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医凌然 第9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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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凌然真正高端的肝切除术,心脏搭桥等技术,凌治疗组内的医生们都只能是狂学而不自信了。
  相比之下,细分领域的掏癌栓的手术,凌治疗组内根本没人有空去学。
  臧天工望着左慈典会说话的眼睛,忍住不适,再次明白了——我所追求的罗马,只是他们住腻了的地方啊。
  “我一定会好好干的。”臧天工也管不着那么多了,他反正就想学癌栓手术,因为这是非常适合泰武中心医院的细分领域。泰武的大普外在肝脏方面的技术原本就一般,他要是能独树一帜的做起该手术,在科室就算是有一席之地了。再者,掏癌栓的手术用得上达芬奇机器人,而且相对传统手术有明显的优势,这是科室和医院最喜欢的,意味着能够理所当然的改革换新,主刀医生也能多分一些耗材钱,属于皆大欢喜的结论。
  臧天工并不熟悉左慈典,不过,在出门前,他就没指望自己能获得什么太好的待遇。
  跑到别人家的医院,用别人家的床位和病人,学别人家的技术,若是受气都不愿意,那才是最奇怪的事。
  “先收拾收拾休息室,机灵一点。”左慈典确定这是一头顺毛驴,略略安心,自去其他房间里巡视。
  飞行期间,凌然更喜欢看书看论文等独处的模式,机舱内的秩序等等,就得是左慈典来管理了。另一方面,凌治疗组的班组会之类的东西,也经常在此期间进行,以节省时间。
  毕竟,大家都有攀升科技树的需求,不仅如此,大家都在疯狂的攀升科技树,各自有各自的目标,同样是容不得浪费时间的。
  左慈典对此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科室内诸人的时间是可以随便凌然使用的,但可不是他左慈典可以肆意浪费的。
  臧天工这种来消费的,自然不在列表内。
  ……
  飞机降落在云华机场,再由直升飞机全体转运。
  回到医院,不用多说,所有人全部投入到了日常的工作中去了。
  凌治疗组的成员们习惯的享受着顶级医疗集团才能享受到的服务,同时也清楚的知道,这部分是凌然用飞刀换来的,部分是凌然用帅换来的。
  众人能做的,唯有治病救人,砥砺奋进而已。
  臧天工像是一只脏兔子似的,被丢弃在了陌生的急诊室里,一脸茫然的看着大家无缝衔接的开始了云医的工作。
  “新来的。”一声响亮的问话,将臧天工从不知所措中拉了出来。
  “我是。”臧天工连忙回答。
  “嗯,跟我来。”余媛背着手,牵走了臧天工。
  第1399章 刚硬
  余媛脚步轻快的走着,就好像是出门许久的放牛郎,终于回家来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自己的牛,看看它是否饿瘦了,看看它吃草吃的香不香,看看它睡觉睡的踏不踏实,看看它产的牛粪积的多不多。
  “臧医生做过急诊吗?”余媛边走边问。
  “轮转的时候,大概呆过一个月吧。我们医院的急诊科不是很大,床位也紧张,普通水平。”臧天工不明所以的跟着余媛。老实讲,他今天早上还在泰武中心医院写报告呢,这会儿就到了云华,而且变成了一名地位低下的小医生,要说适应,是真的很难适应的。但是,主任安排了工作过来,他能怎么样?别说他对癌栓手术又渴望,就是没渴望,逼良为娼的事情还少吗?
  而在登上了云医的贼船或者叫贼私人飞机?臧天工就更谈不上适应了,只能说,左慈典真的有点凶,而眼前的这个小东西江湖传说,小型的奇怪的女性角色都是巨大极大的危险性的,臧天工也不敢挑战。
  做外科医生的都有这种矛盾的性格,一方面,他们会为了获得某种收益,而甘冒风险,另一方面,他们面对一些普通人习以为常的事情,又显的格外小心。就好像有的外科医生,敢在下午茶歇的时间里,偷偷躲在老婆隔壁的办公室里跟战一发,但要说“不带套”的话,他立马就会怂下去。
  臧天工望着余媛的背影,有心交好,于是又道:“我在普外倒是经常熬急诊,我们医院的主治都是跟住院一起排值班的,累是真的累,但能做到手术”
  按照一般的情况,医生间聊值班和手术,是比聊天气更普世的。尤其是在医院呆的久的医生,日复一日的享受着恒温恒湿的环境,都不记得天气是怎么回事了。
  余媛却是后仰了一下头,淡淡的问:“主治不该值班吗?”
  臧天工顿时心里一慌,牵我的小东西连主治都不是?我地位这么低?
  “胃肠道的常见手术,你都没问题是吧?”余媛又问了一句。
  “会。没问题的。”臧天工连忙应一声。这要是在本院的话,他巴不得说自己什么都不会,免得被人压活,但人离乡贱,医离院鄙,腿勤嘴甜总是没错的。
  “那一会看你的了。”余媛重新背起手来,走的更快了两步。
  臧天工稍稍放慢了一点脚步,以免让前者的努力白费。
  “病人在几号?”余媛到了导诊台,顺手挤了些酒精凝胶搓着,并问护士。
  “8号。”护士回了一句,又道:“今天有实习生来,你接几个吧?”
  “不要高个的,看着累。”余媛应了。她虽然做主治了,但凌治疗组承担的业务体量大,需要接纳的实习生数量也会增加,而且,余媛现在也不想要主治的特殊待遇。
  护士轻轻一笑,道:“早给你准备好了,六个人,最高的一米六一,还是自己报的。你先去看病,我叫他们过去找你。”
  “好。”
  “凌医生在哦。”护士又提醒了一句。
  “都没回家啊。不过,他家里面也塞满病人了,这边的病人可能还更有趣一点。”余媛说笑了两句,给了臧天工一个云医的临时工牌,再进到急诊室里。
  推门而入,一股好似市井菜市场的气息,扑面而来。
  受伤的病人,颓废的家属,还有提溜着暖水瓶的老头老太满世界闪现,正是急诊室原本的模样。
  余媛撇撇嘴,像是解释似的,对臧天工道:“凌医生要求整齐整洁。所以,里面的抢救室和危重室都要好的多,外面是最乱的,病人和家属都不听你的。”
  “大家都觉得自己的病最重要。”臧天工发出理解的声音,道:“急诊的病人比我们择期的要难缠多了,我有时候就不爱去急诊做手术和处理,同一个病人,在我们病房和急诊的病房,态度都不一样的。”
  “相信我,阴阳脸的人,我们见的多了。凌医生自带两仪属性的。”余媛说着话,来到了8号床。
  到跟前,就见一名身材瘦削的中年男人靠着床头,双目紧闭。
  “李坦墨?”余媛确定了一下人名。
  “是。”身材瘦削的中年男人睁开了眼,像是只失去了可爱的流浪狗似的微笑。
  “腹痛?还有哪里不舒服?”余媛来到床边,并向臧天工使了个眼色。
  臧天工会意了几秒钟,尝试着将围床的布帘给拉了起来,形成了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
  余媛满意的点点头。到了主治级的医生,智商基本都是在线的。
  病人被圈进了独立的空间,情绪也变的轻松了一些,皱着眉道:“还有点发烧就是今天吃完饭,突然觉得肚子疼的厉害。跟我平时肚子疼都不一样的感觉。”
  “平时经常肚子疼?”余媛问。
  “那倒也没有。”
  余媛抬头:“那你刚才说跟平时肚子疼都不一样?”
  病人:“就跟以前肚子疼不一样,我说都不一样,是个形容”
  余媛翻了一个谁都看不见的白眼,道:“我查个体。家属来了吗?”
  “在路上呢,好像堵车了。可以打电话给他们”
  “我打电话给家属做什么?”余媛看出来了,这位的智商不是太富裕,指挥着让病人调整了一下姿势,接着将手按向病人的赌气右下侧:“疼了就喊”
  “疼疼疼”瘦削的男人立即喊了起来。
  “喊的不要太夸张,这边呢?”余媛又将手放向左侧。
  “疼。”
  “比刚才轻是吧。”
  “你没仔细听啊,刚才三个疼,这会儿一个。”
  余媛被说的一愣,接着呵呵一笑,取开了手:“现在几个?”
  “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余媛点点头,基本确定是阑尾炎了。虽然脑子像是坏掉了,但反跳痛这么明显的病人,还是非常好判断的。不过,要做手术的阑尾炎,这么简单下判断则略显草率了。
  “你这个要做好手术的准备。家里人到哪里了,催一下。我再给你开几个检查,确诊了以后,我们再说”余媛程序式的叮嘱着。全麻手术是一定要家属在场的,像是国外那样,孤身一人的跑去医院做大手术,国内得要好几道的程序。
  “确诊是什么?”病人李坦墨问。
  “初步怀疑是炎症。你先去检查,回来了咱们再说。”余媛停顿了一下,又道:“应该问题不大,你不用太担心。”
  病人不安心的道:“你连脉都没听,听诊器也没用,温度都没量,以前用的好好的东西,你们现在都不会用了,都是用仪器做诊断,收费也贵”
  他正抱怨着,帘子外就有人道:“余医生,我们是新来的实习生”
  “进来吧。”
  余媛回了一句,几名矮矮小小的实习生就掀开帘子进来了。
  “余医生。”
  “余医生。”
  几个人都低头打招呼,再互相看看,脑海中都升起了奇怪的念头。
  “正好,这个病人给你们摸一下。”余媛说完,对病人道:“这几个是我们医院的实习生,让他们给你做个体格检查试一下。”
  “连个听诊器都莫得。”病人抱怨。
  余媛沉默两秒:“这样,让他们先摸,摸完,我用温度计帮你量一下,应该就能确诊了。”
  “不用仪器做了?”
  “可以少做两项,方便术前诊断就行了。”余媛完成了讨价还价,再示意实习生们一个个的上手。
  刚来医院的实习生们怀着忐忑的心情,有点稀里糊涂,又有点明悟的将床上的男人一阵乱摸。
  李坦墨从半躺到全躺,再道躺平,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来,含个温度计。”恍惚中,余媛将一个温度计塞进了李坦墨的嘴里。
  “唔。”李坦墨下意识的含住了。
  “再趴起来,量个肛温。”余媛戴上了手套,重新确认了温度计,自言自语的道:“没放错。”
  李坦墨一个字做了起来,想说点话,却因为嘴里的温度计,说不出来。
  余媛缓慢而坚定的将李坦墨摆成了正确的姿势,坚定而缓慢的将温度计戳进了正确的位置。
  “知道为什么这样量吗?”余媛脱下手套,丢进了垃圾桶,再向几名实习生提问。
  “因为病人要求的?”一名实习生怯怯的道。
  “因为测的准确?”另一名实习生开始深入的思考。
  旁边的臧天工更是深深的皱起眉:“是啊,为什么?”
  病人趴在床上,前口含着温度计,后口夹着温度计,满脸的疑问。
  “在没有各种比较先进的仪器以前,用这种方法,能够比较安全准确的确诊盲肠炎。”余媛拍拍床沿,道:“你们一会检查一下,如果肛门温度明显高于口腔温度,就可以确诊了。”
  “蛮惨腌?腌重吗?”瘦削的男人含混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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