟无论是哪个世界的蝙蝠侠，他们总是这个世界是智慧的极致的象征，或许蝙蝠侠和蝙蝠侠之间能够论一个高下，但是要说超人比蝙蝠侠聪明——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君不见，就连拥有所罗门的智慧的沙赞在布鲁斯面前也只有乖乖听训的份？
所以布鲁斯在和他争斗的时候果然是留手了吧？白超如是想着，原本因为被带上氪石手铐而紧绷的身体也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确认超人已经没有了反抗的欲、望与能力之后，布鲁斯这才上前扶起了白超，毫不温柔地一把将超人扛到了肩上，然后便向门外走去，不过在踏出大门之前，布鲁斯也没有忘记反手一记蝙蝠镖引爆了卢瑟的巨型召唤门——虽然他们过段时间还要想办法把这只白超和狂笑蝠送回去，但是他们完全可以自己造设备——虽然那麻烦了许多，但是再怎么麻烦也总比留下这么一个大麻烦给卢瑟的强。
毕竟卢瑟就今天能用它召来白超和狂笑蝠，如果留下了这个机器，只要一眼看不见，说不定卢瑟又会召唤出来什么奇怪的东西。而且，别看他们现在解决狂笑蝠和白超的过程看起来雷声大雨点小，但是布鲁斯心中却是深知这其中的危险程度——狂笑蝠能够毁掉一个世界就足以证明他的危险程度了。克拉克之所以能够那么轻易地抓住狂笑蝠只不过是仗着狂笑蝠时毫无防备地来到另一个世界攻其不备罢了。
而白超——布鲁斯瞥了一眼挂在自己肩头目光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白超，心中也不由叹了一口气——这只超明显是被世界与世界之间的巨大差异给吓到了，或者说，可能是他们的世界与他的世界的画风差别太大所以接受不良了？布鲁斯其实挺理解这种感觉得，毕竟如果换了一个月之前的他看到今天的大都会和哥谭他估计也是这种反应。
毕竟——想起哥谭这段时间不知道是好是坏的转变，布鲁斯的脸色不由又黑了两分，都怪那个混、蛋！虽然说能够了解到自己被那么多人喜爱着他心里没有欣慰是不可能的，但是再一想到网上、新闻媒体关于他和超人、卢瑟乃至他自己之间纠缠不清的关系，还有半个月前刚刚在阿卡姆由小丑成立的某个所谓的阿卡姆蝙蝠后援会——布鲁斯目光不善地在身后的爆炸声中扫了一眼斜上方断裂的绳索。
威廉·艾尔。这个名字自从那一夜在哥谭相见之后他还真是一刻都没有忘记过！虽然蝙蝠侠即使是面对小丑也最多不过是将对方打一顿扔回阿卡姆而已，但是连威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自认为什么坏事都没有干过的自己已经在蝙蝠侠心中获取了与小丑一样的待遇的标注——嗯，见到就打一顿扔进阿卡姆的那种待遇。
虽然蝙蝠侠知道从现在的情况中来看并不能确定这些混乱与连威有着直接的联系，但是要说连威和这些事情完全没有关系那也显然是不可能的，毕竟蝙蝠侠已经听到了耳边阿尔弗雷德汇报的艾尔集团持股人的姓名。再想想蝙蝠侠曾经把红头罩扔进阿卡姆的骚操作，他会想要把连威扔进阿卡姆的操作其实也并不奇怪吧……
正当扛着白超走了出来的蝙蝠侠正在思考是让蝙蝠战机出动还是喊超人来接他时，正义联盟的众人也终于姗姗来迟——其实闪电侠早就该到了，但是注意到蝙蝠侠扫视的目光的神奇女侠摊了摊手，无奈道：“不用找了，巴里没来，你知道的他的工作总是不如我们那么好脱身。”
布鲁斯瞥了她一眼，也没有继续追问仿佛接受了这个解释，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没有哪个超级英雄真的平日里是无所事事的。所谓好不好脱身不过是个托辞而已，如果他们这边的情况真的非常紧急，巴里那边就算是拼着被炒鱿鱼也肯定是要赶过来的——嗯，这一点克拉克就十分有感触，毕竟就算星球日报在韦恩名下，肯特小记者也一向是在被炒边缘反复横跳。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总是能够拿到布鲁斯·韦恩的独家专访恐怕早就已经被炒了。而巴里作为正联团宠，正联的大佬们肯定不会让他们的团宠面临失业危机，所以对于巴里不时缺勤的情况，大家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毕竟——小孩子嘛~处理不好工作和生活的平衡也是值得理解的。
不过这一次，看着布鲁斯扛着白超一言不发地走进飞船，戴安娜不由默默耸了耸肩，唉，b.的心情看起来不太好，希望巴里这次不要被他记住，不然的话……神奇女侠心有余悸地眨了眨眼睛遮掩住自己眼底的同情，如果真的被b.记上了，巴里恐怕就要自求多福了，不过就算是这样，戴安娜觉得下次巴里再回了望塔值班一定会被气哭的，因为她敢肯定，等b.忙完这些事情之后回去肯定要把巴里藏在了望塔的零食全部清空。嗯，这种小惩罚她还是装作没有看到吧，毕竟，小孩子犯错误虽然可以原谅，但还是需要适当警告的。
正在约会结果换衣服时一不小心把通讯器忘在了家里的巴里：阿嚏！谁又想我了？[一脸萌逼.jpbsp; 虽然姗姗来迟，但是正义联盟共用的通讯系统足以让匆匆赶来的正联众人明白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他们只能通过只言片语推测，但是无论是狂笑蝠还是白超的异常他们心中都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可是，就算是这样，面对此时飞船内气质阴郁的白超、一言不发的蝙蝠侠，正联众人也不由被这种压抑的气氛所感染，就连戴安娜也不敢多言。
但是正当绿灯侠默默地开动飞船，载着大家向哥谭飞去时，看着自己刚刚发现的消息，哈尔犹豫了一秒，还是不得不顶着巨大的压力开口道：“b.……你可能需要看看这个。”
布鲁斯挑了挑眉，却也并不打算离开身边的白超，即使有氪石手铐在蝙蝠侠也不会放任一个明显有失控的倾向的超人离开他的控制范围。所以在他示意之后，哈尔便将自己刚刚注意到的直播信号投影在了飞船中央。
而画面刚一出现，正联众成员的目光便开始不断地向一旁本来就看上去心情就不是太好的正联顾问投去，因为所有人都认得出来，这是哥谭电视台的电视直播，而这上面的画面正是哥谭市政厅前的景象——如果这一切都还算正常的话，那么那画面下方的新闻名字便是他们所有人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的原因了——《哥谭新市长竞选结果公布》
谁都知道哥谭是他们的联盟顾问的心头好——虽然他们的顾问并没有像那些夸张的中一样对着他们的主席说让他滚出哥谭，但是不可否认，当初联盟还没有成立的时候，面对擅闯哥谭的超人，蝙蝠侠确实是那么做的——哥谭就像是这位黑暗骑士的逆鳞，任何人都不能触碰，即使是自己人也不行。事实上，除了不怕死的超人，截止到目前为止就算是神奇女侠也不敢在这位哥谭骑士没有发话的情况下擅自干涉哥谭的事情——如果敢那样做就要有被蝙蝠镖插脑的觉悟，而她暂时并不打算试验自己的头有多铁。
虽然和蝙蝠侠合作最密切也最愉快地一直都是哥谭警局的戈登局长，而哥谭的市长一职也长期被哥谭的黑暗势力们把控着，无论竞选与否对于蝙蝠侠来说其实都没有太大的区别——除非这位市长弄出太大的动静，否则就算是蝙蝠侠也不会特意去关注他——毕竟这个城市已经深陷在黑暗中太久了，久到……太多的变化投入这片深渊都难以激起半片水花。
既然无法带来变化，那么这些细微的变动对于他而言自然也就无关紧要了，可是这一次却不同，因为伴随着这则新闻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那张熟悉的面孔——“洛基？”即使他错过了纽约的那场全世界瞩目的大变故，但是这位引发了那场大战还被连威耍了一波的邪神的样貌，布鲁斯还是记在了心里的，毕竟洛基的搞事能力由不得他不关注——蝙蝠侠总是喜欢未雨绸缪。但是连布鲁斯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的顾虑这次竟然那么快就实现了，而且，它的发生方式还是那么的——超出他的应对预案。
事实上自从卢瑟当选大都会的市长并且通过给超人开罚单使得整个正联都差点出现财政危机之后，布鲁斯就已经开始有意识的针对这些掌握了政治力量的反派设计应对方案。不过一来政治在哥谭本就像是一个笑话，二来……布鲁斯设想过企鹅人、双面人乃至谜语人可能会通过这种方式来给他添堵，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阿卡姆的那群疯子还没有进行任何活动，竟然就被洛基这个外来者抢先了？！
布鲁斯这一刻真的说不出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恨铁不成钢吧——洛基！一个外来神！竟然在他们哥谭当选了市长？！
布鲁斯现在实在是想不明白了，当初超人插手哥谭的时候那群反派的反应可是比他还要大得多，卢瑟也不是没有往哥谭伸过手，但是他们哪一个不是被小丑他们有志一同地怼回去——哥谭可是一个极度排外的地方。所以布鲁斯想不明白，洛基他一个外来神，甚至不是人类，他到底是怎么赢下那么高的支持率成为哥谭市长的呢？
但是不管这其中洛基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布鲁斯的嘴唇已经肉眼可见地抿紧了一分——“加速。”蝙蝠侠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却是吓得哈尔一个哆嗦，直接将速度推到了最大——不是他怂，实在是根据他的经验这个状态的蝙蝠侠才是最可怕的啊！洛基显然已经惹怒他了——哥谭可能明天就需要重选市长了，正联众不约而同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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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边正联众人正在全速赶回哥谭时，另一边正在给艾尔莎打电话的连威也已经通过电话接通地那一刻穿透耳膜地欢呼声听到了这个消息。
连威：“什么？！哥谭市长？！”
连威觉得自己可能得了幻听：“你们之前不一直是在哥谭发展的吗？怎么突然跑到哥谭去了？”
“哦，关于这个——我们总不能抢卢瑟的位置，更何况其他地方的政治长官也都还没到重新推选的时候——我们前段时间刚刚打听到企鹅人打算处理掉他安排的哥谭市长，所以我们就来哥谭摘果子咯！洛基在竞选总统之前总要积累一点政绩，而我们是正经人，总不能干掉上一任上位不是吗？”艾尔莎理所当然的语气让连威完全无从反驳。
行吧，你强你有理。连威不由抬手揉了揉眉心，强制自己暂时忘记洛基混成了哥谭市长这件曹丹的事情，准备先把狂笑蝠和白超的情况和艾尔莎沟通一下，但是连威还没开口，便不由瞬间因为面前小巷中的景象屏住了呼吸——那是？
“w大？”艾尔莎没有听到对面的回答不由奇怪地轻唤道。
下一秒，艾尔莎便听到连威艰涩的声音带着一种不真实地空洞远远传来——“我……可能有麻烦了……”
第88章 洞悉的双目 35
事实上，在转头之前，连威已经感受到了那种危险的感觉，唔怎么说呢，直觉这种东西，虽然听上去很不靠谱，但是事实上还是有其自身的理论依据的。其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在他转过头后，他所看到的景象充分证明了他的感觉的正确性。而且，随后响起地爆炸声，也让连威原本到了嘴边想要拜托艾尔莎的事情咽回了肚子里。
听这个动静蝙蝠侠他们那边应该是已经结束了，无论是哪一方胜利，现在再叫艾尔莎赶过来恐怕也是白忙活一场而且还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行踪，再加上现在发生在他面前的这一幕，连威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拒绝了艾尔莎是否需要帮助的询问，并且叮嘱她最近跟紧洛基，暗示了最近恐怕不怕安静的局面，然后果断地挂断了电话，并没有理会艾尔莎不断追问他遇到了什么麻烦的疑惑。
注视着那双在他打电话的过程中便一直与他对视着的疏离的墨色虹膜，连威自然地打招呼道：“你好，不知名的先生或女士，请问您可以告诉我你扮成我的样子做出这种事情的原因吗？”
狭小偏僻的小巷——或者说房屋夹缝更准确一些的逼仄空间中，那名与他的样貌别无二致的成年男性，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右手，并站起身来。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连威还是他，都没有任何一个人移开自己的目光。但是，若是此时还有其他人看到这个场景，注意到的必然不是“深情”对视的二人。而是那染血的小巷，以及那巷道中胸口被洞开一道巨大的伤口、死不瞑目的不知名的尸体。
对方站定之后方才缓缓地收回目光，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只手帕，缓缓地擦拭着自己染血的右手。直至此时，连威才敢移开目光略微扫视了一下地面上死去的尸体——洞开的胸腔空洞洞的，但即使血肉斑驳，连威的职业素养也使得他快速地辨别出对方胸口的伤口绝非刀具所为——这种类似于撕裂的伤口更像是有人用手硬生生扯开了他的胸膛。
连威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对方与他并没有区别的修长的手指，暂时按下了这份疑惑，毕竟这个世界有太多厉害的人类、非人类，不过是徒手撕人而已，还不足以令他大惊失色。只不过……连威看着那血淋淋的空洞有些不解——心脏去了哪里？虽然这样的角度和伤口不足以让他完全辨别出对方体内脏器的完整性，但是从他现在所能看到的视野来看，对方体内的所有器官都完好无损，唯有心脏——不知所踪。
器官买卖？连威脑海中第一时间蹦出的就是这个猜测，不过随即连威便自己否认了这种猜测。他是亲眼看着对方的手从受害者的胸口掏出来的，事实上他甚至还看到了受害者最后的抽搐，不过从现在的失血量与对方的反应来看，这位受害者已经彻底没救了——这也是连威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报警的缘故。比起为了一个必死之人激怒对方，连威更倾向于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尽量套取一定的信息。
毕竟谁让这个凶手用的是他的脸呢？对于美国警方的能力连威早就已经绝望了，哦，当然bau不算，他们的业务水准还是非常值得肯定的。只可惜不是什么案子都能轮得到bau出手，至少连威觉得他如果现在报警，大都会警方最大的可能是把他打包扔进监狱，然后等待法院审判——该死的，他记得大都会是有死刑的吧？
而且更让连威坚定了自己的决定的是，他并没有在视线可即的范围内发现对方丢弃的心脏或是存放“战利品”的容器。而在观察完死者之后对于对方的观察，也同样辅证了连威的观点——对方和他的样貌一模一样——即使连威自己也没能发现任何破绽。甚至忽略对方手上的血迹，只看他冷静地擦拭手指的姿态，连威甚至觉得，他比威廉和自己更加相像。
要知道，他和威廉可是共用同一具身体，即使那样他们之间在气质上也存在的巨大的差异，可是对面的那个人，却让他产生了一种在照镜子的错觉——如果没有院长妈妈，那或许就是他现在的姿态吧？
不！扫到地面上的尸体，连威转瞬便自己否定了自己的错觉，就算没有院长妈妈他也绝对不会变成那个样子，他是不在乎生命没错，但是他也绝对不会用那么粗暴的方式击杀自己的“猎物”！
是的，就是“猎物”，对方给予连威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狩猎的猎人——或许这个形容也并不准确，对方的情绪比之猎人还要更加冷漠，至少猎人还会因为猎杀到自己想要的猎物而兴奋鼓舞，可是对方杀死“猎物”却仿佛喝了一口水一样理所当然。连威无法想象，如果自己真的能够做出和对方一样的事情，那他又该是在怎样的环境下成长的呢？
当对方擦拭干净手上的血迹，并再次向他投来无机质的目光时，连威觉得自己或许应该说些什么，否则连威有理由相信他们可以就这样对视到天荒地老——那种古井无波的目光没有人比他更加熟悉，在回到福利院的第一年他每天洗漱时都会在镜子里看到这种熟悉的目光——那是自我封闭，没有旁人打破就绝对不会与外界发生任何交集的目光——他当时便是一直生活在那个他为自己构筑的“空无一人”的世界中的。
“……你在干什么？”即使对方并没有回答，连威也并没有再次询问他是为什么要扮作自己的样子行凶，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并不是对方扮作了他的样子，而是他本来就长这副样子——毕竟样貌可以伪装，气质可以扮演，就连dna在各种各样的变种能力之下也并非不能造假，但是作为一名可以与汉尼拔过招的心理专家，连威自信没有人的眼睛可以骗得过他——汉尼拔也不能。这一点上，连威向来天赋异禀。
新的问题果然引发了对方新的行为——连威只看到那个仿佛自己的复制体的人微微歪了歪头，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处死他。”
处死？连威意识到自己的判断似乎出现了一定的偏差，这个词汇可不会出现在猎人与猎物之间——就好像汉尼拔喜欢把他的猎杀对象称之为羊一样，虽然连威并不知道自己对于什么动物情有独钟，但是他知道一个合格的猎人绝对不会使用处死这个词汇，因为那是独属于执法者的单词。
连威有些意外，他一直认为自己绝对不会成为执法者的，因为他对于一切的一切都太过漠不关心，那并不是一个执法者或者说义警应该有的品质。更准确地说，想要成为一名义警，首要的前提条件便是必须要有超乎常人的正义感与责任心。不过很显然那种东西和连威绝对是不沾边的。
可是连威可以感受得出，那不仅和他不沾边，也和他面前的这个人完全不沾边——一个缺少感情与同理心的人怎么可能成为执法者？连威对于对方的行为模式感到十分奇怪与不解——既然心怀疑惑，那么他选择了直接询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处死他？他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吗？”
除了这一点连威想不到其他的让一个极度自我的人暴然出手伤人执行“正义”的原因。
但是下一秒对方的回答却是再次颠覆了连威一直以来学习的常理——“他戴上了面具。”
面具？连威不由微微一愣，直至此刻他才注意到那具死去的尸体面上覆盖的白色面具——那是一只白色陶瓷喜剧面具，戴在人的脸上显得十分滑稽，然而此时此刻，在这样的场景下，再看那张面具，剩下的却唯有惊悚了。毕竟，那可是刚刚造成了一个生命以这样惨烈的方式宣告终结的原因。
凝视着面具，亲眼看着那白色陶瓷上滑稽的笑脸在他的注视下缓缓拉下嘴角变成了一张令人恐惧的悲剧脸，连威只是眨了眨眼睛，并未作出过激的反应——嗯，毕竟是能让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为之杀人的存在，如果真的只是一张普通的面具那才是奇怪呢。
不过，伴随着面具上的表情的转换，连威也同样感受到了一种打从心底里升起的渴望——他想要戴上那张面具——当连威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竟是已经走到了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面前，甚至将要俯下身去拿那张面具。而那个与他长着同一张脸的人却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他的动作，似乎并没有任何想要阻止他的想法。
但是只从面前狼藉的场面，连威就已经可以猜得到自己一旦拿起那张面具戴在自己的脸上之后将会发生的惨剧。连威顿时不由打了个寒战，原本已经探出的手无比僵硬地拐了个弯，拍了拍面前的人的肩膀，随即，连威再也不敢去看那张面具，一边抵制着自己脑海中依旧叫嚣着的呓语与渴望，一边快步退开。同时强制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的方面——“你来自哪里？”
对方这次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如第一次一样沉默以对。不过连威也没有指望过他可以乖乖地回答他的全部问题也就是了。
对方不回答，连威却也并没有停下自己的猜测，虽然今天他的猜测在对方身上已经发生了好几次错误，但是连威并不会因为几次错误就裹足不前——信息不足总会导致推测错误，要知道就算是夏洛克·福尔摩斯也不敢保证自己的所有推理全无错处，心理这种本就更加多变的东西会出现错漏也是无可厚非的。
所以虽然对方并没有回答连威依旧在猜测对方的来历——看着对方与他如出一辙的样貌，再想想不久前刚刚见过的白超与狂笑蝠，连威心中产生了一种荒谬的猜想——“你是另一个世界的我。”本应是疑问句的句子却硬生生让连威说成了肯定句。
而对方骤然开始波动的目光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连威的猜测的正确性。
连威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卢瑟！你真是好样的！连威根本没有想其他的原因——同位体召唤门有了，同位体有了，除了卢瑟他还有其他的怀疑对象吗？显然没有！所以锅给卢瑟就对了！
连威原本认为白超和狂笑蝠已经够“惊喜”的了，但他万万没想到，原来最大的“惊喜”竟然在这里等着他？！
不过更让连威想不明白的是，超人和蝙蝠侠被召唤这一点他都可以理解，但是——召唤他又是什么骚操作？！超蝠那么深的感情为什么非要加他一个破坏人家的革命♂友谊？连威不由暗自磨牙，他保证卢瑟最近要是敢出现在他面前，他绝对让他提前感受一下从莱卷卷变成莱秃的感受——嗯，不用谢他，秃子配丑，天生一对，完美！
但是下一秒对方的突然开口却是又让连威陷入了疑惑之中——“不是另一个世界，我、就、是、你。”对方凝视着他一字一顿说出的话语令连威感到万分不解。
什么叫做我就是你？这句话由不得连威不多想，如果现在对他说这句话的威廉，连威或许还能够理解一二，毕竟对方不仅和他共用一个身体，甚至就连记忆也是与他互通的，虽然似乎其中不乏故意模糊的片段，但是他们的记忆毕竟是互通的。说他们是同一个人其实并没有任何夸张，因为对于很多人而言，记忆决定着一个人的存在形式——你拥有着谁的记忆那你就是谁——这些绝大多数人公认的判断方式。
可是现在这个来历不明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却说他就是他。想到这里，连威不由试探地问道：“……威廉？”话音未落，连威便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好危险是怎么一回事？
正当连威不解时，对面的人也是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随即摇头道：“我不是他。”随即对方微微一顿，微微侧首仿佛在倾听什么，随即垂眸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到时候，给我一个不杀你们的理由。”说着，不待连威明白他的话中的意思，他便已经宛如一道幻影一样就这样消失在了连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