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支援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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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支援宵夜
  云朝雨幕之后,两人的感情直线升温,还好他们非常低调,狗粮只撒给自己吃。
  查子驍自认为不是温柔、细心、体贴的情人,而且老师和警察的工作内容和时间大不同,最大的落差在于查老师喜欢寒暑假,等着小恶魔离开校园,还他清净的日子;但警察大人很讨厌寒暑假,因为一放假,一堆小屁孩都被放出来,忙得他们无力招架。
  经歷过上次「苦守寒窑」十七天,查子驍觉得常常碰不上面也不是办法,有鑑于此,他认为生活需要一点仪式感,来提醒自己正处于恋爱进行式。于是,他在睡前发了一个晚安的贴图给南渡舟,没想到他居然秒回。
  警察哥哥:晚安(今天怎么特地说晚安)
  子驍老师不是渣:没事!就是纯粹说晚安。
  警察哥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即视感!
  子驍老师不是渣:……!!!
  子驍老师不是渣:谢谢你保护了世界,让我安心入睡。
  警察哥哥:你这根本是故意不让我睡。
  子驍老师不是渣:你不是在值勤吗?真的睡了,晚安!
  警察哥哥:(不要问国家为你做了什么.jpg)
  南渡舟觉得这个警察贴图超搞笑的,想看看查子驍的反应,没想到他居然撩完人就跑。原本无精打采的他,因为查老师的晚安贴图,南渡舟精神瞬间振奋许多,能继续为国家卖命。
  晚安贴图,变成每日睡前的仪式。每当按下传送时,查子驍的心里就会踏实些。
  然而并不是每次南渡舟都会回他文字,最常回的是贴图,比如值勤中、我被调班了和所长在盯。
  查子驍看着这些和晚安无关的贴图,可是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某一天,他突然心血来潮,决定送份宵夜给南渡舟。
  然而,坐在所里的南渡舟看着掛在白墙上的电子日历上的时间,数字都快到来到午夜十二点,查子驍却迟迟没有传来晚安贴图,南渡舟反倒是担心起他来。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睡了?
  南渡舟知道他睡觉时都换设成勿扰模式,直到早上闹鐘响了才切回。
  讯息是传还是不传?
  他犹豫不决时就看见一位大帅哥拎着一大袋东西走进来。
  南渡舟阴鬱的神色立即开朗起来,「大半夜的,怎么来了?」
  「支援宵夜啊!」查子驍把蚵仔麵线从袋中拿出来。
  那贴图是几日前南渡舟闹他,传好玩的,没想到他居然当真了。查子驍也不清楚派出所会有几个人员值班,所以他多买了几碗,一分送下去才发现刚刚好。
  「没买自己的吗?」南渡舟问。
  「我饱得很。和同事聚餐,快九点才走。」
  听见和同事聚餐,南渡舟第一个想法是和谁一起去?「不会是年轻又漂亮的女老师吧?」
  「就是一群没有家室的男人,有资讯组长、事务组长以及常和我聊天干事。」查子驍自来熟的找来一张椅子,坐在他的附近。
  很怕查子驍被其他年轻女老师的拐走的南渡舟,听他这么一说才安心地打开半透明的塑胶盖,倏地,一阵香气放肆地窜出,像根无形的羽毛搔着鼻尖。
  「我就不客气了。」
  他拿起汤匙舀上一勺毫不起眼的蚵仔麵线滑入喉咙,麵条软中带劲,蚵仔鲜嫩肥美,浓郁汤汁里的蒜香也不甘寂寞地使出浑身解数,散发出一股特别的辛香味,令人胃口大开。
  一口接一口下肚,连心都暖了!
  「我记得你说过那个干事,」南渡舟没想到蚵仔居然这么多,「中元普渡买了仙贝。」
  「他叫郝禹。怎么,你们警察也忌讳这个。」
  「寧可信其有。凤梨、芒果、花生千万别往警局送。」他指着值勤台上的那包,「『乖乖』应该是最受欢迎的,就像安慰剂一样。」
  想要电话乖乖,根本是天方夜谭,报案的专线突然响起。值勤的警员接起电话,一说就是好几分鐘,等到掛上电话,那碗麵线都凉了。
  南渡舟好奇地问:「学长,什么情况?」
  他哭笑不得道:「在加油站上厕所,没有卫生纸居然打110报案,简直了!」
  查子驍说:「他怎么不大声喊救命,加油站的员工应该会过去查看?」
  老鸟说:「呼天抢地的,怕丢人吧!」
  查子驍觉得这些刁民简直和小学生没两样。
  南渡舟似乎听见查子驍的心声,拍拍他的肩,「只不过是他的屁股找不到卫生纸,又没有烂掉的急迫性,打110干嘛?」
  查子驍不假思索道:「应该使用一指神功才对。」
  老鸟笑说:「我问他在哪间加油站,他说在『大马路』。我差点没国骂问候。」
  大马路?哪间加油站不是在大马路旁,查子驍也是满脸问号。
  「我又问了一次,才想起这附近确实有一条路叫做『大马』,怎么不叫做『草泥马』?」老鸟叹了一口气,「最后,我只好打电话给『大马』加油站,请他们去救救他的屁股。」
  查子驍以为警察哥哥可以迎来一个寧静的夜晚,但如果能平静就不会叫做週五狂欢夜,没想到电话又响了。
  南渡舟看了「乖乖」一眼,说:「我觉得应该买一箱来放,才压得住。」
  老鸟紧张地说:「快,有人要跳楼。」
  南渡舟一边整理勤务腰带,一边说:「回去时,骑车要注意安全。我走了。」
  三更半夜,外头夜色深沉且街道冷清,查子驍看着警车风风火火地往案发现场驶去。
  说起跳楼,他第一个冒出头的画面便是穿着一身红衣的女子站在顶楼高处,乌黑的长发及裙摆而随风摇曳,摇摇欲坠,令人不禁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南渡舟他们来到案发现场,仰头看见却不是这样,是一名穿着黑衣的女子,跨坐在大楼的顶楼围墙上。南渡舟完全看不清楚她的模样,只觉得她个子很娇小,就像黑夜中暂时休憩在围墙上的一隻小燕子。
  他们还没上楼看清楚这隻想不开的小燕子,救护车和消防队就赶来了。
  消防员看了周围的环境,预估女子可能会坠落的点,不巧是有两辆汽车停在那,刚好阻碍救生气垫的摆放。
  消防员道:「请车主移车。」
  南渡舟很快查到车籍资料,通知车主来移车,但另一辆车子却一直联络不上。他们没空等拖吊大队来把车拖走,火速地上楼了解情况。
  这栋大楼是近一两年内完工的,也是这一区最高的楼,顶楼的视野良好,夜风习习,比起跳楼,更适合观星赏月。
  南渡舟的视线越过女子往东方一望,查子驍服务的学校就在那。他的视线又挪到女子身上,看着个子娇小的她,忽然想起自己完全不擅长和女人打交道,而且这还是第一次碰上跳楼的,他真的不会处理。
  他对着身经百战的学长说:「你劝劝吧,我怕我一劝她直接跳楼了。」
  老鸟没有推辞,缓缓开口说:「姑娘,你怎么了?」
  她没有回话,只是抬头看着皎洁的弯月。
  他又问:「你有没有想见的人?」
  年轻的女孩薄唇轻啟:「他不会来的。」
  「他是谁?能告诉我吗?」
  「他从来就不爱我,他爱的只有他自己。我不想再折磨自己了!」她微弱的声音消散在朦胧的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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