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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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长白觉得他们进演艺圈挺好的。
  再看朱雀旁边的白虎,比朱雀高了半头,他原本是一头白毛的,现在成了黑色,但也难掩气场,跟谢生的气场不同,白虎是烈,霸气,全部的攻击性,还有点邪。据说白虎在朱雀出生前是住在魔界的,当然只是传说罢了,过了这么多年,早就无从得证了。
  这人嚣张到上节目也拉着朱雀的手,不像个明星,像来拆台子的。
  玄沉水看到导播几次忍无可忍把镜头切远,笑道:完了,明年春晚国家不让他俩上了。
  影响太不好了。
  苏长白也跟着笑,太久没见他们了,看来他们过的还不错。
  玄沉水却紧接着打翻了苏长白的幻想,白虎受着伤呢,左腰那里,朱雀神海翻涌,要不是他生来就是朱雀,怕是早撑不住晕过去了。
  白虎跟朱雀,跟他和玄武不同,他们不是觉醒血脉,是生来就是朱雀白虎,玄武也跟苏长白不一样,玄武的降生至今都是模糊的,他说他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诞生了。
  苏长白唇角的笑淡了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玄沉水也不说了,看完节目,又等了会儿,新年到了,可两个人都是活了千年的老不死,没什么愉悦,收拾了客厅就回去睡了。
  玄武睡客房,他不想回去了,我明天六点的飞机,就在这里睡了。
  苏长白带着狐狸崽子上二楼。
  同一时刻,四楼书房里,谢生睁开眼睛,金眸在黑暗中发着光,他好像刚刚从一个很深的记忆里出来,甜蜜不足,阴郁和悲伤更多。
  很难想象,矜傲无礼的大龙,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像是被抛弃,被遗忘,又很快推翻前面的情绪,只剩下十分难得,褪下惹人不快的傲慢,柔软的想念。
  他不像是大龙,像是大猫。
  他很想念一个人,一个亲人、爱人。
  半晌,金眸忽然一顿,看见了视野中一直没被他发现的小船,轻飘飘落在台灯上,能看见是绿色的,还有一抹冷色在其中。
  不用过去看都知道,是硬币。
  也就苏长白会做出这么丑又幼稚的东西了,谢生从鼻腔里溢出似嗤似哼的一声,抬起手要毁掉小船,掌心火光骤然爆发,即将烧掉小船时。
  谢生莫名想起几个小时前在楼下,苏长白用那种殷切的眼神看着他碗里的饺子,让他再吃两个。
  收了火,终归是饶了小船一命。
  谢生站起身,拉开门回卧室了,门打开的几秒钟,走廊上的光从外面照进去,小船安安静静的,几秒后,门关上,光也消失了。
  早上醒来,苏长白送走了玄武,在客厅边看书边撸狐狸,狐狸崽子才来了几天,就因为实在是条件太好,又有灵力滋补,一点也没刚到苏长白手上时候的丑态了,虽然还是有点,但好很多了。
  再养养,肯定漂亮。
  可惜不是白毛,是只普通黄毛。
  狐狸崽子乖乖当手枕,尾巴尖都不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前面壁画旁边新贴上去的画。
  是苏长白今早画的,一只卡通西方龙,还有个几个龙爪,这几个龙爪细看才看得出不是西方龙的,也不是猫、狗之类,是东方龙爪,货真价实。
  狐狸崽子亲眼看到的,苏长白好不容易画好了卡通西方龙,轮到自己的龙的时候怎么画都像条虫,无奈换了个办法,用龙爪代表他。
  于是亮出自己的左手,虚化成本体龙爪,在狐狸崽子惊呆地目光中竭力描了几个出来,还是差强人意,但苏长白也不是个多追求自己画的多完美的人,左右这画就是挂在家里的,别人也看不到,画好了龙崽就行。
  他随意了。
  画完把画贴到了如艺术品般的壁画旁边,多少还是有些羞赧,但苏长白画这幅画也不是为了比较,只是想画个全家福罢了。
  昨晚玄武说龙崽想家,他想了一晚上,不知道真的假的,总之先把全家福画上好了。
  八点过十分,谢生下楼了,他在家也穿的花枝招展的,三件套有时候都不少,一眼看到他的壁画旁边多了个不入眼的儿童画,居高临下地看苏长白。
  苏长白耳垂有些热,挂上去后就没敢多看,多看一眼都面上臊得慌,这确实画的太难登大雅之堂了。
  龙崽的目光也太不给他面子了,简直无所遁形。
  谢生又看了会儿,不知道想了什么,竟然真的没有撕掉那幅画,只是免不了嘲笑,跟昨晚的小船一样丑。
  苏长白轻咳。
  谢生改口,慢条斯理,噢,还是强些,至少这次没涂成绿色了。
  苏长白尴尬,为自己找补,昨晚只找到了绿色的水彩笔。
  谢生视线幽幽,冷漠,你今天要是再涂个绿色,我就把你手里那只狐狸也涂成绿色。
  无辜被威胁的狐狸崽子嗖地缩住了身体,尾巴瑟瑟发抖,谢生贵族走路姿势般走了。
  苏长白忍笑安抚了几句狐狸,根本没把谢生的毒舌放在心上,不得不说神兽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从苏醒到现在,苏长白已经习惯了长大后的臭屁龙崽,还能从他的日常讥讽里找到温柔。
  要是真的拒绝他,厌烦他,怎么会同意留下那幅画。
  玄武可能说对了,龙崽真的想家了。
  七天年假,苏长白在家里跟谢生度过的相安无事,狐狸崽子也吃好喝好,只是看新闻台,离他们别墅三公里外出了命案。
  是个女子,在顶楼跳楼自杀死了,直升机实况拍摄,苏长白从开始直播就开始看了,直升机还没飞近时只能看到女子披头散发,疯了一样在楼顶上歇斯底里地挣扎,像在对抗什么可怕的恶魔。
  直升机上的记者一边报道一边让再飞近点,拍摄一下女子的脸,谁知这一近,女子也正好抬头,头发散开,一张没了脸的血肉模糊的烂肉就出现在了镜头里,两个没了眼睛的肉|洞,鼻孔,嘴巴,牙齿也没了,啊啊鬼叫。
  记者吓的尖叫一声差点从高空摔下去,苏长白也吓了一跳,手用了力抓住狐狸的尾巴,狐狸崽子毛都炸了,一声不吭。
  下一秒拍摄就被切断了,强行换台,是国家出手了。
  苏长白面上不动声色地平静了好一会儿才松开狐狸崽子的尾巴,揉了揉,转过脸,看见挑着唇角,一脸恶劣地看他的谢生。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苏长白:
  他真的吓了一跳。
  想到玄武说的话,在他面前装什么,彼此都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苏长白又拍了拍疼坏了的狐狸崽子,尽量平淡自然,掩去他在龙崽面前丢了平时的形象,其实还是有些羞耻的不好意思,太突然了,有点吓人。
  以后总不能一直被龙崽笑。
  他就是怕这个了,怎么了。
  谁让这么吓人。
  谢生眉梢轻轻挑了下,没想到他会承认,但也没放过,最后只嘲了三分,不嘤嘤了?
  苏长白装听不见。
  哪有那么容易嘤,当时那只猪妖实在是太丑太丑了,他才没忍住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里有写,有点灵异事件喔~
  阅读愉快,鞠躬,爱大家。求一个专栏收藏,还差几个就整数啦==
  第十二章
  12
  喂?我知道这个,是恶性反复犯案,从去年五月份就开始了,这是第八个受害人,可惜我每次过去都抓不到那个妖怪,不知道躲在哪里了,别的事情也多,就一时让他先活着了,这次离谢生公司这么近,正好,你跟过去看看吧。
  玄沉水在天和国跟苏长白打长途电话,简单交代了来龙去脉,给出了他手里的情|报,我怀疑是个很小的妖怪,可能寄生在人身上,猫狗身上也不一定,总之非常弱小,但他吃了这么多人,血腥味应该藏不住了,你可以多留意女性。
  女性是阴,自古就的确更容易被上|身。
  苏长白嗯了声,这种小妖怪不难除,难得是抓,玄武是四人中对妖物感应最弱的,跟他出生晚,灵力已经枯竭有关系。
  我一个人抓吗?
  玄沉水那边有点吵,不知道在哪里,匆匆说了句,特别组的副组长跟顾问去了,他们会跟你联系,好了我这边追踪到魔畜了,挂了。
  苏长白也来不及说个小心点,电话就挂断了,想来玄武应该能应付。他放下手机,看向楼梯上的谢生。
  我今天跟你一起去上班。
  谢生听的一清二楚,冷淡,拒绝了,不行,今天家政要来打扫卫生,你留下。
  谢生的房子当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是布了结界的,除非他允许,或者房子里另一个人允许,否则森林都进不来。
  苏长白还不知道谢生有家政阿姨,疑惑,之前怎么不见来?
  谢生眸色转动间变成了更冷更沉的黑色,一步步从高高的台阶上下来,上一个被辞了。
  苏长白看的久了,早就没了刚醒时看到谢生,觉得像个西方的天神了,只觉得这龙崽包袱比他还重,可我要去除妖。
  两人竟争起了谁在家给家政阿姨开门的问题。
  谢生是个龙,龙的个人领地意识是非常强的,这么多年他从没让多余陌生的人在他家住过,过一夜都是恩惠。
  比如玄武。
  两人各不退让,也没多话语上的交流,多是眼神,对视了十几秒,苏长白率先低头,看向了在毛毯上睡觉的小狐狸。
  唇角笑意温柔,带着安抚。
  两分钟后,苏长白跟谢生坐在车里驶出了森林公园,汇入公路上的车流里。
  而在他们背后,庞大的别墅宫殿里,被授予伟大使命的狐狸崽子努力挺着背,尾巴尖都不敢甩了。
  谢生从上车后就挑着皮笑肉不笑地笑,苏长白当然知道他是怎么了,毕竟龙崽小时候,就没少被他这么物尽其用过。
  有回他想吃鸭肉,找不到升火的,别看后人把龙刻画的那么高大上,什么水陆空三栖,会水会火,自然那也是真的有的,只是对应的是水龙和火龙,而这两种龙可不是上古神兽,真正的上古神兽是青龙,是个木属性的龙。
  他只会从手掌心里生出植物,会用枯木逢春、生生不息之力,但他可不会升火,于是就把还坐在书桌前写小学作业的龙崽叫过来,一本正经地说要练习他的掌控力,让龙崽好一阵吐火,从血淋淋的鸭,烧成香喷喷的鸭肉。
  苏长白很高兴吃了。
  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苏长白最会一脸温和,气质脱俗地偷偷使恶趣味了。想起这些往事,苏长白压住了笑,怕谢生一会儿又揭他底。
  可等来等去,谢生都只是不爽着,没有说什么,苏长白没来得及想明白,谢生的公司到了。
  放眼看去,就谢生的公司最高占地面积最大,外面的公司名字也闪着金光,叫钰修。苏长白看了一会儿,问道:这个名字有什么由来吗?
  谢生没有停留,大步走进去,跟苏长白擦肩而过时丢下一句淡淡的话,这是两个名字。
  苏长白愣了下,最后看了眼外面的这两个字,也跟着进去了。
  他心里又惊又诧,也顾不上看龙崽的公司一楼大厅了,只一心想着龙崽竟然有了喜欢的人,他从来没听玄武说过,是什么时候的事?
  对方又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去哪儿了?那个钰,代表的是龙崽,还是她?修是苏长白皱了皱眉,觉得这两个名字好像都是男人。
  他莫名不知道为什么不舒服。
  大概是在他眼里还是个崽子的小龙竟然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还把喜欢人的名字放在公司大楼外面,而他这个做爹爹的一无所知。
  苏长白有很多疑问,但是现在在外面,不好问谢生,等进了电梯,他才问,是谁?
  谢生没有理他的打算,俊美的脸如一件艺术品,就连皮肉下的骨骼,都是完美的,都是精雕细琢出来的。
  苏长白追问,电梯来到了三十七楼,谢生才用眼神看了他,只是简单的一眼,可苏长白莫名觉得龙崽有些难过,和冰冷,我没说哪个字是我。
  前者一闪而过,更像是苏长白看花了眼。苏长白反应过来,是他太着急了,忘了这种可能性,并不一定是龙崽跟他喜欢的人。
  怪不得龙崽不想理他,原来他刚才像极了无聊的老父亲逼问自己儿子喜欢的人是谁。
  苏长白讪讪,后面也不说话了。
  顶楼是四十九楼,谢生的公司足足有四十九楼,如果硬要算上更上面一层的顶楼花园的话,那就是五十。
  但谢生说只有四十九,不认那个五十。
  苏长白还是第一次知道,谢生也是迷信的。
  他以为从外空间世界来的龙,是不信华夏的文化的。
  他忍不住说:还是信科学的好。
  谢生不知道又生什么脾气,冷漠着脸不理人。除了讥讽刻薄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简直就是个难养又难哄的崽。
  苏长白默默叹气,现在真是不可爱了。
  他今天穿的是件黑白色的古风衣服,不是袍子,就是也长长的,谢生在办公桌前看文件,他就走到了落地窗前看对面的高楼。
  那高楼就是昨天女子自杀的地方。
  苏长白还在想,怎么特别组的人不联系他,突然就看见水箱后面,三个年轻人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在晃来晃去,最终在苏长白前方停下。
  这里没有妖物的痕迹。
  你说她有没有可能是自己看到自己的脸没了,活活吓死的?
  可是没有感知到妖物啊。
  七嘴八舌的,苏长白只能听,也不能打招呼给他们说他在这,太失风雅,而且这落地窗好像没窗户。
  这三个年轻人手里的东西苏长白没见过,玄武倒是跟他说过现在发明了不少东西出来,能让特别组的人类也参与进除妖行动里来。
  回头看了看鼻梁上架了个金丝框眼镜的谢生,苏长白决定自己下楼转转。
  刚吃了人的小妖,是没力气跑太远的,没准还在附近。
  谢生依然没理他,苏长白是长辈,包容主动道:我去对面看看,你下班了叫我。
  苏长白一层层慢慢下,谢生公司的员工不多,办公室很豪华,有些楼层静悄悄的,有些比较吵。苏长白数了数,有一共七个食堂,九个健身房,六个阅读室,苏长白都有些开眼了的感叹。
  龙崽是盖太高,实在没处|分了吗,弄这么多。
  路过健身房的时候,苏长白看到里面有几个背对着他跑步的男人,都没穿上衣,他赶忙垂下眼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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