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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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昊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最后道:“我不是替秦牧说话,这事的确跟秦牧没有关系,他是一个商人,跟你二叔的合作完全是在商言商。”
  “我知道我父母的死跟他没有关系,凶手已经死了。”并且他也知道,秦牧当年之所以会继续跟文向南合作,肯定是文向南拿他和秦牧的事逼秦牧的,所以再见面秦牧才会羞辱他,那个男人也是暇眦必报的。
  文景的心里的确平静,只是有个声音在问他,为什么秦牧不说他跟自己父亲有过接触?
  五年前不说,五年后不说,他帮他对付文向南的时候也没说,两人住在一起了,关系越来越近了还是没说……
  是不敢说,忘了说,还是觉得没必要说?
  当年他先是被自己父亲拒绝,再是被文向东逼迫,后来又被自己反复利用,秦牧的心里真的就对文家没有一点点介怀?对自己的感情又是……
  文景分明还记得当年的秦牧掐着他的脖子说,他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文景知道秦牧跟他父母的死没有关系,但是他还是会忍不住想,如果没有秦牧,他的爸爸妈妈是不是还在?
  不不不,秦牧只是偶然间唤醒了文向南心里的魔鬼,就算没有秦牧,文向南还是会要父母的命,还是会逼自己。
  文景挂了电话,他心里清楚,他跟秦牧之间本来就薄弱的感情,本来就经不起推敲的关系,现在真的干净了。
  这样也好啊,不是吗?
  秦牧需要的是一个乖巧听话的情人,他需要的是有钱又有权的靠山,各取所需嘛!
  拿出那些文件,文景一张一张撕了,撕得粉碎,不管挑拨他和秦牧的关系是不是某些人的目的,文景承认,他的目的达到了。
  回到病房,涛涛狐疑的瞅着文景:“哥,你哭了?”
  赵飞飞快的扫了文景一眼,心里也很奇怪文景出去两个多小时发生了什么,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一样。
  文景揉揉涛涛的头,轻声道:“哥今晚要去店里,让大辉哥哥陪你睡觉行吗?”
  涛涛从小独立,这点事儿当然没问题。“没问题!”大辉是涛涛的特护,跟涛涛关系也铁,两人都是漫画迷。涛涛这家伙念着大辉哥哥的漫画,果断把秦牧交代的事儿忘光光了。
  赵飞急得眼睛都瞪圆了,那意思--文少,你要干什么?
  文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你敢在涛涛面前说半个字试试?
  两人出了病房,文景一边走一边飞快道:“你们不告诉我实情,那好,我自己去查。”
  赵飞顿时头大:“文少,如果老板知道了……”
  “你不说他就不会知道,他现在没空管我吧?”
  “也是,可……”
  文景突然停下来,沉声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然后跟我一起想办法救陈诉,要么你现在就跟秦牧告状,但是你别忘了,我有的是办法从这家医院逃出去,你能眼睛都不眨的盯着我?”
  赵飞心头一跳,文景看着软绵,其实是个不好惹的主,赵飞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
  文景勾了勾唇:“既然做了决定,那咱们就赶紧行动吧。”
  “我们,真的要瞒着老板吗?”赵飞还是觉得有点冒险。
  “秦牧他们在明,咱们就相当于在暗,并且,我一定要把陈诉救出来,一定。”
  赵飞不敢把账本的事说出来,只说翟老爷子的仇人找上门了,联合了人要对付翟,秦,齐三家。
  文景对那些勾当不关心,他关心的是陈诉。
  可关陈诉的地方不仅有对方的人守着,还有翟弋的人守着,文景和赵飞也不敢靠近。
  陈诉没受罪,吃的好,休息的好,苏瓷也没出别墅一步,相当谨慎。
  第一晚两人无功而返。
  第三天,罗远跟罗少勇果然到了c市,联合了陈浩,逼赵老爷子交出天远,否则他们就要把账本交给警察。
  绑架陈诉的人没有任何消息,秦牧,翟弋,齐少杰被账本绊住了手脚,根本就分不开身,更不敢轻举妄动救人,万一那些人是一伙的,动静闹大了账本就会曝光,这个险不敢冒。
  七点,文景和赵飞准时出现在成华路口,远处祥瑞大酒楼的送餐车缓缓驶了过来。
  赵飞见文景把窃听器夹在领子里面,紧张的手心全是汗:“文少,还是我去吧,万一出点什么事,老板会劈了我的。”
  文景头也不抬的道:“你去有什么用?他们原本的目标既然是我,大不了我把陈校长换回来,你竖起耳朵挺好了,等会儿咱们一定要配合好,如果我没能把陈校长救出来,反而把自己折进去了,那一定是你的错。”
  赵飞……果然跟老板一样霸道不讲理,难怪能看对眼。
  祥瑞的送餐车停在两人身边,文景把一大叠粉红票子递给那人,催促道:“快点脱。”
  换上那人的工作服,戴上头盔,文景骑上摩托车就走了。
  赵飞根本就阻止不了文景,明明看着是一个漂亮的不可思议的温柔人儿,却能带给他秦牧一样的压力,怪事。
  想起秦牧,赵飞也头皮发麻,文景这算是深入虎穴了,他如果还敢瞒着秦牧,不管出没出事,只要秦牧知道了肯定有他的好果子吃。
  于是,这货转头就把文景卖了。
  等赵飞跟翟弋的人会合了,文景的摩托车也到了别墅外面,提着送餐的保温箱按响了别墅的门铃。
  文景是真的不怕,他没有告诉赵飞,其实他就是抱着跟陈诉交换的目的来的,不是开玩笑说说而已。
  只是,当他看到苏瓷时,他震惊了。
  “苏瓷,怎么是你?”
  苏瓷听见这个声音浑身一震,随即笑起来:“哟,文少,怎么,秦总不要你了?居然做起送餐小弟了。”
  文景干脆取了头盔,他脑子都乱了。
  苏瓷为什么要绑架陈诉,不对,他想绑架的是自己,可是为什么?
  文景自问跟苏瓷无冤无仇……想到这里,文景的脑子里浮现出一双眼睛,难道是陈默?
  也不对,陈默怎么敢背着秦牧做这些事?
  那如果他敢呢?
  陈默给文景的感觉就是深不可测的,带点阴冷,总之,秦牧身边的人没一个平庸之辈,陈默虽然像个影子似的,文景接触寥寥几面就感觉那人似乎比秦牧还不好惹。
  文景的脑子乱了,如果陈默是因为秦牧专门针对他,其实这个结果他还能够接受。
  虽然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其实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文景报出苏瓷的名字,相信赵飞那边听见了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目前他的任务是确定陈诉是不是在这里。
  正想着,楼上下来一个人,穿着工整的西装,戴着眼镜,举止从容,正是陈诉。
  文景见陈诉全须全羽的,一看就没受伤什么的,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陈校长,你没事就好,是我连累你了。”
  陈诉摆摆手:“我没事,别担心,小景,你认识这些人?”
  文景看了苏瓷一眼,点头:“算是认识。”
  苏瓷见两人竟然当着他的面聊上了,冷笑一声:“文少,咱们怎么只能算是认识呢,你别忘了,你曾经可是我的情敌呀,难道你真的已经忘了安哥?”
  “情敌?”文景有点惊讶,难道苏瓷真的爱苏晋安?
  苏瓷双眼中滑过一抹狠毒:“文景,你抢走安哥,却利用他,还害得他被秦牧搞得身败名裂,在国内都呆不下去。你这个恶心的贱人,一边勾|引安哥,一边吊着秦牧,你算什么东西?你不就长的好吗,勾得一帮男人神魂颠倒,喏,这里还有一个,噢,这个还是秦牧的舅舅,怎么你连秦牧的舅舅都不放过?”
  陈诉眉头拧了拧,刚迈出一步就被苏瓷的人拦住了。
  文景面无表情的听着,以前多难听的话他都听过,只不过,当着陈诉的面,他还是感觉到了难堪,都不敢看陈诉。
  “苏瓷,你针对我可以,但请你别把陈校长牵扯进来,他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敢说你没爬上他的床?文景,你不就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那种烂货吗?装什么呢?”
  陈诉冷了脸,对文景道:“小景,你快走,他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我就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
  苏瓷怪笑:“哟哟,还真是情深意重啊,文少,在勾|引男人方面,我苏瓷甘拜下风。”
  文景淡淡的勾起唇,他知道苏瓷实在激怒他,这点把戏他早就玩过了,并且苏瓷做的痕迹太明显。
  “苏瓷,你不用把我跟陈校长往一块儿扯,你说吧,你要怎样才放陈校长?”
  苏瓷咬牙,文景实在太油盐不进了。
  陈诉眸中也滑过一抹赞赏,早在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发现文景相当了得,面对翟老爷子和秦老爷子沉着冷静,处变不惊,现在也一点都不苏瓷的干扰,这种定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不错……”苏瓷走到离文景三米远的地方,“我想抓的确实是你,不过呢,我知道你弟弟还等着陈校长救命,所以,我就将错就错咯。哦对了,陈校长不惜冒险给你弟弟捐骨髓,是不是因为你床上功夫好啊,陈校长不是独身主义者吗?啧啧!”
  文景懒得听他放屁:“我跟他换,你不是恨我吗?你放了陈校长!”
  外面的赵飞听见这话当即给了自己一巴掌,叫你蠢!
  “换?不不不,我可不打算让你们换,如果我请陈校长在这里住他个把月,是不是更好玩?”苏瓷恶劣的笑起来,眼中全是恨。
  是的,他爱苏晋安,就算他贱,就算他异想天开,但他就是爱苏晋安,那个非常花心,却对他最最温柔的男人,这算不算孽缘?
  文景深吸一口气,终于与陈诉对视一眼。
  陈诉轻轻摇了摇头,意思是让文景先离开,再想别的办法。
  文景怎么甘心?
  涛涛已经开始接受化疗,一切都在为手术准备,如果这个时候陈诉出了任何意外,涛涛怎么办?
  文景看了看陈诉,对苏瓷轻蔑一笑:“苏瓷,我劝你最好还是放了陈校长,难道你不知道陈校长是陈默的小叔?我好像听人说,你现在跟着陈默的。”
  他这话一出,陈诉立刻变了脸色。
  不过文景没有看到陈诉表情的变化,他死死的盯着苏瓷,苏瓷哈哈一笑:“陈默?他算什么东西?”
  文景心中的迷雾越来越浓,是苏瓷演的太好,还是这件事真的跟陈默无关,难道真的只是苏瓷要为苏晋安报仇?
  “呵呵,你就不怕陈默饶不了你?”文景进一步试探。
  苏瓷得意的扬起他漂亮的下巴:“他?他现在不是正跟着秦牧跑前跑后吗?并且,你以为他就只有我一个?我告诉你吧,等我把你折磨够了,我就离开这个鬼地方去找安哥,告诉他我帮他报仇了,他肯定会爱上我的。”
  文景不动声色的道:“苏瓷,让苏晋安身败名裂的可不是我。”
  “是啊,所以,这个结果要你和秦牧一起承受啊。”
  文景心中一慌:“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救陈诉吗?”苏瓷收起笑脸,冷冷的道:“行啊,只要你让秦牧跟安静订婚,什么时候他们订婚,我就什么时候放了陈诉,你看怎么样?”
  “这跟安静又有什么关系?”文景相当不解,他觉得苏瓷肯定是疯了。
  “你不用问那么多,你只要说,你答不答应?”
  “你没病吧,苏瓷,这,这,秦牧跟谁订婚跟你有什么关系,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苏瓷冷笑着没有回答,文景简直不敢相信等着他的竟然是这么一个可笑的选择题。
  文景下意识的看陈诉,陈诉又朝他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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