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如何抓捕凶手
莺莺作为第一个死者,最能直接表达凶手内心的诉求,也最能发现凶手的漏洞。苏慕让桑心住到她的房间,自己又带着周烨去看了另外两个死者的房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短短两天,凶手在以非常快的速度成长。虽然只是猜测,苏慕却有三分把握,只是实在想不出凶手为什么要杀害对自己有恩的死者。但经过深思熟虑,苏慕还是提出了一个计策。林毅反对:“凶手未必是看脸杀人。”“那你能否提出更好的主意?”苏慕站着,一脸坚定。最终,苏慕的计策被采纳。很快,一个桃色消息传遍了整个吴城,街头小巷都在议论。“听说京城司月坊的花魁钟婉婉被画眉坊买下了,过几日就要来吴城。”一个小茶摊上,三三两两的男子在胡天侃地。“画眉坊哪来的钱?”有人问。“这几年桑心和莺莺可是为她赚了不少钱,莺莺一死,画眉坊只能靠一个桑心,桑心虽然才艺出众,但那一张脸却是输了莺莺一筹,不找个人替代莺莺,画眉坊估计很难撑下去。”这人估计是画眉坊的常客,说得头头是道。 “但凶手不是还没被抓到吗?”有人怀疑。“我有亲戚在衙门,听说那凶手就是浙西郡郡王之子,都已经被抓了,郡王亲自上门都没能带走,最后还是怒气冲冲地走出来。”这人轻声说道,“你们可别把我抖出去,谁知道最后郡王之子能不能出来,葛县令再怎么着也不能和郡王作对吧。”“大哥,那你要去见见那钟婉婉吗?”“唉,看家里的婆娘吧。”一碗茶,几个人,真真假假的消息四处流传。三日后,传说中的钟婉婉坐着船出现在众人的目光中,轻纱遮面,只留下一双流光溢彩的眼。林毅带着包浮生站在岸边,谨慎地看着人群,周围不少衙役都穿着平民的衣裳做着同样的事。“你说这样真的能行吗?”包浮生问道,“苏兄这一招是把自己陷于险地啊。”林毅也不赞同,但苏慕一意孤行,他也没有立场拦下她。苏慕坐在船中,随意地拨动筝弦,发出悦耳的声音。“都说钟婉婉仙人之姿,即便在京城,能当她的入幕之宾的也寥寥无几,也不知在吴城,谁有这福分。”一人摇着头叹气,显然知道自己是没有这财力。“莺莺虽美,在才气上却输了桑心,花魁之争始终没个结论,如今钟婉婉来了,这结果大概也明了了。”“不过是娼妓罢了。”这人穿着半旧的书生袍,身形消瘦,半阖着眼,露出阴骘的光,藏在衣袍下的手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最后一个,最后一个,杀了她,他就回京城!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头野兽,理智的牢笼将它禁锢其中,一旦失了理智,便再也关不住这野兽。天色近黑,几只乌鸦栖息在枯萎的枣树上,不详地鸣叫。苏慕坐在黄铜镜前,沾了血的胭脂水粉都已经被送到了衙门,但台面上那个近圆形的血迹已经存在,血已经渗进了木料,擦不干净。为了更真实,苏慕并没有大开方便之门,那扇窗被锁上了。眼皮渐沉,临睡前,苏慕听到了窗上的锁被撬开的声音。苏慕闭着眼装睡,听见他从窗棂上跳了下来,用绳子捆住了自己。“怎么还不醒,药效该过了吧?”那人似乎开始有些不耐,来来回回地在苏慕身边走动。果然这凶手秉承了一贯的作案手法,即便将人弄晕了,也要等人醒了再杀。突然,一盆冷水泼了下来,苏慕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遂睁开眼,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这表情似乎极大地取悦眼前书生装扮的男子。“你终于醒了。”余生朝苏慕行了一礼。“你,你是谁?”苏慕问道。余生直起身子,从身后拿出一把杀猪刀:“姑娘可唤我一声余生,在下是莺莺的意中人,即便她死在了我手中,你也不该占了她的位置,花魁只能是莺莺。”苏慕心中一喜,她的猜测果然没错,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到林毅那边找出他的栖身之处,寻到杀人的罪证。“余生这个名字好生耳熟,我怎记得吏部尚书的女婿也叫这个名字来着。”苏慕做出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样。余生冷哼,面上更加狰狞,不愿与苏慕多说,闪着寒光的杀猪刀砍在苏慕坐着的椅子扇,刀面贴着苏慕的脸,冷意透过肌肤渗进筋骨,苏慕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你不该杀我,现在官府的人都以为凶手是浙西郡郡王之子,他现在被关在牢里,你杀了我就是在为他洗脱嫌疑。”苏慕道。余生瞅着苏慕,起了几分兴趣:“你倒是胆子挺大的,不似寻常娼妓。”余生拔出杀猪刀,刀锋在苏慕脸上轻轻划过,苏慕感觉到一丝痒痛,感觉到血顺着脸颊流下,“只可惜你错了,我根本不在乎会不会被抓住,因为这本来就是我给自己设定的结局。”将他们带给自己的耻辱加倍送还,想想就很舒服。苏慕明白了他的心思。锋利的刀尖在苏慕额角开了一道口子,苏慕开始挣扎,一脚踢上余生的膝盖骨,将他踹翻在地。“林毅!林毅!”苏慕大声呼叫。“你们都一样下贱,就这么缺男人吗!没了这张脸,哪个男人还愿意上你!嘴巴喊着无怨无悔,却又爬上别人的床!”余生的眼睛泛起猩红,高高举起的杀猪刀随时会落下。门被反锁了,林毅拼命的撞依旧没有松动。“你们在这撞,我去屋顶。”林毅吩咐衙役,自己跳上了走廊上的栏杆,借力跃上了屋顶,一脚踹开瓦片,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