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魃的讨饭棍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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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衡拿着那张白色的神魂符左右翻看着,他只看到符篆上隐秘的鎏金色线条汇成了一个大大的箭头指着灵犀前进的方向。估计只要顺着箭头的指示,他就能找到灵犀。“这就是神魂符啊……”温衡若有所思。
  许诺那小丫头要神魂符,估计是想着以后可以再和温衡见面。哪知道温衡是个对修真界很多事情都不了解的人,只能怪她一番心意还没绽放就随着流水向东流了。
  “无殇,你有神魂符吗给我一张呗”温衡笑眯眯的把灵犀的神魂符揣储物袋中,他厚着脸皮问莲无殇道,“万一我们在遗迹中失散了,我可以顺着神魂符找到你啊。”莲无殇倒了一杯清茶:“抱歉,我没有。”
  温衡有些失望,不过他很快就打气精神:“没有就没有呗,我们在遗迹里总会在一起的。”温衡笃定的想着,他会打起精神全天看着莲无殇,绝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轰——”一阵强烈的爆炸从西方传来,如果那是西方的话。腾起的巨大蘑菇云卷起了强烈的飓风,飓风扫过森林,好多树木都被折断,就算没折断,都落了不少叶子。温衡在气浪袭来的那一刻就护住了莲无殇,他只听到耳边树木噼里啪啦断落的声音。
  幸亏他两人寻了个水源地,离树木还有一段距离,才没被落下的树枝砸中。等声音过去世界安静下来时,温衡才放开了莲无殇。只可惜温衡辛辛苦苦烤出来的肉,全部被风浪卷到了灰堆里面。
  “什么情况”温衡看着周围咋舌,“发生了什么事”莲无殇不动声色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两个元婴修士打架了。你要去看看吗”
  温衡从来就不是爱看热闹的人啊,他果断的拒绝了:“有这个看热闹的功夫,还不如去挖点灵草。”莲无殇笑了:“能不能有点追求你不是说还要建立御灵界最大的宗门连凑热闹都不愿意”
  温衡挑挑眉:“无殇说这话就错了,你想想,我们两个加起来都打不过一个元婴对不对他们都为了灵植打起来了,这么大的动静连你我都发现了,肯定会引起其他人的关注。我们过去就是做炮灰,想要在他们的眼皮下抢到灵植肯定要惹来麻烦……”
  温衡还想滔滔不绝,莲无殇坦言道:“那是邵宁需要的九品青莲,能解他的毒,你去不去”温衡二话不说收拾东西:“走走走,就算用偷的都要给他偷一粒。”
  莲无殇好笑道:“刚刚的坚持呢”温衡不要脸道:“坚持又不能给邵宁解毒,对了无殇,你怎么知道那是九品青莲”莲无殇笑而不语,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
  温衡发现,自从他来到遗迹之后,他就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蹭蹭蹭的在涨。这才短短的几个时辰,他就能悬空了。他嘚瑟的冲着莲无殇炫耀:“无殇,看我看我,我会飞耶。”莲无殇看着脚离开地面几尺的温衡心不在焉的鼓励道:“挺好的。”
  鼎天巨木吸收了灵核,只会生长越来越快。温衡的修为会随着巨木的生长越来越高,直到最后他得到飞升,在别人看来异常痛苦的晋级,在温衡这里几乎不存在瓶颈。某种程度上说,莲无殇是羡慕温衡的,就这样傻乎乎的人,能得到天道的宠爱,真是不公平啊。
  温衡摇摇晃晃嘚瑟了一阵之后,还是落在了地上脚踏实地:“我还是觉得踩在地上有安全感。”还有讨饭棍可以撑着,在天空飞行总觉得会掉下来。莲无殇笑笑:“那当然,植物就是要长在在大地上啊。”温衡挠挠脸颊:“对哦,我是一棵树来着。”
  温衡和莲无殇两在树林间不紧不慢的走着,沿路要是看到年份比较高的灵草就会停下来收在储物袋中。这两人俨然一副出门旅游的姿态,遇到风景优美的地方,两人还停下来欣赏欣赏。温衡觉得,和莲无殇在一起,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轻松惬意的。
  中途温衡掏出了灵犀的神魂符看了看,估计灵犀也察觉到了九品青莲的存在,也在向着青莲的方向赶去。其实温衡觉得是灵犀水平不行,一定是解不开灵宝的阵法然后就改道了。
  当然,不管灵犀出于什么理由,他改道了,目标和温衡他们的方向一致。温衡觉得,他可能会在九品青莲处碰到邵宁,毕竟这是邵宁解毒的良药,只要他还活着,一定会出现在那边。
  “也不知道狗子他们怎么样了。希望我能遇到好机缘,然后早日去无极仙宗接他们。”温衡和莲无殇站在山峦上看着西沉的太阳感叹道,天色晚了,他们准备停下来休息了。一来莲无殇说青莲成熟还要几天,二来他的身体受到的压制挺强。综合考虑下来,温衡他们二人又选了个地方准备夜宿。
  暮色中,森林间白色的雾气弥漫,很快就笼罩了温衡他们的营地。
  温衡皱眉:“总觉得这个雾气起的好奇怪,幸亏我们没有坚持走下去,不然说不定就失散了。”隔着火光,莲无殇的脸好像都笼罩了一层雾气。“遗迹中处处凶险,我听说曾经有雾灵根修士在遗迹中趁着暮色掩护杀了很多人抢夺他们的法宝……”莲无殇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音一落温衡心头就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雾灵根还有这样的灵根”温衡纳闷道,“不是只有五行灵根么”莲无殇解释:“ 五行灵根是最基本的灵根,人修大部分都在五行之列。但是也会有变异灵根存在,元灵界很多妖修就是变异灵根,比如雷灵根,冰灵根等等……”莲无殇的声音渐渐小了。
  “哦,那无殇……”温衡低头拨弄了一下火,等他再抬头的时候,坐在他对面的莲无殇竟然消失了!温衡惊觉而起,他围着营地来回跑了好几圈:“莲无殇!莲无殇!”
  一个大活人,就在他眼皮底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温衡犹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傻了。他之前还说过要寸步不离的守着莲无殇,就在他的眼皮下,人没了!温衡提着讨饭棍慌乱的犹如无头苍蝇,他无助的呼唤着莲无殇的名字,寂静的森林中只听得到他一个人的回音。
  温衡只觉得头皮发麻手脚控制不住的颤抖,他竟然把无殇给弄丢了。
  天塌了。
  无极仙宗,鹤寒正对着二长老梅嘉木笑眯眯:“我竟不知道,梅长老一出关就成了崔长老的人,刑堂现在真是好手段,连个招呼都不跟我打,竟然就抓走了我的管事。欺负我们灵兽园没人”
  须发皆白颇有仙风道骨的梅二长老听到这话只得长叹一声:“老五,你说这话太诛心了。”鹤寒眉头一挑:“诛心还有更诛心的要不要听”
  前段时间鹤寒闭关去了,他倒也遵守了和温衡的约定,好好地对待李二狗。没想到他出关之后,发现灵兽遍地跑,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李二狗给刑堂的人抓走了关到了悔过崖。抓人总要有个事出有因,结果一打听鹤寒就无语了。
  原来是三长老崔巍那个不成器的侄儿看中了灵草园的一个女人想要强抢了做炉鼎,结果没成功反而被突然出现的妖豹给打成了半身不遂。结果与那女人有关的人全部都被关起来了,他的管事李二狗竟然是那女人的师弟。这算什么事
  “可有证据证明妖豹就是这群人带到无极仙宗的”鹤寒翘着二郎腿露着小白牙机关炮一样发问了,“可有证据证明妖豹不是夺舍可有证据证明那群人是知情人”
  鹤寒本来就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他冷笑一声看着梅嘉木:“三长老偏心眼瞎不是一天两天,怎么,你梅长老也学了这套”梅嘉木道:“只是几个杂役罢了,再说,崔师弟现在送弟子去了沧澜遗迹,总不能为了几个杂役让他寒了心。”
  鹤寒灿烂一笑:“所以就让我寒了心我灵兽园多少年才能出一个管事,你难道不知道别的我不管,李二狗你要给我放出来。”梅嘉木被鹤寒一顿胡搅蛮缠弄得头疼,他当下就拍板:“行行行,回头我就把你的管事给你放回去……鹤师弟啊,你真是……哎……”
  鹤寒哼了一声:“我怎么了我的管事可不比崔巍那个酒囊饭袋的侄儿差!你们可真有出息,抓不到豹子,竟然拿杂役顶缸。切……”鹤寒连讽带刺,梅嘉木一张老脸被他说得红一阵白一阵:“好了鹤师弟,你少说两句又能怎样!”
  鹤寒给了梅嘉木一个白眼儿,然后转身就离开了梅嘉木的洞府。洞府外的大树下,金龙正揣着手靠着树站着。
  鹤寒走出门之后笑嘻嘻的看着金龙:“办妥了。”金龙哼了一声:“有劳。”鹤寒叹了一口气有些惭愧:“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要是早知道你是那只豹子,你的师尊,我无论如何都不会为难的。都怪我。”
  靠在树上的金龙一脸淡定:“没事,祸害遗千年,温衡那家伙有黑心莲罩着,死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酸味,啊,原来那是我们的莲先生在吃醋!
  莲无殇【看了一眼蠢作者】
  蠢作者:啊——
  一地鲜血,蠢作者死翘翘了。
  第五十二章
  鹤寒走在温豹身前, 看得出来, 他很想和温豹并肩。可是以往的鹤寒从来都高高在上,他甚至从来没正眼看过金龙。无极仙宗人多眼杂,要是鹤寒突然转性了难免会惹人生疑。
  梅嘉木速度果真很快, 等鹤寒和温豹来到灵兽园的时候, 战战兢兢的狗子已经在那边等着了。狗子原本在悔过崖和师兄妹们刻苦修行中, 他修行还挺见成效的, 却不想突然被放了出来。
  当他被领着走向灵兽园的时候,狗子的腿都在打哆嗦。他宁愿在悔过崖被关着,也不想看到神经病一样的鹤寒啊!天知道鹤寒又准备怎么折磨他。等狗子看清楚鹤寒身后的金龙时,他真的要哭了, 金龙本来就看他们师徒不顺眼。有那么一瞬间, 狗子觉得自己怕是凶多吉少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温豹一看到狗子那张如丧考妣的脸就乐了:“嘿, 狗子你这么怕成这样了”狗子愣了下,他听出了温豹的声音。顿时他一扫颓丧:“豹子!是你啊!”
  鹤寒在旁边哼了一声:“竟敢对豹神无礼。”狗子瞬间安静如鸡, 他瞅着温豹希望温豹给个解释。温豹简洁明了的说明:“我本来想干掉鹤寒后顶了鹤寒的身份接你们出来,没想到鹤寒和我竟然是旧识。”
  狗子才不信呢,要是豹子和鹤寒是旧识,那怎么一开始没认出来当然,他不敢说。眼瞅着鹤寒跟个小迷弟一样, 狗子心里直嘀咕。豹神是个什么鬼他李二狗还犬神呢!
  “不是之前说让我们在悔过崖修行么现在你把我一个人弄出来,楚越他们怎么办呀”狗子觉得这段时间他修行挺顺利的呢。对此豹子解释道:“我早晚要把沈柔他们都接出来,悔过崖那地方灵气是足,但是被关在那里就没有自由, 只能在方寸之间修行。时间长了我担心你们道心受阻,放心吧,不会太长时间,我会把大家都弄出来。”
  鹤寒马上对着豹子表忠心:“放心吧豹神,这事包在我身上。”狗子嫌弃的看了一眼鹤寒,切,现在弄得跟个狗腿子似的,一开始高冷和目空一切呢鹤寒一个眼神扫过来,狗子默默的缩了缩脖子,好吧,就算鹤寒是狗腿子,也只是豹子一个人的腿子 ,和他李二狗没关系。
  沧澜遗迹中
  温衡一个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雾气中焦急的呼唤着莲无殇的名字。他知道自己的修为不行,除了一身怪力气,他丁点术法都不会。而遗迹中藏龙卧虎,其他修士随便一个术法,他就无法招架。
  温衡跌跌撞撞的前行,他不知道莲无殇遇到了什么事。别说莲无殇了,就他这样的在遗迹中都有几个不想遇到的。无殇一定是被以前的仇家找到了,想到这里,温衡只恨平时自己吊儿郎当没努力修行。到了需要修为的时候,不够用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寻找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向着什么方向前行。等到他精疲力尽时,他觉得周围的景色没什么变化。依然是看不到头的密林,依然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
  他伸手扶着一棵树木,浓雾中他只能听到水滴从树叶上掉落的声音,周围潮湿又闷热,温衡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他姣好的视力和力气在这里毫无用武之地,不断落下的水滴声扰乱了他的听力,他的鼻腔中充满湿热的雾气。这滋味不好受。温衡扶着树深呼吸着,他连莲无殇的一点味道都嗅不到。
  “啪啪啪——啪啪啪——”很突兀的,温衡耳边响起了细微的拍击声,他循声看去,传出拍击声的正是他讨饭棍上两片细长碧绿的叶子。“有什么可高兴的,无殇都被我们弄丢了,你还乐……”温衡伸手扯了扯一片叶子,那叶子瑟缩了一下柔软的卷了起来。
  “用了刮骨剜心他都不肯说,嘴倒是硬……”雾气中突然传来了朦胧的声响。温衡只觉得他体内的灵气快速聚集在耳边,让他清楚的听到了下一句话。“木之灵何等珍贵,说不定他已经用了。”
  温衡心头涌上一阵奇怪的感觉,他觉得这几个修士讨论的人一定和自己有关!有了目标,他双眸如炬,身形更是快如闪电,几个闪身他就顺着声音来到了一处山峰附近,说来也怪,当他来到山峰下时,一直迷惑着他的雾气渐渐散开了。
  暮色中,温衡看到山峰上有一个山洞,山洞中有火光透出。那两个闲聊的修士还在继续着他们的谈话,一点都没意识到温衡的到来。一般而言修士耳聪目明,随便设置个结界或者禁制,别说有人闯入,就算是靠近也早就知道了。
  温衡突然觉得手被什么轻轻的触碰了,他低头一看,只见他刚刚拽过的叶子正伸长搔着他的手指尖。莹润的叶片上笼罩着一层迷离的荧光,仔细一看,不止是叶片上笼罩着银光,就连温衡的手也荧光点点。
  有什么在温衡脑海中炸开,在灵矿中挖灵核时那种奇妙的感觉又出现了。温衡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棵树,他的根系牢牢的扎在地下。根系所过之处,他能清楚的看到地上的风景。
  可事实上要是有人一直看着温衡,会吃惊的发现,温衡已经消失了,他刚刚站立的地方什么都没留下。可是若是有人的神识往地下延伸,他们就会发现,在漆黑的地底凭空多出了很多根系,那些根系有些发黑,有些莹亮。像是有一颗强壮的树木正在此处生长,却看不到树。
  这种感觉真的太奇妙了,温衡散开一看,竟然看到了半个遗迹。他看到灵犀正靠在树枝上抚摸着他的寻宝兽,他看到很多宗门的修士往九品青莲莲池处聚集,他听到他们的交谈。无论是隐秘的还是公开的,那些话语尽数被他听了进去。
  不过他也不是万无一失的,就在他晃荡到青莲池附近时,他就被发现了。他只看到一个长着鸦青色长发的妖修眉头一皱,然后拔出了随身长刀就往地上扎。不过他没能扎到温衡,温衡一看苗头不对拔腿就跑。
  在温衡走后,青莲池旁羽族所在地盘,凤君的近侍归梧皱眉:“不知道是哪个木灵根修士,竟然在我眼皮下化木遁形。”跑的倒是快,再慢点就直接捅穿他的神魂,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不过那修士能力倒是不差,估计是哪个元婴期散修想来打探消息吧。”归梧将长刀收回刀鞘,而后转身进入羽族华丽的飞舟。
  “出什么事了”飞舟中传来一道清朗的男音,只见一位容貌迤逦身着华丽袍子的男人正斜斜的依靠在锦踏上,他修长的指间捏着一粒棋子。在他看向归梧的时候,归梧只觉得空气都出现了扭曲,那男人的容颜勾魂摄魄,修为低的人想与他对视一眼都做不到。
  “回凤君,有个不懂规矩的人修在化木打探消息,属下无能,让他逃了。”归梧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男人,面对绝色的凤君,他面部红气不喘还能面无表情。凤君浅浅一笑,看得人直恍惚:“别小看御灵界修士,他们中也不乏卧虎藏龙之辈。”
  归梧严肃回应:“是,属下一定严加防范,不让宵小打扰凤君与帝君。”说完他转身就出了飞舟,看得出来他非常的谨慎。
  凤君无奈的摇摇头:“归梧什么都好,就是太谨慎了。无殇你觉得呢”锦踏上金梧木制作的案几对面,眉间一点朱砂的美人捏着白子抬眼看了看美丽的凤君。如果温衡在这里,肯定会认出,这美人正是毫不掩饰的莲无殇呀!
  “你啊,就是太冷清了,偌大一个青莲洲就只听到风吹的声音。依我看呀,就该送几只小啾去你青莲洲,热热闹闹的多好。”凤君端起一杯温酒微微眯了一口,他好看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挑,又高贵又艳丽。
  莲无殇淡定道:“小家伙吵吵闹闹性子跳脱,去了青莲洲怕是一天都呆不住,你又何苦让他们来活受罪”凤君摆摆手:“此言差矣,太跳脱了也不行,该有的定力也要有。回头等你回去了,我把君清给你送去,你帮忙磨磨他的性子……”
  莲无殇落子抬眼波澜不惊道:“合着你是想让我帮你带孩子,我没什么问题,不过你要问问你那宝贝小凤君乐不乐意。”凤君拍手笑道:“他哪里会不乐意,君清本就钦慕你多年。只怕回去告诉他,他就不要我这个爹爹立刻卷铺盖去你青莲洲等你了。”
  “凤渊……”莲无殇叹了一口气,“如果我没记错,你家君清现在还是个蛋,一个蛋是不会卷铺盖的。你如此为他担忧,出什么事了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隐瞒。”凤渊挑挑眉微笑道:“不愧是青帝,什么都瞒不过你。我觉得我快飞升了。”
  “这不是好事么,不管人修还是妖修修行千万年不就是为了这天自从天阶断开后,顺利飞升的妖族越来越少。”莲无殇又捏起一粒白子儿,莹润的白子夹在手指间,真是好看极了。
  凤君苦笑道:“你不染七情六欲自然是不懂我的苦楚,君清太小了,我要是飞升了,他压不住凤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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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君拢了拢流云一般的长袖:“我本以为这辈子我不会有子嗣,没想到临了临了竟然还被我得了君清。若是我像帝骏和荀康一般年富力强,我会把他培养成这天下最好的妖修。可他来的太晚了,我作为父亲,已经护不了他多少年。
  如今的元灵界虽然在帝骏和荀康的治理下风调雨顺,可是我不放心。看不到他成长,我就算去了上界,也依然牵肠挂肚无法安寝。无殇,你我是旧友,我恳求你帮衬君清一把。就当是我这老凤凰不要脸了,我不在之后,希望你能在他需要的时候出面一下。
  也是我不对,这些年养肥了一些羽族的心。就怕我的君清到时候要受苦了哟……”凤君说道他的孩子,满眼都是柔情。
  莲无殇特别淡定,他随手端了一杯琼浆喝了一口:“你家君清还没出壳,你想的未免太多。再说你要飞升,最起码也要过千百年,这期间会发生什么,你我都不知道。不过我答应你,只要你有需要,我一定帮忙。”
  闻言凤君咧开嘴角,他隔着案几探出身子拍拍莲无殇的肩膀:“谢了啊……咦无殇你的身体……怎会虚弱成这样”凤君脸色严肃下来,“不应该啊……”
  莲无殇道:“像我们这样的妖怪,要么飞升要么陨落。自从仙魔大战之后,我就从来没想过能飞升。”凤君沉吟道:“你也不需要如此灰心,这世上如此多机缘,我也会帮你留意。哎……若是我的修为能分你一半多好,也省的我特意来此……”
  莲无殇思忖片刻:“你来找玄武神兽”凤君点点头:“是啊,我要向他讨教一下,如何压制修为,我还想看到君清出壳,看到他长大,哎……”凤君道,“只叹我的灵气太霸道……”
  青帝需要的是与他的灵气同源的灵气,凤君虽是天灵根,可是他的灵气中沾染了凤凰的本命灵火,若是分给青帝帮不了他不说,还会害他。凤君头疼不已:“你这样可如何是好……”
  “生死自由天定,你又何必事事操心。”莲无殇指指棋盘,“来,陪我手谈一局。”凤君摆摆手:“没心情。对了,那豹子的事情就这样了”
  莲无殇道:“天理循环因果报应罢了,豹族或者其他兽族有意见,只管让他们来找我就是。”凤君瞪大了眼睛惊到:“那豹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了你堂堂青帝从不沾染这些事,现在看来倒像是全力护着他了。能让你袒护于他,倒也是个人才。”
  莲无殇不动声色道:“只是觉得比起被杀,他应该有更大的作为。”凤君咋舌:“不得了了,无殇你到底遭遇了什么,以前你从来不问这些事。”
  莲无殇微微一笑:“没什么。”说着他伸出白玉一般的手指一粒粒将棋盘上的黑子取出来,凤君一看就惊了:“你什么时候围住我的等等等等,我悔棋行不行”
  温衡回过神来的时候一身汗,幸亏他跑得快,要不然肯定要被刚刚那妖修给拦腰一刀,好险好险。温衡擦擦脸,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山峰前,有了刚刚差点给妖修截杀的经验,这次他谨慎多了。
  他小心翼翼的集中根系向着山峰的方向而去,坚硬的山石在他的根系下松软的犹如豆腐,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摸索到了洞中。远看小小的一个山洞,内里却大有乾坤。
  山洞内灯火通明,有数十位身着月白色统一道袍的剑修在打坐,温衡修为低,他看不出这些修士修为如何。植物根系悄无声息的从这些修士身边中的土中快速穿过,打坐的修士们竟然没有一个发现异常。
  温衡继续向山洞内探去,山洞内弯弯曲曲不下十几个分叉,若是在以前,他一定头疼异常不知道走哪个比较好。但是现在他有树根帮忙,很轻松的就找到了那两个修士攀谈的洞穴。在更加深邃的山洞中,他看到了两个背着剑正正在交谈的修士。
  那两修士都是看起来风清月朗的人物,端看表面只觉得他们犹如开刃的利剑一般展露着锋芒。其中一人皮肤白净身材高挑,一柄黑色的大剑被他背在背上,旁边还有一柄普通大小的飞剑,温衡总觉得那柄小剑有点眼熟。另一人不苟言笑,每一根发丝都扎到了发冠中。
  “哼……”山洞内传来了轻微的声,那两个剑修对视一眼转身就走到了山洞内,温衡二话不说就跟上了。两个剑修显然没有之前的妖修修为高,他们完全没发现藏匿在山洞各处的树根。温衡觉得他的视线中出现了整个山洞的全貌。
  在这个山洞中有一湾黑色的水潭,水潭贴着山壁的地方钉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如果那还能算作人的话。那人低垂着头,一头长发被血污凝结成了一团一团,他双手被黑色的玄铁扭住牢牢的钉在墙壁上,锁骨位置左右各透出三根黑色的长钉。
  已经看不出那人本来衣服的颜色,他形容枯槁,嘴巴一张嘴角就溢出黑红粘稠的血。他连脖子都抬不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破败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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