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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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淮隐微微蹙了蹙眉道:“这官道哪里是不好了?”
  云姝听到谢淮隐这么反问的时候,她当场就想脱口而出问上一句这道路哪里是好了?这也不能怪了云姝,现代社会,这到处都是柏油马路,甚至还有村村通公路的建设计划,就连不少农村都是有水泥大路经过,看到这古代的官道,云姝只觉得是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尤其是她每次坐了马车到城外的锻造厂和窑厂的时候,那不算太长的路都已经算是足够颠簸了,这要是路途再长上一些,只怕这人都是要颠散了的。
  雍都城中的确都是青石板路,那也还算是平稳,但那所谓的官道,那也不过就是长长的泥路而已,一到下雨天那泥泞马车都能够陷在泥坑之中,云姝觉得就搁着这种路段,要想发展起来也真是足够缓慢的了。
  当然,云姝这般嫌弃的话,她自然是不能够对着谢淮隐说的,毕竟对于谢淮隐这样土生土长的人来说,这官道已经可算是一条不错的道路了。
  “王爷,官道的确是足够宽敞,但到底还是泥路,这一到下雨天的时候就泥泞不堪,即便是车轮子也都是被泥水拖拉的十分沉重,甚至是深陷入泥潭动弹不得这也是常有的事情。”云姝小心翼翼地措辞,“王爷应该是有所体会的吧?”
  谢淮隐当然是有所体会的,但别说是大庆的官道是这般的,就连邻国长塑的官道也是如此,他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敢问王爷,在这样的道上行走,从雍都出发前往惠城大约需要多少的时日?”云姝道,惠城是距离雍都之中最近的一个城池,云姝原本是打算说是到边关的,但举例到边关也便是有些太远了一些,这才想到这惠城。
  “以马车大约需要四五个时辰的行程,若是快骑的话也便是需要两个时辰左右的时间。”谢淮隐想了一想之后道,他这所说的也还是一个保守的数字,那得是在天气不错的情况下方才会有这样的速度,若是在下雨天的时候,这样的时间就显得远远不止了。
  “若是我说有办法让这行程速度加快至少一两个时辰,王爷信还是不信?”云姝看着谢淮隐道。
  谢淮隐直觉反应就是相信云姝所说的话,她虽是年纪小,但事事却是有自己的主张,之前的铺子里头的营生也全都是她这个小丫头所制造出来的,谢淮隐哪里是能够不相信云姝所说的话的。但他这一想之后觉得自己若是这般干脆地就说了相信这个小丫头的话,只怕是会更加让这个小丫头得意洋洋起来,故而谢淮隐的面容之中没有半点的肯定反而是只有一些个疑惑,他道:“丫头,你可莫要在这里信口胡说,本王可不是这般好糊弄的人。”
  云姝见谢淮隐这样的反应也不恼怒,她道:“不若王爷就同我打这个赌如何?通往惠城的官道大约便是有三辆马车并排行而行,我负责修一半的路,等到路休憩好了之后我便是同王爷打赌,定是由我所修葺的那一半的路的速度要比那没有修葺过的部分要快。若是王爷输了,那便依我之言,修路如何?”
  谢淮隐听到云姝这般说,他这心思微微转了一转,虽说由云姝修了这一半的官道于他来说也不是一件亏本的事情,毕竟有人愿意修葺这官道也可算是一件好事,但若是要修葺大庆之中的所有官道,这还真的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决定的事情,首先这修葺官道的事情是归着工部所管,这工部的事情他这个管着户部的不能够插手,但工部一旦要修葺什么的时候却还是要问他户部要银子,这才是他最头疼的事情。
  “这件事情本王不能够现在就答应你,且容本王再回去商议商议。”谢淮隐道,他不能够贸贸然地就这样答应了云姝,若是真的说动了工部要修葺官道,这可想而知的,这大庆那么多那么长的官道修葺下来,这银子还不知道是要花多少,如今这国库之中哪里是有这么多的银子,再说云姝的铺子的确是有一部分款项是要到了国库之中,但那也是得三个月之后才会结一次,如今他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就要先拨出去一笔,这让他心中怎么能够甘愿!这母鸡下蛋也没有这么快的事儿。
  云姝看到谢淮隐这犹犹豫豫的样子,她也多半都是能够知道谢淮隐这心中所想的是什么,她道:“若是王爷是在担心银子的事情,我这倒也是有个主意,国库虽是要拨出一些个款项,但剩下的款项我也能够帮着王爷寻旁人去出的。至于这修路的人选,我这里也是有主意,也不用惧怕到时候会不会有户部的官员贪墨了的事情,若是这件事情做成来也可算是一件大好事,或许也能够名垂千古也未必。”
  谢淮隐听到云姝这么一说之后,他的眼睛瞬间一亮,蹭蹭地看向云姝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主意?”
  有什么比少花钱或者是不花钱的事情更能够让谢淮隐更加觉得高兴的,还有甚至不让户部的官员贪墨,这样的事情,谢淮隐瞬间就觉得,这个可以有!
  ------题外话------
  小谢听到不花钱的反应大概就是《爸爸去哪儿》哭的稀里哗啦的王诗龄听到森碟兴奋地喊“我爸爸掉水里了”的时候那种瞬间不哭睁开眼看看热闹的样子吧……
  正文、第七十五章 想要富,先修路(中)
  谢淮隐是真心觉得云姝所提议的事情的确是可为的。
  云姝所说这一番话也不算是虚假,这官道修整的再好到底也还是没有什么水泥路或者是柏油路来的平整,在这个时代之中要建立起柏油路来的确是有几分困难,但要整出一条水泥路来对于云姝来说倒是完全没有半点的难度,这水泥的制作十分的简单,只要有高温锻造炉就能够给整顿出来。
  而有平整的水泥路出现,一来也是方便了行走往来,而来这行程方便之后也是能够带动其中的经济发展,三来,若是从雍都到边疆有一条水泥路,这样对于行军速度也能够加快许多,也可以算是对国防事业有一定的贡献,第四,若是由朝廷出面去整理官道,等到官道建成的时候百姓一定是会称颂,这也是为国为民的一件好事,毕竟这寻常的有些影子的有钱人家最常做的就是造桥铺路这回事,在百姓之中博得一个好名声也能够换来朝廷的另眼相看。
  再者,这水泥的制造花不了多少银两,唯一的就是这建立水泥路的工人和监管一事而已,云姝对于这一方面多少也已经有了几分打算,这事情定是做的十分妥妥的。
  谢淮隐对于云姝所说的前景的确是觉得不错,每年朝廷也是会拨出一部分的款项要用在官道整治上面,但这官道年年都是这个样子,而且谢淮隐听着云姝所说的那所谓的平整的不会有太多颠簸的道路,对于这样的道路谢淮隐也觉得有几分的好奇。
  同云姝这样提了一提之后,谢淮隐回过头便是同谢瑾婳说了一说,包括云姝的那加盟店的思想和建立起水泥路的想法。
  谢瑾婳听到谢淮隐这所说的事情的时候,她沉默了好一会才道:“若是真的能够建立起那丫头所说的那样的一条道路,那的确可算是一件好事。”
  谢瑾婳当然知道这道路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也可算是十分紧要的,就像是云姝所说的那样“想要富,先修路”这一句话也的确是有几分道理所在,甚至连边防一类的地方也是需要从这官道之中行走。
  谢瑾婳倒是觉得云姝这个提议的确是不错,但现在这样的情况她也很明白国库之中根本就抽不出多少银钱来。这件事情现在这种情况下哪里是能够做这种事情,但若是现在不做,那么这往后的时间这件事情又不知道是要搁置到什么时候去了。
  我觉得这件事情可以做!
  谢淮隐在心中也早就已经十分认同云姝的话,他现在云姝有着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感,只觉得云姝既然是说出这种话来,她应该就是有能力做到的。
  “我知道皇姐这担心的也是因为银子的事情,那小丫头倒是有把握的,她倒是愿意先出资将通往惠城的路修葺一半,也让所有的人都见识到这水泥路和寻常的官道的差别,让我们都有所对比。”
  谢淮隐道,他虽是相信云姝,但这寻常的人到底不像是他们这般对云姝有着了解,且像是他这样地相信着,所以这有了对比之后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到时候如果真的像是云姝所说的那样,那的确对于大庆朝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也未必。
  “泽宣还有几日便是要从边疆回来了,我见近来父皇的身子骨也还算是不错,我将这件事情同父皇提上一提,且看看父皇的决定是如何吧!”
  谢瑾婳觉得这件事情的确是有些棘手,到底还是不能够由了她的手去同意这件事情,还是要自家父皇去说上一说之后方才能够做下决定,毕竟她如今行使的虽是监国的权限,但这天下到底还是父皇的,这所有的一切也还是需要父皇应同之后才能够作准,就像是之前同云姝合作的事情那件事情她也是寻求了如今正在休养之中的父皇这才得了准信用了玉玺。这修葺官道这件事情,还是要有着父皇去拿捏才是。她看如今父皇的气色已经在渐渐地好转了起来,相比应该再休养一段之间之后就能够回到朝堂之上来处理政事了。
  谢淮隐听到谢瑾婳这么说的时候,他也点头表示认同。七皇姐虽是有着监国的权限,但朝堂之中那些个大臣早就已经对这件事有微词,若是这样大的事情半点都没有通过父皇,只怕那些个大臣都能够直接将皇姐给生吞活剥了,等到父皇亲自临朝的时候,这参的可就不是一本两本的事情了。
  谢淮隐也是希望着自己的父皇的身子骨能够痊愈了起来,这些年父皇的身体一直都是时好时坏,休养的时间远远要比在朝堂之中的要多的多,而朝堂之中的那些个烦心事也全都积压在了七皇姐的身上,这些年来几乎是将七皇姐也都是要积压垮了一般,若不是七皇姐的个性刚毅,且远比寻常人要来的刚强一些,只怕早就已经被朝堂上那些个大臣们给吞了去了,谢淮隐在敬佩着自家皇姐的时候,他这心中也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这自己管着一个户部都已经十分难受了,索性这当初监国一职到底还是没有拜访在他的头上,否则他早就已经是不知道如何做是好了,这国家大事哪里是寻常人能够支撑得起的。
  “皇姐,这事情向来都是你在做着拿捏,自然地也就是你做主就好。父皇那边也便是你去说罢,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也可算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若不是现在国库太虚,即便是要从国库之中拨出银子来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谢淮隐认真地道,“那小丫头这话虽是听着的确是有几分虚,但这实际上却也是几分道理的,她都能够同我做下这样的保证,这可想而知对于这件事情她也是有十足的保障的。这些日子同她的接触之中皇姐同我都能够感受到,她的想法很显然地要比我们姐弟两人都要想的全面的多,甚至她在做事之前就已经考虑到了往后的时候。她既然是已经那样说了,那也就是证明是能够做的到的,我愿意相信她。还请皇姐尽量促成这件事。”
  谢瑾婳看着自己这个从来都没有将正事放在心上,很多时候都是迫在眉睫了的时候这才不得已而为之,像是现在这样认认真真地同她探讨着一件事情来说,这还是第一次。谢瑾婳倒是觉得有几分欣慰的感觉,觉得这样的发展倒也可算是已经一个不错的事情,至少他也已经开始把心思安放在政事上了。
  “那,这件事情就让你去同父皇说吧,一会我还要进宫,到时候你便是同我一起去吧!”谢瑾婳对着谢淮隐道,她的脸上带了几分算计的笑意,“这事是那丫头同你说的,她所说的话你是再清楚不过了,再加上你也想要极力促成这件事情,所以由着你去同父皇说这件事情那是再好不过了。淮隐,若是你真想成了这件事情,那你就想好了应当要怎么同父皇去说吧!”
  谢淮隐听到谢瑾婳这样对自己说的时候,他这面色当下一垮,这倒不是他说不清楚这件事情,而是,他同父皇之间的关系原本就没有七皇姐同父皇之间来得亲厚。当然,谢淮隐并非指的是元熙帝同他之间的关系不好,这十根手指都有长短,这帝王家的父子之间的关系自然也是有几分差别的。而且他长这么大,面对自己的父皇的时候总是觉得心中多少有些发憷,特别容易紧张,这要让他对着父皇去说这些事情,他觉得没底,这要是成了事自是好的,但若坏了这件事情,谢淮隐觉得自己到时候还真的不知道是要怎么去面对云姝了,这丫头的脾性那可不是个温顺的,就算是不能够将他给生吞活剥了,只怕到时候也要记自己这一笔账一年半载不可!
  皇姐这分明是出了一个难题给他了!
  谢瑾婳看着那一脸为难的神情看着自己显得十分可怜巴巴模样的谢淮隐,她倒也是觉得有几分好笑,这世家之中还有个疼爱谁宠爱谁的情况出现,皇家之中自然是难以避免,但父皇对于每一个子嗣都也还是看重的,对于每一个人或多或少的有这着一些个期待,但至于这最后会选谁作为最后的储君,谢瑾婳倒是真的有几分猜不准,但她对于谢淮隐倒是带了几分期待,这孩子本质上是个不错的,心思也还算活络,只是一直以来对于政务上的事情并不上心,如果这往后能够都将心思放在这上面也的确是一件好事,这修葺官道也的确可以算作是一番政绩,所以谢瑾婳打算着让自己这个弟弟亲自去同父皇去谈,也好让父皇能够看到他也是有认真的时候。
  有些时候给予一定的压力之后才能够知道他这到底是能够走得多远不是?而谢瑾婳对于云姝也是越发的欣赏起来,只是这越发的欣赏倒是觉得越发的可惜,可惜这孩子如今才十二岁的年纪,实在是太过稚嫩了一点,如果现在这年岁能够再大上一两岁,这也可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了。
  谢淮隐自然是不知道自家皇姐的打算的,他这心中唯一所想的就是这一会进了宫之后是要如何去同自己的父皇去说这件事情,且能够说动父皇。
  元熙帝的身体十分薄弱,那是曾经在战场上受了敌人一箭,那一箭离胸口的位子十分的接近,几乎差一点就要了他这一条性命,再加上后来帝国初立,他这作为太子辅佐政务,劳心劳力落下了这样的一个病根,这年纪一大之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打从五年前在朝堂之上当场呕血昏厥之后,这昏厥之症便是时常出现,虽是有七公主监国辅政,但到底元熙帝也不能够安然休养,等到身体稍稍将养好了一些之后便是要出现在朝堂之上,对百官震慑,也防止一些个有心之人生了一些个不该有的心思。
  上一次元熙帝昏厥的时候便是在北方出现雪灾,而边关告急的时候,这昏厥之后几乎是有大半月都是没有清醒过来,这王宫之中最是着急的不是那些个皇子和公主,也不是那些个王公大臣,而是宫中的那些个御医,几乎每一个人都准备好了白绫,就怕有一个闪失之后便是要他们这些个太医们殉葬,毕竟这太医听着名声不错,这地位看着也十分不错,却是一个实打实将脑袋栓在裤腰带上的活计,直到半个月后元熙帝清醒过来,他们这才松下了一口气,一个一个都拿出了看家本事想要将元熙帝的身子骨调养过来,只会这盈亏甚久,不管是做什么都已经有一些杯水车薪的感觉了,这几乎快是过了半年,才将将养得人多少有了几分起色。
  谢淮隐随着谢瑾婳到了祥龙殿的时候,他这心中还是有几分发憷,但看到那靠在床头看着书册的元熙帝的时候,他的心倒是有几分安定了下来想着这左右也不过就是如此而已了,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这样想着的,他也就没有之前所想的那样的紧张了。
  “父皇。”谢瑾婳端端正正地朝着元熙帝行了一个宫礼,她这不等元熙帝开口便是已上前了几步,将元熙帝手中的书册拿到了一旁,“父皇怎的在这里看书,若是父皇有心就应当看看折子,倒是为难了我处理那些个政务累得精疲力竭。”
  元熙帝手上的书被这样抽走,他也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恼意,笑了笑道:“如今朕也便是只能看看书了,这看书的时辰也不得太久,全福这老奴才每日也便是只允朕看半个时辰的书册,这老东西也不想想朕若是哪天这眼睛一闭,这每日半个时辰的书往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看了。”
  元熙帝那话之中虽是带了几分训斥的意思,可并无真的要责罚的打算,他这口中所说的那“老奴才”“老东西”全福也便是身边那从太子的时候就一直伺候着的公公,而得了这训斥的全福正端着两盏茶水进了门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道:“陛下又是在公主和王爷的面前说老奴的不是,这可是太医们交代着的,切莫是让陛下劳累了,老奴这般做也是全然都为了陛下的好啊!”
  元熙帝也不答话,倒是看向站在一旁的谢淮隐道:“十三今日跟着小七来,这神情凝重的,怕是有什么事情来寻了朕吧?”
  元熙帝对自己这个第十三个儿子谢淮隐倒也有几分的好印象,他这儿子之中也有不少足足有十六个,早年也早夭了几个,这如今还活着的儿子其实不过就是十个罢了。这十个儿子之中,除却如今最小的儿子不过才五岁,这最大的倒是已有三十了,但这几个儿子之中这最是出挑的他倒是没有发现,这立储的心思也就一放再放,现在他这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的之后,他也已经开始又重新动起了立储的心思,其实在元熙帝最是疼爱的倒的确是七公主,一来是这个女儿虽是女儿身,但这性子倒是十足有着先帝的性子,刚毅且果断,再后来自己这个女儿年纪轻轻就守寡了,他本是打算着让她再改嫁,可偏偏她又是个犟性子,说是已经嫁到了白家已是白家的媳妇断然不会再改嫁,所以元熙帝对于自己这个女儿是更加的怜惜,因此对她的疼爱也就更多了一些。由她监国以来,虽有些大事倒也的确还是同自己有几分商量的,但事实上经过她手处理的事情也的确是妥妥当当没有半点的问题,偶尔元熙帝得空的时候甚至也还会想着,若是这女儿是一个儿子的话,这储君之位也就不用再做考虑了。
  “泽宣赢了胜仗,边疆羌族已经上了降书,愿意称臣,每年岁贡。泽宣在几日前已经班师回朝,大约最多还有十来日的功夫便能够回到雍都来。”谢瑾婳开了口道,“父皇,到时候这庆功宴上,还得您出现奖赏将士们。”
  元熙帝连连点头,直道:“这是自然,朕也已经许久没有见泽宣这孩子了,这白家满门忠烈,如今也便是只有泽宣一个子嗣,他又是这般能干的,朕也想看看这少年将军是如何的风姿,想当初朕同父皇打江山的时候,也便是同泽宣那般的年纪,如今再想倒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元熙帝这说话说得急了一些,猛地引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谢瑾婳扶着他,细细地拍着背,好一会之后方才将元熙帝的咳嗽压制了下去。
  谢瑾婳又端了茶水让元熙帝喝了一口,等到元熙帝的面色恢复了一些之后这才又道:“父皇,淮隐今日来,倒是真有事要同您说的。淮隐你还不赶紧同父皇说了你的事?”
  谢瑾婳朝着谢淮隐看了一眼,示意他说话。
  谢淮隐心一横,上前朝着元熙帝作了一偮道:“父皇,儿臣想修官道,想将那官道修成水泥路,还请父皇首肯。”
  元熙帝微微一怔,抬眼看向谢淮隐道:“你刚刚说什么?想修将官道修成什么?水泥路?那是什么东西?”
  ------题外话------
  今天被妈妈指挥去火车站接从外婆家来我家过年的亲戚,所以回来有点迟,更新只写了五千字出来,明天开始回到万更生涯,大概会在晚上更新,后天的话把更新时间调整到早上*点,亲们,我的感冒终于好啦,不枉我吞了好几天的感冒药!
  后天开始回到早上*点左右的更新时间哟,这里提醒一下,是后天,不是明天。明天白天要带亲戚出门买点东西,所以是下午或者是晚上的时候万更,我尽量早点把稿子写完更新,么么哒,爱你们╭(╯3╰)╮
  正文、第七十六章 要想富,先修路(下)
  元熙帝对于要修正官道这件事情倒也还是没有什么意见,这官道休整的好倒也可算是一件好事,但这水泥路是什么,这也是元熙帝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
  谢淮隐被元熙帝这样一问之后,他楞了一楞,对于水泥地这件事情其实他也不算是十分清楚,想了一想之后,他才对着元熙帝开了口:“这水泥路的事情儿臣虽是没有见过,这事是柳御史的女儿所说的,若是整个大庆的道路全部都改成了那水泥路,那会变得平稳无比,远比现在要来的平稳的多,至少不会像是现在这般一样颠簸。若是有这样的路也不算是一个坏事,于国于民都是十分有利的,甚至从雍都到边关的用时也会减少不少。”
  元熙帝对于谢淮隐所说的这些虽是有些不大明白,但对于这所勾画出来画面倒是觉得十分不错,他想了一想之后这才又问道:“这说的是柳博益家的那个女儿?”
  元熙帝对于那柳博益倒也可算熟悉的,他的父亲是自己的太傅,教导了好些年而柳博益也是自己的伴读,这年少的时候也是同自己一同念书过来的,皮的时候上树摸鸟蛋下河摸鱼这等事情也是一起做过的,只是这年纪越大柳博益也就越发的沉稳起来,那些个年少时光现在也就只能是在回想过往的生活之中的时候才能够想起自己还曾经有过那一些个或许现在做来会被称之为荒唐的事情。
  元熙帝对于柳博益续弦的那个女儿多少还有几分印象,他又看向谢瑾婳,道:“就是上一次小七你拿了那合约书来给朕过目的那个女子?”
  谢瑾婳点了点头,表示这的确就是同一个人。
  “那个丫头!”元熙帝的声音之中也是透了几分笑意道,“这又是那个丫头的主意?这这听来倒是一个十足有着想法的丫头,只是不知道她这些个想法都是哪里来的。这铺子里头的那些个生意看着如何?”
  元熙帝对这些个生意上的事情也不算是十分在意,虽说的确是有三成是直接入了国库的,但在他的观念之中只是几个铺子而已的,即便是全部都充盈到了国库之中想来也不会能够如何将国库给充盈起来的,这主要的还是整个国家的赋税,只是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在做着休养生息的事情,所以这赋税也是降得极低,否则百姓民不聊生哪里又能够让他们这谢性王朝能够长治久安的。
  “那生意我看到是极好的,”谢瑾婳道,“那小丫头做的还算是不错,想来这三个月之后结算的时候也应当会有不错的收获。我倒是信得过那丫头的,那丫头不看僧面至少也还是得看佛面,到底也还是不能够坏了柳御史的名声不是?所以那丫头所说的,我倒还是有几分相信的,若是真的同那丫头所说的那样,那的确是个利国利民的大事,也可算是一件好事。只是这水泥路,咱们都是还没有见过到底是怎么样的,所以这其中也还是有几分不大能够确信,而且听那丫头的说辞,似乎还有几分旁的打算。”
  谢淮隐听到谢瑾婳这般说的时候他也点了点头道:“她倒是提了因为这水泥路谁都没有见过,所以可以由她先出资修葺了从雍都到惠城那官道的一半,到时候也方便比较一番,毕竟这空口无凭的谁也不能相信。而且她也说了有旁的方法还能够让这修葺官道所花费的银两并不需要从国库之中经过,所以儿臣觉得若是真的如此,那也可算是一件好事,父皇觉得如何?”
  元熙帝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不是他说什么,自己这个儿子在提到那个小丫头的时候那眼神之中甚至是还带了一点光亮,有着一种像是推崇的意味,他之前听了谢瑾婳说起云姝的时候那似乎也是带了几分欣赏的意思,再加上那合约写的也可算是十分的详尽,甚至面对他们皇家还是这样半点也没有退让,这一点也让元熙帝也有着一点另眼相看的感觉,他倒是有几分想要见见那个小丫头的意思。
  想了一想之后,元熙帝抬眼看向谢淮隐道:“小十三,你就是这般相信她的?”
  谢淮隐听到这样的问话,他也不顾及现在问出这一句话来的人是他的父皇,也忘记了提醒自己同父皇说话的时候多少还是应当要有几分克制,甚至应当要仔细想上一想之后再回答,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地点了点头道:“父皇,我信她。”
  谢淮隐在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的时候,他也完全就像是没有半点顾忌一般,他接着又道:“父皇,她这年岁的确是还小了一些,或许在父皇在看到她的第一眼的时候或许还会将她视为一个孩子来看待,在最初的时候,儿臣也的确也是这样想着的,但父皇,你可知道她同儿臣说过什么,在儿臣以为她已是想着占据了雍都这一片地方的所想的时候,她的目光也便是已经看向了其他的州县之中。”
  谢淮隐同元熙帝说了一番昨日云姝同他所说的那些个关于加盟店的事情,谢淮隐一边说的时候也认真地看着元熙帝的反应,元熙帝在听到那所谓的加盟店的想法的时候,他的眼睛也微微一亮,一来是觉得这种自己从来都没接触过,二来也更加惊讶云姝这小小的年纪这脑海之中怎么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这些个想法都是从哪里来的。
  谢淮隐见元熙帝那一脸兴趣盎然的模样也便是知道自己的父皇对于自己所说的那些个事情也都是十分在意的,甚至也还是有着极其浓厚的兴趣。
  元熙帝对于谢淮隐所说的这一番话,不,应当是云姝所说的这些个话这一番听完之后也觉得心中微微有几分的激荡,只觉得摆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块饼的确是十分的巨大,甚至有一种只要是自己伸出手之后就能够唾手可得的感觉,但他到底还是觉得这有些事情光是看着的时候也是不能够那般的乐观。
  他道:“十三,你这相信着她,但这漂亮的话谁都是会说的,这在人面前摆出这般好的前景来,光是谁听着都是觉得十分的激动,只觉得这滔天的财富都能够得来。但光是这般想的不错却到底也还是没用的,这三成的利益的确是不少,但有些时候,却并不是能够代表着朕同你们便是她身后的靠山,什么事情都能够帮着她一把!”
  谢淮隐听着元熙帝这所说的话,他这面色上虽还是十分恭恭敬敬的,但这实质上在心底却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心道:父皇您这一点就放心罢了,那丫头压根就没有将我这个王爷放在眼内过,这人情也从来都没有求着咱们给的,这即便是自己送上了门给予了她一个人情,她还不稀罕的厉害,这人骨子里头只怕是要比咱们这些个皇家中人还是要傲得多。
  “父皇这一点倒是能够放心的,”谢瑾婳笑道,“那小丫头也便是求一个安稳罢了,当初同我们合作的时候便是看中了一个安稳,这同旁人合作的时候即便是现在合作的再好只怕也有可能要被人黑一把又或者是插手的情况出现,现在咱们只拿三成的利益,每年也便是有进贡一些个到皇宫内院之中,唯一的也便是淮隐寻了一些个可靠的工匠给她,这旁的,和店铺之中的管理,我同淮隐是半点也不会去插手的,由着那丫头自己去折腾。她往后能够做成怎么样的局面也便是她的造化。”
  谢瑾婳现在也觉得云姝当初在合约之中注明完全不许他们皇室中人插手也的确可算是一件好事,至少现在那铺子到底也可算是同他们的关系不大。
  元熙帝这般一听倒也觉得有几分心安,他也知道那些个大臣又或者自己的那些个儿子手上多少也还是会有一些个其余的产业,只是没有摆在台面上而已,对于这些事情,元熙帝也没有打算限制的意思,只是希望着他们到底不要沉迷在这商铺之上而已。
  谢淮隐连连点头,应和谢瑾婳的话,他道:“父皇,这还是那丫头自己的意思,只怕她还觉得我同皇姐这般一插手之后反而是会阻挠了她想要做的事情,所以这分成也全当是儿臣给她寻了那些个工匠作为技术入股所应当得的。”
  元熙帝对于自己这儿子女儿所说的,对于云姝的好奇劲儿也就更深了,他这之前担忧着的便是有人会打了皇家的名而做出一些个玷污了皇家之事来,但现在想来,倒还真的有点你所在意的东西人家还瞧不上的念头,这般一来,元熙帝也就觉得更加有趣了,他倒是真想见见柳博益这个女儿了。
  他这般想着,也便是道了一句:“既然是这般想着的那也就是再好不过了,这丫头倒也的确是一个聪明的人,改日且带她来给朕瞧上一瞧吧。”
  元熙帝这一句话说出口,谢淮隐呆了一呆,顺带地连谢瑾婳也觉得有几分意外,这几年,因为休养的缘故,原本父皇还倒是愿意见见宫中的那些个嫔妃一类的,但后来又是恼了那些个嫔妃在自己的面前哭哭啼啼又或者是撒娇献媚姿态做作的缘故而甚少见那些个嫔妃,即便是如今居住在后宫之中最是尊贵的贵妃也是甚少见了,这唯一的见的也便是他们这些个子嗣,但也未必是时时刻刻都见的。
  而今也还是元熙帝在这几年内头一次提了这要见一个人,且不是后宫之中的人而是宫外之人,这怎能够让两人不觉得惊讶的,但这帝王一开口这便是金口玉言,怎能够容得人说上一个不字。
  谢瑾婳和谢淮隐自是说好,元熙帝想来想之后又补上了一句,“趁着近日朕这身子骨还算是利索,那便是明日便是带她来给朕看上一眼吧,这事便是这般定下了,全福,你且去柳家走上一遭,便是同他说,朕想见见他的女儿了。”
  全福听着元熙帝那半点也不容人拒绝的话也知道自家陛下这话已算是下了令了,他自是不能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那神情之中多少还有几分微妙的七公主和晋王,持着尖细的嗓子道了一身“诺”。全福也是个伶俐人,等到元熙帝这休息下的时候,便是去了柳家,宣了元熙帝这一个口谕。
  云姝多少还是有几分意外的,她多少能够猜测到元熙帝这一次召见自己多半还是因为修葺水泥路的事情,这也可算摆在明面上的事情,如果元熙帝是因为想着当初那合约的事情而来寻了自己,那么他这早就应该来寻了自己的了,而不是在自己同晋王谢淮隐提了这修葺水泥路的时候这才宣召自己入宫。
  这宣召入宫这件事情云姝的反应还算是十分的平静,但在万淑慧哪里倒是掀起了波浪,她自是不知道云姝同谢淮隐之间的那一遭,以为云姝这被宣召入宫那因为云弘想要认回了云姝这件事情已经闹到了上达天听的程度。
  万淑慧想了又想之后心中更是觉得难受,当下就哭得不能够自己,倒是让下了朝堂来的柳博益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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