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逼问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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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暖被强行灌了堕胎药,蒋氏又不愿意给她请大夫,而云家其他人,更是对她恨之入骨。
  只是蒋氏吩咐了,云暖的一日三餐要按时送,否则早就没有人愿意来搭理云暖了。
  云战勤和蒋氏对云暖都采取无视状态,反正只要人不死,云暖怎么样,他们都懒得理。
  要不是云暖,他们怎么可能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如今还能留下她一条命,让她吃饭,蒋氏和云战勤觉得他们已经仁至义尽到了极点了!
  可云战勤其他的姨娘庶子庶女对云暖则是恨得要死,要不是云暖,他们还住在原来的大房子里,还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像如今这样,住在破破烂烂的房子,这一切都是拜云暖这个贱人所赐!
  所以他们隔几天就要来柴房好好羞辱云暖一顿,脾气暴躁的,甚至直接对云暖动起了手,反正只要人不死就行。
  所以云暖的日子可以说是过的水深火热。
  小产之后,没有好好调理身体,云暖的脸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水润光滑,反而变得拉簧干燥,乍一看,简直跟四十多岁的大妈没有什么区别。
  这天,云暖刚刚被一个来挑衅的姨娘狠狠教训了一通、
  等到那姨娘心满意足的离开之后,云暖整个人就像是死了一样趴在地上。
  枯燥分叉的头披散在地上,云暖双手成爪紧紧抠着地面。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是老夫人最疼爱的孙女,她应该嫁给太子,未来的天子才对!
  为什么如今她落到了这个地步,活的甚至还不如一个乞丐!
  云暖想要抬头问老天爷,“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可惜她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是云曦,都是云曦那贱人,要不是她,自己怎么肯呢个沦落到这个地步,都是云曦那贱人害的自己!”
  要不是云曦,自己当初冒充凤玲的事情,根本就不会被拆穿,甚至要不是因为有云曦在,凤祁未必不会爱上自己!
  云暖的心中燃起浓浓的仇恨,都是因为云曦,要不是云曦她怎么会成了如今的样子。
  “云曦,你个贱人,我云暖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的!”
  云暖的声音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娇俏,有的只是沙哑难听,就像是八旬的老妇一般。
  “你真那么恨云曦,是不是只要能杀了她,你就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呢?”
  云暖一听到云曦这个名字,仇恨就将她所有的理智都燃烧殆尽了,她甚至没有思考,在这柴房,怎么会有陌生的男声。
  “是,只要能杀了云曦那贱人,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好。”
  云暖在吼完之后,理智回笼,不对,这声音是谁的?
  就在云暖抬头想要一看究竟的时候。
  “啊——”
  第二日就传出了,云暖在柴房被人杀了,最后甚至被挖心而死。
  蒋氏和云战天都吓了一大跳,倒不是为云暖感到可惜,只是好奇到底是谁悄无声息闯进了柴房,杀了云暖,甚至取了她的心,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闹出来。
  蒋氏对云暖倒是还存着最后一点情分,让人买了一口薄棺材装殓了云暖。
  而云战勤则完全是胆战心惊,生怕杀了云暖的高手再次悄无声息的闯进云府,以那神秘人的武功,恐怕就算杀了整个云府的人,都不会有人觉吧。
  于是云战勤又咬牙请了一堆的护卫回来,日夜不停的守护云府。
  云曦本来听到云暖被蒋氏关到了柴房,原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可是没想到没几天居然爆出了云暖被挖心而死的消息。
  小桃皱着眉头,“小姐,不会是云家的人实在是太恨云暖了,所以才这么对她吧。”
  甘草这次则是没有表任何意见,她光听到挖心这两个字就害怕的要死,哪里还有功夫想其他的东西。
  云曦拧着秀眉,摇了摇头,“不会。蒋氏就算再恨云暖,恐怕也不会挖云暖的心出来。”
  “难道是云暖得罪了其他人?可到底是怎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让人将她的心都给挖出来啊!难不成是秦世子?”
  秦昊天,云曦再次摇了摇头,秦昊天要是有这种魄力,怕也不会被云暖算计这么长时间,以至于和凤玲错过了。
  “好了,不想了,云暖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吧。”
  对云暖,云曦从来都没有什么所谓的姐妹情深,所以也懒得再想这么多了,反正不关她的事情。
  “大小姐,选秀马上要到了,难道您不打算做些准备?”一直沉默的朱嬷嬷突然开口。
  选秀?不提,云曦都快忘记这一茬了。
  提到选秀,云曦是什么准备都没有,只是有些烦恼这选秀的人选。
  以前肯定是云琳还有云暖两个人去,可如今云暖死了,而云琳身怀有孕,这两人是绝对不可能去参加什么选秀的。
  如今能去的,自己、云紫还有云姜。
  云曦想了想,她去不去,倒还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反正是去走个过场,可云姜还有云紫就是两个大问题了。
  不过去不去选秀是她们自己的选择,云曦不会替她们做决定,于是让甘草去将云紫还有云姜请进来。
  很快云姜还有云紫就到了。
  云曦看着亭亭玉立的云姜还有云紫,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云姜八成是不愿意去参加什么劳什子的选秀的,可云紫,她以前好像喜欢凤彬,不知道如今还喜不喜欢。
  “三妹妹、五妹妹,马上要选秀了,丞相府也有两个名额,你们两个老实跟我说,要不要去选秀,要是你们愿意的话,你们就去,若是不愿意,那就照我以前答应你们的,给你们选个好人家,将来出嫁去做正头娘子。”
  云曦话落,云姜第一个就开口,“大姐姐,我不愿意去选秀。”
  云姜很清楚以她的身份去参加选秀,肯定是指给别人做妾室,就算是给王爷做侧妃,那也是妾,她才不要当妾呢!做妾的悲哀,她在马姨娘身上已经看到太多太多了,她自己可不想再尝试这种滋味儿了。
  云曦对云姜满意的点了点头,真不愧是她的好妹妹,那云紫呢?
  云紫则是低着头,原本她觉得自己跟四皇子凤彬是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了,可他——
  云曦看着云紫犹豫,不禁蹙了蹙秀眉,翦羽秋水般的美眸也闪过一丝疑惑,“三妹妹,难道你想要参加选秀?”
  云紫被云曦点到名,再也不能装傻似的低着头。
  这段日子,云曦对她很好,真的很好,她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她知道云曦也是希望她能去给人当正妻。
  原本自己对凤彬的那一点念头真的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可现在——
  云紫轻咬贝唇,一时间有些犹豫,她到底应该怎么回答。
  云曦看着云紫这幅模样,心里不禁有些失望,难道真的是她强求了吗?
  “大姐姐,我想参加选秀。”
  云紫最后还是决定去参加选秀,她想再去争取一下,她不想让自己失望。
  还是这个答案,云曦心里不禁有些失望,原本她以为——
  云曦本来还想再劝云紫几句,可是看着云紫一脸坚定的神色,云曦最后还是将打算权威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云紫已经不是孩子了,她长大了,有权利选择自己以后要走的道路,自己只能给她一点意见,却不能帮她做选择,况且,如今云紫不是已经做出了决定了吗?
  云曦是没有什么话说了,可云姜立马就急了,“三姐姐,你怎么能去选秀呢!你要知道宫里可是龙潭虎穴,你要是被选入宫,你——”
  “五小姐请慎言。”朱嬷嬷突然不悦的开口,云姜刚才的话确实是太大胆了,谁有那个胆子,居然敢说皇宫是龙潭虎穴,光这一句话,就足够砍云姜十七八次了。
  云姜被朱嬷嬷一呵斥,才突然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蠢话,脸都不禁有些吓白了。
  云曦看着有些心疼,忍不住为云姜开口,“好了朱嬷嬷,云姜只是一时间嘴快而已,以后绝对不会了。”
  “是的,朱嬷嬷个,刚才我一时着急才说错话了,还请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云姜有些无措的拧着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跟朱嬷嬷道歉。
  朱嬷嬷原本紧抿的嘴巴,总算是松了开来。
  虽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云姜一点都没有打消劝云紫的念头,“三姐姐,你真的要选秀吗?如果你被选上了,将来的日子肯定——”
  这次云姜学聪明了,可没有胆子再直接说什么皇宫是龙潭虎穴的话了。
  云紫知道云姜是为自己好,可是人这辈子就想要好好疯狂一次,她知道,可能凤彬心里没有她,可她——可她真的想要疯一次,想要为自己的幸福争取一把。
  “五妹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丞相府要有两个选秀,如今二姐姐身怀有孕,四姐姐已经去世,你又不愿意去选秀,这么算来就只有大姐姐一个了。”
  云姜一急,抢着开口,“没规定丞相府必须要有两个人参加选秀啊!太子喜欢大姐姐,大姐姐去参加选秀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可三姐姐你要是去参加选秀,谁知道会被之指给谁。”
  这才是云姜最我着急的地方,要是嫁给皇上那就惨了,皇上的年龄都够当她们的父亲了!
  “五妹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我想要参加选秀,是想要为自己拼一把,要是好姐妹的话,你就祝福我,好不好。”
  她希望她能赌赢,她希望她能被指婚给四皇子凤彬。
  云姜突然讷讷的说不出话来,不是她嘴笨,而是实在是不知道能说什么。
  云姜不是傻子,知道云紫这么执着于选秀,肯定是因为那关系到她的心上人,所以她才会这么义无反顾。
  可她还是担心,万一——
  甩了甩头,她怎么老想这些不好的事情,她应该乐观一点,想想三姐姐最后能幸福的嫁给自己心爱的人。
  云曦见云紫打定主意了,也就不再多劝,云紫既然都下定决心了,她又何必做恶人呢?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去选秀了,我也不拦你。朱嬷嬷这段日子,你就好好教导云紫,让她在选秀的时候能够顺利一点吧。”
  云曦觉得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吧。至于云紫以后会怎么样,那就跟她没关系了,她自认为已经做到仁至义尽的地步了。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云紫一直低着头,她不敢抬头,害怕看到云曦眼中的失望,她知道她自私了,她知道她言而无信了,可是大姐姐对不起,这一生,我只想这么自私一次。
  知道了云姜和云紫的答案,云曦就打她们回去了,主要是如今她也很烦闷,她真是没想到,云紫居然存着去选秀的心,这让她——
  “小姐,这是三小姐自己的选择,将来无论怎么样,都怪不到您身边的。”
  小桃看到脸色的不太好,开口劝道。
  “小姐,其实照老奴的意思,三小姐最好还是不要去参加选秀的好。”
  云曦有些诧异的看向了朱嬷嬷,“为何?”
  “选秀就是去拼一个前程,要是三小姐是冲着这个去的,说不定还能在宫里拼一拼。可照老奴看,她是因为心有所属吧。”
  云曦暗道,这朱嬷嬷看的可真是明白,云紫不就是为了凤彬才去选秀的。
  没有得到云曦的答复,朱嬷嬷也不在意,只是继续开口,“要说在选秀前对哪个皇子心有所属也是正常的,毕竟少女怀春那个没有过。
  可选秀要么是为了自身的前程去拼搏,要么是为了家族的荣誉,可要完全是因为儿女情长的话——”
  那最后的下场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这话朱嬷嬷不说,云曦也明白。
  可云紫如今已经是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自己要是阻止了她,恐怕她还得嫉恨自己一辈子吧。
  “算了,既然她想去选秀,就让她去吧,人这辈子要是不经历一点挫折,怕是一辈子都不能真正长大。”
  朱嬷嬷见云曦打定了主意,也就不再开口。
  “对了,云暖家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老夫人怕是还不知道的,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怎么能不赶紧跟老夫人禀告呢!小桃,甘草,跟着你家小姐我,立马去给老夫人请安。”
  云曦心里不爽快了,心里就希望更多人跟自己一样不爽快!这最好的人选自然就是老夫人了!
  小桃和甘草听到云曦的话,嘴角真是不自觉的抽了抽,小姐还嫌刺激老夫人刺激的不够吗?
  每逢云暖家生了什么事情,小姐总会第一时间去刺激老夫人,如今小桃和甘草都有些同情老夫人了,被自家小姐刺激的这么厉害,偏偏又口不能言,那气得浑身颤抖的模样,真是让她们都觉得可怜啊!
  要是云曦知道这俩丫头的想法,绝对会不客气的送上一句“猫哭耗子假慈悲!”
  云曦带着小桃和甘草来到荣寿堂,孟嬷嬷一见云曦,立马就带着老夫人房内的下人离开了。
  老夫人房内的下人也见怪不怪了,反正这大小姐几乎天天都来,她们早就见惯不惯了。
  而孟嬷嬷对云曦早就可以说是死心塌地的效忠了,云曦没有食言,送了一家绸缎庄给她们一家,她从老夫人这里偷出了她们一家子的卖身契,云曦也帮他们一家子销毁了奴籍。
  如今,孟嬷嬷对云曦可以说是忠心耿耿了。虽然对效忠了一辈子的老夫人,心里隐隐有些愧疚,可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孟嬷嬷觉得自己没错!
  老夫人再一次看着自己的人全部离开,心里的悲痛无以叙述,为什么,她风风光光了一辈子,临老居然要有这样的报应!
  云曦看到老夫人眼中的绝望,心里只觉得痛快。
  云曦跟以往一样坐到老夫人身边,伸手替她捏了捏被角。
  老夫人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云曦,反正老二家也就这样了,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况且勤儿好歹是天儿的弟弟,天儿无论如何也不会看着勤儿一家去死的!
  云曦如果知道老夫人这种单纯到几乎于可爱的想法,八成笑的肚子都要痛了,哎呀妈啊,这老夫人是不是越老越单纯,还是越呆在床上,这思想就越奇葩。
  她居然做梦,云战天对云战勤能有什么兄弟之情?呵呵,就算有,八成也因为老夫人这么偏心云暖一家子给毁掉了!
  况且云战天自己本身就是个自私自利到了极点的人,她不对云暖一家子落井下石,老夫人就应该谢天谢地了,如今居然还做梦,云战天会出手相救?
  “老夫人怎么闭着眼睛呢?难道是不想看见孙女我吗?”
  老夫人的眼睛依然闭着,就像完全听不到云曦的话似的。
  云曦也不生气,自顾自的说着,“老夫人,你可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
  老夫人还是没有反应。
  “昨天四妹妹死了。”
  老夫人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曦,怎么可能,暖儿怎么可能会死,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云曦见老夫人蠕动着嘴巴,好似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什么声音都不出来,不禁冷冷的笑了。
  云曦从怀中取出一枚碧绿色的丹药,捏开老夫人的嘴巴,将丹药喂到了老夫人的肚子里。
  老夫人想要挣扎,云曦给她吃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就是毒药,可是老夫人此时全身瘫痪,只能像个布娃娃似的任凭云曦摆弄,这种滋味,实在是让人觉得难堪又难受。
  云曦才懒得理老夫人的想法,粗鲁的将丹药给老夫人喂了下去。
  云曦将丹药塞到老夫人的嘴巴里之后,老夫人原本打定了主意是不打算吞下去,可云曦哪里容得拉老夫人不咽,直接扣住老夫人的下巴,向上一抬,丹药就顺着老夫人的喉咙下去了。
  “咳咳——咳咳咳——”
  老夫人差点被捏死,气急,张口就打算大骂云曦,“好你个小贱人,居然敢对祖母动手,你将来肯定被天打雷劈——”
  云曦早在老夫人将丹药咽下去之后,就站起了身,她可不想让这老夫人的口水喷到。
  老夫人一愣,她居然能说话了,试着动了动手脚,可惜手脚还是一样的僵硬,不过能说话,老夫人就很满意了。
  “来人啊,赶紧来人啊!”老夫人扯着嗓子吼,她想把人叫进来,让人赶紧把云曦带下去,还想让人看看云曦那丑恶的嘴脸!
  云曦冷冷的看着老夫人,秋水般的美眸中闪过一丝讥诮。
  喊吧,喊吧!
  小桃和甘草忍不住捂住了耳朵,这老夫人的破铜锣嗓子,她们可没有兴趣听。
  云曦一直等到老夫人没力气叫了,才抚了抚自己的秀,慵懒的开口,“叫够了吗?要是还不够,你慢慢叫,我没意见啊!”
  老夫人喊了这么一大半天,也不见人进来,心里逐渐升起一种绝望。
  荣寿堂的下人向来都是归孟嬷嬷管辖,如今自己喊了一大半天都没有人进来,不用说,肯定是因为孟嬷嬷将人都掉远了,甚至人就在外面,可是因为孟嬷嬷的关系,下人都不敢进来。
  想到这个可能性,老夫人浑浊的眼睛迸出绝望的色彩,孟嬷嬷可是自己的心腹啊!她想过其他人会背叛她,可从来没有想过孟嬷嬷有朝一日会背叛她!这让好强烈额一辈子的老夫人根本接受不了!
  云曦则是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老夫人绝望的神色,心里是愈的高兴。
  突然,老夫人愤恨的瞪着云曦,“是你,是你这个贱人收买了孟嬷嬷。”
  云曦绝对相信,要不是如今老夫人不能动,她肯定是打算上前撕了自己。
  云曦也不否认,很大方的就点头,“没错,是我收买了孟嬷嬷,不过老夫人你不觉得可悲吗?你自以为的心腹,对你其实也没有多忠心,我轻轻松松的就将她收买了。”
  是很轻松啊,只是撤了孟嬷嬷一家子的奴籍,外加一个小铺子而已。
  “其实老夫人啊,你如今该关心的不是孟嬷嬷才是,应该是你最疼爱的云暖啊!”
  被云曦这么一提醒,老夫人才想起了刚才云曦说云暖在昨天就死了,不可能,暖儿怎么可能死!一定是云曦在骗自己,她绝对不能上云曦的当!
  看老夫人一脸不相信的神色,云曦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开口,“老夫人以为我在骗你?那我这次,可以跟你保证,云暖真的死了。她先是被你的好二媳妇儿灌了堕胎药,事后又被关到了柴房,蒋氏连个大夫都没有给她请,你二儿子的那些姨娘庶女每天都去欺负云暖。”
  “啊!我的暖儿,你怎么被人这么糟践啊!”
  老夫人一听云暖受到的非人待遇,立马痛哭流涕起来。
  蒋氏和云战勤的那群姨娘庶女都是眼皮子浅的,她们全将云家生的灾难算到云暖的头上,云暖要是能有好日子过,那才奇怪了!
  “老夫人,你哭那么伤心做什么?云暖可不是被折磨死的,不知道从哪来的什么高手,悄无声息的进了柴房,杀了云暖之后,还取了她的心。”
  “你——你说我的暖儿还被取了心。”这——这死都死的不完整,老夫人一听这消息,整个人都要疯了!她可怜的孙女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居然要承受这样的苦难!
  云曦看着老夫人悲伤欲绝的样子,心里只有浓浓的讽刺,“四妹死了,老夫人居然这么伤心,还真是让我吃惊了。那我娘死的时候,不知道老夫人你伤不伤心呢?”
  云曦提到苏青鸾,老夫人原本放声大哭的声音顿了顿,有些惊恐的看着云曦,“你到底想说什么!”
  云曦眯起眼,双眼仿佛射出了千万根利箭,似要将老夫人万箭穿心,老夫人只觉得自己被人扼住了咽喉,连呼吸都困难!
  “想说什么?我想跟老夫人你说说,我娘当初到底是怎么被你和赵姨娘害死的!要不是我娘,云战天能坐上丞相的位置?要不是我娘,你能成为丞相府的老夫人?我就好奇了,我娘做了这么多,可老夫人你一点都不感激,居然还和赵姨娘合谋杀了我娘,老夫人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是多没心没肺,才做出这种事情来啊!”
  云曦每说一句,就越靠近老夫人一分,到最后,云曦的脸几乎要和老夫人贴近了,云曦可以清楚的看到老夫人脸上的皱纹,老夫人也看到了云曦眼中浓浓的恨意,似乎要将她千刀万剐的恨意!
  老夫人没有心虚,只有吃惊,她——她怎么可能知道的,当初的事情,自己几乎是做的万无一失,她不可能知道的,她不可能知道的。
  云曦突然伸手捏住老夫人的下巴,“老夫人,我在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你以为我治不了你?”
  老夫人想要挣开云曦的手,可是此时她全身上下都不能动,又如何能挣脱云曦。
  老夫人干脆也不挣扎了,冷冷的看着云曦,“你娘就是贱人!”
  “啪——”
  老夫人话落,云曦就毫不犹豫的扇了老夫人一个耳光,很快,老夫人的脸上就出现了红红的巴掌印。
  对着老夫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云曦只是冷冷的开口,“这是皮糙肉厚,打得我手都痛了。”
  小桃立马接口,“小姐,这种打人的事情就交给奴婢好了。”
  云曦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以后打这老虔婆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云曦和小桃两人一唱一和,差点让老夫人气死!
  “云曦,你个贱人!”
  “啪——”
  又是一耳光,不过这次不是云曦动手,而是小桃直接动手,敢骂她家小姐,她小桃扇不死她!
  “你再骂,多骂几句,我不介意多打你几耳光。”
  云曦见老夫人动了动嘴巴,似乎还想再骂,便幽幽的开口。她可没有心情在这里陪着这老虔婆理论这些没营养的东西。
  老夫人一听,果然不敢再说什么,她的脸颊可是火辣辣的疼,云曦和小桃动手,可是实打实的扇了老夫人好几个耳光,老夫人如今只要动动嘴角,都嫌痛,她可没有那个胆子继续挑战云曦了。
  云曦见老夫人乖乖的闭上了嘴巴,翦羽秋水般的美眸一挑,说实话,她还是蛮希望这老夫人再多说几句,自己还再趁机多扇她接耳光。
  于是云曦有些可惜的看着老夫人,“老夫人可真是识时务啊!现在可以说说我娘的事情了。”
  “你娘,你娘就是因为生了你,身子亏损了,没两年就去了。”
  老夫人眼睛都不眨的说道,仿佛事实真的是这样,可云曦要是什么都不知道,还真能被老夫人如今的样子给骗过去,可现在——
  “老夫人,有句话叫不要给脸不要脸,我看这话如今很适合你,不要再给我说这些有的没有的,我不想听。我娘是怎么死的,我早就从牛姨娘那里知道的很清楚了,我如今就是好奇,你到底狼心狗肺到什么地步,才会对我娘下手而已。”
  “是你杀了牛姨娘!”
  “不是,她自杀的。”
  老夫人的眼中有着明显的怀疑,不过云曦也不在意,这老夫人信不信,她不在意。
  “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做什么。”老夫人如今就存着破罐子破摔的念头,云曦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她不在意了,她最疼的孙子云重如今差不多是个废人了,她最宠爱的孙女云暖也没有了,老夫人如今颇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她这把老骨头,如今又瘫患着,就是死了也无所谓了。
  像是看出了老夫人眼中的万念俱灰,“云战勤还活着,云重虽然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可他也还活着,老夫人的话要是不能让我满意的话,我不介意,提前送这两人去见阎王。”
  “你敢!”老夫人猛地瞪大眼睛,似乎要将眼珠子都瞪出来一般。
  云曦看着老夫人凶神恶煞的眼神,一点都不害怕,反而笑的,仿佛山花般烂漫,可是无端给人一种心惊的感觉。
  “老夫人,你说我敢不敢。这世上还真没有我不敢的事情。”
  老夫人咬牙切齿的看着云曦,早知道云曦是这么个祸害,她就应该在云曦出生的时候,就活活掐死她!可如今一切都晚了,晚了。
  “我只要老夫人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话。”云曦冷冷的说道,刚才笑的灿烂的云曦一下子消失了。
  “你不都知道了,没错,当初是我和赵姨娘合谋,让牛姨娘趁机给苏青鸾下药,不过苏青鸾命大的很,没想到不仅把你生了下来,还多活了这么多年。”老夫人冷笑的看着云曦。
  要说老夫人这辈子最后悔的是什么,除了没有将云曦在她出生的时候就活活掐死,就只剩下当初对付苏青鸾的时候,没有用毒药直接把她毒死。
  “谁给你的药。”
  “赵姨娘。”
  云曦蹙了蹙秀眉,“真的?”
  “爱信不信。当初赵姨娘说那药可是从白虎国弄来的秘药,谁知道她那所谓的秘药一点用都没有,居然还让苏青鸾多活了这么多年。”
  看着老夫人一脸悔恨的模样,云曦相信,老夫人这次肯定没有说谎。
  “说说,你这么恨我娘做什么?”
  云曦还真是蛮好奇的,这婆婆与儿媳妇儿虽然是天敌,可也没有一个像老夫人一样这么心狠手辣,居然一心想要置人于死地的吧。
  老夫人冷冷的瞥了一眼云曦,眼中是满满的冰冷还有厌恶,“为什么?苏青鸾自认为是护国公府的大小姐,处处高人一等,根本就看不起我这个婆婆,她不就是觉得天儿靠着她才有今日的一切,所有的人都应该敬着她,让着她!我受够了,我受够了苏青鸾那副高人一等的模样。”
  老夫人的双眼突然瞪得极大,双目通红,任谁都不会怀疑她对苏青鸾的恨意。
  像老夫人这种人就是属于那种极致自大,可是事实上却是一个极度自卑的人。
  老夫人一边享受苏青鸾给她带来的身份地位,可是一边心里又觉得苏青鸾对她不尊重,自己的一切都是因为苏青鸾得到的,这让老夫人敏感的心变得愈敏感。
  云曦相信,原来是苏青鸾一定是个及其善良大度的女子,否则早就对赵姨娘她们下手了。
  不过,云曦怀疑她八成不是云战天的孩子,所以苏青鸾才根本就不嫉妒赵姨娘她们。
  “除此之外呢?”
  “什么除此之外,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老夫人的目光有些闪烁,似乎不愿意看云曦那双能够看透一切的眼睛。
  “真的?老夫人,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云曦的声音很轻柔,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老夫人真的看向了云曦的眼睛,浑浊的双眼也逐渐涣散开来。
  “你说,为何那么恨苏青鸾?”
  “苏青鸾是个贱人,她嫁给天儿的时候,就不是完璧之身,甚至在大婚的时候,也没有让天儿碰她。”
  老夫人的话无疑是一道惊雷,直把云曦劈地外焦里嫩,虽然早就怀疑自己不是云战天的亲生女儿,可是云曦没想到苏青鸾居然从始至终都没有让云战天碰过。
  “你怎么知道的。”
  云曦回忆了一下云战天,如果云战天真知道自己不是她女儿,面对自己的时候,总该有些破绽,可是云战天面对自己的时候实在是很自然啊,父亲的派头那是端个十足。
  “当初天儿娶苏青鸾的时候,我不放心,偷偷去看了,苏青鸾居然给天儿下了迷药,让他昏睡了过去,我还偷偷听到苏青鸾和一个嬷嬷的对话,我才知道原来苏青鸾是怀着孩子才嫁到云家的。”
  “这么要紧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按理说苏青鸾是个谨慎的人,要是连老夫人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靠近,她都没察觉出来,那也太不正常了吧。
  “哼——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苏青鸾给天儿下了迷药,殊不知那迷药和杏花酒混在一起,会让有武功之人人产生幻觉,天儿是晕倒了,而苏青鸾也产生了幻觉,降低了警惕性。”
  原来是这样。
  “你懂药?”
  “懂一点杂七杂八的。”
  嗯,这一点云曦相信,要是老夫人真的精通药理,孟嬷嬷根本就没有机会给老夫人下药。
  她说的杂七杂八,应该就是迷药之类的吧。
  至于为何要留下云曦,八成是为了得到护国公府的帮助吧,毕竟云曦的头上可顶着护国公府外孙女的名头!
  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云曦也懒得再跟老夫人说什么,要知道使用催眠术,也是很耗她精神的!
  小桃在老夫人晕过去之后,连忙扶住云曦,“小姐,你没是吧。”
  云曦双手抓着小桃,摇了摇头,“放心,没事,只是头有些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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