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笙歌 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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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应曦带出来大半天,又把她给整发烧了,这下奕欧傻眼了。虽然她很抗拒医院,可是她身子虚弱成这样,不回去还真不行。趁她昏昏沉沉的,还是悄悄送她回去吧。
  一送回去,应曦的两只手就扎针啦——打点滴。好在她此时精神状态不好,就是安安静静地睡着。倒是奕欧,担惊受怕了一晚上。
  凡是与应曦有关的事情,都瞒不过程应旸。这次应曦发烧,惹得应旸又急又气,为此奕欧少不了挨了一顿骂。好在奕欧对于傍晚办公室小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事情只字不提,如果让应旸知道了身子虚弱的应曦为奕欧KJ,还不飞过来剁了他的传宗接代的家伙?
  在电话里骂完奕欧后,程应旸思前想后,决定提早结束应酬,赶紧回家。只是自他获得‘省十佳青年企业家’称号后,便没完没了地陷入各类应酬酒会之中:有省市领导接见、有各行企业领导的祝贺、有新闻媒体的采访、有黑白两道弟兄们的庆贺……忙得他是日夜颠倒,酒比水喝得还多;送给领导的礼物及上下打点的银子自然也费了不少。公关用的钱财,还是花得值。
  至于应曦,再不愿意,也只能乖乖的呆在病房里养身子。王医生告诉她,她并无大病,只要身体养好了,立马可以出院。所以她打针、吃药、针灸什么的非常配合,恨不能一日之内马上好起来。至于可怜的奕欧,被勒令白天必须在公司上班,晚饭后才能去医院看望应曦,而且不许在同一间病房过夜。他虽然很不情愿,但理亏在先,只能认了。
  毕竟是年轻,加上应曦心态积极,饮食调养得当,她身体的恢复程度令人满意。不到一周,她就生龙活虎的了,与催眠前判若两人。由于没有了痛苦的回忆,她比之前更为活泼、‘更傻更天真’,每天早上都在小花园里跑步,下午在房内做健美操,不仅脸色红润,身材也恢复得很好。
  “王医生您好,我是程应旸。请问我姐情况怎么样?”
  “她恢复的很快,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好,人也精神了很多。”
  “那就好。辛苦你们了。她何时可以出院?”
  “随时。我看她在医院呆着就像坐牢。”
  “好,我明天一早到。”程应旸说完,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宁秘书,帮我订机票……我要连夜回去。”
  第二天一早,程应曦刚刚从外边跑步回来,一进门就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右手撑着额头,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她的心忽然扑通扑通剧烈跳起来,连带呼吸都紊乱了,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轻轻地蹲下来,轻的如同一片鸿毛落在地面上,她傻傻地看着他。
  他就是那个给我送花的人吗?就是电视里那个十佳青年企业家吗?为何他会在这里?为何我的心会那么酸,那么疼?为何我的眼泪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泪如泉涌用来形容此时的应曦是最合适不过了。她哭得不能自已,却又怕吵着那人休息,就用牙齿咬着手,用以压制自己的哭声。可是越是这等无声之哭泣,气噎喉堵,眼泪与鼻涕一起涌出来,越是比嚎啕大哭更令人心疼。她哭软了身子,蹲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程应旸猛地惊醒,睁开眼睛,见许久不见、日思夜想的心爱姐姐坐在地板上,在自己面前哭得一塌糊涂,眼睛肿得像桃儿一般,整个脸都涨红了,汗水加泪水混合在一起,仿佛就是一个水娃娃。他吓坏了,赶忙起身扶起她,着急地说:“姐,怎么了?”
  听到这个称呼,应曦浑身一震,惊讶地睁圆了通红的眼睛,抽了抽鼻子,颤抖着问:“你叫我‘姐’?可是,我不认识你……”
  “我不认识你……”
  这句话就像一把剑,深深地扎进了程应旸的心里。原本扶着她的双手也颤抖起来,一双连日来因休息不好而通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同样哭红了眼睛的应曦,这一瞬间,他连呼吸都几乎停止了。沉默许久,他吐出这句话:“你是我最亲爱的姐姐,所以我叫你‘姐’”。
  “真的?你是我弟弟?”应曦一边抽泣,一边从身上翻出应旸的卡片,她看着上面的名字嘟哝:“难怪,我们的名字只相差一个字……”
  应旸看着她把那张卡片如此珍藏在身上,心情也好受了很多,可是更多的愧疚涌上来,几乎让他透不过气。他刚想说什么,应曦却说:“可是,为何我一见你就哭?我都不知道我在哭些什么!呜呜……”
  程应旸鼻子发酸,他稳住自己的情绪,苦笑着说:“那是因为我们好不容易相认、相逢,所以姐你感动得哭了。”
  “真的么?”
  “嗯。”
  应曦信以为真,抹了把眼泪,挪了挪身子,忽的扑进他的怀里,不但没有停止,反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好一会儿,她才抽抽搭搭地说:“弟弟,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我的心好酸,好疼!你不要再走了!”
  他的心,不仅也疼,而且疼得更加厉害。‘弟弟’这个称呼,多少年没有听到了?自他读书起,他就不允许应曦叫他‘弟弟’,这让他觉得自己很小,还未长大,她只得改口,叫他‘应旸’。如今,这个称呼又回来了,他心里百感交集:他们本不是亲姐弟,他们本来就是深爱的一对,现在,该怎么面对这个身份?该怎么面对失却了一切关于他的记忆的应曦?
  最终,他双手紧紧地拥着应曦,轻轻地说:“再也不离开了,姐,我们是一家人,再也不分离。”
  “嗯!”应曦把自己更深地埋在应旸怀里,听着他咚咚咚的心跳声。她抬起头,看着他。他也低下头,看着怀里哭花了脸的应曦,爱怜地用手抹干了她脸上的泪水,一脸无辜的白净的脸蛋还残留着红晕,哭泣后红红的眼睛犹如琥珀般清透纯净,她身上的百合香味因运动而越发浓烈,使得他有些意乱情迷。
  “姐……”
  “嗯?”
  “以后不要叫我弟弟,这个称呼会让我觉得自己好像还未长大,你还是想以前那样,就叫我应旸,好吗?”他轻轻地说,声音柔得足以让人的心都化了。
  “嗯……好的……应旸。”随着软软的,糯糯的声音,她瞬间红了脸,表情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女孩儿一样手足无措,玉臂抬起,一只手背轻轻地掩著脸,像是想要把羞红了的小脸遮住,却露出一双漾著迷惘泪光的眸子,竟然带著几分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的情潮:应旸二字,怎么如此熟悉,好像是自己一直以来,挂在嘴边,放在心间的两个字一样。
  “应旸……”
  “嗯?”
  “应旸。”
  “嗯?”
  “应旸。”
  “嗯,姐。”
  应曦亮晶晶的美眸中有一丝迷茫、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殷切的深情,娇艳的樱唇轻轻地抿着,似乎想说什么,又似乎想邀请着什么。程应旸看到了,他敏锐地觉察到应曦神情的转变,他以为她回忆起他了,心里的狂喜与体内的骚动简直可用万马奔腾来形容,他蹙着眉头,胸口上下起伏,神情极端压抑。
  姐,你曾经说过希望我们是普通的姐弟,现在,你记起我了吗?
  就在他矛盾不已的时候,一只温热的小手,轻轻抚上他坚毅的脸庞。
  只觉脑中啪的一声,连日来紧绷的细弦猛然断裂,他再也无法忍耐,俯下头吻住她那诱人采撷、如花朵般娇嫩的唇瓣……
  这是一个绝对称不上温柔的吻。
  它是激烈的、狂暴的、不顾一切的,像侵袭过山林的飓风烈焰,更像要夺去她全部的呼吸一样,霸道而致命。他炙热强韧的舌头不由分说地撬开她的嘴,深入到她无法想像的地方。
  程应曦显然吃了一惊,微微张开嘴,却让他炙热的舌尖采得更深入。在逮住她柔软的丁香小舌后,应旸充满野性的吻变得越发激烈。
  他的舌尖用力地卷住她的舌头,激烈地舔舐、吮吸、上下翻搅,不放过她口腔内的任何一寸,连最内侧的牙龈都被他深深舔吮。她只觉脑海一阵阵晕眩,下意识地攀住他宽厚的肩膀。
  她迷醉在这种气息里,觉得自己浑身发软,被他的铁臂紧紧箍着,她肯定会支撑不住地滑下去。
  “不要……”忍不住从鼻间发出娇弱的哼吟,应曦的头微微向后仰,他的吻好激烈、好狂野,让她几乎承受不住。
  弟弟如此深吻姐姐,这是不对的!
  应曦心一横,咬了应旸的舌头,虽然力度不大,没有流血,可是足以让他停下来,离开她的娇唇,两人嘴边还有一条银丝相连。他惊讶地望着娇喘吁吁的她。
  应曦抹净嘴角的津液,别过脸去不看他,喘息之余,闷闷地说:“我是你姐,你这样……是不对的……”
  没有什么能形容程应旸此时绝望的心情。越是在意,就越容易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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