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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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项小声说:我写错字了?
  你写错话了。白绩心里骂娘,你要不要脸?
  我这张脸走马路上能被星探塞小卡片,你说我要不要?齐项很臭屁,偷摸摸看我的小纸条,不是暗恋我说不过去吧?
  去你妈的!白绩顾忌上课,只能蛮横又小心地抢过纸条塞兜里,明明就故意写给他看的,白绩终于忍不住幽怨地开口:一个星期了
  齐项学他可怜兮兮的样子,诶呀,别着急,国庆节给你搞定。
  白绩松了口气,坐姿都舒坦了点。
  只是
  白绩身体一僵,坐直了,还有事儿啊!?
  我帮你,你也得帮我吧。齐项笑得像狐狸,别忘了我们可是学习互助小组,苍总和周阿姨可盯着你的分数呢,这样吧,你花多大功夫学习,我花多少精力帮你处理应明友的事,怎么样?
  白绩没说话,默默地从文具盒里拿出新黑笔,从桌肚里掏出了习题册。
  下课后,白绩出去上厕所时,季北升蛇形走位来到齐项身边,问:哥,你怎么不回我消息?
  齐项纳闷:什么消息?
  纸条啊!
  哦。齐项谦和一笑,你都知道你白哥盯着我呢,怎么能当着他眼皮底下给我递小纸条,你白哥管的很严,我可不能跟你做这种私相授受的事。
  季北升诚惶诚恐,只能尬笑:你还挺有较强的自我管理意识哈。
  可不!齐项闹完又认真道:我跟他的小秘密,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国庆节将至,七天的长假让全班陷入了一种焦躁的氛围。
  高一高二的假期,丹毓是不克扣的,所以假期前一天,所有人都掰着指头数秒,每个人心都野了,每门课老师进教室的第一句话就是:再闹就给你加份卷子。
  相对于别人的喜气洋洋,白绩就显得有些另类。
  他还挺惆怅的,焦虑到学不下去,索性抱着脑袋趴着玩手机了,齐项戳戳他胳膊,管家公一样说:上课不准玩。
  哦!白绩又凶又不耐地答应了,他看齐项拿手机出去,顺嘴问:你去干嘛啊?
  齐项亮频,打电话。
  哦白绩又低下头。
  正好梁逢秋也在线,近来白绩沉迷学习,好久没有白天跟梁逢秋聊过天了,小梁子收到白绩的窗口抖动时很激动。
  【梁逢秋:可算想起我了呢?死鬼~】
  【白绩:你哪位?】
  【梁逢秋:我是你心肝大宝贝小秋秋啊[眉眼/],国庆节我想去你家鬼混,行不行~你回来吗?】
  【白绩:不知道,你住吧。】
  他是真的想回城南,谢家他每周都会回去一两天,一两天还好,要是七天全呆在谢家,他觉得自己心态会崩。
  不是谢家不好,是他在谢家心理压力会大。
  再者说,国庆齐项说要解决应明友的事,他怎么没个动静啊?是自己学的不够认真吗?
  他越想越烦,索性闭上眼睛,把脑袋抵在胳膊上滚了滚。
  下一秒,他的脑袋被人稳住,齐项松松地抓着他后脑勺的碎发,把他的头微微拉起来一点。
  就这样一个仰望的视角。
  齐项说:我国庆跟你去城南住。
  住我家?白绩眨眨眼,你不回家?
  齐项以为他不乐意,于是瘪嘴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委屈巴巴地说道:我家里的情况你也清楚,不怕你笑话,我爸在跟他老婆吵架,我回去他们会吵得更凶。
  哦。白绩漠然看他装腔作势,戳破他拙劣的表演,齐项,你不适合装可怜。
  啧,白绩小同志一点同学爱都没有。齐项捏了捏他无动于衷的冷脸,我铁定得去你家,七天解决应明友,你好生伺候着!还想让我每天来回跑?给你牛的!
  白绩切了一声,拽拽地说:来呗。
  一箭双雕,能不回谢家还能解决应明友!天大的好事!
  只见他再次低下头,点开和梁逢秋的聊天框。
  【白绩:你别来,我带齐项回去住。】
  【梁逢秋:?】
  作者有话要说:  梁逢秋:那我走?
  齐项:也没让你来啊。
  感谢各位支持!
  第36章
  我跟齐项回城南住。白绩站在校门口,脚边立着个行李箱,听到电话里周雅雯的叮嘱心不在焉的嗯了几声,又道:我们有点事,挺重要的。
  那你们忙完有空回来一趟吃个饭吧,元宵以为你国庆能呆够七天,挺兴奋的。
  看情况吧,我明天跟他视频。
  说话间,齐项站在马路对面向他招手,白绩跟周雅雯说了两句后挂断电话,走向停在路边的出租车。
  虽然白绩最初的行李只有作业和两件换洗的衣服,但是齐项磨磨蹭蹭给他硬生生收拾出了一个行李箱。于是他们出门时,公交都过点了只能打车,又赶上下班出门的高峰期,排队十几位,最后还是齐项叫了家里的司机来接送。
  到城南时夜色已浓,城南的小区里各家的灯稀稀落落亮着,清爽的晚风在橘黄的路灯下兜转。
  齐项老黄牛般拖着箱子,精力充沛跟旅游似的蛮开心,白绩踩着他踏过的脚印,跟在后面吧唧吧唧抽烟,走路慢吞吞的,像是不想回家的中年男人。
  你有烟瘾啊?齐项走在前面问,好久没见你抽了。
  没有。白绩夹着烟,半眯着眼睛给齐项指路,再把烟灰抖落到抓着的水瓶里,想事的时候抽,上楼。
  除非心烦,白绩一包烟能抽一个月,隔了大半个月抽一根,不知道是不是坏了还是咋的,熏眼睛,他边抽还得边躲飘起来的烟,可是最让他愁的是到家后齐项睡哪儿。
  说起来他们都做室友半个多月了,相处的还挺礼貌的,在宿舍穿戴整齐,给了彼此很大的私人空间,但是在城南
  这房子就两个房间,一个是他爸妈的,常年锁着,白绩自己都不进去。还有一个就是自己的房间,里面只有个一米五的床,两个一米八几的男生睡一起想一想都硌得慌。
  当然,还有个能睡人的地方就是沙发,又窄又短,他们俩谁睡都得蜷曲着。
  搭把手,熄了。
  走到楼梯口,齐项停下转身,十分熟络、不客气地蹭过白绩的唇抽出烟屁股扔到水瓶里,又从兜里掏出颗买饮料送的水果糖塞到白绩嘴里。
  抽烟得肺癌,吸二手烟更甚,跟齐哥哥健□□活,长命百岁,惆怅什么呢,给我讲讲。
  白绩帮着抬起根本不重的箱子,奇怪地瞥了眼故作娇弱的齐项,淡淡回道,我愁吃糖会不会得糖尿病。
  楼梯的感应灯随着齐项的笑声在两人头顶亮起。
  那你把糖还我。
  我咬碎了。
  嚼碎了赔我个新的。
  你小不小气?
  无意义的较劲,白绩怼完觉得对话太幼稚,他俩这样像喜剧人物一样,他想到这没忍住,嘴角小幅度往上扬了扬,偷笑完又咳嗽一声作掩藏。
  齐项倒着上楼,每一步都稳健,目光所及处只有白绩那双亮亮透光的眸子和那张漂亮的脸,在灯光下,一切小心隐藏的表情动作都无处遁形。
  白绩不笑的时候,很凶。
  不是五官或脸型,而是气质,但笑起来时,尤其是偷笑完还不好意思的时候,他五官的真正优势才发挥出来,一种近乎天真的漂亮。
  齐项只瞄了一眼,又避开了视线,陡然生出点心虚。
  *
  虽然白绩近来很少回城南,但是梁逢秋特地来打扫过了,本来以为是自己住进来,没想到做了齐项的田螺姑娘。
  我睡哪个房间?一进门齐项也不客气,一身金贵的懒骨头已经想着躺了。
  你睡我房间,我妈那个屋子不住人。
  白绩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了眼周雅雯的房间,那个被厚厚的红窗帘挡住日光月华、不见天日的房间,他拉开门时,齐项才看清了门上的窟窿,被一张纸糊着的大窟窿。
  饱经摧残的房间啊
  当然,齐项并没有对白绩的话提出任何质疑。
  白绩巡视完房间还抱出了一床被子,随后便退出来锁上了屋子,他把被子扔在沙发上说:我睡沙发。
  不至于,雀儿,你窝在那儿睡七天,是准备顶着熊猫眼跟我急眼吗?齐项赶忙阻止,每天的起床气就够足了,再睡不好,大哥,我可不是你买来的受气丫鬟。
  白绩嫌弃地啧了一声,怪齐项难伺候。
  那我打地铺?他问。
  我俩睡一张床呗。齐项理所当然道,上前把沙发上的被子又抱了起来,都是男人,你身上多二俩肉还咋的,还是我能大半夜吃了你?
  白绩被堵地说不上话来,齐项总是能一箩筐道理,我没跟人说一块过,而且我床小。
  梁逢秋来都睡沙发,他个子矮一点,对生活环境的要求更是零,将将就就地在沙发上睡地也踏实。
  挤一挤就富余了。
  说完,白绩就像个害羞的客人被推进了自己的房间。
  白绩不出声地嘟囔,跟你睡指不定不如睡沙发。
  齐项耳尖:我睡相好到不行。
  *
  白绩去洗澡时,齐项很规矩地坐在椅子上没坐床。
  暑假时他来城南就是为了混日子,也没有认真仔细地打量过这个白绩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很多东西走马观花地看了也不会放心上。
  三进宫,齐项开始观察白绩的房间,还惊喜地发现了一张照片,它放在床边的书架上,白绩书架是嵌入式的,齐项拖着椅子滑到书架边,眯起眼睛看照片。
  一张三个人的全家福,其中三分之一被人裁掉了,撕痕歪歪扭扭,此时照片上只有两个人周雅雯和白绩?
  不是齐项不认人,只是照片上的小男孩怎么说呢,和白绩的五官很像,但是就是太可爱了!
  有点婴儿肥的脸蛋红扑扑、肉嘟嘟的,扎了个苹果头,穿着海蓝色的背带裤,笑得眼睛只剩下一弯月牙,整个人就是甜度超标。
  和现在的白绩不能说有些出入,只能说完全两样。
  现在的白绩,笑一下都要偷偷摸摸,笑完还要用咳嗽掩盖,浑身长了刺一样,除了嘲讽人的冷笑,脸上难得能多个欢喜的表情。
  他以前是什么样的呢?
  齐项不由好奇。
  他挺喜欢看白绩脸上、眼中闪现不同多彩的情绪,那样的白绩多了一分活气。而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齐项不能免俗,不冷脸的白绩就是比冷脸的白绩好看。
  想着,齐姓情不自禁伸出手要去戳戳那照片上的笑脸,这时门却被骤然拉开,长大后的冰块冒着热气进入了房间。
  开空调呀,热死了。
  齐项侧首,只见白绩头上盖着浴巾,瓷白的皮肤被热气蒸腾得白里透红,这健康水润的脸色与照片上的小孩逐渐重合起来。
  傻了?开空调。白绩皱眉,觉得洗个澡的功夫齐项就变笨了,只能自己过来找遥控器,你去洗澡吧,没多少热水了,梁逢秋没上水。
  梁逢秋有你家钥匙啊?齐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抓住了这个重点,你们关系很好?
  哈?白绩满脸困惑。
  咳咳,没事,我去洗澡。齐项摇摇头,摸摸鼻子,着急忙慌起身冲出房间。
  他一定是疯了!
  那个姓梁的没钥匙,难不成是自己有钥匙?
  自己跟白绩认识几个月啊梁逢秋是不是见过白绩小时候笑呵呵的样子?
  齐项越想越偏,只能拍了拍脑袋骂自己有病,结果推开于是就被白绩浓浓的薄荷味儿扑了满鼻满脸。
  闷得慌。
  脸都闷地红了!
  齐项特地开了会儿冷水,把自己冻得一哆嗦,总算洗去了一身突如其来的躁意,分散了迷雾般笼在脑中的千丝万绪,他逐渐冷静下来,强行让自己回忆起来这里的目的。
  应明友!
  他是来解决应明友的。
  之前没跟白绩说的原因是他的第一打算是找李易聊聊,但在学校跟白绩说,白绩肯定不会答应,说不定还会跟自己大吵一架。
  *
  这他妈就是你说的计划?
  你计划了两个星期,就想出这么个玩意?
  果然,齐项的话刚说出口,一只脚就从被自己伸出来,然后把屁股还没沾床的齐项踹到了地上。
  齐项摔了个屁股蹲,人都懵了,白雀儿现在还挺不见外的?以前揍人还先礼貌的知会一声。
  他刚站起来,怀里又被砸进一个玩偶,齐项半跪床上,把娃娃扔回去,不哄着他,用强硬的态度让白绩强制冷静。
  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你试都没试就放弃?齐项步步逼近,总不能我飞到应明友面前劝他,说应老师,商量一下自首吧?这个方法你最满意是不是?
  白绩咬着下唇,陷入了纠结和痛苦,看齐项的身体愈加倾向自己,把娃娃再起往他身上砸,不知道被自己还是谁气到了,脸有些怒意和愧疚的红,我答应她保密的
  白绩低下头,又被人温柔地用双手托起下巴。
  我去找她,你和她担心的事都不会发生,我保证,行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的支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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