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凭吐槽实力上位 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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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瑨欣然问:“那都是真的?”
  “如假包换。”谢郬点头。
  高瑨展颜:“那你再对朕说一遍,一个字都不许错,说对了,朕就信你不是醉话。”
  谢郬暗自翻了个白眼:
  【真够麻烦的。】
  【狗子不会以为他刚说过的话,我会复述不出来吧?】
  【老子的记性可是很好的!】
  “陛下玉树临风,乃臣妾生平仅见的美男子,谢家一世为臣,永远永远效忠于陛下。”谢郬轻松复述。
  高瑨见她停下,不禁催促:“后面还有一句呢?”
  谢郬回想了下,最后一句好像有点说不出口。
  “你忘了?需要朕提醒你吗?”高瑨问她。
  谢郬赶忙摇头表示不用,被良知压低了头,囫囵不清的飞快说道:
  “永远永远不离开陛下……”
  话音刚落,谢郬就被高瑨拥入怀中紧紧抱住。
  这是谢郬始料未及的,她下巴枕在高瑨肩膀上,感觉着高瑨抱她有多用力,勒得她后背生疼,他的声音几乎是贴着谢郬的耳朵传入她的耳朵:
  “这可是你亲口说的,若敢骗朕,朕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会向你讨回这笔账。”
  谢郬忍不住目光飘移,看东看西,就是不敢应声。
  高瑨察觉到她的心思,继续催问:
  “听见没有?”
  “啊?哦。”谢郬喉咙口忽感哑然。
  高瑨将她松开,正视于她:“哦什么哦?正面回答朕,有没有听见朕的话?若是朕以后发现,你未兑现先前的诺言,朕绝不会放过你。”
  大约是高瑨的神情太过认真,将谢郬震慑到了,在他的目光威压之下,谢郬匆匆点头:
  “听,听见了。”
  得到谢郬的回答,高瑨面上笑容再现,重新把谢郬拥入怀中抱着,但这一次温柔许多。
  谢郬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接下来的几天,这种感觉就更严重了。
  高瑨只要一有空,就会到凝辉宫来陪谢郬,陪她钓鱼,陪她看书,还让御膳房给她送很多好吃的。
  不仅如此,只要高瑨在场,谢郬一抬手,水杯就立刻送到她手里;一咳嗽,背后就会有一双热乎乎的手掌给她拍背顺气;钓鱼累了,一锤腰,双脚就立刻离地被横抱而起……
  这无微不至的照料,让谢郬一度以为她才是皇帝。
  而且,就算她是皇帝,也享受不到另一个皇帝如此殷勤的对待吧?
  而每每谢郬问高瑨怎么回事,他却又什么都不说,把谢郬弄得是云里雾里,惶惶终日。
  当然惶惶了。
  试问一个从前对你没啥好脸的人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对你体贴入微,就问你怕不怕。
  变态杀手在成为杀手之前,首先就是从变态做起的呀。
  还好,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押送安格部落几个被俘首领的武威军回京了。
  高瑨下令,令刑部和兵部与武威军的押送人员核对交接,把俘虏直接关进了兵部大牢,于三日之后夜举办宫宴,既是庆功宴,也是接风宴。
  而就在武威军押送俘虏回京之后的第二天,北辽使团也抵达京城,向礼朝陛下献上出使礼品,等待召见。
  来的是北辽的大皇子拓跋阐和六皇子拓跋延,他们的出使文书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向礼朝递上,没想到会与押送俘虏回京的武威军撞上,算是意料之外的。
  但人家既然到了家门口,又是礼数齐全,断没有将人拒之门外的道理,高瑨派出礼部与鸿胪寺接待北辽使团。
  北辽使团的两位皇子得知赶上礼朝的庆功宴,竟异想天开的提出想要出席。
  这个消息让文武百官摸不着头脑。
  纷纷觉得北辽来的两个皇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我们这场庆功宴,庆的是我方武威军打赢了北辽安格部落的侵犯,还抓了你们的几个首领回来当俘虏。
  这种场合用膝盖想也知道肯定是群情激昂,少不了要骂那么几句北辽狗贼无耻的话,他们身为北辽皇子居然想要出席这宴会,那到时候我们是骂还是不骂呢?
  不骂吧,感觉庆功宴缺点意思。
  骂吧,又好像有那么点不礼貌,万一骂的太狠,两个皇子不堪受辱,哭着鼻子回去告家长,然后他们老子一怒之下起兵进犯,那不是又要打仗了?
  左右为难。
  可人家既然客客气气的提出了要求,我朝又是礼仪之邦,尽管很多人觉得不合适,但也没有更合适的理由拒绝他们,只能应承。
  **
  当天宫宴,群臣荟萃。
  三品以上的官员皆需入宫赴宴,规模甚是庞大。
  今天的主角自然是战场上的英雄——能征善战的武威军部分将领。
  谢远臣自回京后便一直留在京城养伤,今日出席宫宴的武威军将领皆是随他一同入宫的。
  苏临期是个二十多岁的俊美青年,稍微收拾一下就是个斯斯文文的白面书生模样,尽管边关风沙苦寒,烈日酷暑,但似乎对他这副皮囊的影响不太大,跟其他入殿的那些黝黑粗犷将士们站在一起,完全就是两种画风。
  他从容不迫的随在谢远臣身后,安静的听谢远臣与朝臣们介绍他,一圈下来,大多数人都认得了镇国将军身边这位有为的青年姓甚名谁。
  太和殿中的大臣越来越多,大家热热闹闹的凑在一起寒暄说话,气氛热热闹闹的,不时传出朗笑之声。
  宫人的一道吟唱声将太和殿中的言谈声都压了下去:
  “北辽大皇子、六皇子驾到。”
  这一声高亢的介绍,直接让太和殿中的热闹气氛降至冰点,众大臣惊讶之余,纷纷将目光投向太和殿外。
  很快就看见一群身穿北辽宫廷服饰的人从殿外走入,为首的是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只见他穿着华丽的北辽服饰,头上手上皆珠光宝气,比贵妇打扮得还像贵妇。
  蓄着半长不短的虬髯,毛发旺盛,不似中原人黑发黑须,他的毛发褐中带金,个头虽然不高,但配上他的体格,却颇有北地蛮熊之姿,踏进太和殿中门时,恨不得一人占去半边门槛,行走的肉山。
  只见他用戴满金戒指的手捧着沉甸甸的肚子,捻了捻从鼻子里长出来的胡子,搂着一名身材婀娜,衣着暴露的华服美貌女子,昂首阔步行走在大殿之上,那美貌女子面上带着吟吟笑意,细腰如水蛇一般,行走间,腰饰随着她的步伐摇曳,定睛一看,那缠在腰上的竟像是一根极长的皮鞭子。
  所有入宫赴宴的人都会经过几道检查,宫宴是不允许携带兵器上殿的,这女子堂而皇之将皮鞭缠在腰上,未曾被守卫收走,光是这一点就很令人觉得奇怪。
  太和殿外回廊上守着的苏别鹤也看见那女子腰上的皮鞭,唤来检查的守卫询问:
  “怎么回事?鞭子不是兵器?”
  那守卫头领一脸为难的说:
  “让她卸来着,可她说那鞭子连着她的下裙,若鞭子拿掉她的下裙也掉了,属下等也不好叫她强行卸下呀。”
  苏别鹤眉心一蹙:
  “不卸兵器不得入宫,这是规矩。她若不卸,直接拦在宫外便是,怎的还把人放进来?”
  守卫头领回道:
  “原本属下等是要把人赶出去的。可太师恰巧经过,问明缘由后,主动为那女子担保,属下等只得放行。”
  苏别鹤了解完来龙去脉之后,也不能怪罪检查守卫:
  “既是太师担保,那你们下去吧,叫弟兄们务必盯紧,绝不可出乱子。”
  “是。”
  守卫头领下去之后,苏别鹤不放心,在太和殿附近追加了两队巡逻侍卫。
  而殿内,北辽皇子已经坐到了他的位置上,那名美貌女子便如没有骨头般大咧咧的坐在北辽皇子大腿之上,极尽媚态侍奉子,一会儿喂颗葡萄,一会儿喂杯酒,那毫不顾忌的豪放做派,简直要戳瞎了礼朝不少老学究,老古板大臣们的眼睛,纷纷在心中暗骂恬不知耻。
  又想起北辽这回来了两位皇子,这个像熊一般的是大皇子拓跋阐,还有一个六皇子呢?是不是也跟他哥哥一样辣眼睛。
  众臣好奇的在北辽使团中观望,没瞧见跟北辽大皇子同样风格的人,倒是与那大皇子并排的一个坐席空着,北辽使团其他人都自觉坐在后面,那那个位置自然而然就是六皇子拓跋延的了。
  他人呢?
  那些好奇的人找了一圈,终于在武威军所在的那处看到了一位身穿北辽宫廷服饰的青年男子。
  那男子身量颇高,举止得体,风度翩翩,眉眼透着一股与北辽使团完全不符合的钟灵毓秀,嘴边总是挂着一抹笑容,他正在跟镇国将军谢远臣言笑晏晏的打招呼。
  是的。
  他在跟战场上屡屡挫败北辽大军的礼朝镇国将军谢远臣打招呼。
  真不知道该说他够胆量,还是没脾气。
  拓跋延进殿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谢远臣所领的武威军方阵,客客气气的对谢远臣以中原礼问候:
  “谢将军,一别数年,小王甚是惦念,您别来无恙。”
  虽然是北辽的皇子,但拓跋延的一口中原官话说得是流畅文雅,就凭这一身清俊的容貌和地道的中原话,根本不会有人怀疑他是北辽人。
  谢远臣拱手回道:
  “承蒙六皇子惦念,老夫好得很。”
  拓跋延就像一个得知长辈身体康健的晚辈:
  “那就好。在下与将军虽分别效忠两国,但在下自小却是听着将军威名长大的,真心希望将军能如松柏长青。”
  武威军将士面面相觑,被拓跋延这番话酸得牙疼。
  可人家一没骂人,二没讽刺,只是祝他们将军松柏长青,似乎也没什么好骂的地方。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位六皇子真是深谙此理,叫人想驱赶发作都找不到理由。
  谢远臣雅量接受:“多谢六皇子。”
  “哼。”
  苏临期在一旁看着拓跋延忍不住冷哼,拓跋延这才像是看见他般,点头致礼:
  “哦,原来苏兄弟也在,在下先前眼拙,未曾见到,失敬失敬。”
  这话说的。
  苏临期就站在谢远臣身边,他跟谢远臣说了半天话,这都没看到,那可算是眼瞎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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