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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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园长。”
  “不是上班时间,还是直接叫名字吧,我是来通知你的,12月28号是周日,我和肖月波那天办婚礼,你要是有空欢迎你来参加,上午的时候我告诉和你一个办公室的几个老师了,不过我想还是亲自和你说一声比较好。”崔必成显然是特意在这里等叶水清的,一下子就把话都说完了。
  叶水清过了一会儿才看向崔必成:“你和肖月波之前也不认识,就是后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你们这么快就准备结婚?”
  崔必成的笑容淡淡的:“认识时间长短和结婚有关系吗?你和我处了半年多,不也是一个正当理由都没有说分手就分手?是肖月波托人找的我,我和她见了几回面觉得她为人很直率,长得也不错,也算是和我同病相怜,各方面都挺合适就决定今后互相照顾了,我父母也挺满意,你还有什么疑问?”
  “那倒没有,虽然我再说什么多显得虚情假意,但我还是想说希望你能珍惜自己的爱人,人生是自己的,不好好过的话既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家里人。”
  崔必成失笑:“水清,你不会以为我是自暴自弃才贸然决定结婚的吧?我崔必成再不济也是个大男人,既然决定和肖月波结婚我就是打算一门心思地把日子过红火了、过富裕了,不信咱们也可以用时间来验证一下,几年后再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人错过了什么!你和靳文礼明年才结婚吧,那算我和肖月波领先起跑了,你好自为之。”
  看着头也不回就转身就走的崔必成,叶水清轻轻一笑:崔必成,你我终于不会再重复前世的悲剧了,但愿你也能过得顺心些。
  下班时,叶水清在幼儿园门口等着靳文礼来接自己,因为天儿越来越冷,期间还下了两场不小的雪,地上积雪很厚,靳文礼怕自己再摔着了就不让她骑车上下班了,接送都包了下来,正好这种天气也没办法去摆摊儿。
  “你怎么不在屋里等着,这么冷的天儿你站在外面,要是感冒了可怎么办?”靳文礼停下车,走过来看着站在外面冻得直跺脚的叶水清皱起了眉。
  叶水清则是走到车前拍了拍车后架上的积雪坐了上去:“我是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才出来的,要不你还要存车去找我,多麻烦呀,快走吧,要不一会又要下雪了。”
  “以后不许这样儿啊,我进去找你,你再出来。”靳文礼走过去跨上车,又让叶水清把围脖儿围紧了,往前用力一蹬车很快就带起了速度。
  “地上有雪你慢着点儿,又不赶时间。”叶水清穿着大棉袄,脸也包得严严实实的但仍能感觉风呼呼地吹过。
  “快点儿骑就能快点儿到家,你还能少挨些冻。”
  叶水清拍了下靳文礼的腰大声说:“我穿这么多,本来就挺沉的,地上还有雪,你别再累着了。”
  靳文礼听了笑道:“媳妇儿,不用心疼我,我这技术特别过得硬,再说带我自己的媳妇儿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累,真的!不信到前面儿我还能给你来个急转弯儿,坐稳了,瞧着!”
  靳文礼越发起了兴,车骑得飞快,到了前面广场技术高超地转了个45度角的弯儿车还是很稳,不过也只稳了两三秒钟,这时车身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靳文礼根本扶不住车把,只好双脚着地当刹车使,然后又快速从车上跳了下来去看叶水清。
  这一看可就呆住了,只见叶水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车上掉了下去,还在地上骨碌呢,于是扔下车赶紧跑过去查看。
  还好叶水清穿得厚重地上还有雪,等身体自然停下来后就立即爬了起来坐在了地上直喘。
  “水清啊,你没事儿吧,刚才地上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硌了我一下儿,我一时扶不住车才晃的,你摔着哪儿没?”
  叶水清抓起一团雪直接就扔在了靳文礼的脸上,然后围脖一摘喊道:“靳文礼,你看看我脑门儿,你给我看看!”
  靳文礼往上一看,可不得了,一个铮亮的大油包就要起来了,心慌之余也有些想不通:“这怎么弄的?”摔雪地里怎么还会起包,除非是磕着东西了。
  这时,叶水清又举起手中的小黑棍儿冲着靳文礼比划:“你心粗成什么样儿啊,车梯子都不抬起来,你刚才转弯儿的时候这东西蹭在地上绷断了,直接弹到我头上,又掉到我怀里了,你可真行!”
  刚才自己正紧拽着靳文礼的棉袄,突然脑袋一疼紧接着人就飞了出去,等看清怀里的东西时立即气就不打一处来。
  “是我大意了,我忘了这回事儿了,我给你揉揉,等到家再上点儿药水。”
  “行了吧,越揉包越大,你起开我自己起来,坐地上冰凉的。”叶水清将手中的车梯子一扔,翻个身用手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靳文礼本是心疼叶水清头上被砸了个大包,其实打从她在地上滚的时候就想笑了,这时再看她圆滚滚的身子笨重地从地上爬起来,到底没忍住哈哈大笑出声,气得叶水清又踹了他两脚。
  “媳妇儿,是我不好,要不咱先歇会儿吧,我这笑岔气儿了。”靳文礼扶着叶水清走到路边,将旁边长木椅上的雪清理干净让叶水清坐下,然后才把车推了过来。
  “笑死你算了,下次你做事儿给我用点心,还好是冬天,这要是夏天我这脸被崩一下再搁地上蹭几圈儿还不毁啦!”
  靳文礼连连点头:“是、是,我一定注意。”
  叶水清坐在椅子上想想也觉得好笑,自己也乐出了声儿,两个人又一起笑了起来。
  “哟,文礼哥和嫂子这是冰天雪地里甜蜜呢?”
  叶水清听见有人说话就抬头看了过去,原来是侯贵义,于是笑着说:“你也下班儿啦,我们就是歇会儿再走。”
  侯贵义一听立马来了精神,骑到叶水清跟前儿呵呵直笑:“嫂子,是不是我文礼哥终于不装相儿了?别看他平时骑车来回载你上下班儿大气都不喘一下儿,其实等你回了家,他累得从你们家胡同儿骑回前街都能歇上好几回,我早就让他别逞能,他还不听,今天挺不住了吧?还是嫂子知道体恤我文礼哥!”
  侯贵义话一说完,叶水清和靳文礼谁都没吱声,半天叶水清才说了句:“其实是我刚才摔了一跤,文礼让我坐下歇会儿。”
  “啊?哎,那是我误会了,嫂子刚才我是开玩笑呢、开玩笑呢,根本就没有的事儿,你别往心里去。”
  “猴子,我得罪你了是不是?上回你告诉我用冰棍儿治牙疼也就算了,这回怎么着,还想把我踩脚底下去?”靳文礼恼羞成怒地给了侯贵义一拳。
  侯贵义直叹自己倒霉,下回可不能多说话了,挨了一拳嘿嘿一笑骑车跑了。
  等他走远了,叶水清看了看腰板儿挺得直直的靳文礼笑问:“你从我家骑回到前街要歇上几回啊?”
  靳文礼的脸只微微红了一下儿又立即恢复了过来:“这个累不累还要看心情,你坐我车后面儿的时候我就一点儿也不觉得累,就是再骑十里地我也能骑,你不在的时候我就没力气了,你别听猴子瞎说,他说的话还有准儿?”
  “你就哄我吧,挨累的还不是你自己,以后必须歇两次再骑,要不干脆就一起推车走回家。”叶水清听着靳文礼的甜言蜜语心里高兴,但也到底舍不得他挨累。
  靳文礼答应一声儿就扶着叶水清起来往家走。
  到了叶家,钟春兰见了女儿头上的包直问是怎么了,等明白出了什么事儿之后也是又生气又好笑,去厨房拿了点儿豆油给她涂上了,又说等会儿开饭。
  “媳妇儿,你这包再涂上油就像个小包子,看着就好吃。”
  “你就美吧,要不我拿棍子也给你敲一个?”
  “只要你高兴敲几个都行。”靳文礼笑着往前凑了凑。
  叶水清推了靳文礼一下:“你别胡闹了,我跟你说件事儿,今天崔必成和我说他下个月要和肖月波结婚,你知不知道?”
  “知道了,肖月波让他弟弟给我家送了请帖,真够讲究的,其实我早就听说了,是肖月波主动找的崔必成,你不会是替崔必成难受吧?”
  “那倒没有,我是怕他们两个因为堵气,一时冲动才结的婚,要是那样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靳文礼想了想才说:“我虽然烦肖月波,但也不想她过得不好,她和崔必成都那么大的人了,再说都还有父母长辈,肯定也都是觉得彼此合适,不会那么简单草率就同意婚事的,你不用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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