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哈身边保命的日子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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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措辞一番,“你这个情况也得看看,咱们一起看,一起治。”
  果然活久见,周黎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有父子俩相约精神科的,而自己竟还是其中一位参与者。他看着钱多树,见对方的神色虽然难堪,但很是认真,便点了点头:“成。”
  他不是真的多重人格,看不看无所谓。家暴能不能治好,他也不清楚,可钱多树既然肯迈出这一步,他挺想看看结果的。
  算一算,如果剧情不变,距离豪门找上来就只有两个多礼拜的时间,即便这点时间能做的改变很小,也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钱多树面色一松:“那等你伤好了咱们就去。”
  周黎没意见,回屋见狗大爷还在吃,便掏出手机询问宋莺时今天有没有空。
  那边回复很快,说要陪奶奶去村里走一走,中午才能回来。
  周黎看一眼正吃着饭的二哈,诡异地有点不舍,便和她约了傍晚见面,然后往二哈的面前一蹲,伸手撸一把毛,幽幽叹气。
  季少宴咽下嘴里的东西,给了他一个眼神。
  周黎道:“没事,吃你的,吃完带你去拆固定带。”
  季少宴的爪子早就不疼了,绑着东西很阻碍行动,闻言心里满意,解决完早餐便蹲在那里看着他。周黎于是把他抱起来,去了宠物医院。
  小诊所里仍是上次那两个人。
  主子则换了一批,进门后又是一阵嗷嗷乱叫。
  小护士对他很有印象,见到他顿时倒吸一口气:“你脸怎么了?”
  周黎无奈:“一言难尽,来,先看他吧。”
  小护士便不好再问,一边拆固定带一边挑了比较轻松的话题:“你把头发染回来了。”
  周黎自夸道:“嗯,我觉得我黑发更帅。”
  小护士被逗笑,检查一下二哈的前腿,说道:“恢复得挺好的,不需要绑了。”
  她看了看其他几处伤,发现都已痊愈,问道,“它打没打过疫苗,你不知道吧?”
  周黎点头。
  这狗是他捡的,原文里也没说打没打,不过他记得宋莺时曾带着二哈打过。
  小护士道:“以防万一你最好给它打个疫苗,另外狗狗6个月之后就能做绝育了,做不做你要考虑一下,宜早不宜晚。”
  “……”周黎看向狗大爷,见人家像没听见似的,特别淡定。
  他一时手贱,抬起二哈的后腿看了看某个部位,见季少爷依旧淡定,便知道没当回事。
  因为一,这身体不是自己的;二,人家没兴趣上小母狗,绝育就绝育,无所谓。
  然而……周黎一下下地摸着狗大爷的头,心想少爷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没及时变回去,承受这份蛋疼可是你啊!
  季少宴被他连摸了好几下,看他一眼,见他的表情十分微妙,不清楚他又抽哪门子的疯。
  周黎对上季少爷的目光,收回手让小护士打疫苗,抱着二哈走了。
  他们走后十分钟,诊所进来两名青年,把单子一递,客气地询问:“请问最近有见过这只哈士奇吗?”
  小护士接过一看,发现是一张寻狗启示。
  照片是从监控里截的,不是很清楚,好在下面有形容,包括毛色、大小以及其中一只脚的脚掌上有个胎记似的小黑点。
  她不由得想到刚才的二哈,说道:“我倒是见过一只差不多大的哈士奇,但不确定它爪子上有没有黑点。”
  青年道:“有主人的联系方式吗?”
  小护士摇头:“没有,不过它今天打了第一针疫苗,后面还有两针呢,还会再来。”
  青年便将单子放在她这里,拜托她如果再看见相似的哈士奇,暂时先稳住狗主人,给他们发个消息,这只二哈的主人对它非常思念,都快急出病了。
  小护士本身养宠物,能想象宠物走丢的痛苦,当即同意。
  两名青年便感激地道声谢,这才离开诊所。
  走出二三十米,其中一人的肩膀塌下来,揉了揉脸:“他妈的都快笑僵了,下次这种知书达理的活你能找别人吗?”
  另一人道:“要不是上面交代了,你当我想干?”
  先前那人道:“哎你说不就是一条狗吗,再买一条就得了,犯得着这么费工夫吗?”
  “养出感情了呗,”另一人打开车门,“别废话,赶紧把这些弄完,早完事早回去。”
  “得,谁让人家有钱,有钱的是大爷。”
  周黎回家的时候,钱多树已经去上班了。
  他走到沙发上坐下,抱着怀里的二哈撸毛:“蛋蛋。”
  季少宴看向他。
  周黎没有下文,继续撸毛,心情略有些复杂,既高兴刷完了好感,又不舍得养了好几天的哈,片刻后忍不住又喊了一声:“蛋蛋。”
  季少宴这次没瞅他,等了等见傻白甜果然还是没下文,便知道这是发癔症了。他好像从昨晚开始就有点不正常,一直持续到今天都没恢复,也不知还能不能好。
  周黎把他放在腿上抱着他,电视不看了,房间也不回了,准备好好珍惜这最后的撸哈时光。
  可惜天不遂人愿。
  小弟们发消息得知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便“呼啦啦”地找上门,手里大包小包的,食材水果零食应有尽有。
  周黎挑眉:“什么情况?”
  小弟们齐声道:“来搓一顿。”
  其实是二哥将昨晚的事告诉了他们,他们都心疼得不行,觉得鹰哥虽然表面没事,但心里应该是不好受的,他们怕他闷出病,便想来陪陪他。
  原本他们打算把鹰哥叫出来,可二哥的话让他们改变了主意。
  二哥说他们陪鹰哥热热闹闹玩一场,鹰哥回到家还是会想起昨天的事,甚至想起以前无数次的事。他肯定不喜欢在那个家里待着,但他又能去哪呢,他妈是给他留了一笔钱,可听鹰哥那天的意思,还完小五的一万和付完自己的学费,怕是剩不下多少了。
  既然暂时改变不了现状,那他们起码要让鹰哥好过一点。
  于是经过商议,他们决定以后只要有空就来找鹰哥玩,至少让鹰哥在家里的时候不那么难受。
  二哥道:“我们今天有三个人在群里抢到了活,这周末就能赚钱了,来庆祝一下。”
  周黎笑了:“那挺好,是该庆祝。”
  二哥拍着胸脯:“食材我们都买好了,你不用动手,让我们来。”
  周黎不是傻子,一看便知庆祝是假,来陪他是真。
  季少宴同样能看出来,第一次觉得这些小混混也有可取之处,至少能来阻止傻白甜一个人发癔症,挺好。
  周黎知道小弟里有厨艺好的,对此很放心:“成。”
  葛朗台兄弟把塑料椅子搬过来一一摆开,桌子一架:“来,咱们打牌!”
  牌局很快开了,周黎用钱多树做借口禁了他们的烟。
  在这个无烟环境下,一群人吃吃喝喝打打牌,倒也惬意。
  “啪!”
  二哥把牌一扔,撸袖子冲向对面的小六:“特么老子和你拼了,老子和你是一伙的啊,麻痹你王八吃秤砣地光按着我砸,脑子有屎啊!”
  小六一脸懵:“你不是地主吗?”
  二哥:“老子上一把是地主!”
  小六:“哦哦哦,我下把注意。”
  二哥:“尼玛这是你第三次说这话了,每次打牌都这样,你给我滚,换别人来!”
  小六:“别介二哥,我是爱你的。”
  二哥:“老子不爱你!”
  小六:“不爱我你还亲我?”
  周黎:“……”
  季少宴:“……”
  其余几人:“……”
  周黎道:“不是等会儿,你们什么情况?”
  毫无预兆的,岂能说弯就弯?
  二哥也是一愣,迅速回神,惊悚了:“卧槽别造谣,老子什么时候亲过你?”
  小六:“上幼儿园的时候啊。”
  二哥顿时悲愤:“幼儿园的事也算吗,你要点碧莲我谢谢你了——!”
  众人:“……”
  嗯,惬意是惬意,但架不住二逼少年们太智障。
  周黎看着他们闹,捡了一堆乐子。
  季少宴仍趴在他的腿上,观察一阵,觉得这傻白甜似乎恢复了。
  周黎余光扫见他,急忙收回放在小弟身上的目光,喂他吃了几块西瓜,珍惜地撸撸毛。
  这时小五擦着手出来了:“收拾一下,开饭了。”
  几人说声好,快速腾桌子。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饭后周黎见季少爷趴在他腿上昏昏欲睡,便把他抱起来,轻手轻脚地放回卧室,摸一把头:“蛋蛋,午安。”
  季少宴隐约听见这一句,没有睁眼。
  那两块钱的小风车被周黎挪到了窗前,轻风一吹,便开始“沙沙”地转动,客厅依旧鸡飞狗跳,笑声混着西瓜的甜味,一起装满了这个陌生的夏天。
  这夏天过得虽然糟糕,但在某些瞬间还蛮有意思的。
  季少宴微微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在疫苗的作用下睡了过去。
  这一觉便睡到了傍晚。
  睁开眼,见傻白甜正托腮盯着他。
  周黎双眼微亮,把他抱起来撸毛:“你醒了。”
  季少宴仍有些晕乎,趴在他的怀里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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