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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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有点见识的人,他曾经为了求购大炮,替褚彩老跑了不少地方,也见了不少好东西,既在壕镜澳见过葡萄牙人铸造的大炮,也在广东见过广东官府督造的一些红夷大炮,更是跑到大员,也见过红毛人的大炮。
  所以他的鉴赏能力还是相当高的,基本上可以看得出大炮的优劣。
  今天他被海狼部众带到霹雳岛,在仓库之中,见到了这里堆放的大批大炮,一下就被镇住了。
  他没想到海狼居然藏了这么多大炮,特别是那二十多门重型红夷大炮,一下就把他给彻底吸引了过去。
  他仔仔细细的观看了其中几门大炮,这些大炮上有一些花纹,很是精致漂亮,但是他看不出这是谁铸造的大炮,直觉告诉他,这些炮似乎不像是海狼自造的,因为上面有铭文,明显不是中国字,所以很大可能,是泰西人原产的大炮。
  这些炮很大,也很重,看上去就很厉害,他们以前也从佛郎机人哪儿重金购入几门红夷大炮,但是他们所购的哪几门红夷大炮,似乎还没有这里的这些大,铸造水平似乎和这些大炮差不多。
  可惜的是现如今他们仅剩下了三门,在东山岛上放着,没法装在他们的船上使用,褚彩老自从丢掉了他那条三桅大福船之后,现在一直没有再弄到大的可以装下这种红夷大炮的船只。
  这种炮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只要能再购买几门,放在东山岛上,一般人就没法动他们老巢了,当然海狼除外,因为海狼这明摆着,红夷大炮很多,他们绝不是海狼的对手。
  于是他对带他过来的人问道:“请问这位兄台,这些大炮都是谁人所造?”
  理事堂的人立即自豪的答道:“这些炮乃是干腊丝人所造,你们大概也该听说过了,前段时间咱们海狼跟干腊丝人在台员岛干了一仗,缴获了他们不少大炮,这些都是从他们船上拆下来的!标准的干腊丝人自用的大炮,绝对是大杀器!”
  马翔听罢之后,这心里面的震惊就不用说了,海狼简直是太厉害了,这消息果真不是假的,他们确实听闻了海狼前段时间跟干腊丝人大大了一场,据说海狼获得了大胜,但是这个消息不少人都不敢相信,包括他们,也觉得不太可能,但是现在当看到这些干腊丝人的大炮之后,马翔这才确认,传言果真不假,海狼果真是获得了大胜。
  别的不说,光是这些大炮,在这儿放着,就足以说明了一切了,干腊丝人如果不是大败而逃的话,岂能丢下这么多大炮呢?
  而起他在到南日岛的时候,也看到了正在船寮那边的码头上停靠了两条西式的大夹板船,这些炮应该就是这些大夹板船上装载的大炮,这就更加可以确定,海狼确确实实把干腊丝人打惨了。
  “贵部实在是太厉害了!居然能把干腊丝人打的这么惨,佩服,实在是佩服!”马翔从心底里面发出了赞叹,没有半点敷衍的意思,他真是佩服到了极点,这人比人实在是气死人呀!
  接着带他来的人,让他又看了猴版五号炮,撤装的三号炮,猴版三号炮以及虎蹲炮、灭虏炮等炮,还有一批缴获西班牙人的火绳枪。
  而且他毫不避讳的告诉马翔,哪些炮是他们自造的,马翔很是好奇,赶紧跟着过去,一门门的看了下去,而且看的比刚才还要仔细。
  当看罢了海狼自造的这些大炮之后,马翔背后冷飕飕的,就算是这大热天,也觉得心里面发冷。
  因为他在看过了这些海狼自造的大炮之后,发现海狼自铸的这些大炮,在外观上来看,比起那些重炮的质量,丝毫不差,而且似乎有超过的意思,特别是他看到这些炮的炮膛,十分光滑,口径是说多大就有多大,就算是他没有拿尺子去仔细测量,也觉得这些炮造的十分规整,只要是一个式样的,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差别。
  哪儿跟他们手里面的那些破炮一样,一门炮一个样子,一门炮一个德行,口径大小不一,搞得他们得为每一门炮,专门准备炮弹,大致看上去差不多一样的炮弹,有些可以撞进去,有些则差那么一点点,偏偏没法装进去,所以他们很多时候更乐于用一些乱七八糟的散子,因为朝炮膛里面装石子,要比装大炮弹要方便,可是封门子照样还是不好弄。
  本来他想要看看海狼自己用的那些不用火绳的火绳枪,因为在码头上,他看到有海狼的部众,背着这种不用火绳的火绳枪,在码头或者船上值哨,但是当他提出来之后,立即便被一口回绝了。
  带他过来的人告诉马翔,那些鸟铳,是他们自用的,而且他们目前产量有限,还拿不出来卖,马翔若是想要的话,只有这些干腊丝人的火绳枪可以卖给他们,要是不要的话,也无所谓。
  马翔随手拿起了一支干腊丝人所用的火绳枪,看了看之后,还是很满意的,这种泰西人所造的原装火绳枪,比起大明的猴版鸟铳,质量上要好很多,这些干腊丝人所造的火绳枪,用料足,做工精湛,一看就是好家伙、既然有这些东西,那么海狼的自造鸟铳,也不见得就比这些泰西人所造的火绳枪能号多少,就是让他奇怪的是,海狼的火绳枪,为啥不用火绳,这他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接下来海狼部众,按照老习惯,先请买主观看一下他们样品的实弹射击情况,马翔被带到了海边的靶场,派人从库房之中拖出了几门大炮,架好之后,开始试炮。
  一时间安静的霹雳岛上,顿时又响起了一声声大炮的轰鸣,炮弹时而飞到靶场的地面靶标,砸出一片尘土,时而飞到很远的海面上,在海面上激起一片片浪花。
  马翔看的是心惊肉跳的同时,又眼馋的要死,这些炮他见识过了之后,感觉都是非常好的东西,他们手头除了剩下的两门红夷大炮之外,再也找不出一门炮,能跟这些海狼的大炮相媲美了。
  这些炮打的远,打得准,而且看样子威力也不小,就算是最小的那种所谓的三号炮,也能把很厚的船板,在百步之外打出一个窟窿。
  而他们现在所用的那些炮,根本达不到这样的威力,很多时候也就是听听响罢了,哪儿有这些大炮这样,打一发算一发,实打实的能给对方造成伤害。
  于是马翔当场表态,这些炮他都要一部分,请海狼给他们开个价钱。
  看到马翔很满意这些样品炮,于是理事堂的销售人员,立即便扥出了一张清单,交给了马翔。
  (好了,现在终于安生了,可以专心坐下来码字了,这段时间真是把我折腾坏了,赶紧稳住神,攒一些稿子,下个月争取恢复每天两更!)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箭双雕
  马翔看罢之后,虽然也觉得这价钱着实不便宜,但是毕竟他在来的时候,早有思想准备,会被海狼宰一刀,另外看看这些海狼开出来的价钱,也不能算离谱,这样的价钱,算是市价,但是他们以前就算是有银子,也没地方买去,有价无市!
  而海狼这边是现货,就算不是现货,两个月之内,也可以给他们交货,而且质量没得挑,只能这么好了,所以马翔对海狼开出的价钱,并没有表示太受不了,跟理事堂的销售人员讨价还价了一番之后,最终还是把单价给敲定了下来。
  这些炮的单价不变,但是每门炮根据炮的大小不同,附送三十斤到二百斤不等的火药,另外每门炮另外赠送五枚纯铁的实心炮弹,等于算是给马翔了一个优惠。
  马翔对此已经很满意了,因为在他看来,于孝天对他们没有藏着掖着,把好东西确确实实的拿了出来,连缴获的干腊丝人的重炮,都摆了出来,供他们选购,这实在是已经给他们了天大的面子。
  这次他们杀了周师爷,给于孝天送了一份厚礼,看来还是值得的,要不然的话,他们无论如何也拿不到这些大杀器。
  不过马翔没有当场定下各种炮要多少门,因为这件事他必须要回去跟褚彩老商量一下,看看褚彩老想要多少,能凑出多少银子再说,虽然他是老营总管,但是这种事还是要褚彩老开口说话才行。
  毕竟这一次他来的时候,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过来探路,试探一下于孝天的态度,但是他没想到,这次事情居然办的这么顺利,所以马翔非常高兴,连晚饭都留在南日岛吃,回到南日岛拜别了于孝天,千恩万谢了一番,当天下午便上船赶回了东山岛。
  郑芝龙这半年来日子真不好过,先是因为劫银不成,被逼逃离笨港,落得了一个背信弃义的名声,还被海狼干掉了好几条船和不少手下。
  接着实力大增的颜思齐兴师来伐,和他在澎湖一带连连交手,虽然他吃亏不算大,但是却也拿颜思齐没有办法。
  进而他想要在福建抑或是广东沿岸抢一块地盘,但是却和褚彩老发生正面冲突,双方这几个月下来,打的是不可开交,他也没有能一举将褚彩老干掉,只是初步占了一些上风。
  他有心想要报复海狼,派人在泉州和漳州海面上,堵截海狼的商船,但是他这边刚动手,便宜还没有占到多少,海狼就派来了几条快船,连连袭击他落单的船只,反倒是干掉他了不少手下和船只,还抢走了他好几船货物,吃了不小的亏。
  他当然知道海狼的这种快船难以对付,当初海狼就是用这种船,搞得褚彩老和他手下风声鹤唳,寝食难安,所以他不得不收敛一些,下令手下船只不得单独行动。
  这么一来减少了不少获利,在漳泉两地行动很不自由,处处要小心翼翼,不敢有半分大意。
  原来他并不想和于孝天的海狼闹到这种地步,他自认为和于孝天还是有点交情的,于孝天也很抬举他,可是让他没有料到的是,于孝天在他和颜思齐之间,毫不犹豫的便选择站在了颜思齐那边,公开将他划入到了敌人的行列之中。
  他多次请人去南日岛,想要跟于孝天谈和,但是都被于孝天断然拒绝,并且告诉传话之人,他于某最看不起的就是他郑一官这样以下犯上,刚刚实力大增,便试图拭主之人,他于孝天绝不会跟他这样的人为伍,所以让他死了这条心。
  郑一官为此非常郁闷,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于孝天,让于孝天对他如此不待见,毫无征兆的便和他翻脸成仇。
  但是郑一官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仔细思量了一番之后,便看出了于孝天的想法,于孝天哪儿是有什么公义之心呀!
  他于孝天根本就是看到了他郑一官实力猛增,怕他郑一官继续做大下去,未来会成为他海狼的劲敌,所以他才会利用颜思齐来牵制自己,在他海狼不出头的情况下,借助颜思齐的力量,来处处掣肘于他郑一官。
  这一招实在是厉害,于孝天可以说是一箭双雕,一边是将颜思齐控制在了他的手中,把颜思齐当枪使,另一边却还用他们所产的那些大炮,将颜思齐的钱袋子掏空,在大捞好处的同时,还给他郑一官竖起了一个强敌,甚至把他郑一官的名声也彻底搞臭了。
  现在海上的同行们,提起他郑一官的名号的时候,不少人都要吐口吐沫,骂上几句,就连以前跟他有多年交情一些人,在他名声大臭之后,为了避嫌,也不再跟他交往。
  还有那许心素,盘踞在泉州,牢牢控制着福建和浙江、江西等地的生丝货源,也处处与他为敌,断绝一切跟他郑一官的交易,还利用他和荷兰人的交情,让荷兰人也不愿意再跟他郑一官打交道了。
  郑一官可以说是没吃到羊肉,反倒是惹了一身骚,标准的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混得是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原来他以为,当他接收了李旦的遗产之后,立即就可以一跃成为中国海上的一霸,以后就可以在福建两广横着走了,可是没想到的是当他兴冲冲的准备橹胳膊挽袖子大干一场的时候,却发现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一个于孝天,成为了他人生道路上的一块巨大的绊脚石,处处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搞得他现在是灰头土脸,他已经明显可以感觉到,跟着他的那些手下们,近期开始变得有点不太耐烦了。
  假如他接下来还不能改变现状的话,那么他不怀疑,他的这些手下们,用不了多长时候,就可能会分崩离析,各自找各自的门路去了。
  所以近期他必须要想办法打破这种僵局,打下一块地盘,并且让手下们必须要尝到甜头才行。
  为此这段时间,他不惜重金,从佛郎机人哪儿购得了二三十门大炮,还从以前陆上一些有关系的门路,淘得了一批其它火炮,加强了他的武备,只待和褚彩老大打一场,另外也准备在漳泉两地,干一票大的,补充补充耗费的资金。
  养活近万的手下还有几百条船,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就算是不说要发的饷钱,单单是这么多人吃喝,一天下来就要不少钱,加上还要发饷,一个月下来,没有几万两银子,根本就玩儿不转。
  可是这段时间,郑一官却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因为在几方围堵之下,他又没有一块可靠的自己的地盘,没有稳定可靠的收入来源,这几个月来是入不敷出,加之不断的损失船只和人手,还要发抚恤,还要购大炮火铳,使得郑一官被压得喘不过气。
  这就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虽然船多人多看上去很爽,但是花钱的时候,也更爽,这大几千号人马,不让他们吃喝发财,随时都可能成为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被自己的这种力量所反噬。
  郑一官现在算是知道,这老大并不是好当的,一个不小心,他就可能被人干掉,这使得他近期的脾气也变得暴躁了许多,动辄手下有什么冒犯之处,他便会杀人。
  好在近期从佛郎机人哪儿购买的大炮,总算是交货了,被他想方设法的装在了部分可靠亲信控制的船只上,顿时让他恢复了不少信心,开始准备大干一场,这一次他决定,再去海澄月港干一票大的。
  毕竟月港现在是官面上唯一可以通海的港口,虽然不少海盗都盯着这一带,但是真正能干大票的,却并不是很多。
  上一次郑一官带人在这里干了一票,便收获颇丰,除了抢的了不少财货之外,还绑了不少肉票,这些肉票之中,还有部分是有钱的商贾,光是这一块,就榨取了不少赎银。
  唯有现在干一票大的,让手下们吃到甜头,他才能稳住手下们的躁动,要不然的话,他恐怕很难再有效控制这些手下们了。
  于是他将各路掌柜召集在了一起,开始安排布置了起来,这个季节现在正是台风多发的季节,不少海商为了避免风险,这段时间都不再怎么出海,所以海澄那边聚集了上千条各种船只,如果这次他顺利的话,不但可以捞一大笔,还能顺便补充一下近期损失的船只,另外还可以强行裹挟一些渔民入伙,补充一下人员。
  所以在他紧锣密鼓的准备之下,六月中旬的时候,终于开始发动了起来,一批批郑一官手下的船只,开始朝着海澄一带汇聚,并且占据了浯洲,也就是后世所称的浯屿。
  浯洲乃是扼守海澄、同安的门户之地,也是进出月港的必经之路,左邻厦门岛,也就是中左千户所。
  (今天朋友来家玩儿,上午耽误了一上午,中午小酌几杯,结果当场被撂翻了!更新晚了,大家多包涵,另外悲催的是这两天眼疼,下午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发现眼睑里面长了个小东西,要做个小手术去掉,估计明天之后,要当好几天独眼龙了!呜呼!我真是个倒霉孩子呀!)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大赚一笔
  在万历年间,浯洲和中左千户所都是备倭的最前沿,长期驻守有官军和战船,但是这些年来,这边的海防开始松弛,成了海盗们狂欢的乐园,太多的船只出入月港,这里也成为了海盗们争夺的一块大肥肉。
  以前这里是褚彩老的地盘,但是在褚彩老被海狼打败之后,被迫把势力范围向南收缩,可是这一带却还是他们经常活动的地方,只是控制力大不如从前,除了他们在这一带活动之外,颜思齐也经常在这一带活动,包括海狼也会时不时的在这一带出没。
  另外这里也是许心素主要出货的地点,势力交错很是复杂,任谁都盯着月港这块大肥肉,希望能将其单独吃下。
  而郑一官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早就打算把这一带收入他的囊中,就算是暂时他还无法完全控制这一带,他也打算把这里当成他的提款机,时不时的到这里捞一把。
  但是他的行动马上就引起了各方注意,大量的海盗船只出现在这一带海面上,是瞒不住这里的各方势力的。
  褚彩老、于孝天、颜思齐、许心素他们全都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得知了消息,一听说郑一官又准备大举进犯海澄,各方马上就都有了反应。
  许心素虽然财力雄厚,但是实力并不强,他立即便开始转移在海澄他商铺之中的财货,并且通知官府,禀报郑一官的动向。
  海狼部众得知郑一官的行动之后,立即也大怒了起来,虽然因为各种原因,海狼并未把这里纳入到他们实际控制范围,留出了这块空白,让各方同行可以分润一些,不想当这些同行们的公敌。
  但是这里也不能是任何人的控制区,有财大家发,但是却不能让一家独占,现在郑一官几乎快要把这里当成他自己的地盘了,半年时间来这里干两票大的,海狼部众岂能容忍。
  特别是眼下负责这边的马枭,更是不答应,当即便准备在这里狠狠的修理一下郑一官,敲打敲打他,让他知道谁是老大。
  在他准备集结第一分船队战船,准备从湄洲湾开赴海澄一带的时候,却收到了于孝天的命令。
  于孝天令马枭暂时不要去管郑一官,让他放手在海澄闹便是了,但是可以准他在郑一官干完之后,撤离海澄的时候,在他的退路上设伏,来个黑吃黑,但是在郑一官动手干之前,不要去干涉他。
  于孝天近期仔细分析了一下郑一官眼下的处境,已经发现了郑一官现在的窘境,虽然他实力很强,但是现在却是一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要名声没名声,要地盘没地盘,说起来手下众多,但是却是个海上的流贼。
  这么大的盘子,没有一个固定的地盘可以供他们活动,对郑一官来说压力肯定很大,所以郑一官为了生存下去,就必须要带着手下干大票,而他能选择的地方确实不多,广州那边现在海上的海盗势力众多,而且都不算弱,其中大股的海盗,就有好几支。
  郑一官现在过去,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另外广东水师的实力也相对比较强,特别是珠江口一带设防比较严密,以一般人的实力,很难冲到广州。
  潮汕等地,虽然也做海贸的人不少,但是油水明显没有海澄这边大,这个季节又是船只在月港一带避风休整的集结,海澄聚集了大量的商船,囤积了很多财货,所以郑一官如果要干的话,还是只能选择月港。
  而月港可是朝廷和福建官府盯着的主要地方,谁在这里折腾的厉害,谁就会成为官府的眼中钉,这也是于孝天不把漳州湾收入他囊中的原因,目前他并不急于需要把这里纳入他的控制区,以他目前的财政能力,已经基本上够用了。
  一旦要是他控制漳州湾的话,少不了要逼得其它同行没饭吃,那么铁定会把他当成公敌,另外官府肯定也会把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不拔除绝不会痛快。
  他现在实在是不想跟福建官府耗着,去年他已经教训过了福建官府一顿了,现如今新任福建巡抚朱一冯态度不明,又在紧锣密鼓的大修战具,有很大的可能,想要报去年官府受辱之仇。
  他不怕福建官军来征伐他,但是这么打没有多大意义,浪费资源,还耽误他巩固台湾岛的计划,能不打的话,他还是不想打。
  所以郑一官现在这么折腾,正合他的心意,就让郑一官在海澄折腾,越是折腾的厉害,就越是等于把他自己架在火上烤,所以他不同意马枭率队前去堵截郑一官,而是让马枭稍安勿躁,至多是在郑一官撤离的时候,揍他一家伙,来个黑吃黑,捞取一些实惠就可以了。
  于是马枭这才听令放弃了出兵海澄的计划,但是还是集结了船只和兵力,做好了随时掐断郑一官退路,打他们一个伏击战的准备。
  和于孝天不一样的是颜思齐和褚彩老,虽然这儿不是颜思齐的地盘,但是也是他活动和获取财源的主要地点,颜思齐听闻郑一官要到海澄干大票,当即便不干了,就算是为了报复郑一官,他也不能让郑一官这么大摇大摆的到海澄发财,所以他立即便点了几十条船,还有上千手下部众,杀奔了海澄,准备去找郑一官的晦气。
  至于褚彩老那就更不用说了,当马翔回去禀报了他南日岛之行的结果之后,褚彩老是大喜过望,立即便根据马翔带回来的清单,定了一批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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