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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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证实,陛下与夜皇女都是先皇的血脉,她们还可以一博,功名利禄险中求。
  可是现在,夜皇女是卫美人的亲生女儿,卫美人是卫国人,怎么能让卫国的血脉登上九王之尊,还有荣贵人那德行,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再者,她又不是夜皇女的亲生父亲。
  怎么说,她们都没有理由帮他。何况当今陛下,已经执政多年,帝威远扬,岂是她们想叛就叛的,看看大皇女当时,天时地利人和,哪一样不占,最后还不是被陛下给压了下去。
  威远大将军心痛的看着荣贵君,对他遭遇,既同情,又无可奈何,走过去,扶起荣贵君,“三弟,大姐扶你起来,那些事情都过了,都过去了,以后大姐不会让你再受苦了,这件事,就此罢手吧,现在还来得及,该是咱们的,自然就是咱们的,不是咱们的,强求也强求不来。”
  “砰……”
  荣贵君甩开威远大将军的手,瞪着古公公,“滚开,今天我一定要弄死他们,我要不弄死他们,我死不瞑止,杀,杀了这个两个贱人,给我杀了他们。”
  林芳一招手,命所有侍卫纷纷亮出兵器,围了上来。
  “住手,陛下在此,你们可知,你们这是叛乱,要诛九族的大罪。”徐将军一声厉喝。
  “放下武器,可以饶过你们,若是执迷不悟,死的可不是你们自己,而是你们的九族。”
  禁卫军们一吓,立即停下了手,犹豫的看着林芳。
  “动手,她们的人,都被我们制住了,只要把这些追魂军跟暗卫打败,女皇便是夜皇女的,到时候还怕没有荣华富贵吗?”林芳怕她们反悔,赶紧道。
  顾轻寒冷眼扫众多禁卫军,淡淡道,“放下武器者,既往不咎,执迷不悟者,以谋反论罪。”
  顾轻寒的这一句话出来,有几个禁卫军当场手一软,武器都掉到了地上。
  “别听她的,你们现在就算放下武器,她也不会放过你们的。”荣贵君急声道。要是没有她们,那他就无法弄死他们了。
  “君无戏言。”顾轻寒又补充了一句。
  听到顾轻寒的话,禁卫军们,看看顾轻寒,又看看失魂落魄的夜皇女。
  就夜皇女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哪有一争天下的雄心,何况陛下才是真正的九王之尊,林领统虽然待她们情深义重,但她们还有家人,还不想拿家人开玩笑。想到这里,众人纷纷扔了武器。
  荣贵君以及林芳,王大人等人面色一变,然后更让她们吃惊的却在后面。
  只见顾轻寒只是轻轻拍了拍手,门外就出现好几千个御林军,以及数百个暗卫,人数整高他们一倍。
  ------题外话------
  ☆、第一百一十六章:宫门破,强敌进
  “原来你早就做了准备,哼。”荣贵君冷哼一声。
  “要是不做准备,今天岂不是让你得了空了,陛下自从大皇女上次叛乱后,就马禁卫军和御林军一分为二,由不同的人掌管,防止叛乱,现在这支军队,任何人的命令都不怕,只怕陛下的。”古公公道。
  “大姐,你手下不是还有很多精兵吗?愣着做什么?现在帝都的兵将全部都中毒了,根本不会醒过来,只要把这些人拿下,这个天下就咱们的。”荣贵君突然冲着威远大将军吼道。
  威远大将军愣了一下,拿下她们?那不是等于叛乱了吗?
  这……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啊。
  “威远大将军,你可要想清楚了,凭你手上的兵马,能否敌得过朕的追魂军还有暗卫。”顾轻寒坐在龙椅上,沉声道。
  威远大将军低头,握紧拳头,她……她当然不想叛乱,陛下有臣民爱戴,就算此时逼宫成功,那么,帝都的那些将士们毒性恢复,难保不会对她发难,三弟也太冲动了,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三弟,依大姐看,你还是跟陛下认个错吧,陛下是天子,她一定会对你从宽处置的。”威远大将军低头劝道。
  荣贵君对威远大将军极其失望,恨声指责,“大姐,你太让我失望了,你难道忘记了,当初,他们是怎么欺负我的吗?要不是他们,我能落到如此田地吗?你看看我的容貌,看看我的腿,看看我的人生,毁了,全部都毁了,就是被他们两个给毁了,你难道就不想为我复仇吗?”
  威远大将军愧疚的低头,看得荣贵君一阵气恼,最后将阴毒的目光看向夜溪茗,大声道,“溪儿,这个皇位你还要不要了,你还想不想为你爹复仇了,那个仇人就在眼前,你给我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我现在就要他们死。”
  夜溪茗抬起悲伤的眼眸,眼角犹带着一丝晶莹的泪珠,有些哽咽着道,“我只想知道,卫美人现在在哪里?”
  “卫美人因为女儿被活活烧死,思念女儿,久病成疾,郁郁寡欢,精神出了问题,相思成疯,在你失踪后的第二年,就去了。”古公公代荣贵君答道,说到卫美人,古公公的脸上有些恍惚。当年,在整个勾心斗角的皇宫里,只有卫美人,还保留着那一丝纯真至善,只因孩子,最终也走向了不归路。
  夜溪茗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模糊了她的视线,哽咽的问道,“那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卫美人心地善良,温文尔雅,默默无争,是一个难得的好人,他更是一个好母亲,自你生下来后,一直都是他亲手带着的,舍不得让下人带你,说你,会认人。”想到当年好友卫美人,古公公眼角酸涩。
  夜溪茗嘴角勾起一抹悲伤的微笑,眼泪滑出眼眶,自脸颊滴到衣裳上,捂着嘴巴,闷声哭泣。
  “溪儿,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他们是我们的仇人,仇人……咳咳……”
  “爹,您真的有把我当作您的女儿吗?当年寝宫的烈火中,您是救了我一命,但您何尝不是在利用我。”夜溪茗失望的看着荣贵君,泪眼模糊。
  “这么多年来,您除了教我报仇,您还教过我什么?不许吃,不许喝,逼一个三岁的小孩,劈完一百斤柴,您可曾知道,我在山上,差点被毒蛇咬死,您可曾知道,我是怎么拖下那一百斤柴禾的,您可知,我流了多少血?”
  荣贵君的暴燥因为听到她的这一袭话后,陡然停了下来,似乎想到过去对她的种种虐待。
  “你可曾知道,我看到别人的小孩,有父亲疼,有母亲爱,有多么羡慕,你可曾知道,我有多么努力的做到最好,你可曾知道,我这么多年来,付出了多少,只想得到您一句夸奖,可是没有,没有,从小到大,你只会打我,骂我,罚我……我没有感受过一丝的父爱,没有感受到一丝的亲情。”
  荣贵君眼角湿润,仿佛想到什么,愧疚的看着哽咽中的夜溪茗。
  “当你告诉我,你是先皇的荣贵君,是皇贵君挑拔离箭,徐凤后栽脏陷害,才会放火烧你,才会害得你毁了半边容貌,伤了嗓子,你可知道,我有多心疼。这么多年来,每次你打我骂我的时候,我都告诉自己,爹爹很苦,爹爹对我爱之深,责之切,所以才会那么严厉。我以为,只要重新回到了皇宫,得到你想要的权势,那些过去的阴影,都会烟消云散,我以为,那个时候,我便可以得到亲情。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我自欺欺人罢了,你这么多年来,都在利用我,因为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又是你最恨的先皇的女儿,所以,这二十多年来,不管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所以,我只是你利用的工具。”
  荣贵君听到夜溪茗撕心裂肺,痛彻心菲的话后,心里一痛。这二十多年来,她竟不知她的心里是那么痛。
  因为恨,从小到大,也没有少骂过她,少打过她,是她愧对她……
  满朝文武听到夜溪茗那一番话后,也不由湿了眼眶。
  荣贵君是一个男子,又是一个残废之人,夜皇女在他手上,只怕吃了不少苦吧,不然怎么会三甲及弟,当了榜眼,武功在流国,又是一等一的佼佼者呢。
  夜溪茗抹了一把泪,强撑着千疮百孔的心,风清云淡的笑了笑,别过头,“我本就无意于皇位,只不过是想让你开心罢了。当年的事情,是你有错在先,先皇才会放火烧你,怨不得别人,如今,既然真相已经解开,我也该走了,朝堂的纷纷扰扰与我无关,我也不想再去掺合其中。”
  将眼角的湿润擦掉,又笑了笑,“陛下是先皇血脉,又是九王之尊,皇位自然得由她来当。”
  夜溪茗说完后,便想离开金銮殿,远离这里,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独自舔拭伤口,途经荣贵君身边,顿了下来,撩起衣袖,跪了下去,冲着荣贵君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你虽然利用我,让我痛苦一生,又间接害死了我的亲生父亲,含恨而终,但你对我却有养育之恩,这三个响头,是多谢你多年对我的养育之恩,从们我们是路人。”
  夜溪茗又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毫不留念的往殿外走去。
  “夜大人……”
  “溪茗……”
  “溪儿……”
  郭佩佩,凌绯夜,文武百官,还有荣贵君都紧忧的叫了一句。
  夜溪茗听到荣贵君担忧的呼唤,脚步声顿了顿。
  她是不是听错了?荣贵君怎么会叫她?怎么会担忧她?他对她,从来都是恨之入骨,予骂予打的,从来都不会关心她……
  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微笑,她想太多了。他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她的母亲还害得他毁容,害得他痛苦一辈子,他怎么可能会担心她。
  脚步抬起,继续往门外走去。
  “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荣贵君突然扬起拐杖,对着古公公劈头就想打过去。
  古公公随手一甩,就将荣贵君甩开。
  古公公耍的力度很轻,几乎没有使什么力,然而,荣贵君却正巧撞到林芳刚刚拔出想刺杀顾轻寒的剑。
  “嗤……”
  那一剑,竟从荣贵君的背后穿到胸膛,真正的一剑穿心,而那滩血,正好喷在刚要离去的夜溪茗颈脖,滚烫的鲜血,让夜溪茗瞳孔瞪大。她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睁大眼睛,不敢回头,怕回头,就看到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啊……”乾王惊叫一声,害怕的拽着顾轻寒,不敢去看荣贵君那幅惨状。
  顾轻寒与古公公等人也有些意外。
  她们还没处死荣贵君,荣贵君自己就往枪口上撞了。
  “三弟……”威远大将军悲吼一声。
  夜溪茗呼吸骤然一停,顿了几秒后,才缓缓回过头,这一回过头,就看到林芳一剑从他的背后穿到前胸,剑尖上,一滴一滴的滑下,滴落在地上,血色弥漫上她的心头,一缕不安,让她瞳孔逐渐变大。
  “溪……溪儿……”荣贵君颤抖的伸出手,指着夜溪茗,似有千言万语。
  林芳也没有料到荣贵君自己会撞向她的剑口,愣了几秒后,当下拔出长剑,提着剑,就往顾轻寒杀去。
  暗白长鞭一挥,挡住林芳的攻势,两个人立即缠上,打得惊天动地。
  其她暗卫以及追魂军则护住顾轻寒,古公公,以及文武百官。
  另一边,荣贵君被林芳拔出长剑,身子无力的垂倒,威远大将军眼疾手快的将他扶住,想止住他的伤口,却怎么也止不住他汹涌澎湃的鲜血。
  “三弟,三弟,你撑着,撑着,大姐带你去找大夫,太医,太医呢,太医在哪,快来帮我看看我的弟弟……”威远大将军如一对疯狂的狮子般狂吼着,然而,金銮殿上的几个太医,看到他的伤势后,纷纷摇头,叹了一口气。
  “大将军,荣贵君一剑穿心,没办法救了。”
  “胡说,怎么可能,我弟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们再好好看看,只要你们治好他,本将军重重有赏。”
  太医们倒退几步,纷纷摇头。别说他没得治了,就算有得治,没有陛下的命令,她们也不敢救啊。
  “溪……溪儿……对不起……”
  荣贵君眼角滑下一滴眼泪,愧疚的看着夜溪茗。
  夜溪茗再也不能无动于衷,奔到他身边,握住他被鲜血染得血红的手,看着他不断溢出的鲜血,颤抖的想点住他的穴道,“爹,爹你怎么样了,你撑一下,我马上去拿药,马上帮你止血。”
  夜溪茗踉跄的爬起,想冲出去找药,衣袖却被荣贵君拽住,“别……别去,我……我我不行了……”
  “不会的,爹不会死的,你只要等我一会,我马上救你。”
  “别……别去……”
  荣贵君紧拽着她的衣服,不让她离开,眼泪一行行的滑下,模糊了他的视线,“对……对不起,爹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来,你……你受委屈了……”
  饶是向来波澜不惊的夜溪茗,也不由失声哭了出来,抱住荣贵君,含泪道,“不,不委屈……爹,你别说了,你一直在流血……”
  “爹这一辈子,害死了许多人,爹,没觉得对不起他们,爹只觉得对不起你……你……你是一个乖孩子,任劳任怨,任打任骂,爹……从来都没有给过你好脸色……爹对不起你……爹让你一辈子,失去亲情……”
  夜溪茗使劲的摇头。
  “你……你是不是很恨爹……是不是不能原谅爹……”荣贵君撑着一口气,抬起满是鲜血的手,抚向夜溪茗的脸。
  夜溪茗握住荣贵君的手,顿了几秒,才哆嗦着道,“女儿从来都没有恨过爹,是爹给了我生命,否则二十年前,女儿早就被烧死了,女儿怎么会恨爹爹呢,只要爹好起来,女儿愿意伺候你一辈子。”
  “你真的不恨我。”
  “或许刚刚怨过吧,但现在,女儿只想救你。”
  “我错了,我错了……我有这么好的一个女儿,为什么我要那么对你……为什么……我恨啊……咳咳……”
  “三弟……”
  “爹……”
  “爹,爹对不起你,爹对不起,但是爹真的好恨啊,此生不能杀了他们,爹真的好恨好恨啊……啊……”
  荣贵君怨毒的瞪着古公公,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毙命,然而,他却瞪着一双铜铃大眼,怨恨的瞪着古公公,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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