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压力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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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曼的话,让那男人不自在。
  他低头瞧着地上,好一会儿才说:“我是有难言之隐,但绝不是那些不干不净的病!”
  他的脸涨红了,看上去倒是个老实人的样子。
  高朗见了他这模样,才对着倪曼说:“小曼,你到楼上去喝喝茶,休息一会儿吧。”
  男人的事,只有男人们自己才明白。
  眼跟前这个男人表现得其实挺明显的,即使他不往下说,高朗猜也能猜出几分。
  “来吧,坐到这里来,我看看能不能帮到你吧。”待倪曼上楼以后,他就朝着书桌方向一摊手,引他去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男人也很配合,二话不说就跟着他坐了过去。而六叔,则拿起了沙发上的一本旧杂志,装模作样地翻了起来。
  “说说看吧,究竟是怎么回事?”两人一坐定,高朗就问。
  “到了你这里,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吧!”那男的倒是个爽快人,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我那方面不太行。”
  “不行?!”高朗闻言觉得莫名其妙,他瞧着他,说:“你不行应该去医院啊!来我这里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大夫!”
  这话一出,成功引起了六叔的注意。
  男人也爱八卦,这点就连六叔也不例外。
  更何况,最近有科学研究表明,爱八卦的人,更长寿!
  这时六叔的手虽然还在书上翻着,可眼睛却已经长到了高朗身上。
  “不,我去医院的。我在医院看了好多年都看不好。”那男人摇了摇头,说:“药也吃了,针也扎了,调养更是没停过,可现在这个状况越来越严重了,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你结婚了吗?”高朗问。
  “我结婚十年了。”那男的叹了口气,接着说:“最近可能是生活压力大,我真的事越来越力不从心了!我很担心我老婆会不开心,可越是担心,我好像就越紧张,然后反而就更不行了!”
  说这话的时候,那男人看着真的很疲惫。
  他的头顶有些微秃,眼眶也泛青,看起来的确是压力过大,身体透支的模样。
  其实他比高朗大不了六七岁,可是看起来却比他要苍老很多,生活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不浅的印记。
  人到中年,压力山大。被家计压垮的男人,又岂止眼前这一个!
  “这方面的事,其实和心情很有关系,你有没有试着和你妻子沟通过?”作为“同龄人”,高朗不免有些同情他,于是便陪他聊了起来。
  “这种事,我怎么说?我不想让她瞧不起我!”那男人掩面说道。看得出来,他觉得自己很丢脸。
  “她一直很体贴,给我煮各种汤补身子。我知道,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介意的!”男人的话语里,透着痛苦。
  “那……你和别人试过吗?是只和你妻子不行,还是和谁都不行?”高朗又问。
  他虽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还是想要初步为他判断一下,看他究竟是心因性的,还是生理性的。
  “我平常工作特别忙,晚上回家也很晚。说实在话,我对那些事,其实本来就疲于应付。只能说是交差罢了!”那男人长叹了一口气,又说:“我很爱我老婆,我绝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
  “这么说,你们感情很好?”六叔这时也走了过来。
  “应该算是不错,我们很少吵架,家里的事也都有商有量,”那男人点了点头,说:“这两年大环境不好,赚钱比以前难得多,我们家的生活压力真的很大。我要还房贷,除了孩子,上头又有四个老人要养,真的不容易……”
  高朗听到这里,心里大约有了一点底,于是又说:“你这个,光在我这里是看不好的,医院也要去。我这里只能……”
  “你要试试观元辰吗?”高朗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六叔打断了。
  “什么?!”男人闻言看着六叔,似乎不能理解。
  “你要是从年轻时就有问题,那兴许和先天也有关系。要解决问题,不找到病根,是治不好的。”六叔瞧着他,说。
  “六叔……”高朗觉得六叔这话说得不合时宜,所以想要制止他,不料,却被六叔反过来一伸手,再次打断了。
  “我看你结婚十年,你老婆都没有因此而埋怨你,要离开你,那就说明你也不是真的不行。有的时候,你可能缺的是自信,你太焦虑了!太焦虑的时候,办不好这事!”
  跟六叔谈理论,那是没有活路的。
  六叔这老头子,属于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典范,就是高朗,也一样说不过他!
  于是,那男人很快就被六叔说服了。
  “这看前世,要专门约时间吗?”那男人一脸懵。
  “你要是现在不赶时间,那现在就可以啊!”六叔答。
  就这言谈之间,六叔已经完全掌握了话语权。
  “我要准备些什么?”那男人又问。
  “什么也不需要你准备。”六叔又答。
  二十分钟以后,夕颜花制成的香在厅里袅袅升起。
  随着香味弥漫开来,男人在看过画了面具那张纸符后,渐渐就进入了不一样的场景之中。
  六叔在指引,而高朗,就在一旁“学习”。
  “记住你方才看的那一对眼睛,看进去,看进去……”六叔说。
  那男人照做,很快,他发现那双眼睛的瞳仁散开了。
  它像两条红色的赤练蛇,盘旋缠绕,形成一个个圈,从小到大,渐渐将他笼罩其中,成了隧道。
  男人见状,走进去,走着走着,很快就走出了一条路来。
  “你看见了什么?”六叔见他神色有变,忙问。
  “看见了,看见了……”男人答得含混不清。
  “看见了什么?”六叔又问。
  “一条路,土黄色的路。很干很干,地都裂了,什么都没有,没有……”男人答道。
  他的嘴虚张着,像一尾鱼,躺在干涸的河泥里,挣扎着……
  烈日炎炎,周遭寸草不生。
  他站在土路上,被大地上龟裂的景象震撼了。
  路的两旁,是枯死的草。
  那男人仿佛一下子回到了童年,他瞧着自己的细胳膊细腿,觉得自己的年纪至多不超过十二岁!
  “你再朝前走走,看看前头有没有村庄或者街市。”六叔听了他的描述,没有多言,只对他提了进一步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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