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卫七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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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氏听了高兴得抱着卫臻直转圈圈,中午连午膳都多用了两碗,下午整整收拾了一下午的东西,连上回吕氏给她送来的那张棉被都叠好了准备一并带回府去,卫臻不动声色的瞧着,一直到了晚膳时分,斑鸠去用饭了,喜鹊守在屋子里片刻未离,才刚用了没几口,卫臻忽而不小心将桌子上的那碗疙瘩汤撞翻了,一整晚汤全部撒在了火盆里,将本就奄奄一息的炭火彻底给浇灭了,屋子里满是刺鼻的浓烟味。
  阮氏一惊,赶忙过来拉着卫臻的手细细查看,生怕烫伤了她的手。
  喜鹊微微蹙眉,面上却恭恭敬敬道:“七娘子没伤着吧,一会儿斑鸠回来了,奴婢便去重新搬一盆火来。”
  阮氏见卫臻手无碍,心下一松,这才拍了拍胸口,扭头冲喜鹊笑眯眯道:“不打紧,不打紧。”
  喜鹊准备将冒烟的火盆先搬出去,卫臻却将小手放到嘴边哈了口气,道:“姨娘,冷。”
  阮氏听了,立马握着卫臻的小手放到手中搓揉,边搓边有些歉意的冲喜鹊道:“安安怕冷,要不……要不还是劳烦喜鹊姑娘添些炭火来……”说着,见喜鹊面露犹豫,立即道:“要不我去吧,横竖我跟厨房里头的薛婶子熟稔,你们小丫头片子没力气,我去搬罢,我力气大着了。”
  说着,就立马要往外走。
  喜鹊见了,立马将人拦下了,只咬牙纠结了一阵,道:“我去,我去,哪能劳您亲自动手,您歇会儿子,奴婢这便过去。”
  说完,用抹布包裹着,费力的提着火盆往厨房去了。
  喜鹊一走,卫臻一瘸一瘸走到了门口,往外四下瞧了一阵,将门关上了,这才转身微微肃着小脸,看着阮氏一本正经道:“姨娘,咱们今晚逃走吧。”
  第13章
  阮氏一愣,只以为自己听错了似的,一脸呆愣的看着卫臻道:“安安,你……你方才说的啥?”
  卫臻微微抿着嘴,言简意赅道:“有人要害咱们!”
  阮氏听了怔了好半晌,少顷,却忽而噗呲一笑,伸手摸了摸卫臻的小脑袋道:“安安这话哪听来的,怎么会有人要害咱们了,不会的,不会的,如今府里就要派人来接咱们回府了,吕家姐姐又对咱们这样好,哪个敢害咱们,安安莫不是夜里做噩梦遭梦魇了,还是明儿个要回府了,心里头有些害怕,安安放心,莫要害怕,府里有老夫人,有太太,都是顶顶好的人,只会对安安好,不会为难咱们的。”
  说着,又忙问卫臻还记不记得老夫人,记不记得太太,记不记得她们原先住的院子。
  原来阮氏只以为卫臻是害怕回府,毕竟当初她们母子被发落到庄子时的情景,便是到了现如今即在阮氏的记忆中,依然感到触目惊心,想到这里,便又觉得愧对卫臻,只忙将卫臻搂到了怀里,喃喃安抚道:“安安莫怕,一切都有姨娘在呢。”
  卫臻却一把从阮氏怀里挣脱出来了,难得板起了小脸,一脸严肃的冲阮氏道:“明日来接咱们的是县城里头合盛绸缎庄子徐大娘派来的人,佯装我病得厉害要送去县城里就医,然后半路遭土匪霸子给劫了去,趁机将咱们俩给害了去,这一切皆是吕氏与徐大娘二人的合谋,府里压根没派人来接咱们,祖父过世了,府里这些日子一直在忙活安葬祖父一事儿,压根顾不上咱们。”
  卫臻难得口齿清晰,一口气说完,见阮氏脸色大变,不待她主动开口便立即一鼓作气道:“这些皆是下午我去茅房时闰土哥哥偷摸寻来找我告诉我的,他让我赶紧通知姨娘今晚逃走,不然明儿个就逃不掉了。”
  卫臻用一脸天真的表情及一派沉稳的语气以一种阮氏最能听得懂的方式一个字一个字表述道,说完,只见阮氏瞪大双眼,伸手用力的捂紧了嘴巴,不多时,又立马伸手紧紧握着卫臻的双肩,一脸震惊惊恐的盯着卫臻的眼睛道:“真……真有此事?”边说着,想起了什么,脸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了,只一脸慌张失措道:“老太爷过世了?老太爷什么时候过世的?咱们怎么不知道,不会的,安安,这话可万万不能瞎说,若是叫旁人听了去,便惹了大祸了,老太爷身子硬朗的紧,又无病无痛的,怎么会突然去了……”
  阮氏紧张得一阵神神叨叨,末了,又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直道:“吕家姐姐为何要害咱们,咱们跟她无冤无仇,不会的,应该不会的,会不会是小闰土儿吓唬你的,定是他瞎胡说的,小孩子的话怎能当得了真,不行,我要去找吕家姐姐问个清楚明白,我是府里的姨娘,她们是不敢害咱们的——”
  说着,竟然当真就要冲出屋子要去寻吕氏问个清楚明白。
  卫臻早有预料,一把眼明手快的挡在了门口,只一脸凶狠的看着阮氏一字一句道:“你现在要是敢踏出屋子半步,我便不认你这个姨娘了!”
  大抵是卫臻的表情与语气太过凶悍了,阮氏整个人都懵在原地,只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卫臻,整个人呆若木鸡。
  唬住阮氏后,卫臻将门拉开了一条小缝隙,远远地只见喜鹊与斑鸠二人费力的抬着火盆从厨房方向来了,卫臻立马过去一把紧紧的抱住阮氏的大腿,语气放缓了,只将脸埋在阮氏腿上,软软糯糯的冲阮氏道:“姨娘,安安不想死,也不想姨娘死……”
  阮氏听了身子猛地一颤,不多时,立马蹲了下来,将卫臻紧紧搂在了怀里,这一下,背后是冒了一层冷汗,不管信不信卫臻的这番说辞,却是半点不敢冒险犯浑了,过了好半晌,只有些崩溃道:“难道她们真的要害咱们?可是要逃……这庄子里里外外有人守着,咱们该如何逃啊!”
  卫臻听了立马凑到阮氏耳朵边上,快速道了句:“安安自有法子,姨娘一会儿听我的便是。”说完,又立马道:“喜鹊姐姐她们回来了,姨娘莫要露了馅,一会儿便说我身子不适,咱们早些上炕躺着,一切等到了夜里再说。”
  刚说完,门便被从外头推开了。
  阮氏一惊。
  喜鹊跟斑鸠进屋,见阮氏一脸慌张,喜鹊与斑鸠对视了一眼,盯着阮氏一阵狐疑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阮氏的身子隐隐在抖,只惊慌失措道:“安安……安安发烧了,该怎么办?”边说着,边神神叨叨的将卫臻一把抱了起来就往炕上送。
  好在,一触碰到卫臻的事,阮氏向来夸张反应大,喜鹊斑鸠二人只有些惊讶,倒也并未曾生疑。
  冬日里白天短,夜里长,很快天便落了下去,黑夜席卷而来。
  阮氏搂着卫臻躺在被子一动都不敢动一下,喜鹊跟斑鸠还轮流过来查看了两回,见她们二人睡着了后,两人直接将火炉子抬了过去,斑鸠从怀里摸出一把花生米,两人窝在角落里,一边烤火一边吃花生一边压低了声音戏说八卦,到了卯时左右,吕氏半夜忽而亲自过来查看了一遭,喜鹊如实禀告道:“七娘子今儿个发烧了,不严重,不严重,就是有些头晕,姨娘早早便将人哄着睡着了,现如今两人都早早睡下了,夫人您放心,奴婢一定好好守着。”
  吕氏听了满意点头,又细细叮嘱了一番,这才离开。
  吕氏离开后,依照老规矩,喜鹊跟斑鸠好生叮嘱了一番,自个摸黑溜回屋了,她们二人这两月来一惯这样,每个夜里,只有一人守在屋子里。
  喜鹊走后不久,斑鸠无人说话,不多时,也裹着被子歪在一旁的矮榻上睡下了。
  待斑鸠入睡后,卫臻跟阮氏偷摸睁眼爬了起来,卫臻麻利下炕,阮氏却紧张得浑身直发抖,一路摸黑跟在卫臻身后只慌慌张张的压低声音问着:“安安,咱们真的要逃么,现在就逃么,打哪儿逃啊,门口都有人守着,咱们是出不去的……”
  眼瞅着卫臻手脚灵巧,直接往门口方向去了,阮氏想起了什么,一惊,立马道:“咱们东西还没收拾了。”
  正说着,也不知脚下踩了什么东西,忽而哎哟一声,差点摔了一跤。
  斑鸠才刚入睡,睡得并不沉,听到动静,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爬了起来,支支吾吾的喊了声:“夫人……”
  边喊着,边揉了揉眼睛,就要摸火折子生火。
  阮氏见了吓了一大跳。
  就在火刚升起来照亮屋子的那一刻,只听到“砰”地一声,卫臻一棍子朝着斑鸠狠狠砸了去,斑鸠白眼一翻复又倒了下去。
  屋子里又是一暗。
  卫臻用力的咬紧了小嘴,将斑鸠手中的火折子及蜡烛揣进了自己怀里,转身便要去拉阮氏,只是刚转身忽而想起了什么,又重新返了回去,轻轻地将斑鸠身上的被子拉了拉,替她盖了回去,这才直接拉着一脸呆若木鸡的阮氏弓着身子往外摸去。
  是的,这一辈子卫臻不想要再亏欠陈闰土那么多了,她只想要跟他,跟这个庄子里的一切划清界限。
  所以,她赶在陈闰土来之前,自个先一步逃了。
  待轻手轻脚、紧张兮兮的的摸出了三门,阮氏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卫臻是要领着她往猪圈方向跑。
  前脚喜鹊才刚溜回屋,卫臻料定三门的门定是开着的。
  果然一去,门是虚掩着的,一路畅通无比,而后院住的皆是些婆子丫头,皆是女眷,冬日里都歇得早,此时后院安安静静的,黑灯瞎火,跟前世一样,没碰到任何人。
  一路平安到了猪圈,之前猪圈垮塌,虽然早已经修缮好了,但是因为天冷,修缮得并不如何牢靠,前几日还听斑鸠喜鹊二人闲聊说猪圈里有头猪偷摸钻了出去,没成想,今儿个便轮到她们母子钻了出去。
  是的,钻猪圈。
  前世,陈闰土不知这个猪圈有出路,他们爬墙爬惯了,猪圈这边有个鸡棚,还有棵大槐树,庄子里的几个小鬼时不时从这里爬到后山去玩,早已经轻车熟路了,上辈子是将卫臻母子推到墙上逃走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卫臻前世被关在猪圈过,对这里的情况亦是有些熟悉,听到两个丫头们一讨论,立马就知道了猪圈的窟窿坏在了哪儿。
  一直到卫臻撅着屁股将阮氏费力的拉了出来,母子二人双双跌坐在土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时,俩人悬着的心这才松懈下来。
  不过,闲了没一会儿,望着四周黑漆漆的,一望无垠的恐怖夜色,阮氏抖着身子顿时有些绝望道:“此处人生地不熟的,咱们……咱们该往哪里逃啊?”
  卫臻咬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弱小的小手去拉阮氏,她站起来比跌坐在地上的阮氏高不了多少,却有种居高临下的气势,只淡淡的看着阮氏,一脸镇定道:“姨娘莫怕,我出来捡过牛粪,我知道路,姨娘只管跟着安安来便是。”
  那一刻,阮氏看着细小瘦弱的女儿,竟然神奇般的抓到了主心骨似的,阮氏神色恍惚好了一阵,只咬咬牙一溜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正要弯腰去抱卫臻,却见卫臻早已经迈着小短腿拉扯着她跨过了田埂笔直往前走了。
  看着女儿健步如飞的那双小短腿,阮氏不由有些傻眼,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女儿的腿不是还瘸着吗,怎么忽而间就全好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  2019,新的一年,祝各位小天使们新年快乐,新年新气象,么么。
  第14章
  寒冬天气,冷得直掉牙,在卫臻的印象中,明晚便要下入冬以来的第二场冬雪了,上辈子卫臻跟阮氏二人差点冻死在了大山里,好在,这一回有所准备,卫臻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但凡能穿上的都穿上了。
  上辈子因有陈闰土带路,她们一路畅通无阻,直达后山。
  这辈子阮氏自打被打发到这个庄子里来以后,就再也未曾踏出过庄子半步,好在卫臻年纪小,吕氏并未对她设防,时常打发她出去捡拾牛粪,捡拾柴火,其实庄子里并不缺这些东西,也压根不缺卫臻这么个干活的,不过是变着法子刁难她罢了,也好在有前世那一番刁难,卫臻对庄子外头的环境还算熟悉,虽然时隔多年,看着眼前的环境依旧一片陌生,可待细细回忆后,到底还是知道大致的方位。
  庄子后头就是山,好在后头没有村民居住,一路上没遇着什么人,不然,麻烦就大了。
  只不过一路上乌漆墨黑,伸手不见五指,显得有些瘆人,风又跟刀子似的呼呼乱叫,直往脸上割,再加上路又难走,时不时踩了一个坑,二人磕磕碰碰的险些摔了几跤,最要紧的还是怕府里人发现了,边逃边诚惶诚恐的一步三回头。
  一路上阮氏跟只无头苍蝇似的,任由着卫臻拉着往前走,听到风吹断了树枝的声音,就吓得哇哇大叫,直搂着卫臻喊道:“是谁,别过来,别过来——”
  脚被杂草勾住,只一惊一乍的差点跳了起来。
  两人跌跌撞撞、坎坎坷坷的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总算是翻到了后山上,进了后山,后头的路卫臻便没了分寸,以前是阮氏抱着她方寸大乱的往前走,压根一顿乱走,是纯粹运气好,遇到了狩猎老人,这一回卫臻不知还有没有从前的好运道,想了想,便重新将选择权交到了阮氏手上,只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看着阮氏有气无力道:“姨娘,安安走不动了。”
  卫臻一立起,阮氏就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巴巴的只知仰望着卫臻,卫臻一示弱,阮氏便立马一溜烟的雄起了,一把将卫臻背起,其实心里头怕得要命,完全束手无策,嘴上却哄骗道:“有姨娘在,有姨娘在了,安安莫怕,便是这大山里有狼才虎豹,要啃也是先啃了姨娘去,安安莫怕!”
  说着,背起卫臻就埋头直往前走,只是走了一阵,阮氏复又骤然停了下来,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只有些迷后知后觉道:“咱们,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安安,进了这大山里头咱们可咋出来啊,这里,这里能够通往元陵城吗,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我记着咱们当初刚来庄子里时未曾翻山越岭啊?”
  阮氏一脸狐疑迷惘。
  卫臻想了想,如实道:“这里不是回京的路,倘若从村子里逃出去,还未曾逃出村子,咱们怕是就被人发现了,即便逃出了村子,咱们走到天亮也走不了多远,庄子里一旦派人来寻,不出片刻准能将咱们抓回去,如今,唯有躲到这大山里头来,先躲过了今晚再说吧!”
  卫臻一字一句缓缓道。
  阮氏听了,觉得有理,沉吟了一阵,只连连点头,道:“好,都听咱们安安的,全都听安安的。”
  说完,正要重新往前走时,忽而身子一顿,不多时,只听到阮氏抖着声音问道:“是……是谁?是……是人还是鬼?”
  说完,只将卫臻用力箍紧了几分,颤颤巍巍的回了头。
  卫臻只以为阮氏又一惊一乍了,然而待转过身来,只见一道黑影从树后面钻了出来。
  阮氏吓了一跳,背着卫臻一连着往后退了几步。
  卫臻见那道身影矮小,微微一愣,不多时,只将火折子从袖口里摸了出来,将火点燃,借着微弱的光线瞧见站在她们不远处的那个身影正是上一辈子护送她们母女到此处的陈闰土?
  “小闰土?”
  见到此人是陈闰土,阮氏面上一松,不多时,心里又一喜,立马背着卫臻快速的走到了陈闰土跟前,有些激动道:“小闰土,你……你怎么寻到这里来了?”
  边说边忍不住往后瞧,生怕是她们娘俩逃走的事暴露了,被人发现故而追上来了。
  陈闰土生得黑壮,明明不过才七八岁的年纪,身高却快要赶上阮氏了,大概是匆匆跟过来的,衣衫凌乱,走近才瞧见他衣裳穿的少,不过堪堪穿了一身薄薄的中衣,天冷得快要掉冰渣子了,他也冷得已经哆哆嗦嗦的快要说不出来了,见阮氏发问,只哆哆嗦嗦道:“我去西厢房时正好瞧见了你们,就跟了过来——”
  说着,见阮氏不断往他身后看着,忙摆了摆手,道:“身后没人,没人跟来,就我一个。”
  说完,看了看阮氏,又定定的看了看卫臻,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却又一时不知该从何处说起,他本是急急忙忙赶来报信的,赶到后正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知该从何处下手,正焦急间,就看到卫臻跟阮氏二人猫着身子偷偷逃出了庄子。
  她们似乎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陈闰土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深知七娘子年纪小,夫人又从来没出过庄子半步,唯恐她们不识路便一路跟了过来,没想到便一直跟到了这里。
  只是再往前走,往后的路他也没来过了。
  这般想着,陈闰土只抿了抿唇,好像有些自责,过了好半晌,想起了什么又立即道:“你们还是赶紧离开此处吧,这里还不太周全,我不能久待,一会儿若是我娘醒来发现我不见了,定会生疑的,听说山里有兽类,你们要当心,听说山里有狩猎的猎户,在山里打了许多兽洞,你们可以暂且寻个山洞住下,待明儿一早起来我便领人来寻你们,等明儿个庄子里发现你们不见了,定会立马追到县里追到元陵城里头去寻的,你们只需要在山里待上几日,待躲过了这几日风头,我便想法子将你们送出去。”
  陈润土此时毕竟还小,不像后来长大后那么行事周全、阴晴不定,这是他目前能够想到最周全的法子,说完,只见身子一暖,一抬头,只见阮氏解下了身上一件厚厚的袄儿裹在了他的身上,道:“瞧瞧你,怎么也不披见衣裳,都冻成啥样了,小闰土儿,你是咱们娘俩的救命恩人,若是将来婶子还能回府的话,定会好生报答你的。”
  说完,见陈闰土小小的身板已经冻得不成样了,忙推了他一把,道:“你回吧,别冻着了。”
  陈闰土听了点了点头,却是将身上的衣裳立马脱了,重新塞进了阮氏怀里,看了阮氏一眼,又低头默默看了卫臻一阵,忽而从脖子上取下来一根红绳一把套在了卫臻脖子上,鼓起了勇气道:“这个小哨子是咱们陈家守地守林子用的,改明儿我来寻你们,你们一吹哨子我便能寻到你们了。”
  说完,不待卫臻拒绝,只咬紧牙关,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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