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王爷靠我续命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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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阙紧紧抱住纪瑶,眼眸逐渐湿润,这是他过的最好的生辰。
  以前每年只有表哥陪他过,今年有仙女嫂嫂,还有哥哥,以后每年都会有嫂嫂求的平安符!
  第16章 你是不是喜欢我
  天不知何时细细飘起了雪沫儿,房瓦上堆了浅浅一层新雪,初冬的寒意料峭而至。
  绿娥撩开帘子送大夫出去,十四侍立一旁,小珠捻一枚蜜饯送入纪瑶口中,去去喝过药的苦味。
  纪瑶蔫蔫地靠着窗前的软榻,白皙似雪的小脸上现出淡淡苍白之色,眉眼耷拉下来,整个人都没精神。
  小珠拿来手炉放入她手中,心疼道:“王妃肚子可还疼?”
  纪瑶肚子仍有些隐隐坠痛,身子有些乏力:“已经好多了,不用太担心我。”
  昨夜给阿阙过完生辰回府,到月梧院时天上刚好下了雪,靛黑的天银白的雪,院中灯火煌煌映射下,别有一番趣味。
  她玩心大起在院中呆得久了些,不曾想受了寒气,一早被肚子疼醒,才发觉来了月事。
  她来月事从不肚子疼,这回受了寒气,疼得她满床打滚,绿娥急忙让人请了大夫来诊治,喝过药后她才好了些。
  一通折腾下来已临近午时,她却连进食的精力都无,此刻躺在榻上有气无力的。
  纪瑶忽地想起一事,便差人去前院传话,她今日不便陪赵霁用膳。
  王府手艺最好的厨子就在颐青院,可惜今日是吃不成了,纪瑶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肚子,快快好起来吧,到时想吃啥吃啥。
  小珠见她闷闷不乐,便道:“王妃不如差人去告知王爷吧,您病了,等王爷来看您就开心了。”
  纪瑶不太明白小珠的想法:“我病了,为何要让王爷来看我,感觉没必要。”
  小珠一愣道:“王妃不想让王爷关心您吗?”
  纪瑶不解:“为何要让他关心我?”
  小珠闻言一噎,思及自家王妃满脑子只有吃,看了许多话本却不开窍。
  她斟酌道:“颐青院是王府重地,王爷准您进去不说,还每日和您一起用膳。明眼人都瞧得出王爷对您的心思,您就对王爷没一点想法?”
  纪瑶紧蹙秀眉:“王爷对我什么心思?他在相国寺救了我,我要还恩才会同他一起用膳。”
  况且她去颐青院,还有替他治病的重任在身。
  也不知为何,他最近用膳时总看着她不说话,感觉怪怪的。
  小珠心底不禁着急起来,晋王生得俊俏非凡,昔年又骁勇善战,如今病情日渐好转,没准哪天就会有莺莺燕燕找上门来。
  眼下王爷对王妃有意,正是得到王爷真心之时,王妃可别不窍,让王爷被其他狐媚子勾搭了去。
  小珠把事情掰开揉碎道:“王妃您想啊,您和王爷是名正言顺的夫妻。王爷在相国寺救了您,您说要还恩。可还恩方式有很多,王爷为何让您陪她用膳?
  且昨夜在咕噜茶店,王爷眼睛一刻都没离开过您,奴婢虽站得远,但瞧得真真切切,可见王爷是对存了那种心思的!”
  纪瑶越发疑惑:“哪种心思?”
  “当然是喜欢您啊!”小珠不由得红了脸,她还是未嫁人的小丫头。
  纪瑶听得愣愣的,赵霁喜欢她?
  恍惚间,纪瑶心跳得有些快,因病发白的面颊染上红晕:“不是你想的那样,休要胡说。”
  赵霁身份尊贵,生得俊逸出众,遥远得跟明月似的。
  那样的人怎会喜欢上她,定是小珠想多了。
  小珠见王妃这般情态,暗自窃笑起来,看来并非神女无心。
  纪瑶又羞又窘,直到窗外冰凉的雪打在她脸上,才慢慢缓过神来。
  小珠伸手要将窗户关上,纪瑶阻止了她:“别关。”
  漫天雪花随风飞舞,纪瑶不禁怀念起阿娘:“好想吃燕儿粑。”
  “王妃是想起夫人了?”思及已故的柔夫人,小珠亦有些伤感。
  夫人死在大雪纷飞的冬日里,每逢下雪,王妃总会想起夫人。
  “都下去吧,我想独自呆会儿。”
  小珠带着其余丫鬟退下,十四走在最后,眼睑半垂,看不清神色。
  纪瑶把头靠在窗沿上,阿娘做的燕儿粑最好吃,后来她吃过的燕儿粑都没阿娘做的好。
  最好的阿娘却在大雪天走了,留下她独自一人。
  雪花笼罩了整个京城。
  即使未到用晚膳的时辰,顶珍坊后厨依旧无比忙碌,煎炒烹炸烟熏火燎。
  男子身皮狐裘大氅,安静坐在后厨不远处,风雪衬得他愈发清冷,仙姿玉貌与这番繁忙景象格格不入。
  他坐在那,周围人枉望而生畏,不敢轻易靠近。
  一阵风过,飘来的辣气激得赵霁轻轻咳嗽,鸦青紧张道:“爷可是冻着了。”
  爷的大病初愈,身体底子虚得很。
  他自是不愿爷在雪天出门,万一染上风寒得不偿失,奈何这顶珍坊的何老只有爷能请得动。
  赵霁摇首示意无碍。
  王妃生病也没差人告诉爷一声,鸦青瞧着爷分明是有些不高兴。
  他觉着是爷不够主动,太端着了,才令王妃至今没明白爷的心意,给爷暗示一番后,爷嫌他多事。
  等十四来回禀王妃想念阿娘做的燕儿粑,爷放下公务就来请何老出手了。
  思及此,鸦青禁不住啧了声,还嫌他多事,自己不还是颠颠地来了顶珍坊。
  何老很快将燕儿粑做出来,装在小食盒内交与赵霁。老爷子七十来岁,身子骨健康得很,精神抖擞。
  “拿去吧小子,看在我那走丟的闺女爱吃燕儿粑的份上,老夫才勉为其难给你做几个。”
  何老的身世赵霁多少知道点儿,他谢过何老后便告辞离去。
  纪瑶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戌时,月梧院各处都已掌了灯。
  她肚子已不疼了,此刻饿得前胸贴后背,正要叫人传膳便听得外头丫鬟们给赵霁请安的声音。
  伴随车轱辘声,赵霁缓缓映入纪瑶眼帘,狐裘大氅上落一层飞雪,屋里烧了地笼,他眼睫上的雪花已融化,湿湿地黏着睫羽。
  纪瑶见他一身寒意,:“这么冷的天,王爷出去了?”
  “嗯,身体好些了?”赵霁应声,见她无恙才将怀中食盒放至她身前小几上,“趁热吃。”
  纪瑶正饿着,闻言打开一瞧,顿时诧异不已:“燕儿粑?”
  鸦青接过赵霁递给他的大氅,退出去前忍不住道:“这大冷的天儿,爷大病初愈,在顶珍坊后院等了两个时辰才拿到这盒燕儿粑。路上爷怕凉了,一直捂着呢……”
  赵霁冷冷注视下,鸦青讪讪闭嘴退出去,心底却有些高兴,不说出来王妃如何知道爷的心意。
  眼前的燕儿粑被绿叶拖着,圆圆白白的躺在上头,冒着热气儿。
  赵霁将食盒往前推了推:“尝尝?”
  鸦青的话在纪瑶脑中盘旋不去,想着他在寒雪天枯坐两个时辰,只为给她带回燕儿粑。
  她鼻头禁不住有些酸酸的,莹润有光的双眸看向他:“王爷,为什么……”
  赵霁目光柔和下来:“不是想你阿娘做的燕儿粑,何老手艺非同凡响,且尝尝看。”
  赵霁无疑是纪瑶见过最好看的男子,此时他浅浅笑着的眼中只有自己,她一时竟瞧得有些痴了。
  赵霁眉梢一挑,拿了个燕儿粑喂给纪瑶,纪瑶顺势咬下一口,味道竟令人无比怀念。
  剪水秋眸眼眶微红,禁不住流下泪来,纪瑶双手握住喂她燕儿粑的宽大手掌,轻启朱唇又吃一口,哽咽道:“阿娘……”
  味道竟与阿娘做的一模一样。
  “就这么喜欢?以后若是想吃,可要记得亲自来找我。”
  骨节分明的手指拿帕子替她揩去脸上泪痕,小姑娘哪里都好,就是不太需要他。
  阿娘去世八年了,纪瑶很想念她,没想到还会再吃到有阿娘味道的燕儿粑。
  纪瑶捧住赵霁的手,吃下最后一口还舍不得放下,意犹未尽地舔了下拿过燕儿粑的指尖。
  赵霁手腕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指尖触感温热,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他目光晦涩地在她雪玉无暇的面容上扫过,眼睑半垂下来,于那不盈一握的杨柳腰间流连。
  纪瑶忽地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猛地松开那只手,双颊猛地爆红如血,火烫地烧了起来,双手无处安放,心慌得不能自主:“王、王、王爷……”
  “嗯。”
  小姑娘满脸娇羞怯怯得很,眼神慌乱无助极了,轻轻一碰眼中似乎能溢出水来,只待人去欺负。
  赵霁喉结滚动,拿过小姑娘未喝完的茶水,一饮而尽。
  “诶?”那茶早已冷透,纪瑶阻拦为时已晚。
  赵霁不动声色看向她,道:“无事。”
  “啊?哦。”纪瑶反应过来,无措地坐在那。
  赵霁身上淡淡雪松香萦绕着她,小珠说他喜欢她。
  他带她去相国寺吃素斋,不顾风雪为她带回阿娘味道的燕儿粑,让她想吃亲自去找他,是喜欢她的意思?
  清冷如明月,宛若云端之仙的赵霁竟会喜欢她,会是真的吗?
  思及此,纪瑶越发无措起来,连带耳朵尖都红透了。
  赵霁见此眸色愈发深沉,无甚食欲的他,拿了个燕儿粑默默吃着。
  纪瑶亦拿了个燕儿粑默默咬一口,她面颊滚烫,心口咕咚咕咚跳得厉害,禁不住偷偷抬眼打量赵霁,正巧与他晦暗的眸光对上。
  那原本清冷无澜的双眸此刻正极力压抑克制着什么,纪瑶看得呼吸一滞,不知为何,心跳得越发厉害了。
  她不是藏得住事的性子,清晰听见自己心跳在鼓动,她满面羞红垂下头,话音低得几乎听不清:“王爷……”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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