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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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明以前,坊间对皇室的议论算是比较宽松的,没有后世受限制那么厉害。赵三娘子又属于皇帝的堂妹,那她和前夫之间的事,就会变成坊间喜闻乐见爱议论的事了。
  ☆、第267章 开例
  吴氏已站起身,胭脂伸手拉一下她:“二婶子,三妹妹既然说了,这件事她自己去做,那我们也就……”吴氏摇头:“道理我当然晓得,不过总要有人出来收稍,免得有人拿这件事来嚼舌根!”
  既然吴氏这样说,胭脂也就没再说话,瞧着吴氏带人离去。胭脂这才对宫女道:“去把卫婆婆请来!”
  宫女应是,老卫很快就来到,胭脂命她免礼之后,把赵三娘子的事说出来。老卫听的皱眉摇头:“这詹家真是不知死活,这时候聪明的,就该在家好好待着,安分守己地过。他这会儿闹出来,就算在这风头上不处置,可等以后呢?”
  接着老卫又摇头一笑:“罢了,他们家只怕也不想做这官了!”赵镇上位,詹姑爷的前程就变的极其黯淡,趁赵镇不在京时候闹,从赵三娘子手里得些好处。得了好处,辞官往老家一去,难道等赵镇回来,还能追究一个已辞官归里的人?
  “詹 家这样做,真不知道该叫聪明呢还是愚蠢?”老卫想到的胭脂也想到了,胭脂叹一声就道:“只是婆婆你晓得我从来都是受不得这样气的,今日若非如此,定会带人 去争个是非黑白。只是现在这样也不能轻举妄动。因此想请教婆婆,要怎样才能除这些外,给詹家一个结结实实的苦头吃?”
  老卫见胭脂说话时候双眼发亮,不由先笑一声这才道:“这还不轻巧?圣人您把永宁长公主请进宫来,让太后说上几句话就可!”
  永宁长公主?胭脂抿唇一笑,接着就点头,命人去永宁长公主府上,请永宁长公主进宫一叙。
  老卫见胭脂依言做了这才笑着道:“圣人现在和原来已经不同了。皇朝至尊,享众人仰慕,自然也有众人所没有的权柄。很多事情无需自己出面!”
  说着老卫的眉又微微一皱:“按说,永宁长公主并不是那样的,不知轻重缓急的人。”胭脂只浅浅一笑:“这也是人之常情,说来,享众人仰慕,其实也是受众人的品评!”
  “那圣人可曾?”老卫欲言又止,胭脂又笑了,笑容里有一贯的自信:“我昔日做村姑时候,也不曾怕过别人的眼,更别提现在?”
  老卫眼中也露出笑容,胭脂往远方望去,既然得了这天下,就会好好地把握这天下,而不是在众人的议论中束手束脚。
  吴 氏赶到詹家时候,见詹家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吴氏刚想叫人上前去打听,就听到赵三娘子的声音,铿锵有力:“当日我离了你家之时,就说的清楚明白,是你 负我,并非我负你。今日你竟又在这汴京城里放出流言,说当日是我负你,你真以为我会怕史书的褒贬,忍气吞声吗?”
  吴氏的眉微微一皱,就听到詹院君的哭叫声:“你家现在做了天子,自然是黑白颠倒,任由你说!”
  赵 三娘子看着面前的詹院君,昔日还在詹家为媳的时候,赵三娘子也对詹院君十分恭敬。那时詹院君对赵三娘子这个儿媳也十分慈爱。此刻,看着面容狰狞的詹院君, 赵三娘子冷笑一声:“你还当我是昔日的我,任由你揉扁搓圆?颠倒黑白?任由我说,当日在这扇门前,你是怎么说的?”
  詹院君没想到赵三娘子已经完全换了一个人,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接着就怒道:“你,你,你,你少欺负我一个老婆子,我要和你拼了!”
  说着詹院君就要挽袖子撞向赵三娘子,赵三娘子冷冷地看着詹院君:“好,好,好,你朝这撞。赵家此刻已是天子,你还当我是普通人吗?”
  詹院君听到赵三娘子这样说,不由缩了缩脖子,强辩道:“我,我不过是说说罢了。你家现在是天子,难道你就要无缘无故地把我们给杀了不成?”
  吴 氏听的詹院君这番话,眉头紧皱,刚要下车就听到赵三娘子笑声,吴氏不由又停住了。赵三娘子停下笑才对詹院君道:“你说的对,国有国法,我不能无缘无故杀 人,但受了冤屈的人为自己讨个公道总是可以吧?嚣张跋扈?这四个字既然是你们家送我的,那今日,我就把这四个字坐实了。”
  詹院君更加害怕,事情已经完全脱离她的想法而是向不可控制的方向走去。赵三娘子看一眼詹院君就道:“来人,给我进去,把詹家给我拆了!”
  “你,你怎能这样做,难道不怕……”詹院君的话只引来赵三娘子的冷笑:“怕?我有什么好怕的?要罚俸乃至夺爵,这些我都不在意。我赵家女儿,受了气,就要公明正大地讨回来,而不是像你们一样,只晓得用鬼魅魍魉的手段!”
  说完赵三娘子就道:“来人,给我拆!”
  詹院君急的大叫:“报官,给我赶紧报官!”赵三娘子看着詹院君,缓缓地道:“今日就算是开封府尹在此,我也要拆了你家!”
  “你嚣张跋扈,你……”詹院君已经快要气死,特别是看到自己家的下人都缩在那不敢上前,更是气的大叫。
  赵三娘子带来的人已经前去砸门,还有人搬来梯子,要翻墙进去。
  詹姑爷在里面听到外面这样大闹,不得不把门打开,对赵三娘子十分诚恳地道:“娘子,昔日我们也……”
  赵三娘子看着詹姑爷,真是恨不得把他生剥了皮,此刻见他又打叠起温柔来,赵三娘子心里越发发怄,冷笑一声:“你今日已经别娶,休提昔日不昔日!”
  “昔日我们也曾十分恩爱!”詹姑爷为的就是要这样,趁机倾诉深情。赵三娘子一口啐在詹姑爷脸上:“嫁了你,简直恨不得让我投黄河死了算了。一张英俊面皮之下,包着的是怎样的心?”
  詹姑爷没料到赵三娘子和原来不一样了,恨的牙咬:“你,你此刻这样说,你那个女儿,说是你捡的,谁知道是不是……”
  啪 地一声,赵三娘子一巴掌打在詹姑爷面上,接着赵三娘子就冷笑:“七年夫妻,我从没在你面前摆过郡王府千金的架子,七年夫妻,我恭敬侍奉你,侍奉你的家人, 你想要什么,不管花多少钱,我都会给你。谁知到得我们分离,竟换来这么一句!你忘了很多事,忘了我得身份,以为我真是那个任你搓扁揉圆的人,却忘了,我终 究姓赵。今日,赵家,从来都是一等一的人家,岂是你这个侥幸中了进士的人配得上得?”
  詹姑爷用手捂住脸,有些失措地看着面前的赵三娘子。
  赵三娘子才不理詹姑爷,对下人道:“既然詹家的大门开了,那就给我进去,拆了詹家!”
  “赵三娘子好大的威风,不过难道不晓得一句话,这天下人的眼,是瞒都瞒不住的?”詹姑爷后娶的妻子听到事情越发不好,要真让赵三娘子把自己家给拆了,一家子要住到哪里去?因此急忙走出,对赵三娘子道。
  赵三娘子连眼角都不愿意稍她一下:“天下人的眼瞒不瞒得住,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关于我的流言,这汴京城的人,已经听了不少,既然如此,何不索性坐实了,免得他辛辛苦苦地编出这许多话来,却全是假的,多无趣!”
  詹妻不想赵三娘子竟变的有些无赖,眉头紧皱:“这国有国法,你……”
  “我说过,今日我把詹家给拆了,有什么,我担着,绝不像这男人一样,只会躲在背后!”赵三娘子对下人们道:“进去!”
  下人们得了这一句话,立即冲进去,见东西就砸,见柱子就砍,见窗户就剁。一时詹家里面哭声大作,叮当声不绝于耳。
  赵三娘子还不忘喊一句:“记得,只砸别拿东西,若拿了东西,就成抢东西的了。”下人中领头的道:“知道,定不会拿一点!”
  詹妻神色变了,对赵三娘子道:“赵三娘子,看在……”
  “晚了!”赵三娘子只说了这么两个字,詹妻用牙咬住下唇,面上神色犹疑!吴氏听到这里,刚想下车劝赵三娘子回去,就听到传来敲锣声,接着有人大声传道:“本府府尹到!”
  吴氏把掀起的帘子放下,开封府尹在众人簇拥下已经来到。围观的人都行礼跪下,詹院君已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到开封府尹面前跪下:“还求您为我们做主!”
  詹姑爷上前行礼,詹妻扶起自己婆婆,赵三娘子冷眼看着开封府尹。开封府尹来到詹家门前,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就对赵三娘子拱手:“三娘子,国有国法,您要有什么仇什么怨,还请到公堂上说,这样打砸不断,叫做臣子的怎么处?”
  赵三娘子抬眼瞧了瞧府尹这才道:“这么一点小事,我还真不好劳烦您!”
  “关系到女子名声的大事,我们并不会装作不知道!”开封府尹的话让詹姑爷额头的汗滴落。
  赵三娘子含笑看着詹姑爷:“府尹都亲口说了,那我也就劳烦府尹,慢慢地查后面的人是谁,怎么会放出这样的流言!还我一个清白!”詹姑爷母子的脸色立即变了,詹妻的眉头皱的更紧,赵三娘子已经道:“都出来吧!”
  “就算我们家不对,难道她让人这样来砸又是对的?”詹院君见赵三娘子要走,立即哭着对开封府尹说。
  赵三娘子冷冷地看着詹院君:“既然要打官司要上公堂,那就请府尹好好地审,慢慢地判,看到底谁对谁错!”
  “你家现在是天子,自然是仗势欺人!”詹院君又要大哭,詹姑爷急忙阻止自己的娘:“娘,您快别说了,不然……”
  赵三娘子眼中又泛起一股冷意,瞧一眼詹姑爷就笑了:“此刻,你倒想起来,我家现在是天子了,我当日怎会把一颗真心,全都给了这样趋炎附势的人?”
  吴氏从车上下来,听到赵三娘子这话,心中不由有难过之情。
  詹姑爷说不出话来,赵三娘子对开封府尹行礼:“府尹,此事也不用劳烦上什么公堂了,这詹家,本就一滩烂泥,我脱了这烂泥,也就够了。只是府尹,我愿从今日去,再无一丝关于我的流言!”
  开封府尹忙还礼:“这是自然,三娘子,妇人家的名声是至要紧的,若任由人在外败坏妇人家的名声,久而久之,整个京城之中,还成个什么样子?”
  赵三娘子都不瞧詹姑爷一眼,一步步往前走,瞧见吴氏站在车边,赵三娘子努力露出笑:“倒是我忘了,让二婶子又为我的事奔忙!”
  吴氏握住赵三娘子的胳膊,今日天气暖和,但吴氏却能感到赵三娘子的肌肤冰冷,双手在颤抖。
  吴氏把赵三娘子扶上车,递上帕子。赵三娘子接过帕子对吴氏道:“我不是为我自己难过,我是为,为……”
  “我晓得,你是在想侄孙女呢,觉得她有这么一个爹,以后知道了实情,会多难过。可我呢,就要告诉你,你要把这事瞒的紧紧的,一点口风都别透出来。她长大了,是赵家的女儿,有这么多的兄弟姊妹,她会过的很好!”
  “是我自己……”赵三娘子声音有些哑地说,吴氏又拍拍赵三娘子的手:“别这样说,谁不会伤心呢。今儿我还去见你嫂嫂了,还没商量出什么呢,就有人来报说你来了,我匆忙赶来。怕的就是你吃亏!”
  “现在还会有谁让我吃亏呢?”赵三娘子轻声说了一句,接着就靠在吴氏怀里:“这口气出了,我以后,再没别的念想,只和闺女好好地过。”
  吴氏拍着侄女的背,感到肩头有湿意,吴氏不由轻叹一声,把赵三娘子搂的更紧。
  “妹妹现在也会在我面前摆太后的架子了,那我是不是要跪下对妹妹说,妾恭敬听从太后的话,回去后命长史把他女儿传来,好好地敲打敲打?”永宁长公主的语气还是那样骄傲。
  柴太后笑了:“姊姊到了现在,还觉得你做的对?”
  “我做什么了?”永宁长公主有些慌乱地说。柴太后又笑了:“詹家官卑职小,就算想要搞风搞雨,从这边弄些好处,也要有人给他们胆子!詹家后面娶那个,正好是姊姊府上长史的女儿。我想……”
  “你胡说,这明明是……”永宁长公主的辩解在柴太后的注目下变的越来越小,接着永宁长公主脖子一梗:“那又如何,我不过是想……”
  “你想出一口心中的气?姊姊,你还真是没受过任何一点挫折。是,官家是不会把这点事放在心上,只是姊姊忘了另一件事,给各府的赏赐,是皇后做主,再由我点头发出!”
  “那又如何?难道你会克扣不成?”永宁长公主的声音已经带上一点慌乱。
  柴 太后笑了:“克扣是不会,可是要让大家知道,从此我厌了你,皇后也不喜欢你的法子多的是。是,做公主的,是可以不受这些过下去。可是除你之外,你们家中还 有那么一大家子人。你有三儿两女,儿女各自婚嫁了,孙儿呢,孙女呢?公主的孙辈,婚嫁难道要往那样低一等的人家去嫁娶?自然也要全挑好的人家。可是……”
  “你在威胁我?”永宁长公主的神色已经完全变了。柴太后又笑了:“我并不是威胁姊姊,只是想告诉姊姊,公主当然是可以想怎样做就怎样做。比如此刻,姊姊就算当面啐我,我也只能忍下去。可是这样做了之后呢?姊姊是要图一时痛快呢,还是要以后一家子平平安安地?”
  柴太后的话让永宁长公主久久没有说话,接着永宁长公主就道:“没想到妹妹你,竟然也这样威胁我,不过是……”
  “姊姊,我宽宏我大量,但这并不代表别人在不停挑衅我,我还装作不知道。姊姊,我当然晓得你心中有怨气。可是,你难道不知道世易时移,到的现在,还要维护柴家天下又有什么用?能不兵不血刃,不是比生灵涂炭更好?”
  永宁长公主垂下眼,柴太后知道她根本没听进去,只轻叹一声:“姊姊,我晓得你心里在想什么,不过这件事……”
  “等我回到府里,自然会把人找来,让他们不许再说,不过是点小事,值得……”
  永宁长公主忍了忍才又道:“罢了,在你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没别的事吧,我就告退了!”柴太后有些无奈地笑笑,看着永宁长公主走出去。
  永宁长公主上了回家的马车,那神色这才好看一些,马车一路到了公主府,永宁长公主下了马车,她的家人把她迎进去。
  永宁长公主进到屋里换了衣衫,喝了茶,这才问侍女:“今日我进宫去了,可有人来寻?”
  话没说完,就见驸马进来,侍女急忙退下。永宁长公主瞧着自己的丈夫:“可有什么信?”驸马坐下才道:“差不多了,选在……”
  说着驸马声音压的很低:“你寻机会去德寿宫,求见潘太皇太后,就说要在数日后做这件事,免得她惊慌失措,坏了我们的事。”
  永宁长公主点头,接着永宁长公主叹气:“今儿我进宫去,还被妹妹教训了一通,她真当自己是姓赵不姓柴了!”
  驸马举起一根手指,永宁长公主面上的鄙视之色更重,等到城门一关,兵分两路,一边往德寿宫去接柴昭,一边去往皇宫擒拿赵镇妻儿。那时就是赵镇在外也救不得了。
  赵镇,谁让你托大,这时候就亲自带兵出征,乱臣贼子,该不得好死才是!永宁长公主的手又紧紧握住,怎能甘心被自己一向不放在眼里的人踩下去呢?这是个大好的机会。
  第二日就有大臣上疏,说赵三娘子前往詹家拆了人家房子的事,通篇就是詹家做的虽错,不过赵三娘子这样做,也太冲动了,若人人学起来,该如何得了?
  赵捷把这封奏折拿回后宫,胭脂从头看到尾就对儿子笑道:“迂腐,通篇不见他提该如何惩治詹家!”
  “儿子也是这个意思,不过朝中颇有一些大臣,四平八稳,容不得……”赵捷说着说着就一顿:“那照娘的意思,该怎么办呢?”
  胭脂想了想,就对儿子说了一句。赵捷点头,提起笔来,在上面批了几个字,卿言甚佳,可曾问过尊夫人?
  胭脂看见儿子批了这么几个字,就摇头:“调皮,后世只会说你是调皮之人了。”
  “说不定还能留下吃醋佳话呢!”赵捷笑嘻嘻地道,胭脂又是一笑,宫人已在外禀告:“赵相公求见!”
  赵捷往外走,胭脂看着儿子的背影,唇边笑容越来越浓,儿子真是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地,有自己的见地了。也许,等到那一日,把这天下托付儿子,然后和丈夫携手遍游天下,会很快到来。
  赵朴求见,为的却是大事,行礼之后赵朴才道:“殿下,德寿宫守卫说,这两日,前往德寿宫求见的人有好几个。”
  赵捷哦了一声,赵朴已经把这几人分别是谁说出来,落后还道:“还有件事,看守汴京城四门的守卫,这些日子有人似乎在传说,说赵家不是真命天子。”
  “我知道!”赵捷的语气轻柔,赵朴想了想才道:“殿下,虽说官家临出征之前,有过安排,可是此刻狄将军还在数百里外,若……”
  “没有什么若不若的!爹爹也是有意磨练我,若事事想着靠别人,还怎么能做好!”赵捷语气平静,眉往上挑,已经露出英俊男儿像的他,此刻身上又有另外一种气质。赵朴不由再拜下去,赵捷惊讶地伸手去扶赵朴:“赵先生因何如此?”
  “臣看到了明君,由此不忍不拜!”赵朴的话让赵捷又笑了:“我,我离爹爹还差的远!”
  “为君者,须能不畏惧又不能不畏惧,殿下此刻已有这份心,自然是社稷之福!”不畏惧又不能不畏惧,赵捷咀嚼着这句话,对赵朴露出微笑。
  “娘,您瞧我画的画好不好?”赵嫣把自己手里的画递给胭脂,眼巴巴地等着。胭脂往那绢上瞧了瞧,就对女儿道:“你啊,还真糟蹋东西,这好好地绢,做什么不好,偏要画画?”
  “娘的意思,我画的不好了?”赵嫣撅起嘴,胭脂拍拍女儿的手:“你还不如拿给你祖母看呢,我啊,除了能看个颜色,还能看些什么?”
  赵嫣托着下巴,胭脂捏捏她的脸:“别不高兴了,你比你表姊就小两岁,可还纯然一个孩子样,你表姊就完全是大人举止了。”
  “孩子样又如何?我瞧表姊还羡慕我呢!”赵嫣歪着头说,胭脂又笑了:“不信,你表姊为什么羡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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