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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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妹的!湖心区的空气这么糟糕啊!汽车尾气+雾霾,真是让行人无法消受啊!看来冬山市的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一直在报警的话,报警就毫无意义了!
  我只好把报警的标准稍微调低,这才让手表不再震个不停了。
  走了一会,因为头顶上的太阳太热,我决定改坐地铁回家,那样既可以吹空调,又可以顺便在地铁上研究智能手表的用法。
  上车之前我去了一趟洗手间,不是去上厕所,而是对着镜子戴上了一片隐形眼镜。
  旋动智能手表侧边的调节按钮以后,表面确实能够打开,不过并没有麻醉针从里面射出来,而是会看到一个秘密凹槽里边,有一枚浸泡于消毒液当中的单片隐形眼镜。
  我并不近视,这片隐形眼镜也没有度数,我之所以戴上它,是因为它和智能手表通过无线连接,能够起到类似谷歌多媒体眼镜的效果——就是郁博士常戴的那种东西。
  郁博士跟我介绍说,最初设计这个配件的时候,他打算使用赛亚人战斗力探测器那样的造型,不过思来想去觉得耻度太大,我八成不会同意,所以最后就有了隐形眼镜这样的设计。
  由比利时根特大学发明的这种智能隐形眼镜,经过郁博士的改造之后,显示像素略有提升,而且它可以通过追踪我眼球的移动轨迹来起到类似鼠标的效果,如果隐形眼镜上出现了“是”或“否”的选择框,我可以先移动眼球聚焦到其中一个按钮上,然后眨眼来表示点击的动作。
  这样的高新科技,就算我有点抵触隐形眼镜,不太愿意往眼皮里塞东西,也很难压抑住好奇心不去尝试。而且郁博士的一句话打动了我:“运用熟练的话,这东西可以在考试的时候帮你作弊。”
  今天是星期四,在帝王大厦附近乘地铁的时候人还不是很多,不过路程差不多过了一半以后,因为午休,乘客多了起来。不过我先到先得,捡到了一个座位,专心致志地坐在那里,很着迷地研究智能手表和左眼上的隐形眼镜之间的通讯。
  “诶?收到短信了啊!小芹问我回不回家吃饭,我居然可以什么设备都不用拿出来,直接在隐形眼镜上就能看到!虽然没法直接回短信,但还是超级厉害啊!”
  突然之间,有两股奇特的气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其中一股气息来自身穿黑色长裙的庄妮,最近我坐地铁总能见着她,她看了我一眼之后,露出厌恶的表情,然后走到车厢的另一端去了。
  另外一股猥琐之气,则是来自一个拎着公文包的中年大叔,他站在车厢中部,眼神游移不定地盯着附近的女性,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好像受过伤,不能完全伸直,像是过了保质期的鸡爪子一样。
  诶?我记得小芹第一天来二十八中上学的时候,就在地铁里被一个中年人非礼过,当时小芹用分筋错骨手收拾了这个地铁色狼,说是保管让他的食指和中指一个月都不能正常使用……
  哇靠!何止是一个月啊!都快两三年了,这家伙的右手还没恢复正常呢!而且他鬼鬼祟祟地是想要干什么?还没得到教训,想要趁地铁人多伸出咸猪手吗!
  今天可算你倒霉!你要是真敢动手,我就替天行道,也替小芹再收拾你一回!
  第1009章 人肉搜索
  “北湖东路车站到了,到站的乘客请下车……”
  这一站下的人少,上的人多,地铁上更为拥挤了。
  有重度色狼嫌疑的秃顶中年男人,似乎反而对拥挤的状态很满意,他双眼贼光四射,摸索着向庄妮所在的车厢尾部蹭了过去。
  怎么?你的口味果然集中在女学生身上吗?你居然打算非礼庄妮?你应该荣获本年度花样作死大赛第一名啊!就算庄妮没法带着美工刀过地铁安检,她也一定会用其他的方法干死你啊!庄妮脚边正好放着一个灭火栓呢!
  我坐的位置距离庄妮有一段距离,见中年男人装作准备下车,一点点向庄妮蹭了过去,我便也起身把座位让了出来,然后尾随而去。
  事先声明,我不觉得庄妮需要我施以援手,而且我也不太愿意向她施以援手,我之所以靠近中年男人,完全是因为不能眼看着他行恶,同时也要为小芹报仇。
  然而我紧盯着中年男人的正脸和侧脸看了许久,居然触发了智能手表+隐形眼镜系统的搜索提示,在我的左眼上闪过了一行小字:“是否要对目标进行人肉搜索?”
  郁博士跟我介绍的时候就已经提过,因果计算程序所谓的“要通过智能手表跟我形影不离”,指的就是她把自己的一小部分驻留在智能手表里,既可以随时向我提供各种信息,也可以跟我进行文字聊天。
  大体上,跟我互动的存在类似于谷歌,百度那样的搜索引擎,只不过这个搜索引擎有自己的性格和意识,而且根本不用娘化成谷歌娘、度娘,她本身就是个萝莉搜索引擎。
  我移动眼球把焦点放在“是”的选项上,然后眨了下眼睛,让小茵启动了人肉搜索。
  在这里有一点要注明的是,众所周知,在信息不充足的情况下,人肉搜索至少需要一张对方的照片,而隐形眼镜充其量就是个显示屏,不可能有摄像或录像功能。
  好在我的手表和隐形眼镜组合在一起成为一个完整的系统,捕捉了我的眼球运动之后,手表上暗藏的微型摄像头像变色龙的眼睛一样,能够在很大的角度里自由转动,我只要用戴表的左手拉着地铁横杆,让手表和中年男人之间没有什么障碍物,就可以拍摄到他的照片。
  上传照片花了十几秒钟,整理搜索结果又花了十几秒钟,大概半分钟之后,小茵给我传回了简短的人肉搜索结果:【目标姓名:赵斐昌】
  【年龄:44岁】
  【绰号“赵肥肠”】
  【任职于m医药公司,曾经因为性骚扰的罪名被同事举报过。】我勒个去!真能人肉到啊!不愧是靠手机后门以及众多信徒,监视了半个冬山市的因果计算程序啊!据说费些力气的话,连公安部门的系统都能黑进去,这样一来有案底的人我就一望可知了!
  一边慨叹着科技对人类隐私的高度侵犯,我一边胸有成竹地朝赵肥肠走得更近,几乎都要贴到他后背上了,有一个大妈很不解地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费劲巴拉地挤过来,跟大叔亦步亦趋。
  我为了在智能隐形眼镜上面进行操作,眼珠的运动轨迹很奇葩,可能是我刚使用不太习惯吧,我一会翻白眼,一会斜眼,一会又变成斗鸡眼,周围的乘客都自觉自动地从我身边挪开,大概是认为我上车之前磕了药,现在药性发作了。
  赵肥肠却专注于揩庄妮的油,完全不知道我已经来到了他身后,只见他把公文包夹在腋下,一只手抓住地铁扶手稳住身形,另一只手如同某种恶心的生物一样,扭动着向庄妮的臀部摸去。
  “赵肥肠!”我突然开口大叫道,“你在医药公司吃过不少回扣,才弄得自己这么脑满肠肥吧?我警告你,只要你的手再往前伸一寸,这里就会有两个人分分钟弄死你!”
  赵肥肠本来满脸兴奋地以为自己将要得手,没想到我这个陌生人居然叫出了他的外号,一惊非小,浑身剧震,公文包差点从腋窝里掉下来。
  “你、你是谁?我见过你吗?”赵肥肠转过身来,既惊且疑地向我问道。
  我很神棍地抬了抬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
  “都说头上三尺有神明,你做这种龌龊的事,迟早会得到报应的!前几年你的手被人废了一次,居然还不吸取教训,你是打算把自己作死拉倒吗?”
  听我谈起他右手受伤的真相,赵肥肠大惊失色,用那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跟踪了他许多年,或者我就是那无所不知的神明。
  正巧此时地铁到站了,赵肥肠满头大汗地分开众人挤下了车,还惊慌失措地在月台上摔了一跤,弄得满嘴是血。
  “诶?本来还防备着他恼羞成怒呢,结果自己心虚跑了啊!”
  一个身体强壮的男人对着赵肥肠的背影评价道。
  “就是就是,”一个浓妆艳抹大妈附和道,“刚才我就瞅出来他鬼鬼祟祟的,果然不是好人!一定是想趁着地铁上人多,占我的便宜!”
  此言一出,周围的乘客都瀑布汗,心说谁都看出来赵肥肠是想占庄妮的便宜,这位大妈也太自我感觉良好了!
  “小伙子你真勇敢啊!”有老大爷对我跷起大拇指,“现在这个年头,敢于见义勇为的青年不多了!你是从哪知道色狼的名字的啊!赵肥肠这名字好怪,听着让人特别有食欲……”
  看来这位老大爷平时肯定没少吃肥肠。
  在客观上,我是从色狼手里救下了庄妮,但是庄妮冷冷瞟了我一眼,对我毫无感谢之意,反而说到:“果然人渣们都是一丘之貉,你和这个色狼居然认识。”
  我注意到她右手的手心里,藏着一支露出锋利笔尖的钢笔,看来她早已防备着赵肥肠的咸猪手,赵肥肠一旦出手,就会毫不留情地被笔尖刺中,说不定会连手筋都挑出来。
  乘客们听庄妮这么说,一时间搞不懂我、庄妮,以及赵肥肠之间的关系了,浓妆大妈咋舌道:“什么意思?难道这小伙子也是色狼?怎么有这么多人打我的主意啊!”
  对于庄妮的狗咬吕洞宾的态度,我很不满,一时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来反击。
  突然我灵机一动,紧接着对庄妮也启动了人肉扫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小茵很给力地飞速提供了数据,对我的身边人,她应该会整理有现成的资料。
  【姓名:庄妮】
  【年龄:16岁】
  【身高:171厘米】
  【罩杯:a】
  诶?跟刚才的数据结构不太一样啊!难道这是高度定制的针对用户的搜索结果吗!因为我对中年大叔的罩杯肯定不感兴趣,所以没有那项数据,而庄妮是我比较熟悉的人,所以在哪所学校就读之类的数据,都自动略过了吗?
  数据还可以翻页,只见第二页上写着:
  【旧信仰:拜撒旦教】
  【新信仰:神秘主义】
  【愿望:杀死所有雄性生物】
  【最近一次的上网搜索关键词:窒息】
  诶?最后一项数据是什么意思?指的是庄妮在某个搜索引擎上搜索过“窒息”这个词吗?这对我有什么意义呢?小茵干嘛要特地把这件事列出来呢?
  怀着瞎猫碰死耗子的心理,我试探性地在庄妮身后哼哼道:“窒息……窒息这玩意可不好玩啊!你难道计划着要勒死什么人吗?”
  突然想到小茵上午跟我说过,我在梦境中曾经用冲锋枪的背带勒死过庄妮,这种和现实混杂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好奇怪。
  我随随便便说的一句话,却给庄妮造成了相当大的冲击,她浑身一颤,藏在袖口里的钢笔也坠落下来,掉在地面上发出金属碰撞声。
  面对死亡也不曾改变颜色的冰冷面庞,居然染上了一抹羞愤的桃红色和些许惊恐,庄妮对我咬了咬牙,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在下一站提前下了车。
  她还没有坐到站呢,而且连地上的钢笔都不要了吗?看上去挺高级的钢笔啊!
  我不明所以地从地上把钢笔捡了起来,装进了兜里,打算通过班长还给庄妮,就算庄妮不要男人碰过的东西,我送给别人也好。
  从地铁站出来以后,我对着手表的麦克风问道:“庄妮她为什么脸红?她为什么会害怕我说出‘窒息’这个关键字?”
  如今语音输入法已经相当完善,我的声音很快就被转化成文字,发给了小茵处理,片刻之后她也用文字回答我说:“庄妮之前对我进行过很多次黑客攻击,她的编程技术一日千里,倒是也让我在战斗中学到了不少新东西,在攻守之中,我也偶然获取过庄妮的一些私人信息,她对‘窒息’这个字眼特别感兴趣,是我在最近发现的。”
  “那意味着什么?”我表示不解,如果说小茵前几段文字说明像是搜索引擎结果,刚才的文字就像是聊天。
  “据我用现有情报猜测,”小茵发了一个自己q版的深思表情,“庄妮在某次意外当中感受到了所谓的‘窒息快感’,之后她一直试图重现当时的感觉,但是效果不佳,所以她要去网上搜索同好者的经验……”
  第1010章 厨房入侵
  说起“窒息快感”这东西,还真不是特别新鲜的玩意,我小学的时候,邻校就有个五年级穿着红衣服把自己吊死了,具体原因警方和家长都讳莫如深,结果有谣言传出来,说是有鬼谷派道术使用者借用这种方式给自己逆天改命,弄得人心惶惶。很久后才真相大白,小学生是为了寻求窒息快感自己上吊的,没想到玩得太嗨,给玩脱了。
  在小混混的圈子里也有人玩这种东西,他们常去的炫彩俱乐部,就流行一种叫“快乐与窒息同在”的游戏,据说还是从日韩传过来的,没事就掐住自己的脖子,利用脑组织缺氧来体验一种短暂的欣快感(据说其实是血液碱中毒,跟吸毒有相似之处),有些小混混还带着女朋友一起玩。
  虽然这种东西看上去只是一种奇怪的癖好,但是我必须强调,性窒息是非常危险的活动,美国青少年平均每年有82人死于性窒息,中国则有35人,而且这只是官方的统计数据,实际死亡数可能远远大于这个。
  不仅青少年容易玩脱,成人也一样。在电影《杀死比尔》中饰演比尔的美国影星大卫·卡拉丁,于2009年6月4日被发现浑身赤裸地吊死在泰国的一家宾馆中,警方认定他也是由于性窒息意外死亡。(比尔最终自己把自己给杀死了)
  不过话说回来,在庞大的性窒息死亡案例当中,女性的份额少之又少。究其原因,大概是女性相较之下不容易精虫上脑,或者纯粹是因为女性胆子较小——没发现美国今年被雷劈死的30多人里面,百分之百都是男性吗?倒不是因为男性比女性更容易挨雷劈,而是因为女性在打雷的时候一般不会出门去做危险的事情。
  说庄妮爱上了窒息快感又是怎么一回事?她胆子大没错,胆子大到不把割腕当一回事,但是在我的印象中,寻求窒息快感的一般都是m吧?庄妮难道不是不折不扣的s吗?
  我把自己的疑惑跟小茵说了,小茵回复道:
  “都说一物降一物,s和m在一定条件下是可以互换的,就好像二战的时候德国面对法国和英国是s,后来面对苏联就变成m了啊!而且正是因为庄妮不怜惜自己的身体,对普通人的物质享受都感到麻木,才会寻求与众不同的快感吧?你也可以把她的行为当成是自己在s自己。”
  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自攻自受吗!如果真的是这样,庄妮你可屌炸天了!
  “你其实没有证据证明庄妮真的在做那种事情吧?”我吐槽道,“一切都是你的推测不是吗?”
  “别忘了我的全名叫做因果计算程序,最擅长的就是推测。”
  小茵向我发过来一个得意的表情,形象当然是q版的自己,也就是银发金瞳版本的艾米。我不得不承认那形象也蛮可爱的。
  “据我计算,庄妮在私底下进行性窒息活动的可能性是88.37%,而初次体会到那种快感,是你在班长家把她推倒在床上掐脖子的时候。之后她不但没有吸取教训,反而屡次三番地激怒你,潜意识中可能还希望能借你之手重温那种快感。”
  “喂,不是吧!你的意思是说,庄妮在正能量按摩院埋伏我那一次,故意没用美工刀刺杀我,而是采用了低效率的钢琴线勒脖子,其中有暗示让我用相同的方式反击的意思吗!而且之后我果然那么干了!庄妮难道被我掐脖子还掐上瘾了吗!”
  “真相到底为何,就只有你自己来探索了。”小茵发过来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反正真相只有一个……”
  “别以为我戴了你给我的高科技手表,我就是柯南啊!且不说这块手表连麻醉针都不能发射,你见过这么肌肉,这么斯巴达的柯南吗!柯南有我这身肌肉的话,根本用不着用强力鞋踢足球来制服犯人了!直接把他们按倒在地上爆菊花都行!”
  “叶麟你的口味越来越重了,”小茵发过来一个皱眉的表情,“柯南就算有肌肉,也犯不着去爆犯人的菊花吧?”
  “身为搜索引擎不准吐槽我!”我对着智能手表吼道,“我在百度上搜索‘食物’,也不会被吐槽我是吃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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