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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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门房大爷聊的高兴的师父也没注意到我的这些情绪,我想在这样的深夜胡思乱想也不好,干脆收回了思绪,一边剥着花生米,一边一点点的抿酒,听门房大爷激动的说话。
  “谁能够说10块不贵呢?可就这,还是友情价呢……其他办事人员去买东西,包括当官的,我不瞒你们说,翻个三倍才是正常呢。”门房大爷说的激动,但也有些小骄傲,他能有个‘友情价’。
  师父不动声色的喝了一杯酒,然后扔了一颗花生米在嘴里细细的嚼了,才说道:“这些人怎么那么排外呢?以前我记得可没有这样一个镇子啊?这……”
  啊?以前没有这样一个镇子?我有些莫名其妙,那师父为什么会指路我来这里?可是,我只能装作不动声色,听他们聊。
  “咦?你咋知道呢?以前还真没有这个镇子,以前这嘎达连个村子都不是,就零零散散住着一些人家。这忽然有一年吧……”大爷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好像有些顾忌的样子。
  师父赶紧的为大爷倒了一杯酒,说道:“无妨,不瞒你说吧,我以前也和这里颇有渊源,否则咋会这么了解?”说着,师父压低了声调,小声地说道:“山上的人我也认识好些呢?”
  “啊,你认识山上的人?”大爷的眼光惊疑不定,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师父几眼,又有些疑惑地说道:“莫非你也是个苗人?”
  “得,哪儿可能,我就是正宗的汉人,只不过……有些机缘巧合,认识了山上的人。”师父说的很真诚,实际上他也没说谎,这不过是一种说话的技巧,说了等于什么都没说。
  可这个门房大爷激动了,一拍放酒的凳子,酒瓶子都差点儿倒了,还是我连忙扶住的,可他顾不上,小声地说道:“嗨,那我可真羡慕。这山上的人可不简单呐,怎么不简单我是不知道,但我敢肯定,他们会神奇的东西?就比如叫法术?”
  平常人分不清楚道术和巫术,还有一些其它术法,统称为法术也没错。
  “哦?那我也相信啊,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人越老啊,就越相信这些,说的不好听一些,这人一辈子吧,谁还没遇见过几件儿怪事儿啊!到老了,想起来了,也就所谓的‘迷信’了些吧。”师父四两拨千斤的,把话拨了回去,毕竟和一个普通人深谈这些,在真正的圈子里都是忌讳的。
  “也是……总之不说这个,就说回先前的事儿吧,以前这里还真没有镇子……多久以前呢?我得想想,大概十年前?反正我在这里工作了不少年头……这个镇子上的人排外也是也原因,哎……”说着话,大爷把面前的一杯酒一口气给吞了,才把空酒杯重重的放在板凳儿上,说道:“这些人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确切的说他们是从山上下来的人!不知道什么原因来到了山下……就一直呆在这里不走了,修着房子,行成了一个镇子。”
  这……一夜之间从山上下来?我低头皱了皱眉,抿了一口杯子中的酒,不禁有些担心强子。但细想时间又不对,十年前出现的这个镇子,那比我最后一次见强子要早上一些时候了,强子至少从来没给我提过这些事儿,难道是秘密?
  想着,我松开了眉头,放下了酒杯。
  师父也同样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喝酒,而大爷还在絮絮叨叨地说道:“你说忽然一夜之间下来这么一些人吧,还自己动手,几个月就把这里弄成了一个镇子的模样,不管吗?肯定得管啊!但在这穷山恶水的,也抽不出那么多人手,就只能……”
  他说的是这个所谓镇政府的来历,如果这些苗人真的是从山上下来的,那么他们可能还真的不把这个所谓的临时监管政府放在眼里。
  说起来,这的确是一个有趣的消息,好像背后隐藏着极大的秘密,但是我也不知道师父打听来干嘛?
  这大爷说着说着,舌头也有些大了,又是天南地北的扯了一通,我们也没再劝他酒,他却自己迷迷糊糊的无意中又说出了一件事儿:“你们说,这个镇子有什么好值得关注的啊?这两月,来了好多拨儿人,看起来面色不善的样子,弄得镇子里的人越发的排外。我们也不敢管,更没想明白为什么?这都是咋回事儿呢?”
  大爷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半躺在椅子上睡了,我和师父对望了一眼,来的是什么人?该不会……不可能,两个月前,我和师父还在竹林小筑,没道理的!
  想到这个,我和师父同时皱起了眉头!
  第五十五章 夜半来人
  门房大爷因为酒醉而沉沉入睡,但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和师父到底没有叫醒他,此刻只是有些闷闷的又继续喝了两杯闷酒。
  夏天热,这里靠近山脉的镇子还好一些,毕竟山风带来了阵阵儿的凉爽,不过在小小的门房里憋着,还是有些憋闷的。
  一瓶酒喝完,我和师父也喝得差不多了,干脆的走出了门房,爬到了这个小房子的房顶,准备就在这上面将就一夜。
  师父一直就是一个心事放肚子里,而且很实在的只会解决事情,不会多忧虑的人,听了小镇那么多的事儿,竟然爬上来之后,在山风舒爽的吹拂下,很快就在我身边打起了呼噜。
  这个时间差不过两分钟……而我却一直是一个心事重的人,反而想东想西的睡不着,干脆的坐起来,点上了一支香烟,看着这山脚下‘灿烂’的夜色发呆。
  是很灿烂啊,这恐怕是一生在城里的人再也看不到的夜色吧,闪烁的繁星仿佛离人很近很近,一条光芒闪烁的银带就和黑夜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那是银河……每当这种时候,我的思绪都会飘的很远,会想在银河里的星星上,是不是也有一种存在叫修者?如果真有,他们又走到了何种地步?
  这个世界?这个宇宙到底是有多神奇?
  不过,想一会儿又会自嘲的笑笑,为什么奔四的人了,有时候还会透露出这种稚嫩?
  和天空的灿烂对比的是这个镇子的黑沉,放眼望去,整个镇子竟然没有一点点灯光……显得有些孤独的落寞,又在这种落寞背后隐藏着一种黑暗才会有深深未知,我不知道怎么会想起这句话?反而不用死寂这个词来形容这个镇子,不是更贴切吗?
  扔掉烟蒂,我就笑了,其实我又何必想太多,每件事情都要想个为什么?师父的鼾声在提醒我,人生有一种境界是,如果这一秒是安静的,那我就享受这一秒的安静,前提只是我也从来没放弃过要做的任何事。
  有师父的鼾声在身边,也分外的安心……我收起发散的思维,也闭上眼睛准备睡了。
  但是,在鼾声之下哪有那么容易睡着,总之这样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我还是有些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有一些睡意了,却忽然听见从镇子的深处传来一阵儿若隐若现的脚步声。
  我开始并没有在意,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但随着距离的接近,这个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让我猛地一下睡意全无,有些紧张,下意识的就想把师父叫醒,但转念一想又算了,只是装作自己也睡着的样子,平躺在屋顶上。
  我紧张是因为我和师父身处的情况,不得不让人防备着一些,而且这个镇子多少也有些神秘……而我没叫醒师父,则是因为我心中并没有什么危险的感觉,所以不必那么大惊小怪,而师父的鼾声还是一种最好的掩饰,至少不会打草惊蛇。
  我能听出那个脚步声刻意的放得很小声,如果不仔细根本听不出来,但我听力一直很好,加上这镇子安静的过分了,我才能从之前若隐若现的听见。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师父的鼾声太大了,传出了很远的距离,所以这个脚步声慢慢的也没有这么小心翼翼了。
  在黑夜中听见一个脚步声慢慢的接近自己,其实并不是一种好的体验,总伴随着一种未知的紧张,特别是当那个脚步声忽然就停在了离你并不远的地方,那感觉更加的奇怪。
  来人在门岗的之下,我在门岗之上,因为整个门岗是一个不高的平的小房间,所以我眯着眼睛,大概也能看见在门岗下有一个显得有些佝偻的身影在看着我们。
  我的灵觉一向就强悍,所以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也让我分外的不好受,因为那种目光落在了我身上,就如同化为了实质在上下的审视我,弄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可是,师父却没事儿一样的,睡得更香了,甚至在打呼噜的同时,还啪叽了两下嘴,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谁也听不清楚的胡话,让我哭笑不得。
  或许是师父睡的那么沉,再次‘鼓励’了来人,忽然就一道光亮打在了我和师父睡的地方,我反应也算快,赶紧的闭上了双眼,呼吸平稳,也假装睡的很熟。
  但在心里却是暗骂着,谁这么没礼貌啊?用手电照人睡觉。
  那手电的光芒在我和师父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终于被来人收了回去,接着我听见了一声微微的叹息声,这叹息声不时惆怅,而是充满了某一种担心。
  担心?在担心什么?难道是担心我和师父?显然不可能……不过,我没有感觉到来人的恶意,只是感觉到他在仔细观察我们,像是在确定什么?所以,我也慢慢的不是那么防备了。
  停留了大概一分多钟,来人转身离去了,轻微的脚步声提醒我,他是真的走了,我压抑不住好奇的微微起身,仔细看了一眼,虽然没有任何的灯光,但到底是个星光灿烂的夜晚,我模糊的看见来人是一个老者,从穿着上来,是这个镇子的苗人。
  他为什么要半夜来观察我和师父?我心中充满了好奇,可是也没有答案,迷迷糊糊的想了一会儿……终于是进入了睡眠。
  ※※※
  第二天很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我就醒来了,因为这毕竟是靠山的镇子,早晨的露水重,我是被露水的湿凉气儿给弄醒的。
  转头,就看见师父已经坐在我旁边抽着旱烟了,这叶子不是师父常常抽的那种,只是一般的旱烟叶子,在逃亡的路上也不能讲究那么多,有的抽也就不错了。
  “师父,那么早?”我有些迷迷糊糊的和师父招呼了一声。
  “下去再说。”师父的脸色平静,也看不出来什么,只是下去再说是什么意思?明显有话要对我说啊。
  但师父也不和我多说什么,直接就从屋顶上跳了下去,我也只能跟着跳了下去。
  门房内,那个东北门房大爷还睡的很香,站在门外都听到呼声震天……师父就是在这个时候对我说的:“承一,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们现在上山吧。”
  “那么快就上山,这早晨,山上露水重啊?”说实话,昨天夜里我睡得不是特别好,现在都腰酸背疼的,我还想再在车里休息一会儿。
  师父没接我的话茬儿,而是反问我:“昨天夜里不是有个‘客人’来看我们了吗?”
  “师父,你知道?”我吃了一惊,那个时候我记得没错的话,师父睡的正香,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个?
  “你以为我真的睡着了?那脚步声一靠近我其实就醒了,但是如果我不装作那样,天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这个镇子不太平……咱们还是尽早离开吧,现在这处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师父这样对我吩咐到,但眼中却闪过一抹莫名的内疚。
  对的,这是师父的内疚,我不会看错,但是我却有些莫名其妙,师父到底在内疚些什么?
  但师父已经不怎么说话了,而是张罗着让我去洗漱,吃点儿东西,收拾一下就准备上山了,至于要去山上的哪里,恐怕只有师父才知道了。
  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就弄好了一切,我和师父一人背着一个半人高的登山包就出发了,这里面放着比较专业的设备,包括一顶睡觉的帐篷,我想这次在山上应该会比上一次好过吧?
  因为醒的早,看看时间也不过才7点左右,门房大爷还在睡觉,我们也没有叫醒他,就直接出发了。
  走出了这个政府办公楼,我和师父才发现这个镇子夜里安静的很快,但在早晨却也‘醒’的很早,当我们走在镇子的正街上时,街道上已经有了不少的行人。
  就同我们刚来时一样,这些人还是打量着我们,目光疏离,还带着一些暴戾的感觉……和别的地方不同,这个镇子的人只是打量,根本没有人上前来和你搭任何一句话。
  我心里被看得毛毛的,就算对苗人有一种骨子里的好感,也架不住被这么肆无忌惮打量的怒火,有好几次都想发作,却本着不惹事的心情强行压了下去,只管低头走路。
  镇子原本就不大,而且我们是直冲着山上去的,很快我们就走到了入山口。
  第五十六章 一袋旱烟的局
  茫茫大山,我没想到入山口这里有一条青石板的小路。
  按照我的想法,这种隐秘的门派和寨子,应该都是隐藏在茫茫大山的深处,就算没有蛇门那种正儿八经的秘道,至少也不会那么明显还弄一条青石板小路吧?
  我想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而且这条小路还不是关键,关键是在小路的路口有一尊奇怪的石像,猛一看,像一头牛,可是再一看,又有些像只老虎,身上的毛发根根直立,看起来尖锐而有一种另类的气势,身上还有一对翅膀。
  这是什么东西?我看了半天没看出来,联想起《山海经》里的某种怪兽,可是又觉得对不上号?但是师父却是眯着眼睛盯着那尊雕刻看了好几眼,接着就收回了目光。
  因为在那尊雕刻的旁边坐着一个老者,穿着典型的苗人服饰,此刻也叼着一杆旱烟,半眯着眼睛在抽旱烟,这才是我和师父关注的关键点,大清早的怎么有个人坐在这儿?
  而且比较难弄的是,他那个神态看似无害,实际上却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根本就是拒绝和我还有师父说话的样子,难不成我们要直接从他旁边穿过去?
  我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儿,不是有人来悄悄看我们吗?我模模糊糊的只看见一个背影,是个老者,是不是就是这个老头儿?我不是太肯定。
  气氛在这个时候稍微凝滞了一下,师父拿出旱烟杆子,然后直接走了过去,我赶紧跟上,几步就走到了那个路口,眼看着就要穿过那个奇怪的雕刻和老者,很突兀的,那原本盘坐的老者就像是不经意的伸出一只脚拦住了我们。
  我一个没注意,差点踩到那个老者的腿上,我没好气的呼了一声,又抬脚,准备跨过去,就算有些不礼貌,我也没办法,看起来,师父也是打的一样的主意。
  却不想,我和师父刚抬脚,那个老者又把脚抬高了一些,恰好拦住了我和师父的去路。
  我心里微微有些火,就算不让我们过去,那人不是可以交流的吗?为什么这么不说话,就是拦我和师父的路?
  不过,再生气,我也还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要尊重老人,所以我深呼吸了一下,干脆退到了一旁,我倒是想看看这个奇怪的老头儿想搞什么?相比于我的表现,师父则更加的淡定。
  他笑眯眯的,也不过去了,而是坐在了那老头儿旁边,掏出旱烟叶子,开始仔细的装填起旱烟来,这番动作让那个坐在石像旁边的老头儿稍微有些惊奇,他睁开眼来,好奇的看了我师父一眼,然后又闭上了。
  我师父也不说话,跟没看见他似的,自顾自的点燃了旱烟……我看师父抽起了旱烟,我也干脆一屁股坐在了这青石板路上,这么大包的行李背着也不轻松,我乐得歇歇脚。
  很快,旱烟的香味儿就飘散在了空气中……这香味儿自然比不上我师父以前抽的那种烟叶子,但还算不错。
  师父这人对很多东西没个讲究,就连衣服很多时候也是乱七八糟,但对有三样儿东西却是非常讲究的,依次排列下来,就应该是旱烟叶子,茶,和酒。
  但是好茶和好酒算是难得,这旱烟叶子就成了师父最大的享受……所以说只是在逃亡中随便去选的旱烟叶子,我认为一般的,实际上也不是普通的货色,加上他那个旱烟杆子长期抽的是以前那种极品烟叶,自然留了一丝香味儿在其中,混杂起来还是很好闻的,总之比一般的旱烟出色多了。
  师父就这样静静的抽着旱烟,时不时的拽过他的军用水壶来喝几口水,显得很是逍遥。
  就这样,大概抽了小半袋烟以后,他旁边坐着的那个老头儿终于按捺不住了,很隐晦的吸了几下鼻子,吞了几口口水,看得我有些好笑……我早就注意到那个细节了,就是这老头儿也拿着一杆旱烟,烟杆子和我师父的一样,被摩擦的异样光滑,看起来也是一个旱烟爱好者,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我暗自佩服姜还是老的辣,师父的心思其实比我更细腻,竟然想出了那么一个歪招。
  对于这老头儿的细微动作,我想师父肯定也注意到了,但他就是没有什么表示,又过了一分多钟……那老头儿终于忍不住了,睁开了眼睛,自己也开始装填旱烟叶子,点上旱烟开始抽起来。
  气氛有些诡异,三个人也不说话,甚至和他都不认识,就这样并排坐在青石板路上,看起来好像很亲密的样子,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心里都没有谱。
  我对旱烟是外行,但再怎么外行,也能分辨出来那老头儿的旱烟叶子比我师父差多了,混在师父的旱烟香味里,简直就是有些刺鼻。
  他可能也察觉到了这个问题,抽了两口,颇有些索然无味的样子,又看着师父的旱烟杆子悄悄吞了两口口水,估计火候也差不多了,师父忽然把自己的旱烟杆子递到了那老头儿面前,说道:“你来点儿?”
  那老头儿看着师父,眼神是明显的动心了,可是还是开口颇为生硬的拒绝了,他举了举自己的旱烟杆子,说道:“我有!”
  那声音听起来颇为沙哑,像是长期大吼大叫,喊坏了嗓子一般。
  师父面对这个拒绝也不生气,反而是笑眯眯的当着那个老头儿又抽了一大口旱烟,悠悠的吐出烟雾以后才说道:“我这烟叶子味道很特别的,来点儿吧?俗话说,以酒会友,要的就是懂酒的人。咱们来个以烟会友也不错,我看你也懂旱烟啊。”
  说话间,师父再次把旱烟杆子递到了那老头儿的面前,眼神颇为真诚,烟叶子就在老头儿的面前徐徐燃烧着,那老头儿喉头动了两动,终于是伸手,几乎像是抢的一般,抢过了师父手中的旱烟杆子,开始大口大口的抽了起来。
  吞云吐雾之间,他还享受的闭上了双眼,一副陶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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