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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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或忍不住问道,“父王,如今正是与大夏决一死战的好机会,毕师究竟是提出了什么要求,让您这么为难!”
  “那老货伤了你七弟老子还没找他算账呢,居然还敢提出这样的要求!”蒙塔实是气急了,反正也是自己儿子他也顾不上保密,便道,“姓毕不知道从哪里得了一块破烂骨头便说是老祖宗。他为了试验滴骨法,抓了你七弟和族中多人取血,又杀了自己的女儿取骨来做证明,简直就是疯了。”
  他抱怨道,“反正姓毕现认定了自己是蒙家人,要老子让他认祖归宗!”
  毕沧浪失踪几天之后回来就心性大变到处抓人的事情蒙或知道,可是他却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样的纠葛。他知道父王与毕师针锋相对了一辈子,只怕父亲怎么都不可能松口……
  就在他们陷入沉默时候,突然有人帐外急报,“大王,大夏突然发动所有兵力压了上来!咱们该怎么办?”
  “怕个鸟!难道没有他毕沧浪就赢不了么!?”蒙塔暴喝而起,掀开营帐道,“请祭司开坛做法,准备迎战。”
  就在蒙或跟着走出营帐时候,看到对面主帐处居然冲天而起一根闪亮信号弹,他只以为这是对方要出击,便也没有在意。
  几万人之间的战斗,自然不可能是一次性投入全部兵力,因此早先都是几千人对战,然后根据情形慢慢变阵,没有轮到战斗士兵还能休息恢复体力,这样即使局部出现败阵,也还能机会调整。
  但如果发动全部兵力,那就意味着是要决一死战,只要其中出现一点纰漏,那就不成功则成仁了!
  双方人数差不多,战斗力也差不多,虽然大夏这边步兵多一些,但是里面却有火枪兵和长矛兵,能给骑兵多伤害,但是大商一边又有雾气相助,这样双方都各自没有什么优势了。
  一般而言晚上交战只适合偷袭战,如果是这样需要布阵战争则需要良好的视野,因此大夏善于指挥情况下,夜色也为他们提供了掩护。
  这种双方优势都不明显的情况下,战况很就陷入了胶着状态,预备役兵力都投入进去之后,双方都开始将守护王帐的亲兵投入了战场。
  宁云晋视线好,他给自己施加了明目咒之后,这样凭借术法生成的雾气对他影响也不大,因此远远就看到蒙塔营帐曝露了出来,而且周围只有很少的兵力。
  他对文禛点了点头,道,“差不多是时候了!”
  闻言文禛心里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蒙塔突然变怂了,不肯将自己亲兵派出去。他对一旁地穆见铭道,“放信号弹。”
  又一枚明亮信号弹发射到空中,这样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蒙或总觉得有些不妙,他想了想,干脆脱离王帐朝着毕师帐子走去,无论如何,一个大宗师的营帐总是安全的。
  就在他离开后不久,一支接近两千人的骑兵突然从夜色里杀了出来,直接冲向蒙塔所在的王帐。这支骑兵马蹄上都包裹了软布,加上那些战斗声的遮掩,居然直到极近的距离才被发现。
  而此时再发现自然就已经晚了,杀入王帐的骑兵如同风一般掠过见人就杀,边杀还边放火,也不管刀下亡魂是不是真有蒙塔,嘴里都乱嚷着,“蒙塔死了!大夏必胜!”
  本来自己一方的王帐被袭击就容易引起惊慌,此刻还传来大王已经死了喊话便是雪上加霜,这让大商一边立刻引起了一番骚乱。
  士气一但受了影响,那真是再怎么挽救也没办法!
  接下来的事情再不用细说,等到临近天亮左路大军赶来援助时,战斗已经结束。战场上只剩下几千人保护文禛,顺便打扫战场,其他人及成城带领下去追击那些溃逃的人。
  文禛召见过左路领兵将军之后,便将人赶走,让他们顺着痕迹追踪,他自己则准备带着人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京城,等待好消息。
  他这趟出征可谓硕果累累,虽然没有直接擒获蒙或,但是却击溃了对方的大军。对方有大宗师,现在肯定没办法斩草除根,多数只能将大商赶出大夏控制的地盘,这样零星的战斗文禛没有兴趣再留在这里与臣子们抢功,正是出于这个考量他才准备直接回京。
  送走了左路将军,文禛发现鸿明脸色苍白走了过来,他好奇地望了一眼宁云晋,问道,“怎么了?”
  “发现了大商祭坛。”宁云晋蹙着眉头,脸色有些阴沉道,“皇上您去看看吧!”
  第126章
  被发现地方是一处祭坛,文禛宁云晋带领下赶到时候,才发现两旁围了不少士兵指指点点,也有一些兵蹲地上呕吐。
  等到他走近那处,便知道那些士兵受不了原因了!
  原来那祭坛旁边挖了一个大坑,坑里面密密麻麻扔了很多被开膛破肚尸体,流出来血已经积得像是一个小池塘似。从那些尸体衣服上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人应该是同一个部落,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双手都被反绑身后,看来应该是被斩首后,直接开膛,文禛甚至还看到好几个才一岁左右婴孩。
  而祭坛上就惊人了,左边一个个人头被整齐摆放着,他们有死不瞑目,有保持着死前惊恐,右边则放置着一颗颗鲜活心脏。人类头部、心脏和血液向来都被认为是拥有神秘力量,因此世界各地各种宗教都喜欢用这三样来进行祭祀。
  只是被这么多空洞眼睛眼睛望着,即使是白天也有种阴森感觉,那和看到因为战争而死亡士兵不同,这种j□j裸屠杀是对人性讽刺。
  文禛扭头望向宁云晋,“鸿明来看过了?”
  “嗯。”宁云晋点了点头。
  他这一点头,文禛便也就确定儿子面色苍白原因了。同样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惨状,身为太子鸿明与宁云晋比起来实差得太远了——他自然不知道宁云晋上辈子已经吐啊吐都吐习惯了!
  文禛忍不住蹙了下眉头,对捂着胸口一脸要吐不吐李德明道,“去将太子叫来!”
  可怜娃!宁云晋心里不怎么真诚同情了一下鸿明,亏那娃刚刚还特地找了个借口躲开,可惜该来还是会来。
  鸿明被叫过来之后,眼睛根本不敢斜视,看天看地看着文禛就是不望向那祭坛。自从见过那祭坛上那些人头之后,他脑海里就挥之不去那一双双眼睛。
  “看到那个祭坛了吗?”文禛望着鸿明,问道。
  鸿明恭谨地答道,“回禀父皇。儿臣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
  鸿明不确定文禛想考校是哪一方面,想了想,他选择了一个稳妥答案,“儿臣看到了祭品,大商为了这次对战,屠杀了大量无辜百姓当做祭品。”
  文禛有些不满,他转而望向宁云晋,“你呢?”
  宁云晋脱口而出道,“回禀皇上,这就是战争,胜者为王,但受苦永远是老百姓。”
  他答案让文禛微微点了点头,对鸿明吩咐道,“鸿明,朕今日便将清理这片祭坛任务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所谓清理,自然不会只是掩埋尸体、摧毁祭坛那么简单,这些尸体都是被极为残忍谋杀。如果不进行净化与超度,这一片地方都会变成寸草不生鬼地,对生活这附近人精神也会影响。
  鸿明知道自己方才那保守答案让父皇不满了,若是这件事再办砸,只怕赚那点军功都不够挽回父皇面前形象,即使对这祭坛有些悚,可也只能硬着头皮道,“请父皇放心。”
  啧啧,真是个倒霉孩子。被文禛带着回主营时,宁云晋感叹了一声。
  他那带着幸灾乐祸与不真诚同情表情,让文禛打量了他良久,“怎么,朕教育太子你做出这等奇怪表情干嘛?莫非你有什么意见?”
  “臣哪里敢有什么意见。”宁云晋连忙摇头道,“微臣只是有点想父亲了。”
  他这话题转得实太生硬了,而且自己刚教育完儿子,这小子就说想父亲,岂不是明显讽刺自己。文禛瞥他一眼道,“以你天赋本可有大成就,说不定能超越甘罗,朝廷大放光彩。也就是易成惯着你,让你逍遥了这么多年。你若是朕儿子……”
  “臣到觉得父亲再好不过了,皇上这等假设还是收回吧!”宁云晋耸了耸肩,戏谑道,“再说您这样简单粗暴教育方式,臣可受不了。”
  他那嫌弃表情,将文禛气得半晌没有理他。
  清理过那祭坛之后,鸿明心里有何感受没人知道,但是宁云晋发现他眼下带着青色,明显是睡眠不足。可返回京城路上,鸿明神色也越来越淡然,双眸中偶尔透露出一丝阴沉,比起刚出京时为人处世上稚嫩,整个人像是成长了许多。
  宁云晋估计有了这番历练,其他皇子们再面对这样太子只怕要被甩开几条街距离!
  等到他们这一行经由大同要抵达京城时候,这次战争也就接近尾声。大商被赶出了大夏领土范围内草原,往北西边迁移,原本有两路大军已经围困到蒙塔,可一直没有出手大宗师毕沧浪突然介入了战斗,用普通士兵对付大宗师显然是不现实,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帐离开。
  这样战果虽然不人意,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毕沧浪还,就歼灭不了对方王帐,如今已经极大挫败了大商兵力,而且大商经过这次大败,他们这两年将会加艰难,已经是预料之外大胜。
  与越靠近京师越归心似箭宁云晋不同,文禛一想到回去以后两人再也不能这样亲密相处就有些闷闷不乐,即使是大捷消息也没办法让他平复心情。虽然只要宁云晋当差,自己就能看得到人,可那时候总是有很多双眼睛盯着,怎么也比不了现这样自由,偏偏那小子又不愿意公开,文禛有种自己成了他地下情人错觉,这让他十分憋屈。
  进入京城前一晚,他们京郊就地扎营,文禛就寝之后便悄悄摸进了宁云晋营帐。
  作为这次大战大功臣,宁云晋虽然不是地位高,却也有自己营帐。宁云晋立了那么多功,所有人都清楚,只要返回京城加官进爵自然是免不了,皇上提前给他优待简直是正常不过——当然这些人自然猜不到这也是文禛为了方便自己!
  “你又来了?”宁云晋如今对于一到深夜营帐里便会多出一个人已经十分淡定了,他撑着下巴斜躺床上,“难道不怕有紧急军报。”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有一次文禛跑来这边找自己练功,结果恰好来了八百里加急军报。按照规定这样军报只能由皇帝召见过送信人之后,再亲自开启,李德明光是为了掩饰就急出了一身汗。
  文禛坐床边,挑起宁云晋散落一缕发丝手指上缠绕着,“你还没有睡觉不就是等着朕么?”
  宁云晋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我可不想刚睡着又被你弄醒。”
  文禛笑了笑没有吭声,只是俯□轻吻着他唇瓣,温柔、细腻。
  宁云晋感觉到一双手自己身上来回游弋着,甚至想要探进衣服里面,他坏心捏了捏文禛双腿间鼓胀,小声地道,“皇上是想让人欣赏活春宫么?”
  文禛抓着他手,深呼吸控制自己情绪,他耳边恶狠狠地道,“朕真是等不及将你就地正法。”
  宁云晋将头抵他胸口咯咯笑着,丝毫不担心。要知道他营帐外虽然没有站人,但是这样帐子根本没有所谓隔音,稍微有点动静,就要闹腾得举世皆知,要是再点上灯那就妙了,简直跟上演限制版皮影戏似,宁云晋可不相信文禛有这样雅兴。
  他问道,“您到底来干嘛?不是说好了今天不练功么?”
  文禛将他往床里面挤了挤,只是拥着他,不敢再动手动脚给自己找难受。他道,“朕只是突然想到有点事想征求你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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