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有意思的灵魂和皮囊
不该乱动啊！
这是此刻莫狸心中唯一的想法，可刚一想到这里，他就猛的一偏头，抱着一个小铁桶吐了起来，脸色都吐青了。
“唉……都叫你别乱动了。”怪老头见莫狸吐完就是那副受了欺负的小媳妇模样，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你tm还说！！要不是你把我手脚捆着，我能吃你的裹脚布……呕……”谁知刚一出口，就遭到了莫狸的疯狂抱怨。
见莫狸一副要拼命的模样，怪老头目光一飘，缩了缩头，不再去触莫狸的霉头，不过心里还是嘀咕：“要不是怕你跑了，老头子我才懒得捆你。”
不再管莫狸了，或许等他一个人冷静会儿就好了，怪老头回到自己的试验桌前，开始摆弄自己的各种药物实验。
还别说，他这招真有用。
半个小时过去，莫狸逐渐从裹……蚕丝布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脸色在妖力的滋润下缓缓恢复了正常，他这才认真打量起这个地方。
这应该是一座很大的房子，毕竟单单就这个实验室模样的房间就有一百多平米，摆满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仪器和标本。
“嗯……加点这个，还有这个，赤心龙的真灵龙息，让我看看还缺点什么，紫心花怎么样?”
怪老头当然是自言自语，刚说完就把东西全部扔了下去，根本不管身后的莫狸正瞪大眼睛一脸惊悚的看着他做实验。
“赤心龙族的真灵龙息?紫心花族的族花?这……”莫狸感觉这老头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真正的大佬级人物。
这两样东西，那龙息可是赤心龙族在晋升大妖，也就是高级妖怪时才有可能孕育而出的一口龙息，极其珍贵，拥有重塑妖身，提升资质的伟力。
至于那紫心花族的族花，我的天，别人整个族群总量加起来才不过百朵，这老头儿直接就给下锅煮了?！！
接下来看着怪老头不断往他那实验锅里扔东西，莫狸看着看着就麻木了，实在是……太浪费，太暴殄天物了啊！
无奈的叹了口气，莫狸仔细感受着体内妖力的正常运转，看来怪老头并不是想加害他，而且自从把那块蚕丝布拿下来之后，莫狸就感觉身体仿佛都轻盈了许多。
“诶?没事啦?”做完手中的事，怪老头转头见莫狸正盯着桌上的蚕丝布看，当即拿了起来。
“小子，我跟你说，这块蚕丝布上的药液可是老头子我用上百种奇珍熬制而成的，放外面那是无价之宝，你运气好，老头子我免费给你用了。”怪老头笑着开口，颇有一副你得了便宜的模样。
“哦，给你当了小白鼠还得感谢你是吧?”莫狸从坐的地方跳了下来，十分鄙夷的说道。
他可不相信怪老头会无缘无故给他用这么好的东西，再结合这家伙刚才乱加东西做实验这件事，莫狸有理由相信，自己成了小白鼠。
“咳……咳咳，这个……别这么说嘛。”怪老头一阵尴尬。
莫狸见状摇了摇头，既然自己没事了，那就该离开了，明天正式开学，希望能在学院找到振兴族群的办法。
见莫狸连理都不理自己，径直朝门口走去，怪老头脸上的尬笑渐渐消失，看着莫狸的背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随意但是却很笃定的音调说道：
“你会留下来的，因为你不知道怎么解噬妖血毒！”
什么?！！
莫狸脑海一炸，提在半空的脚猛然一顿，整个人直接僵在原地，下一瞬陡然转身，满脸惊愕的看着怪老头。
不过也就是下一瞬，莫狸脸色蓦然一沉，体内妖力轰的一下暴动，“你是谁?你知道些什么?！”
面对莫狸的威胁，怪老头一甩之前的顽童脾气，看向莫狸的眼神仅仅是一变，莫狸就感觉自己体内的妖力不受控制的沉寂了下去。
他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可是大妖啊！
“小子，老头子我和那群吃腐肉的鬣狗没半毛钱关系，如果不是老鬼说你有点意思，你和老头子我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怪老头坐在凳子上，端起一杯茶，如世外高人般喝了一口。
“噗～～～”
可下一秒就喷了，亲娘的，忘了这是才烧开的滚烫开水。
听见这话，莫狸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也不去嘲笑怪老头被烫了，就这样站在那里看着他。
半晌后，怪老头吐着热气，见莫狸眉头紧皱的望着自己，这才慢悠悠的说道：“据我所知，狸猫族王室被鬣狗族屠杀殆尽，前不久只留下一个废物王子，名叫莫狸，在来学院的途中被追杀，下落不明……”
怪老头的话到此一顿，可莫狸却捏紧了拳头，咬着牙问道：“族内……怎么样了?”
不用刻意回答，莫狸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还行，有大长老莫尘护着，暂时不至于被灭族，更何况……”
怪老头起身，走到莫狸面前，眯着眼笑道：“这不是还有王室血脉存在吗?拥有反抗能力的族灵可不是轻易就能对付的。”
莫狸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老头，不知道他究竟是敌是友，对狸猫族的事情知道得如此详细，而且……还知道噬妖血毒，莫狸很难不怀疑他和鬣狗族有关系。
这是牵扯到自己族群的存亡，由不得莫狸不小心。
“小子，我很好奇，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当做我暂时救你的报酬，如何?”突然，怪老头说了句莫狸听不太懂的话。
“什么意思?”莫狸疑惑的看着他，正所谓关心则乱，此刻莫狸镇定下来一想，对方是大妖，如果要对付自己，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嘿，虽然老头子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摆脱千年废物头衔而凝聚出了妖元的，但你觉得你每凝聚出一团妖元，身体那股眩晕和疼痛感是什么造成的?”怪老头说道。
噬妖血毒?！
怪老头这么一说，莫狸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每凝聚一团妖元，噬妖血毒都会发作一次，而到了现在，噬妖血毒即将彻底爆发，到时候神仙都救不了他。
而恰好在这个时候，怪老头找到了他，并且……暂时压制了他体内的毒素。
“原来那种轻盈感是压制了血毒?”莫狸吃惊的抬头，那块蚕丝布这么厉害?
“别这么惊讶，噬妖血毒是古妖时代传下来的奇毒，放到现在就是无解的，你能中毒而不死，这才是怪事。”怪老头摆摆手说道。
闻言，莫狸沉默了片刻，当初狸猫王子和他融合的时候，他不仅继承了狸猫王子的一切，就连对方身中的血毒也一并继承了过来。
可或许是融合产生了异变，血毒被压制，这才没有直接要了莫狸的命。
现在回想起来，莫狸都有一点心悸，想当初一滴毒血就把追杀他们的半妖鬣狗毒成了血雾，现在这种毒可是大量存在莫狸体内啊。
深呼吸一口气，莫狸暂时确定怪老头不是敌人的，但是……他为什么会帮自己?
“你为什么要帮我?”莫狸问道，一个大妖，难道还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些什么?莫狸身上最贵重的无非就是一张银行卡，里面还有两个亿……
等等！
不对，最贵重的是……贞操！！！
想到这里，莫狸忽然脸色大变，脚下如同按了风火轮一样，一个闪身退到了墙角，双臂死死抱着自己，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原本还以为只是传闻，不少大妖都有特殊癖好，可如今遇见了，细思极恐啊！
莫狸的举动把怪老头也吓了一跳，正当他疑惑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莫狸那祈求的眼神，和保护自己臀部的小动作，这位看遍了百年妖生的大佬勃然大怒。
“臭小子，你脑子里能不能干净点?！！！”
“噼噼啪啪～～～”
一个小插曲之后，莫狸坐在凳子上，用一片清爽的树叶揉着自己的熊猫眼，而怪老头则是气冲冲的喝了两口酒。
“哼，都是从人类那里学来的，年纪轻轻让你们去人类世界历练，结果呢?就学这些没用的东西，你小子族群现在正面临大难，你还……”
“好好好，老爷子，我错了我错了，您继续。”莫狸还能怎么办?只能听着呗，反正打不过。
不过这几个小时的接触也让他知道，怪老头是个老顽童，不是坏人，他醉心于药物研究，好像还是学院的一个灵药教授。
好一会儿之后，怪老头才消了气，板着脸说道：“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小子，你的灵魂为什么是混沌一片，连老鬼那家伙都看不透。”
听到这个问题，莫狸愣了愣，灵魂?混沌一片?
他能说自己的灵魂是两个灵魂融合过后的吗?当然不能了，所以就只能摇头说不知道，怪老头见状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扒开莫狸来检查吧?
“对了，老鬼?那是谁?”莫狸问道。
“咦?你不知道?那个破司机不是用魂术帮你压制毒素了吗?如果不是他，我估计还得费很大手脚。”怪老头疑惑的开口。
莫狸这才知道，怪老头口中的老鬼原来是校车司机大叔，而司机大叔给的那瓶矿泉水就是帮他压制血毒的第一步。
“那你们为什么要帮我?”莫狸很不理解，妖族之间的人情味远不如人类，在妖怪的社会里，没那么多道义，所以狸猫族被屠杀，也没多少人跑出来抗议。
当然，也有可能是狸猫族本就势弱，那些大族觉得没必要救吧。
“帮你呀，因为你很有意思。”
怪老头忽然笑道：“在这个世界上，连老鬼都看不透的灵魂，很少，所以他对你感兴趣。而中了噬妖血毒还能活得好好的人，那更是亘古未有，所以我对你感兴趣。”
“……”
莫狸脸色一沉，还不如直接说小白鼠很奇怪，想用各种方法来试验一下不就得了，还非得拐弯抹角说有意思，大佬的想法就是奇怪。
聊着聊着，怪老头就把那块蚕丝布拿了过来，看着沾染了莫狸鲜血的蚕丝布在一种药液的浸泡下变成了深邃的黑色。
“血毒已经和你的血液混在了一起，但你却没死，奇怪，奇怪。”怪老头皱着眉头说道：“你这种例子我也是第一次见，历史上更没有记载中毒了还能活的，所以老头子我也不能确定能否帮你解毒。”
“请老爷子尽力而为吧。”莫狸正色说道。
他明白噬妖血毒的恐怖，当初如果不是莫尘大长老死命用妖力护住狸猫王子的心脉，他也跑不到莫狸面前。
“好。”
见莫狸变得正经，怪老头也郑重点了点头，当即取出各种实验用具，开始对蚕丝布上的血毒进行检验。
很快，时间到了凌晨两点。
怪老头还在实验着，不过明显遇到了问题，进度十分缓慢，而莫狸体内的毒素暂时被压制了，所以倒还不至于紧迫。
“莫狸小子，据说你以前根本不能修炼，还落了个千年废物的名头，当时可是震惊了许多人，可为什么现在你体内突然多出了六团妖元?”怪老头在休息时间看向莫狸问道。
短短几个月时间，莫狸从众所周知的废物到拥有六团妖元的半妖，这期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怪老头十分好奇。
毕竟就算是天赋不错的小妖，凝聚六团妖元也要……一年！
“我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或者说打通了任督二脉获得无上传承吗?”莫狸咬了一口苹果说道。
“嗯……传承吗?倒也说得通。”谁知怪老头居然真的将信将疑。
想了片刻，怪老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毕竟每个妖都有隐私，尤其是莫狸，他背负的东西可不是一般妖能够想象的。
“现在你已经到了学院，安全方面可以暂时放心，没谁敢在怎么乱来，可之后你打算怎么办?狸猫族的颓败之势已经……难以逆转了。”怪老头看着莫狸说道。
本来吧，他跟莫狸就没什么关系，可司机大叔让他对莫狸产生了兴趣，而短暂的接触也发现莫狸很对他胃口，所以他现在才会问这个问题。
不过如果被外界的妖怪知道，鼎鼎大名、性情古怪的药教授居然关心起别人的家事了，那必然会惊掉上万妖怪的下巴。
听到怪老头的话，莫狸吃苹果的动作一顿，怎么办?这个问题他也想知道……
这是此刻莫狸心中唯一的想法，可刚一想到这里，他就猛的一偏头，抱着一个小铁桶吐了起来，脸色都吐青了。
“唉……都叫你别乱动了。”怪老头见莫狸吐完就是那副受了欺负的小媳妇模样，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你tm还说！！要不是你把我手脚捆着，我能吃你的裹脚布……呕……”谁知刚一出口，就遭到了莫狸的疯狂抱怨。
见莫狸一副要拼命的模样，怪老头目光一飘，缩了缩头，不再去触莫狸的霉头，不过心里还是嘀咕：“要不是怕你跑了，老头子我才懒得捆你。”
不再管莫狸了，或许等他一个人冷静会儿就好了，怪老头回到自己的试验桌前，开始摆弄自己的各种药物实验。
还别说，他这招真有用。
半个小时过去，莫狸逐渐从裹……蚕丝布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脸色在妖力的滋润下缓缓恢复了正常，他这才认真打量起这个地方。
这应该是一座很大的房子，毕竟单单就这个实验室模样的房间就有一百多平米，摆满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仪器和标本。
“嗯……加点这个，还有这个，赤心龙的真灵龙息，让我看看还缺点什么，紫心花怎么样?”
怪老头当然是自言自语，刚说完就把东西全部扔了下去，根本不管身后的莫狸正瞪大眼睛一脸惊悚的看着他做实验。
“赤心龙族的真灵龙息?紫心花族的族花?这……”莫狸感觉这老头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真正的大佬级人物。
这两样东西，那龙息可是赤心龙族在晋升大妖，也就是高级妖怪时才有可能孕育而出的一口龙息，极其珍贵，拥有重塑妖身，提升资质的伟力。
至于那紫心花族的族花，我的天，别人整个族群总量加起来才不过百朵，这老头儿直接就给下锅煮了?！！
接下来看着怪老头不断往他那实验锅里扔东西，莫狸看着看着就麻木了，实在是……太浪费，太暴殄天物了啊！
无奈的叹了口气，莫狸仔细感受着体内妖力的正常运转，看来怪老头并不是想加害他，而且自从把那块蚕丝布拿下来之后，莫狸就感觉身体仿佛都轻盈了许多。
“诶?没事啦?”做完手中的事，怪老头转头见莫狸正盯着桌上的蚕丝布看，当即拿了起来。
“小子，我跟你说，这块蚕丝布上的药液可是老头子我用上百种奇珍熬制而成的，放外面那是无价之宝，你运气好，老头子我免费给你用了。”怪老头笑着开口，颇有一副你得了便宜的模样。
“哦，给你当了小白鼠还得感谢你是吧?”莫狸从坐的地方跳了下来，十分鄙夷的说道。
他可不相信怪老头会无缘无故给他用这么好的东西，再结合这家伙刚才乱加东西做实验这件事，莫狸有理由相信，自己成了小白鼠。
“咳……咳咳，这个……别这么说嘛。”怪老头一阵尴尬。
莫狸见状摇了摇头，既然自己没事了，那就该离开了，明天正式开学，希望能在学院找到振兴族群的办法。
见莫狸连理都不理自己，径直朝门口走去，怪老头脸上的尬笑渐渐消失，看着莫狸的背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随意但是却很笃定的音调说道：
“你会留下来的，因为你不知道怎么解噬妖血毒！”
什么?！！
莫狸脑海一炸，提在半空的脚猛然一顿，整个人直接僵在原地，下一瞬陡然转身，满脸惊愕的看着怪老头。
不过也就是下一瞬，莫狸脸色蓦然一沉，体内妖力轰的一下暴动，“你是谁?你知道些什么?！”
面对莫狸的威胁，怪老头一甩之前的顽童脾气，看向莫狸的眼神仅仅是一变，莫狸就感觉自己体内的妖力不受控制的沉寂了下去。
他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可是大妖啊！
“小子，老头子我和那群吃腐肉的鬣狗没半毛钱关系，如果不是老鬼说你有点意思，你和老头子我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怪老头坐在凳子上，端起一杯茶，如世外高人般喝了一口。
“噗～～～”
可下一秒就喷了，亲娘的，忘了这是才烧开的滚烫开水。
听见这话，莫狸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也不去嘲笑怪老头被烫了，就这样站在那里看着他。
半晌后，怪老头吐着热气，见莫狸眉头紧皱的望着自己，这才慢悠悠的说道：“据我所知，狸猫族王室被鬣狗族屠杀殆尽，前不久只留下一个废物王子，名叫莫狸，在来学院的途中被追杀，下落不明……”
怪老头的话到此一顿，可莫狸却捏紧了拳头，咬着牙问道：“族内……怎么样了?”
不用刻意回答，莫狸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还行，有大长老莫尘护着，暂时不至于被灭族，更何况……”
怪老头起身，走到莫狸面前，眯着眼笑道：“这不是还有王室血脉存在吗?拥有反抗能力的族灵可不是轻易就能对付的。”
莫狸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老头，不知道他究竟是敌是友，对狸猫族的事情知道得如此详细，而且……还知道噬妖血毒，莫狸很难不怀疑他和鬣狗族有关系。
这是牵扯到自己族群的存亡，由不得莫狸不小心。
“小子，我很好奇，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当做我暂时救你的报酬，如何?”突然，怪老头说了句莫狸听不太懂的话。
“什么意思?”莫狸疑惑的看着他，正所谓关心则乱，此刻莫狸镇定下来一想，对方是大妖，如果要对付自己，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嘿，虽然老头子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摆脱千年废物头衔而凝聚出了妖元的，但你觉得你每凝聚出一团妖元，身体那股眩晕和疼痛感是什么造成的?”怪老头说道。
噬妖血毒?！
怪老头这么一说，莫狸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每凝聚一团妖元，噬妖血毒都会发作一次，而到了现在，噬妖血毒即将彻底爆发，到时候神仙都救不了他。
而恰好在这个时候，怪老头找到了他，并且……暂时压制了他体内的毒素。
“原来那种轻盈感是压制了血毒?”莫狸吃惊的抬头，那块蚕丝布这么厉害?
“别这么惊讶，噬妖血毒是古妖时代传下来的奇毒，放到现在就是无解的，你能中毒而不死，这才是怪事。”怪老头摆摆手说道。
闻言，莫狸沉默了片刻，当初狸猫王子和他融合的时候，他不仅继承了狸猫王子的一切，就连对方身中的血毒也一并继承了过来。
可或许是融合产生了异变，血毒被压制，这才没有直接要了莫狸的命。
现在回想起来，莫狸都有一点心悸，想当初一滴毒血就把追杀他们的半妖鬣狗毒成了血雾，现在这种毒可是大量存在莫狸体内啊。
深呼吸一口气，莫狸暂时确定怪老头不是敌人的，但是……他为什么会帮自己?
“你为什么要帮我?”莫狸问道，一个大妖，难道还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些什么?莫狸身上最贵重的无非就是一张银行卡，里面还有两个亿……
等等！
不对，最贵重的是……贞操！！！
想到这里，莫狸忽然脸色大变，脚下如同按了风火轮一样，一个闪身退到了墙角，双臂死死抱着自己，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原本还以为只是传闻，不少大妖都有特殊癖好，可如今遇见了，细思极恐啊！
莫狸的举动把怪老头也吓了一跳，正当他疑惑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莫狸那祈求的眼神，和保护自己臀部的小动作，这位看遍了百年妖生的大佬勃然大怒。
“臭小子，你脑子里能不能干净点?！！！”
“噼噼啪啪～～～”
一个小插曲之后，莫狸坐在凳子上，用一片清爽的树叶揉着自己的熊猫眼，而怪老头则是气冲冲的喝了两口酒。
“哼，都是从人类那里学来的，年纪轻轻让你们去人类世界历练，结果呢?就学这些没用的东西，你小子族群现在正面临大难，你还……”
“好好好，老爷子，我错了我错了，您继续。”莫狸还能怎么办?只能听着呗，反正打不过。
不过这几个小时的接触也让他知道，怪老头是个老顽童，不是坏人，他醉心于药物研究，好像还是学院的一个灵药教授。
好一会儿之后，怪老头才消了气，板着脸说道：“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小子，你的灵魂为什么是混沌一片，连老鬼那家伙都看不透。”
听到这个问题，莫狸愣了愣，灵魂?混沌一片?
他能说自己的灵魂是两个灵魂融合过后的吗?当然不能了，所以就只能摇头说不知道，怪老头见状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扒开莫狸来检查吧?
“对了，老鬼?那是谁?”莫狸问道。
“咦?你不知道?那个破司机不是用魂术帮你压制毒素了吗?如果不是他，我估计还得费很大手脚。”怪老头疑惑的开口。
莫狸这才知道，怪老头口中的老鬼原来是校车司机大叔，而司机大叔给的那瓶矿泉水就是帮他压制血毒的第一步。
“那你们为什么要帮我?”莫狸很不理解，妖族之间的人情味远不如人类，在妖怪的社会里，没那么多道义，所以狸猫族被屠杀，也没多少人跑出来抗议。
当然，也有可能是狸猫族本就势弱，那些大族觉得没必要救吧。
“帮你呀，因为你很有意思。”
怪老头忽然笑道：“在这个世界上，连老鬼都看不透的灵魂，很少，所以他对你感兴趣。而中了噬妖血毒还能活得好好的人，那更是亘古未有，所以我对你感兴趣。”
“……”
莫狸脸色一沉，还不如直接说小白鼠很奇怪，想用各种方法来试验一下不就得了，还非得拐弯抹角说有意思，大佬的想法就是奇怪。
聊着聊着，怪老头就把那块蚕丝布拿了过来，看着沾染了莫狸鲜血的蚕丝布在一种药液的浸泡下变成了深邃的黑色。
“血毒已经和你的血液混在了一起，但你却没死，奇怪，奇怪。”怪老头皱着眉头说道：“你这种例子我也是第一次见，历史上更没有记载中毒了还能活的，所以老头子我也不能确定能否帮你解毒。”
“请老爷子尽力而为吧。”莫狸正色说道。
他明白噬妖血毒的恐怖，当初如果不是莫尘大长老死命用妖力护住狸猫王子的心脉，他也跑不到莫狸面前。
“好。”
见莫狸变得正经，怪老头也郑重点了点头，当即取出各种实验用具，开始对蚕丝布上的血毒进行检验。
很快，时间到了凌晨两点。
怪老头还在实验着，不过明显遇到了问题，进度十分缓慢，而莫狸体内的毒素暂时被压制了，所以倒还不至于紧迫。
“莫狸小子，据说你以前根本不能修炼，还落了个千年废物的名头，当时可是震惊了许多人，可为什么现在你体内突然多出了六团妖元?”怪老头在休息时间看向莫狸问道。
短短几个月时间，莫狸从众所周知的废物到拥有六团妖元的半妖，这期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怪老头十分好奇。
毕竟就算是天赋不错的小妖，凝聚六团妖元也要……一年！
“我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或者说打通了任督二脉获得无上传承吗?”莫狸咬了一口苹果说道。
“嗯……传承吗?倒也说得通。”谁知怪老头居然真的将信将疑。
想了片刻，怪老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毕竟每个妖都有隐私，尤其是莫狸，他背负的东西可不是一般妖能够想象的。
“现在你已经到了学院，安全方面可以暂时放心，没谁敢在怎么乱来，可之后你打算怎么办?狸猫族的颓败之势已经……难以逆转了。”怪老头看着莫狸说道。
本来吧，他跟莫狸就没什么关系，可司机大叔让他对莫狸产生了兴趣，而短暂的接触也发现莫狸很对他胃口，所以他现在才会问这个问题。
不过如果被外界的妖怪知道，鼎鼎大名、性情古怪的药教授居然关心起别人的家事了，那必然会惊掉上万妖怪的下巴。
听到怪老头的话，莫狸吃苹果的动作一顿，怎么办?这个问题他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