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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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尽量将自己藏在门后。
  就是那个叫曲笛的!你之前让我查的那个,他最近一个月一直在找这个人,你知不知道?
  什么叫之前你让我查的曲笛在害怕,他想要逃,他自欺欺人地觉得只要现在离开,他就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呢?你希望活在谎言里多久?
  他觉得呼吸不畅,紧紧地攥着手,直到指尖发白。
  时越汐不知道他回去了,便直接说了那个人在家里,梁俊沉声道:老大,你没弄死他?不应该啊。现在人在哪里?在审讯室吗?
  说是审讯室,其实就是处理一些不见得人的事用的地方,里面什么都有,进去了就没有撬不开的嘴,死了或许还算是给个痛快,可在那里面,没抖出来任何东西连死都是一种奢侈。
  时越汐没告诉他现在人不仅不在审讯室,还天天睡在他的枕边。
  我之前也没想到一个小beta那么重要,既然现在他在你手上,那有什么我们等你回来再说。
  你说什么?时越汐连忙让司机掉头:你说你在哪里?
  半山别墅。
  时越汐有种被扒光衣服露出里面黑暗又布满尖刺的身体,等着曲笛来发现的恐惧感,但目前梁俊似乎还没见到人,毕竟他刚刚还在问曲笛的事情,那就是说两人还没碰面。
  可他还是忐忑不安。
  你到我书房去,没事不要出来。
  作者有话说:
  梁俊:谈笑风生中打出老大的爱情gg。
  快要一百章啦,没想到这个写了那么长原本想着就二十万来着
  abo在劫难逃
  第100章
  梁俊只当他要说事,带着荣兴到书房去了,打算耐心等自家老大回来,完全没注意到躲在门后的人。
  曲笛被活生生吓出一身冷汗,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上学的时候老师总说他的悟性好,短短的几句话,他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根本没有什么偶遇,时越汐一早就知道他了,或许连那段他视为宝贝的短暂日子也只是时越汐一时兴起的玩笑,他看着自己为了生活狼狈奔走,用着最次等的东西来讨好他这个大少爷,是不是觉得很有趣。
  他对自己的所有好不过是掺在砒霜里的蜜糖。
  他曲笛几乎要站不稳了,几近绝望,院子里的喷泉散出水雾,在空中凝出一道朦胧的彩虹,谁都知道那是触不可及的东西,但都为了那一点点希望愿飞蛾扑火。
  听见时越汐车回来的声音,梁俊就打开书房的门在门边等着,果然这件事很重要,才二十分钟他就回来了。
  时越汐不耽搁时间,步履匆匆,梁俊迎上前却被无情地推开了,时越汐面无表情道:回去待着。
  关门之前,他好像看见自己不可一世的老大有些局促地站在自己的房门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还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乱的头发,他好像看见了曾经暗恋自己伴侣的自己。
  梁俊自顾自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把门关上了。
  他听下面的人说曲笛刚刚在后面的花园看人除草,累了直接回去了,知道人还在,时越汐一直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他拿出手帕擦了擦有些冒冷汗的手心,拧开了房门,房里窗帘拉着,灯也没开,时越汐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清。
  宝贝?他最近都这么叫他,曲笛从一开始的抗拒害羞到现在也彻底顺从了,时越汐就是个无赖,他怎么说都不听,反而被弄得满脸通红。
  怎么不开时越汐打开灯,这才看清楚的房里的情况。
  曲笛背对着他坐在床上,身边放着来时拖着的那个行李箱,那个箱子原本就是便宜货,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边角已经脱漆凹陷了,看着很是可怜,时越汐不止一次想要把它丢掉,但曲笛死活不愿意。
  时越汐耳朵嗡地一声,心口似乎被什么压住了,连呼吸都不顺畅了,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个箱子你还拿出来干什么?终于愿意扔了吗?
  他没意识到自己走过去的动作有多急,他急着确认曲笛并不是想离开,可当他将手放到行李箱的把手上时,曲笛抬起头看向他。
  这段时间他把人养的很好,总是面色红润,才不见了不到一个小时,好像自己用尽心思呵护的花毫无预兆地开始枯萎了,他脸色苍白,下唇被咬出了血,眼里似乎蓄满一泉水,无声地控诉着他。
  怎么了?时越汐嘴角勾起一抹难看的笑容,身侧的手颤抖着抬起来,想要触碰他的脸,曲笛却挥开了他的手。
  别碰我!
  时越汐呼吸渐重,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现在不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了,看来曲笛是已经知道了,他不清楚曲笛到底知道多少,但起码知道了一些自己一直隐瞒的东西。
  宝贝
  曲笛的声音轻飘飘的:你这么叫我的时候,不恶心吗?
  曲笛从没有用过这样阴阳怪气的语气和他说话,时越汐是多娇贵高傲的一个人,没人敢这么冷嘲热讽地和他说话,说白了这不就是个报复唐朝白的工具吗?
  时越汐也不再装那副深情的模样了,他沉声问道:你想去哪里?
  他的冷漠似乎就是强有力的证据,给他心中的所有猜想都盖上了章,他甚至已经不屑于欺骗自己了。
  他忍着眼泪,说话中已经带上哭腔了:我想回去。
  回哪儿?时越汐冷笑一声:回你那小到多住一个人都挤得不行的出租屋?还是回到你那些姘头那里?
  他褪去那层虚假的柔情,变得咄咄逼人,满口恶言:就算你想回去,你怕是连飞机钱都给不起。
  曲笛双手在膝盖上交叠,不安地扣着自己的手指,他说得对,自己一分钱都没有了,他的身份证银行卡全部交给了时越汐,现在想来,他那时候说要帮自己保管好这些东西是不是为了防止他逃跑。
  曲笛闭上双眼,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你骗我。
  时越汐看着也有些不忍,他不自觉地收起浑身戾气,走到他面前蹲下,似乎给予他恩赐一般说道: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的,我依旧对你好,给你最好的生活,你只需要呆在我身边就可以了,这样不好吗?我答应你,我和唐朝白之间我会自己解决,不会将你推出去的。
  他试着将手覆到曲笛发凉不安的双手上,曲笛却被吓到一般甩开了,他满眼惊恐地看着他,恳求似得喃喃道:别碰我别碰我
  说完他竟扶着床干呕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似乎时越汐是什么肮脏恶心的东西,碰一下都觉得作呕。
  时越汐皱起眉梢,面色不虞:你什么意思?看着我!你这是觉得我恶心?
  曲笛捂着胸口,低着头不去看他,他害怕这个人的接近,甚至空气中由于他生气散发出的淡淡酒香都让他觉得窒息,他再和时越汐呆在一起,他会死的。
  曲笛挣扎着站起来想要去拉时越汐身后的行李箱,他要离开这里
  时越汐却一脚把行李箱踹倒,接着强行控制住曲笛的双手将他压在了床上,他迫人的气势让曲笛感觉喘不上气:放开我你放开我
  他害怕,面前就像是会吃人的野兽,下一秒就会被剥皮拆骨,他睁大双眼无力地挣扎着:为什么都要骗我
  他声音太小,时越汐没听清,以为他终于软下心来,便凑到他嘴边:嗯?
  曲笛忽然厌恶地瞪着他,声音低哑:时越汐,你让人恶心!
  你们都是让人恶心的魔鬼,吃我的肉喝我的血,还一遍遍说着我爱你。
  曲笛!面对对他的如此冒犯,时越汐怒不可遏。
  他钳住他的下巴,强制他看着自己,语气阴鸷:你有脸说我吗?嗯?同时和三个alpha纠缠在一起,我都不嫌你脏,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恶心?我可不会和那几个傻子一样被你耍地团团转,怎么?知道这次是自己被玩了很不甘心是吗?
  曲笛表情凝滞,似乎听不懂眼前的人到底在说些什么,惶惶不知所措。
  时越汐玩味一笑,敷衍地亲了亲他的嘴角:我给你钱,你给我操,你以为自己多清高。
  话音一落,曲笛发疯似的一口咬住了时越汐的脖子,时越汐吃痛,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失去氧气的曲笛很快卸了气力,他眼前一黑,时越汐的一巴掌已经落下。
  曲笛偏过头,他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脸颊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也不怎么疼。
  时越汐咬牙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沾上了一点血迹,刺痛感也一直没有消失,那一下曲笛用尽了力气,好像真的要咬断他的脖子。
  里面闹得有些厉害,梁俊被下面的佣人叫了出来,他急匆匆赶到主卧,只见有人躺在了床上,时越汐捂着脖子满脸怒气,他对着门外喊:把医生叫过来。
  呃忽然曲笛感觉到了肚子一阵阵抽疼,他抖着手去摸自己的肚子,嗓子发烫沙哑,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轻喘。
  老大你
  时越汐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信息素不要命地往外施压,梁俊一下子就满头冷汗。
  时越汐曲笛像是要断气一般叫着他的名字,时越汐不耐地看过去,他一脸痛苦,红着眼梢,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一只手用力地抓着身下的被子。
  时越汐怒气未消,脱口而出:装什么装?
  啊!一阵剧痛,曲笛明显感到自己身下涌出液体,肚子搅痛,他吊着一口气哭都哭不出来,攥着被子的手骨节发白,好像要刺穿那张雪白的布一样。
  时越汐总算是察觉到不对劲了,他顾不上自己脖子上的伤口了:你
  只说了一个字,他就看见了曲笛身下晕染开来的红色,时越汐愣在了原地,继而怒吼:让医生过来!
  梁俊不明两人的关系,但时越汐的样子着实可怕,他也顾不上问了,跑着到后面去叫医生。
  时越汐扑到曲笛身边,颤着手帮他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别怕别怕宝贝,你看着我。
  疼痛燃烧着他的神经,好像有千百根铁钉钉入他的身体,他开始意识模糊,恨不得就这样死了一了百了。
  救我救我他气若游丝,指尖发抖,慌不择路地抓着面前这个刚刚他无比恐惧的人。
  时越汐慌了神,一向对每一件事都胜券在握的人现在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只能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让他别睡。
  死在他面前的人他自己都数不清,更有不少人抓着他的裤脚求他救命,可他心中从未被掀起波澜,他从未敬畏生命,也不信轮回报应,如今却在心中求着上帝。
  现在面对着毫无生气的曲笛,他浑身发冷,血腥味像是凌迟他的刀,慢慢割下他的皮肉。
  医生是被梁俊扛着过来的,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他就被时越汐抓着领子吼:救他!救不活你就跟他一起死!
  半山别墅有现成的手术室,曲笛预产期将至,一切东西都准备好了,虽然又得手忙脚乱,但仍然顺利将人推进了手术室,半途曲笛醒了过来,声音嘶哑地哭喊着。
  医生一看,孩子已经到了宫口,只能顺产了。
  作者有话说:
  100章啦!
  当事人时某: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第101章
  曲笛属于急产,孩子顺利生产,但他出现了严重的撕裂情况,出血量不少。
  助手抱着皱皱巴巴还没洗干净的孩子出来时,时越汐没看一眼,拉着就问曲笛怎么样了,助手看他红着眼的狼狈样子很是害怕,只好模糊了细节说在缝合,对于大出血的事情一个字没提。
  老大,你冷静一点。梁俊从没看过他这个样子,急促地原地踱步,一分钟能看十次手术室,还在不停地问要不要送医院,之前他对自己请来的这些医护人员都是很有信心的,就算是自己受伤了也不屑于去正规医院。
  助手感谢地看了梁俊一样,抱着孩子走了,这里备着育儿箱,孩子还要再观察几天,毕竟不是正常顺产下来的孩子,就怕有什么事。
  一个小时后,时越汐快要忍不住要冲进去时,满手是血的主治医师终于推门出来了,身后跟着的助手推着曲笛出来,他带着氧气罩,脸色灰白,紧闭双眼,整个人的生气都被抽走了一般,脸上的红肿格外引人注意。
  他全身的重量好像就在肚子上一样,孩子降生,他的精气神也没了支撑点,营养不良似的。
  曲笛看起来瘦瘦小小的,手脚都没有多少肉,因为失血的原因手上的血管明显。
  时越汐不敢动他,只能碰了碰他的手,轻轻喊他的名字,可他也不能回应他了。
  宝贝他吻着他的手背,所有的话都如噎在喉,他无论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
  时总主治医生忍不住提醒。病人现在需要观察,先入病房吧。
  梁俊满脑子疑惑,还是拉开了时越汐,让荣兴去跟进孩子的情况。
  人没事,时越汐看着医生把人推走,脚下虚浮,一阵后怕,他伸出手:阿俊,搭把手。
  时家夫人早产了,是个6.5斤的大胖小子,呆在育儿箱里也安安静静的不爱闹,一开始大家还担心有什么问题,但两天过去了,孩子还是健健康康的,只是孩子乖巧不爱哭罢了。
  不知是不是巧合,第三天孩子忽然哭了起来,哭声撕心裂肺,昏迷了几天的夫人终于醒了过来,时家上下都松了一口气,时总这些日子都呆在病房,脸色阴沉,见谁都不顺眼,一些小事就会动气,连梁俊都不敢管了。
  曲笛醒来的时候,耳边是时越汐毫无感情朗读新闻的声音,一字跟着一字,毫无感情起伏,就像是个机器一样,时越汐已经三天没睡好了。
  曲笛动了动手,他的扯动了手上的点滴,塑料的调节器碰到旁边的铁质支架发出声音,把时越汐惊醒了,他瞪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站了起来碰倒了身后的椅子:你你醒了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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