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虚云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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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归墟见到楚一心,晴方蹦哒着上前拥住她,孩子气的模样惹得虚云宠溺的摇头轻笑。
  “我这儿可不是什么躲风避雨的地方,楚将军怕是来错地方。”
  “虚云监司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神界之事倒是一清二楚。”
  “略知一二。”
  “一心,锦书怎么没来啊?”晴方还是那般单纯,不知我和虚云深意,还问候锦书。
  “这丫头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自从下凡回来了,便整日不见踪影。”
  “怕不是看上哪个神官了吧?”
  “嘁,锦书可不像某人,因为喜欢一个人被逐出神宫。”
  晴方羞涩的掐她,虚云无视两人装模作样的使眼色,淡然离开。
  楚一心瞧见两人间尴尬的气氛,还有晴方失落的眼神,抓住机会和晴方喝酒。
  “来,同为失意人,喝一杯。”
  晴方讶异道:“你和燕将军……”
  楚一心黯然神伤,猛地喝了一杯酒,“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燕回时怎会喜欢上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燕将军都知道了?”
  “纸包不住火,早晚会知道。这种结果我早就料到了!”
  “那你当初为何要回应他?”
  楚一心第一次流露出脆弱伤心的一面,将近日的不快和积压在心中的爱意倾吐出来。
  “他就像初升的旭日,热情明媚,意气风发,让我不由自主的靠近。”齐光很卑劣,作为正派的楚一心重生,想要偷偷的靠近太阳,偷他的阳光温暖自己。“和他在一起,我看到了从前的自己,满怀希望,匡扶正义。”
  楚一心眼眶湿润,讥笑道:“我甚至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我放弃复仇,作为神官楚一心活下去,会不会……得到幸福?”
  她的哽咽令晴方动容,安抚她,“不论是齐光还是楚一心,你都是你,燕将军喜欢的都是你!”
  “不!他爱上的只是将军楚一心,不是魔王齐光!”她喝着酒,意图将自己灌醉,“呵呵……过了几百年,我还是重蹈覆辙!燕回时和言君,皆是如此,怎会爱上我?我在幻想什么?”
  此话令晴方触景生情,她暗暗低语,“是幻想吗?”
  两个女人抱头放声痛哭,盈盈月光也变得凄美无比。
  “一心,喜欢一个人真的很累,为什么他不能喜欢我一点点呢?”
  楚一心擦干她的眼泪,“晴方,虚云如若不喜欢你,是不会留你在身边这么久的。”
  “你是何意?”
  “他有自己的难处,你会等到他向你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晴方终是不如意,和楚一心喝的醉醺醺。但楚一心没想到虚云会来。
  他小心接过晴方,“怎么喝这么多?”
  “消愁啊!”楚一心靠着门框笑道,“我倒是羡慕她,喝得烂醉,忘却伤心事,多好!”
  “你以前也是如此!”
  “是啊,伤心久了,喝得多了,怎么都喝不醉了。”她摸着晴方的额头,劝说道,“虚云,别让她成为这样的我!”
  虚云紧紧的将晴方抱在怀里,一坐便是整夜,看着怀中熟睡的人,眼角还有未干的眼泪,他回想起和晴方的点点滴滴。
  晴方性格开朗,刚来便和归墟的人打成一片,打听他的喜好,整日跟随左右,原本嫌弃她话多,渐渐的听不到她的唠叨还有些不习惯。晴方会为了他学习做糕点,学习书法绘画,学习下棋,知道他生气,会想方设法的逗他开心,即便知道他性虐的癖好,也甘愿承受。她一遍遍试探他的想法,面对他的缄口不语,自己默默舔舐伤口。
  虚云是个胆怯的懦夫,他害怕,害怕晴方知晓自己过往便对他弃之如敝。他自卑,残疾肮脏的他怎配得上单纯的晴方。他阴鸷,企图施虐来证明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也为了报复看上他皮相的女人。那夜的亲吻抚摸,那夜的翻云覆雨并非醉酒的缘故,尽管晴方强忍笑意说自己不在乎,但虚云清楚,他骗过晴方,骗不过自己的心。
  翌日,晴方迷糊醒来,扶着额头叹息,突然面前出现一只细长白皙的手。
  “喝了它你会好受点。”虚云贴心的将醒酒汤递给她。
  “昨夜……我……”
  “昨夜你喝醉了,一心将你送回房的。”
  “哦!”晴方难掩失落的眼神。捯饬干净去见楚一心。
  “怎么了,一大清早就闷闷不乐。”
  “没什么……”
  “一大早虚云就给你熬醒酒汤,这么用心你不开心吗?”
  “他给我做的?”
  “是啊!昨晚你喝醉了也是他接你回去的。”
  晴方唰的起身,“怎么了?”
  “骗子!我找他去。”
  “哎!晴方!”本想着和她道别,但瞧她气愤的模样,楚一心只好作罢,他们俩的事情她便不再掺和了。
  晴方急匆匆找到虚云时,他正悠闲的看书。她走上前将书抽出,一脸幽怨。
  “你怎么了?”瞧她皱眉瘪嘴,虚云担忧问道。
  “昨夜你特意接我回房,为什么骗我?今早也是你煮的醒酒汤,为什么不说?”
  虚云语塞,扭头沉默。
  晴方不放弃的走到他面前,“你明明在意我,为什么拒绝我?为什么要骗我?你说话啊!”
  “该说的我之前已经和你讲清楚了,不必多言。”
  “呵!虚云,你是不是觉得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我的心是肉做的,也会疼的,你一次次拒绝我,推开我,凭什么还认为我会一直跟着你?如果你觉得我是个累赘,是个负担,行!我走!不留在这碍你的眼。”
  还没走几步,虚云慌张的拉住她。眼底的彷徨失措,晴方想要抽出手,换来他的紧握。
  “当你了解了我的过往,我害怕……你会嫌弃我。”
  虚云此刻的低声下气令晴方讶异呆愣,随后坚定的说:“不,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不会在乎你的过往,我晴方爱的……是我面前的虚云!现在的你!”
  此番言语令虚云心头一震,加上昨晚楚一心的劝说,他下定决心,他召唤出嬴鱼。
  “嬴鱼能通过我的记忆制造幻境,晴方……我……”
  晴方意识到他的犹豫不决,她拥住他,坚定且温柔:“我准备好了!”
  两人躺在床上,嬴鱼施法,很快的陷入幻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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