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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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云禄撸袖子还想去打,被王宝玉叫住,回头责怪道:“英子,你平时是最为乖巧的,怎么还推波助澜,明知云云脾气不好,你干嘛还将这些话翻译给云云呢?”
  “宝玉,泰雅实在是可恶,她连我也骂了!”张琪英撇嘴道。
  “骂两句就骂两句呗,至于那么较真吗?”
  “可是她骂的实在是难听,我都想去打她几巴掌!”张琪英不服气的犟嘴道。
  “她都骂什么啊?”
  “骂我平胸瘦臀,生不出孩子来,还骂云云打打杀杀遭报应断子绝孙,多可恨啊!”张琪英咬牙道。
  这事儿也怪泰雅,骂什么不好,偏偏骂这个,正戳中的两位王妃的痛处,不爱揍才怪。多少纠纷就是起源女人口无遮拦的辱骂,真是害人害己啊。
  见泰雅一份无止无休的态度,王宝玉开始还有耐心,脸色也渐渐冷了下来,吩咐下去,将泰雅绑了,堵上嘴巴,扔到个小帐篷里看管起来。
  被卸去了武器的拜火族人,全无反抗之力,王宝玉命令部分士兵看住他们,这才命令大军原地扎营休息。
  随后,王宝玉举行了一次小规模的宴会,就算是为这次剿灭赤乌妖压惊。陌千寻等人听说了跟赤乌妖的战况,纷纷心惊不已,这次征讨夷州,人不可怕,最难对付的恰恰是这些祸害一方的妖物。
  酒足饭饱之后,王宝玉这才吩咐将泰雅带上来,命人给她松了绑,泰雅饿了一天,也没力气骂了,老实的呆着。
  王宝玉不屑的扫了一眼,说道:“泰雅,我劝你一句,无谓的挣扎就免了,你们崇拜的赤乌神,已经被我给灭了。”
  泰雅神情一呆,顿时萎靡了下去,突然哭天抢地的抹起了眼泪。眼泪可真多啊,都不知道她体内哪来那么多水分,王宝玉耐着性子,等她哭完,这才又说道:“我想灭了你们全族,易如反掌,但我们是仁义之师,绝不会滥杀无辜。”
  泰雅迟疑了一下,终于跪了下来,流泪开始讲话,经过张琪英的翻译,泰雅提出请求,竟然是将她带走。
  第1996章 宁降不嫁
  王宝玉不解的问道:“泰雅,你是一方首领,威风的很,为何要背井离乡跟我走啊?”
  “哼,她大概也想嫁给你。”马云禄不满道。
  “嘿嘿,这不是你替宝玉抓来的妻子吗?”张琪英坏笑道。
  “我那是戏言,怎能当真?而且这女人的嘴都被我打烂了,怎配宝玉?”
  “云云,你怎么还入戏了呢,少说两句吧,我是娶了卑弥呼和莫米娅,但都是形式,平时都想不起来。除了你们几个患难相随的妻子,我绝不会再对其他女子感兴趣。”王宝玉不耐烦的说道。
  马云禄呵呵笑了起来,不再纠缠这些没用的事情,泰雅哽咽的开口道:“泰雅既是首领的妻子,也是一名巫女。首领生前对我很好,但却恨未能给他生下儿子,之所以能够继承首领之位,便是因为祭拜赤乌的事情非我不可。如今赤乌已经没了,族人一定不会让我继续担任首领一职。”
  这个答案颇有些出乎预料,王宝玉又问道:“不当首领,也可以继续做你的巫女,地位仅次于首领,不至于非要跟我们走吧?”
  “泰雅宁死不愿嫁给老首领的儿子!”泰雅咬牙切齿的说道。
  王宝玉这次终于懂了,原来拜火族还有这样的风俗,父亲的妻子若非生母,还要继续嫁给儿子,这倒是跟西域匈奴传统的婚俗有几分相似。而泰雅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当首领,纯粹是为了自保,不嫁给首领儿子而已。
  “你都能嫁给老首领,为什么反倒不愿意嫁给年轻首领呢?”马云禄好奇的问道。
  张琪英翻译了过去,泰雅还记着马云禄的仇,开始不肯回答,但看她暗中冲自己扬巴掌,不想再吃亏,哼声道:“我总怀疑他不是老首领的亲生儿子。”
  言外之意,小的还没老的长得好,马云禄和张琪英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惹得泰雅直翻白眼。
  “如果你真的做出了决定,我可以答应带你走,但你不能再跟我妻子发生冲突,也不能怀着反叛的心思,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王宝玉认真的说道。
  “若非她们戏虐我,我也不会咒骂。”泰雅不忘替自己辩解,说着单膝跪地,咬破一根手指头,然后高高举起,叽里呱啦的开始发誓,一再保证:“大王放心,泰雅可以对天神发誓,绝不背叛。”
  “好了,你跟我们走之前,能不能先让你们拜火族归降啊?”王宝玉道。
  泰雅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在未退位之前,可以率众归降大王,但不能保证族人会真心归降。我走之后,位置一定会被老首领的长子继承,若是他肯真心归降,族人便再无异议。”
  说得也对,这个老首领的儿子是个关键人物,王宝玉立刻让马云禄带着泰雅一道,去把这人找来,半晌之后,一名个子不高,长相粗野,鼻孔嘴唇外翻,还没赤乌妖顺眼的中年男子被带了进来。
  难怪泰雅看不上他,这完全是一名莽夫,王宝玉沉声道:“报上名来!”
  “小人巴宰。”
  “你们赤乌妖被我杀了,如果让你继承首领的位置,你可愿意率领全族归降?”王宝玉冷冷的问道。
  “小的愿意!”巴宰连忙说道,眼睛还不断的朝着旁边的泰雅身上瞧,大概在琢磨着,当首领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迎娶垂涎已久的父亲的小媳妇。
  泰雅厌恶的将头别过去,看来真的是对他一点都不来电,而巴宰却不以为然,这是自古就有的规矩,容不得她推三阻四。
  王宝玉也对巴宰的举动和神情十分不满,但是也明白这就是蛮夷的风俗,在当地合情合理,生气没有用,又继续说道:“巴宰,别再看你小妈了,泰雅作为反叛首领,我必须将她带走。”
  “这,这,我可替大王处置泰雅!”巴宰拍着胸脯说道。
  “我宁愿死在大王刀下!”
  泰雅不满的嚷嚷,巴宰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顿时显得萎靡不振,很明显泰雅是下定决心要离开此地。
  “还不赶紧回话!”
  飞云鼠不耐烦的催促,巴宰这才不情愿的蔫声说道:“一切都听大王吩咐。”
  “此物给你!”泰雅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片飞鸟造型的骨片,丢给了巴宰,想必这就是首领的权威信物。
  巴宰立刻捡了起来,如获至宝,高兴的大嘴恨不得咧到脑后,惹得众人又是一阵鄙夷,拥有权势的感觉,让巴宰精神了起来,再次叩头表示,愿意率领全族归降。
  光是口头上说可不行,王宝玉让巴宰写下了投降书,巴宰没有迟疑,要了一块木片,在上面郑重刻下了看不懂的文字,大意就是愿意世代归降吴国。没错,还是吴国,王宝玉对他们没有兴趣。
  为了进一步表示诚意,巴宰提出愿意率全族对天神盟誓,王宝玉点头答应,随即众人一起走出了大帐,巴宰拿着首领的令牌,过去跟族人沟通了一番,拜火族人就在浩瀚的星空之下,齐齐跪地发誓,永不背叛。
  第二天,王宝玉命人归还了拜火族的武器,率领大军掉头奔向西北,再去征讨位于夷州西部的奎风族。
  泰雅被换上了漂亮的汉人衣服,倒是姿色不俗,那匹红马也还给了她,跟着异国大军一路随行,泰雅反而显得很轻松,依旧带着淤痕的俏脸也有了笑容。
  泰雅总是不知不觉的向王宝玉身边靠,马云禄和张琪英当然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一左一右的将她挡在了一旁。
  王宝玉看出泰雅想跟自己说话,还是将她叫到了身边,惹得马云禄又差点发飙。
  王宝玉对泰雅当然没有那层意思,只想详细打听一下关于西部奎风族的情况,从张琪英的口中听到王宝玉在办正事儿,马云禄这才消去了怒火。
  泰雅的归顺是真心实意的,她毫不隐瞒的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奎风族虽然也只有两万人口,却是东南西北四个蛮夷部族中最为强大的,因为他们所处之地,是临海的平原地带。
  第1997章 驭蛇之术
  当然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相对之前的三个部族,奎风族还掌握了一门种植粟米的技术,平日里以农耕为主,物产丰饶,自给自足还有结余。
  至于肉食,就用粟米进行交换,在原始交易市场上十分抢手,奎风族自然也去交换人类的内脏,以供白麒妖食用。
  奎风族现在的首领名叫鲁凯,是一名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别看年轻,但已经继位快十年了,因为战斗力不凡,少年睿智,深受族人的爱戴。
  泰雅还说,奎风族人很容易认出来,无论男女老幼,身上都纹有花草鸟兽的图案。当然,纹身也显示了阶级的区分,身上的动物越是凶猛,就证明位置越高。
  王宝玉觉得十分有趣,笑呵呵的问道:“如果某人立了战功,位置发生了改变,纹身怎么办?”
  “当然是用药水洗掉,忍痛重新纹过,为了荣耀,自然可以忍受这些皮肉之苦。据说今日鲁凯身上的纹身,便是他们部族供奉的白麒妖。”泰雅道。
  “这个情况值得警惕。”王宝玉点了点头,将陌千寻喊过来,将泰雅讲的情况告诉了他。
  陌千寻微微皱眉,一个能够忍痛纹身的民族,想必性情十分坚韧。而奎风族首领听似还很尊崇白麒妖,看来要有一场硬仗要打。
  陌千寻连忙吩咐下去,所有士兵都不要居功自傲,小心行事,随身带好封体丸,若遇到强敌,首先保护好自己。
  “泰雅,你既然是巫女,可否跟赤乌妖对过话?”王宝玉闲聊般的问道。
  “不瞒大王,若不是听大王讲述,我也不知赤乌妖的真容,不过是负责将头颅送去,装作听到了赤乌的话。回来,胡乱编排一通便是,反正也无处查证。”泰雅笑道,看来这女子还真是狡猾。
  “听你之前所说,好像跟老首领感情还不错?”
  “不是我吹嘘,老首领为人简朴,待族人也好,年轻时长相还算是英俊。只不过我嫁给他时,他已经老了,走路都要人搀扶着,令人乏味。”一说起这个,泰雅就不高兴了,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
  “那你为何还要嫁给他?”王宝玉问道。
  “拜火族的习俗,三岁定亲,他那时还不是首领,我父母便将我许给他。后来父母在狩猎中死去,他对我十分照顾,若非是这样,我肯定都会被活活饿死。至于婚嫁,我孤苦无依,还能怎样,不过……”泰雅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包办婚姻,倒是个可怜的人,而泰雅对老首领的感情也很复杂,长辈加恩人,丈夫却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身份,王宝玉正在感叹,张琪英斜身凑到王宝玉跟前,嘿嘿坏笑道:“嘿嘿,泰雅没说完,我倒是探到了她的心思,老首领没有碰过她,她还是完璧之身。”
  “英子,这有什么好笑的?”王宝玉道。
  “这里的民俗倒是真奇怪,泰雅似乎对此感到十分屈辱,看来除了我没人探知她这个秘密。”张琪英得意的说道。
  “这件事儿最好办,等回去后,立马找个人把她嫁了,了结她的遗憾。这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男人,更不缺男人下边那东西。”王宝玉笑道。
  “宝玉,你好坏啊!”张琪英嗔道,忍不住轻轻捶了王宝玉一拳。
  泰雅听不懂王宝玉和张琪英的对话,否则非要气疯了不可,当然,正是因为她听不懂,王宝玉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胡咧咧。女人都是敏感的,泰雅也暗中猜测两人在嘲笑她什么,但是绝对猜不到,张琪英已经把她隐藏多年的秘密探知到还给公布了出去。
  “泰雅,我看你武力值平平,还有其他的本事吗?”王宝玉转头又问泰雅。
  “我从小便能听懂蛇类语言,还可以驱使一些蛇,这算不算本事?也因为如此,族人高看我一眼,老首领顺理成章将我封为巫女,只可惜跟随我多年的那条蛇,被人给杀了。”泰雅带着埋怨看了马云禄一眼。
  “嘿嘿,天底下也不缺小蛇,到时候再陪你一条便是。”马云禄不以为然的笑道。
  “你懂什么,蛇类灵性极高,需得精心饲养才会如此服帖。”泰雅很不满的反驳,这个本事是她荣耀的象征,某种程度讲也让巴宰有所忌惮,没敢对她有非分之举。
  王宝玉这才想起,初见泰雅的时候,她的头顶上确实盘着一条蛇,原来那是她调教多年的宠物。结果被马云禄给一枪挑了,难怪泰雅要用恶毒的语言攻击马云禄。
  能够驱使蛇类,这当然不容小觑,这要是睡着觉被蛇咬了,死的肯定很憋屈,倒是要防着泰雅才对。
  “我不太明白,你这个本事很吓人,怎么就不敢当拜火族的首领呢?”王宝玉不解的问道。
  “我天生命苦,如果生在其他部族也许就不会如此。”泰雅十分遗憾的说道:“拜火族常年守着火,高温袭人,蛇类俱火怕热,哪敢靠近,避之唯恐不及。不知道是否因此赤乌妖的原因,拜火族那边蛇类很少,唉!最听话的那条还死了。”
  “别唠叨了,以后给你弄一条就是了。”王宝玉摆手道,泰雅连忙闭紧了嘴巴,王宝玉又问道:“你都能驱使什么样的蛇?”
  “有毒的不行,它们是强者,心性也稳定,无毒的蛇大多都可听我的话,虽不足以令人丧命,但也可让敌人吓破胆。”泰雅并不隐瞒,带着些傲气。
  王宝玉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既然只能驱使无毒的蛇,将士们的生命便有了保障。
  泰雅的话很多,问这问那,仿佛有十万个为什么,王宝玉开始的时候还有些耐心,到底听烦了,将她不客气的撵到了一边。
  张琪英再次探到了泰雅的心思,泰雅之所以这么爱说话,目的很明确,那就是通过张琪英的翻译,想要尽快掌握汉语,融入到这个队伍之中。
  这种心情可以理解,泰雅大概不想让自己成为语言不通的另类,王宝玉吩咐张琪英多接触泰雅,争取让她快些学会汉语。
  第1998章 蝴蝶泉边
  一路向北,路途变得平坦,少有山岭,两天后,大军进入到一片风景秀丽的地方,四周林木环绕,中间有一湾清泉,缓缓流淌。
  泉水并不稀奇,但此地与众不同,绿草茵茵,微风徐徐,还聚集着数不清的蝴蝶,色彩斑斓,翩翩起舞,美不胜收。
  御风虎和白焰牛立刻奔了过去,畅饮此泉之水,说明这水与众不同,王宝玉等人也取来一些饮用,清冽爽口,还有一种淡淡的甜味,令人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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