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一章深入敌后
街上很空旷，有妖精缩在黑暗的墙角里，绿油油的眼睛闪闪发亮，但是它们没扑出来，仅仅只是看着。
往前走了一段，又看到一群狼妖，它们全都是狼头人身，四肢既像狼又像人，外露的皮肤毛绒绒的，半蹲半趴，直勾勾地盯着人，目光呆滞，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怎么看都觉得又别扭又恶心。
四个人从它们旁边走过去的时候，几只狼妖都伸出长长的湿润舌头舔鼻子，像是垂涎三尺的样子。
食肉兽进化而成的妖精往往更具攻击性，这是常识。
李恪心想，以后得制订一个政策，妖精必须通过了相应的考试和测验，达标之后才可以得到进入人类领地的机会，不能把又蠢又凶恶的家伙放到城市里。
当然，这只是一种美好的想象罢了，目前的问题是如何在强大的妖类与邪恶的仙人夹缝当中很好地生存下来。
四个人缓缓走远，狼妖仍在看着他们。
这些妖很无聊，而且像是有些饥饿。
织女低声说：“为什么它们不看电影？据我所知，在占领区的城市里，影剧院全都坚持正常营业，就算只有一个观众也会认真把整部电影播放完毕。”
李恪：“会去欣赏电影的妖绝对不是它们这副德行，有些妖是无可挽救的，只能杀掉或者赶回蛮荒之地。”
强壮女生：“我很喜欢狗狗，也知道狗的祖先是狼，但是看到这伙狼妖，却只觉得恶心，想宰了它们。”
胖和尚：“如果它们变回狼的样子，其实看上去真的很像大狗，只是眼神有些不对劲，而且不会摇尾巴。”
织女：“这个城市太荒凉了。”
李恪：“现在是夜间零点，如果天刚黑的时候可能会好些。”
胖和尚：“听人说，迪卡城的牛肉面特别好吃，看有没有仍在营业的小店，进去好好吃一顿。”
强壮女生：“估计不容易。”
胖和尚：“我没吃过狼肉，想来与狗肉可能差不多味道，要不我去逮一只狼妖来炖了。”
织女：“真不像话，咱们是人，不能吃妖精，也不应该吃狗肉，因为狗狗是人的好朋友。”
胖和尚沮丧地说：“好吧，听你的，不吃就不吃。”
这时有五只狼妖悄无声息地飘到后面来，其中一只流着口水的家伙低声问：“为什么你们想要吃我们？”
胖和尚回过头，若无其事地说：“我已经改正了自己看法，现在不吃你们了，放心好啦。”
另一只缺了半只耳朵的狼妖问：“我好饿，你们谁贡献一条腿出来让我充饥好不好？”
织女严肃地说：“不可以，你们是妖精，属于智慧生物，而智慧生物是不可以相互食用的。”
狼妖：“谁说不可以，上星期我们把一个病得快死的人给吃了，味道还真是不错，就是咸了点。”
织女听到这话，不再犹豫，天神骨头制成的尖刺突然出现在手里，然后飘过去，飞快地连续刺了五次，穿透了五只狼妖的头颅。
五只妖精瞬间失去了生命，半透明的妖魂在空中晃荡。
强壮女生拿出一条黑乎乎和鞭子，轻轻一挥，扫过妖魂的中段，将其打得魂飞魄散。
胖和尚：“这条夺魂鞭有些邪门，阴气很重，如果多灭掉一些魂魄，估计会变得更厉害，甚至可能会出现进化和蜕变。”
强壮女生：“这个我知道，所以呢，以后你们看到有需要消灭的魂魄，请通知我。”
胖和尚：“遵命。”
这时狼妖的尸体已经变回了狼的模样，它们有些瘦，皮毛色泽黯淡，还有块状斑秃，可以看到有跳蚤正在准备离开失去了生命的尸体。
强壮女生：“和尚，现在它们看着很像狗狗，你可以拿去吃肉了。”
胖和尚：“太恶心，赶紧走吧。”
李恪从路边弄了一些石块砸进尸体内，然后将它们踢到了旁边一户荒芜的住房内的水井里。
四人继续往前，走了一段，又遇上几伙妖精，其中一伙马妖，一伙羊妖，还有两只虎妖，它们全都无精打采地慢慢行走，似乎没什么事可以做，仅仅只是想蹓跶一下消磨时间。
妖精貌似并没有攻击人的打算，想来这个城市的治安环境并非那么差。
稍后，在一个转角处，居然看到一家仍在营业的酒馆。
这个有些出乎预料。
里面灯光还算比较亮，可以看到有绿奴在走动，还有其它顾客。
四个人走进去。
酒馆内稀稀拉拉坐了七个人，分别在五张桌子上，他们看上去年纪都有些老了，全是缺乏修行天赋的普通人，有三名绿奴慢吞吞地走来走去，它们同样也很老了，皮肤表面满是皱纹，色泽绿到发黑。
在另一边光线较暗的位置里坐着一伙妖精，它们成份混杂，有兔妖也有牛妖还有马妖，其中一只马妖的小鸟从裤子里掉出来，就这么斜挂在椅子上，黑乎乎软绵绵的一大条，看上去让人不由得产生应该将其阉割掉的冲动。
看到四个人进来，酒馆里已有的那些顾客仍然无精打采，似乎没有什么能够让他们兴奋起来。
李恪走到一张靠边墙壁的桌子旁边坐下。
绿奴跑过来，问需要什么。
胖和尚：“我要两大碗牛肉面。”
绿奴：“非常抱歉，只有面条，但是没有牛肉了，先生只能吃阳春面，可以赠送一些咸菜。”
胖和尚：“行，没问题，幸好我还带着几瓶肉酱，用来做拌面非常合适。”
织女：“有鸡蛋吗？”
绿奴：“没有鸡蛋了，也没有鹅蛋和鸭蛋，只是鳄鱼蛋，很新鲜的，是一位鳄妖卖给小店的，我曾经吃过，味道确实很不错。”
妖精都沦落到卖自己生产的蛋了，看来这个处境确实不怎么样。
织女皱起眉头：“算了，我也要一碗阳春面好啦。”
李恪问：“这家店的老板在不在？”
绿奴说：“不在，逃难了，临走前叫我和另外三位绿奴坚持营业，直到他回来。”
李恪：“这附近哪里有可以入住的酒店？”
绿奴手指东面：“往那边走，出去一千一百米之后左转，就可以看到一家三星级酒店，是云梦国富商的连锁店，里面环境挺不错，住着一些商人和地位较高的妖精。”
稍后，阳春面送来了，果然很阳春，就是一些葱花和香菜，下面是清汤煮成的面条。
胖和尚从空间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肉酱瓶子，与大家一些分享。
李恪弄了一些肉酱到自己的面条碗里。
香气四溢，果然很不错。
那伙妖精当中的两头猪妖站起来，气乎乎地质问：“为什么吃我们同类的肉？”
这两混蛋的嗅觉还真的很灵。
其实这样的再正常不过，在人间地球上，饲养厂里常常把鸡和猪身上加工剩下的边角料弄成饲料再给鸡和猪吃，而森林里的野鸡和野猪其实也会直接或间接吃同类的尸体，这两只猪妖显然有些过分装逼的味道，其实它们背地里肚子饿的时候也会吃同类的肉。
胖和尚：“难道不允许吗？”
猪妖理直气壮地说：“想吃我同类的肉，就必须给我们精神损失费。”
店内没有人吱声，全都低着头，装作没听到，而那些妖精则表现得有些亢奋，似乎在等待一次打架斗殴的机会。
胖和尚淡淡一笑，平静地问：“想要多少？”
猪妖：“五十枚蓝晶币。”
仅仅只是半枚紫晶币，这个要求显然不算高。
胖和尚伸出手指轻轻一弹，一枚紫晶币飞过来，落到猪妖手里，然后若无其事地说：“不用找了，拿去喝酒吧。”
妖精们爆发出一阵开心的狂笑，然后洋洋得意地叫绿奴过去，表示要喝一坛白酒，还要干炒腰果和冬瓜蜜饯。
看来这些妖精多少还是守一些规矩的，它们没有强迫绿奴免费提供食物和酒，而是想办法巧立名目讹诈别的顾客，弄到钱之后再买东西。
旁边一位老年人走过来，满脸惭愧的笑容，低声对胖和尚说：“朋友，你的肉酱好香啊，有没多余的，卖一瓶给我，多卖几瓶更好。”
胖和尚：“送你两瓶好啦。”说罢，从空间袋弄出两瓶来。
老年人连忙道谢：“您真是太好了，多谢，我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吃到肉啦，闻到这边的香味，立即感觉到天旋地转，不能控制自己的食欲冲动。”
看来这里的人营养还算勉强能够保证，隔三岔五可以吃到肉。
胖和尚：“坐下吧，我想请你吃碗面，咱们聊聊。”
老年人更开心了，满脸都是笑容，皱纹几乎淹没了眼睛，乐滋滋地说：“这怎么好意思。”
胖和尚：“我们是来这里做生意的仙人，口袋里有的是钱。”然后转过头来对绿奴说，“给这位老先生以及那边的六位先生每个上一碗阳春面，我付账。”
绿奴连连点头，说马上就来。
其它的人均抬起头来，拱手行礼，表示感谢。
胖和尚难得充一次大款，不禁有几分得意，笑呵呵地说：“四海之内皆兄弟，大家不必客气。”
小酒馆内的妖精们开始喝酒，吃干炒腰果，十分开心的样子，乱喊乱叫，咋咋呼呼，音量奇高，震耳欲聋。
大家对此保持无视。
织女小声说对胖和尚说：“你一个月赚那么多钱，是不是应该大方些，送给这些人每个几百枚紫晶币。”
胖和尚虽然如今已脱贫，却仍旧保持着节俭和不乱花钱的本色，听到这样的建议，也不方便拒绝，而是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看来以往经常用这样的神色来糊弄人，所以做起来显得很熟练。
坐在旁边的老年人说：“不必如此，请大家吃面，已经是很慷慨的行为了。”
强壮女生问：“老先生，你为什么还不离开这里？”
老年人说：“我活了一百四十几岁，身体状况并非很好，近年来各种慢性病缠身，久治不愈，如今世道混乱，心想就死这里算了，不愿再离开家乡。”
李恪问：“老先生，在这个城市里还有生意可以做吗？”
老年人：“如果你们手头有粮食和肉，估计会很好卖，因为食品短缺很严重，至于别的东西，就很成问题了，因为留下来的居民很少，十室九空，到处都是遗弃的空房子和家具还有电器，除了食品和钱，别的什么都不缺。”
李恪：“但是看着老先生您和其它几位也不像是挨饿的样子。”
老年人：“我们口袋里多少有点积蓄，家里也存着一点粮食，最近以来，找地方种了些蔬菜和土豆还有番薯南瓜之类，总能够填饱肚皮，至于生活质量，倒真的很成问题，想吃肉想得要命，可是我年纪又太老，去城外捞鱼摸虾打猎什么的感觉太困难了，而且容易得罪妖精，若是打到一只兔子，可能会被兔妖怒骂，以此为由收取精神损失费，打到一只鹿或者野羊什么的也会面临同样的问题，真是很糟糕。”
李恪：“不是还有云梦国的公司在此开超市和酒店以及影剧院吗？”
老年人：“酒店只有妖精住，影剧院门口很冷清，超市里别的东西挺多，而食物却很少，往往刚一到货，立即被抢购一空，我年老体衰，也争不过那些妖精以及别的人，偶尔能够捡到点别人不要的打折货，一般是包装破损变形的那种。”
李恪：“你觉得云梦国的食品质量怎么样？”
老年人：“味道不错，吃起来挺正常，该有的味都有，也没听说把谁吃死了，感觉还行吧。”
问处于近似饥荒状态的人食物味道，恐怕是白问，因为他们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稍后李恪想到这里，自己也觉得可笑。
胖和尚问：“老先生，你觉得在这里做生意安全有保障吗？”
老年人：“还可以，妖精模样看着可怕，其实也不打人，反正我没挨揍，至于吃人嘛，听说是有的，可我也没亲眼见过，认识的人当中谁也不曾真实看到过，治安还行，倒是妖精之间常常在街上打架，有些瞅着像宪兵一样妖在巡逻，逮到胡闹的妖精就痛打一顿甚至干脆宰掉。”
由此看来，妖精们对于人类并没有赶尽杀绝，甚至还表现出一些善意，想要和平共处的样子。
织女：“我们想来这里做生意，从别的国家弄些货物来，卖到此地，看来这个生意很难做，因为妖精们可能很缺钱。”
老年人压低了声音：“妖精长官是不缺钱的，真正贫困的是那些小兵小卒，如果你们与长官搭上线，生意还是有得做，一些其它国家的商贩就常常带货物过来卖掉，有个什么菜刀斧头会的隔几天就来一次，他们把东西卖给长官，然后长官再把货物发放给妖兵妖卒，充抵军饷，从中捞取暴利。”
又是菜刀斧头会，李恪心想，这帮家伙与妖精做生意真是上道了，而妖精们学坏的速度也真是惊人的快。
胖和尚问：“以前牛显山在位的时候情况怎么样？”
老年人：“比现在好很多，那会儿城里人至少有一大半还在，一切都很正常，工厂里有工人干活，街上至少六成的商店和饭馆都保持正常营业，市面上什么都可以买到，秩序也比现在好很多，那会妖精士卒全都驻扎在城外，得到允许才可以进城来，在城里表现得也比较规矩，至多也就是随地大小便，别的坏事基本不做，但是后来那个牛显山被别的妖精杀死了，就开始乱了，妖精们进城来，到处乱哄哄的，虽然它们很少抢劫或者杀人，但是模样吓人啊，数量太多，满大街都是，谁看了都怕，到处被它们搞得臭烘烘的，接下来又发生了妖精之间的战争，它们打过来打过去，砸烂了许多房子，大家都怕，于是但凡有点办法的都往外逃，能跑的都跑了，有些去云梦国，有些去了万星联邦和别的几个大国，这里就弄成现在这副德行。”
李恪：“白天街上情况怎么样？”
老年人：“大路上空荡荡的，只有成群结队的妖精走来走去。”
胖和尚说：“看来就算有什么货物，也只能卖给妖精长官，这个生意不好做。”
老年人：“你们如果去云梦国商人开的酒店里，应该可以遇到妖精头目，可以谈一谈，搞清楚有没有生意。”
胖和尚：“待会咱们就去。”
李恪：“这里如此冷清，妖精想必收不到多少税和保护费，想来妖精长官手里的钱也很有限，如果与它们交易，一定要约定，每一笔生意都钱货两讫，不可拖欠，否则的话可能会有麻烦。”
老年人：“应当如此，还要当心它们耍赖。”
李恪：“第六战区的妖精还住在这里吗？”
老年人：“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在，也可能不在，那些事不好说，反正妖精的军营倒是在，很热闹，起码了几十万只，周围方圆十几公里内的草和树叶几乎全让它们吃光了，老鼠和兔子也没了，连虫子都很少。”
往前走了一段，又看到一群狼妖，它们全都是狼头人身，四肢既像狼又像人，外露的皮肤毛绒绒的，半蹲半趴，直勾勾地盯着人，目光呆滞，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怎么看都觉得又别扭又恶心。
四个人从它们旁边走过去的时候，几只狼妖都伸出长长的湿润舌头舔鼻子，像是垂涎三尺的样子。
食肉兽进化而成的妖精往往更具攻击性，这是常识。
李恪心想，以后得制订一个政策，妖精必须通过了相应的考试和测验，达标之后才可以得到进入人类领地的机会，不能把又蠢又凶恶的家伙放到城市里。
当然，这只是一种美好的想象罢了，目前的问题是如何在强大的妖类与邪恶的仙人夹缝当中很好地生存下来。
四个人缓缓走远，狼妖仍在看着他们。
这些妖很无聊，而且像是有些饥饿。
织女低声说：“为什么它们不看电影？据我所知，在占领区的城市里，影剧院全都坚持正常营业，就算只有一个观众也会认真把整部电影播放完毕。”
李恪：“会去欣赏电影的妖绝对不是它们这副德行，有些妖是无可挽救的，只能杀掉或者赶回蛮荒之地。”
强壮女生：“我很喜欢狗狗，也知道狗的祖先是狼，但是看到这伙狼妖，却只觉得恶心，想宰了它们。”
胖和尚：“如果它们变回狼的样子，其实看上去真的很像大狗，只是眼神有些不对劲，而且不会摇尾巴。”
织女：“这个城市太荒凉了。”
李恪：“现在是夜间零点，如果天刚黑的时候可能会好些。”
胖和尚：“听人说，迪卡城的牛肉面特别好吃，看有没有仍在营业的小店，进去好好吃一顿。”
强壮女生：“估计不容易。”
胖和尚：“我没吃过狼肉，想来与狗肉可能差不多味道，要不我去逮一只狼妖来炖了。”
织女：“真不像话，咱们是人，不能吃妖精，也不应该吃狗肉，因为狗狗是人的好朋友。”
胖和尚沮丧地说：“好吧，听你的，不吃就不吃。”
这时有五只狼妖悄无声息地飘到后面来，其中一只流着口水的家伙低声问：“为什么你们想要吃我们？”
胖和尚回过头，若无其事地说：“我已经改正了自己看法，现在不吃你们了，放心好啦。”
另一只缺了半只耳朵的狼妖问：“我好饿，你们谁贡献一条腿出来让我充饥好不好？”
织女严肃地说：“不可以，你们是妖精，属于智慧生物，而智慧生物是不可以相互食用的。”
狼妖：“谁说不可以，上星期我们把一个病得快死的人给吃了，味道还真是不错，就是咸了点。”
织女听到这话，不再犹豫，天神骨头制成的尖刺突然出现在手里，然后飘过去，飞快地连续刺了五次，穿透了五只狼妖的头颅。
五只妖精瞬间失去了生命，半透明的妖魂在空中晃荡。
强壮女生拿出一条黑乎乎和鞭子，轻轻一挥，扫过妖魂的中段，将其打得魂飞魄散。
胖和尚：“这条夺魂鞭有些邪门，阴气很重，如果多灭掉一些魂魄，估计会变得更厉害，甚至可能会出现进化和蜕变。”
强壮女生：“这个我知道，所以呢，以后你们看到有需要消灭的魂魄，请通知我。”
胖和尚：“遵命。”
这时狼妖的尸体已经变回了狼的模样，它们有些瘦，皮毛色泽黯淡，还有块状斑秃，可以看到有跳蚤正在准备离开失去了生命的尸体。
强壮女生：“和尚，现在它们看着很像狗狗，你可以拿去吃肉了。”
胖和尚：“太恶心，赶紧走吧。”
李恪从路边弄了一些石块砸进尸体内，然后将它们踢到了旁边一户荒芜的住房内的水井里。
四人继续往前，走了一段，又遇上几伙妖精，其中一伙马妖，一伙羊妖，还有两只虎妖，它们全都无精打采地慢慢行走，似乎没什么事可以做，仅仅只是想蹓跶一下消磨时间。
妖精貌似并没有攻击人的打算，想来这个城市的治安环境并非那么差。
稍后，在一个转角处，居然看到一家仍在营业的酒馆。
这个有些出乎预料。
里面灯光还算比较亮，可以看到有绿奴在走动，还有其它顾客。
四个人走进去。
酒馆内稀稀拉拉坐了七个人，分别在五张桌子上，他们看上去年纪都有些老了，全是缺乏修行天赋的普通人，有三名绿奴慢吞吞地走来走去，它们同样也很老了，皮肤表面满是皱纹，色泽绿到发黑。
在另一边光线较暗的位置里坐着一伙妖精，它们成份混杂，有兔妖也有牛妖还有马妖，其中一只马妖的小鸟从裤子里掉出来，就这么斜挂在椅子上，黑乎乎软绵绵的一大条，看上去让人不由得产生应该将其阉割掉的冲动。
看到四个人进来，酒馆里已有的那些顾客仍然无精打采，似乎没有什么能够让他们兴奋起来。
李恪走到一张靠边墙壁的桌子旁边坐下。
绿奴跑过来，问需要什么。
胖和尚：“我要两大碗牛肉面。”
绿奴：“非常抱歉，只有面条，但是没有牛肉了，先生只能吃阳春面，可以赠送一些咸菜。”
胖和尚：“行，没问题，幸好我还带着几瓶肉酱，用来做拌面非常合适。”
织女：“有鸡蛋吗？”
绿奴：“没有鸡蛋了，也没有鹅蛋和鸭蛋，只是鳄鱼蛋，很新鲜的，是一位鳄妖卖给小店的，我曾经吃过，味道确实很不错。”
妖精都沦落到卖自己生产的蛋了，看来这个处境确实不怎么样。
织女皱起眉头：“算了，我也要一碗阳春面好啦。”
李恪问：“这家店的老板在不在？”
绿奴说：“不在，逃难了，临走前叫我和另外三位绿奴坚持营业，直到他回来。”
李恪：“这附近哪里有可以入住的酒店？”
绿奴手指东面：“往那边走，出去一千一百米之后左转，就可以看到一家三星级酒店，是云梦国富商的连锁店，里面环境挺不错，住着一些商人和地位较高的妖精。”
稍后，阳春面送来了，果然很阳春，就是一些葱花和香菜，下面是清汤煮成的面条。
胖和尚从空间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肉酱瓶子，与大家一些分享。
李恪弄了一些肉酱到自己的面条碗里。
香气四溢，果然很不错。
那伙妖精当中的两头猪妖站起来，气乎乎地质问：“为什么吃我们同类的肉？”
这两混蛋的嗅觉还真的很灵。
其实这样的再正常不过，在人间地球上，饲养厂里常常把鸡和猪身上加工剩下的边角料弄成饲料再给鸡和猪吃，而森林里的野鸡和野猪其实也会直接或间接吃同类的尸体，这两只猪妖显然有些过分装逼的味道，其实它们背地里肚子饿的时候也会吃同类的肉。
胖和尚：“难道不允许吗？”
猪妖理直气壮地说：“想吃我同类的肉，就必须给我们精神损失费。”
店内没有人吱声，全都低着头，装作没听到，而那些妖精则表现得有些亢奋，似乎在等待一次打架斗殴的机会。
胖和尚淡淡一笑，平静地问：“想要多少？”
猪妖：“五十枚蓝晶币。”
仅仅只是半枚紫晶币，这个要求显然不算高。
胖和尚伸出手指轻轻一弹，一枚紫晶币飞过来，落到猪妖手里，然后若无其事地说：“不用找了，拿去喝酒吧。”
妖精们爆发出一阵开心的狂笑，然后洋洋得意地叫绿奴过去，表示要喝一坛白酒，还要干炒腰果和冬瓜蜜饯。
看来这些妖精多少还是守一些规矩的，它们没有强迫绿奴免费提供食物和酒，而是想办法巧立名目讹诈别的顾客，弄到钱之后再买东西。
旁边一位老年人走过来，满脸惭愧的笑容，低声对胖和尚说：“朋友，你的肉酱好香啊，有没多余的，卖一瓶给我，多卖几瓶更好。”
胖和尚：“送你两瓶好啦。”说罢，从空间袋弄出两瓶来。
老年人连忙道谢：“您真是太好了，多谢，我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吃到肉啦，闻到这边的香味，立即感觉到天旋地转，不能控制自己的食欲冲动。”
看来这里的人营养还算勉强能够保证，隔三岔五可以吃到肉。
胖和尚：“坐下吧，我想请你吃碗面，咱们聊聊。”
老年人更开心了，满脸都是笑容，皱纹几乎淹没了眼睛，乐滋滋地说：“这怎么好意思。”
胖和尚：“我们是来这里做生意的仙人，口袋里有的是钱。”然后转过头来对绿奴说，“给这位老先生以及那边的六位先生每个上一碗阳春面，我付账。”
绿奴连连点头，说马上就来。
其它的人均抬起头来，拱手行礼，表示感谢。
胖和尚难得充一次大款，不禁有几分得意，笑呵呵地说：“四海之内皆兄弟，大家不必客气。”
小酒馆内的妖精们开始喝酒，吃干炒腰果，十分开心的样子，乱喊乱叫，咋咋呼呼，音量奇高，震耳欲聋。
大家对此保持无视。
织女小声说对胖和尚说：“你一个月赚那么多钱，是不是应该大方些，送给这些人每个几百枚紫晶币。”
胖和尚虽然如今已脱贫，却仍旧保持着节俭和不乱花钱的本色，听到这样的建议，也不方便拒绝，而是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看来以往经常用这样的神色来糊弄人，所以做起来显得很熟练。
坐在旁边的老年人说：“不必如此，请大家吃面，已经是很慷慨的行为了。”
强壮女生问：“老先生，你为什么还不离开这里？”
老年人说：“我活了一百四十几岁，身体状况并非很好，近年来各种慢性病缠身，久治不愈，如今世道混乱，心想就死这里算了，不愿再离开家乡。”
李恪问：“老先生，在这个城市里还有生意可以做吗？”
老年人：“如果你们手头有粮食和肉，估计会很好卖，因为食品短缺很严重，至于别的东西，就很成问题了，因为留下来的居民很少，十室九空，到处都是遗弃的空房子和家具还有电器，除了食品和钱，别的什么都不缺。”
李恪：“但是看着老先生您和其它几位也不像是挨饿的样子。”
老年人：“我们口袋里多少有点积蓄，家里也存着一点粮食，最近以来，找地方种了些蔬菜和土豆还有番薯南瓜之类，总能够填饱肚皮，至于生活质量，倒真的很成问题，想吃肉想得要命，可是我年纪又太老，去城外捞鱼摸虾打猎什么的感觉太困难了，而且容易得罪妖精，若是打到一只兔子，可能会被兔妖怒骂，以此为由收取精神损失费，打到一只鹿或者野羊什么的也会面临同样的问题，真是很糟糕。”
李恪：“不是还有云梦国的公司在此开超市和酒店以及影剧院吗？”
老年人：“酒店只有妖精住，影剧院门口很冷清，超市里别的东西挺多，而食物却很少，往往刚一到货，立即被抢购一空，我年老体衰，也争不过那些妖精以及别的人，偶尔能够捡到点别人不要的打折货，一般是包装破损变形的那种。”
李恪：“你觉得云梦国的食品质量怎么样？”
老年人：“味道不错，吃起来挺正常，该有的味都有，也没听说把谁吃死了，感觉还行吧。”
问处于近似饥荒状态的人食物味道，恐怕是白问，因为他们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稍后李恪想到这里，自己也觉得可笑。
胖和尚问：“老先生，你觉得在这里做生意安全有保障吗？”
老年人：“还可以，妖精模样看着可怕，其实也不打人，反正我没挨揍，至于吃人嘛，听说是有的，可我也没亲眼见过，认识的人当中谁也不曾真实看到过，治安还行，倒是妖精之间常常在街上打架，有些瞅着像宪兵一样妖在巡逻，逮到胡闹的妖精就痛打一顿甚至干脆宰掉。”
由此看来，妖精们对于人类并没有赶尽杀绝，甚至还表现出一些善意，想要和平共处的样子。
织女：“我们想来这里做生意，从别的国家弄些货物来，卖到此地，看来这个生意很难做，因为妖精们可能很缺钱。”
老年人压低了声音：“妖精长官是不缺钱的，真正贫困的是那些小兵小卒，如果你们与长官搭上线，生意还是有得做，一些其它国家的商贩就常常带货物过来卖掉，有个什么菜刀斧头会的隔几天就来一次，他们把东西卖给长官，然后长官再把货物发放给妖兵妖卒，充抵军饷，从中捞取暴利。”
又是菜刀斧头会，李恪心想，这帮家伙与妖精做生意真是上道了，而妖精们学坏的速度也真是惊人的快。
胖和尚问：“以前牛显山在位的时候情况怎么样？”
老年人：“比现在好很多，那会儿城里人至少有一大半还在，一切都很正常，工厂里有工人干活，街上至少六成的商店和饭馆都保持正常营业，市面上什么都可以买到，秩序也比现在好很多，那会妖精士卒全都驻扎在城外，得到允许才可以进城来，在城里表现得也比较规矩，至多也就是随地大小便，别的坏事基本不做，但是后来那个牛显山被别的妖精杀死了，就开始乱了，妖精们进城来，到处乱哄哄的，虽然它们很少抢劫或者杀人，但是模样吓人啊，数量太多，满大街都是，谁看了都怕，到处被它们搞得臭烘烘的，接下来又发生了妖精之间的战争，它们打过来打过去，砸烂了许多房子，大家都怕，于是但凡有点办法的都往外逃，能跑的都跑了，有些去云梦国，有些去了万星联邦和别的几个大国，这里就弄成现在这副德行。”
李恪：“白天街上情况怎么样？”
老年人：“大路上空荡荡的，只有成群结队的妖精走来走去。”
胖和尚说：“看来就算有什么货物，也只能卖给妖精长官，这个生意不好做。”
老年人：“你们如果去云梦国商人开的酒店里，应该可以遇到妖精头目，可以谈一谈，搞清楚有没有生意。”
胖和尚：“待会咱们就去。”
李恪：“这里如此冷清，妖精想必收不到多少税和保护费，想来妖精长官手里的钱也很有限，如果与它们交易，一定要约定，每一笔生意都钱货两讫，不可拖欠，否则的话可能会有麻烦。”
老年人：“应当如此，还要当心它们耍赖。”
李恪：“第六战区的妖精还住在这里吗？”
老年人：“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在，也可能不在，那些事不好说，反正妖精的军营倒是在，很热闹，起码了几十万只，周围方圆十几公里内的草和树叶几乎全让它们吃光了，老鼠和兔子也没了，连虫子都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