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客气什么。以律也喝一碗吧。我看这两天你脸色也不怎么好，一定累得不轻。”庄艳红一边盛着汤，一边带着期盼的眼神看向樊以律。
“不用了。”樊以律拒绝后，看了眼这一家三口，接着起身倒了杯咖啡给自己。
庄艳红尴尬地看向丈夫，樊志忠的脸很难不板起来。樊芯然赶紧过去扯扯爸爸地衣袖，示意他别发火。
邱淑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抱歉地看向樊家三口。
庄艳红回了她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随后换了话题：“芯然这几天没事，白天以律不在的时候，让她过来陪陪你吧？”
邱淑雯看了眼樊芯然，见她冲自己笑着，便说：“好啊，只要她不嫌闷就行。”
“我不闷！”樊芯然脆生生地回答，欣喜地看着邱淑雯。邱姐姐是她的偶像，她曾经也希望能像她一样当个医生。只可惜妈妈怕她累，没能同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芯然白天过来陪你。”庄艳红拉着女儿的手，笑着对邱淑雯说。
“好，那就谢谢妹妹了。”邱淑雯冲樊芯然眨了下眼睛，两人相视而笑。
樊志忠在一旁看着，表情缓和了不少。他理想中的儿媳妇就淑雯这个样子。活泼懂事，跟家人打成一片，不但拥有自己的事业，关键时刻还能为了他儿子舍出性命。
怎么看怎么满意，越想越觉得合适。回头瞥了眼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儿子，他心里那种烦躁的情绪忍不住又起来了。这小子那态度好像这边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没关系似的，实在让他憋火。
“以律……”邱淑雯突然叫他。
“嗯？”樊以律放下报纸，看了过来。
“你一个人在那儿坐着不闷啊？”邱淑雯笑睨着他，朝他伸手。
樊以律摇头，没有动弹的意思。
“哎呦！”邱淑雯突然轻叫了一声，表情扭曲，像是伤口又突然疼了。
樊以律叹气，两步走了过去，低声说：“你赶紧躺下休息。身子虚成那样，还说那么多话。”
庄艳红上前搀扶她，“是啊，你把汤喝完了就休息吧。”
邱淑雯虚弱地笑笑，“我是个医生，我知道自己的身体。”
“那也不行，肝功能没那么容易恢复正常，就算是肚皮破了也得好好养几个月才能恢复精力。再说你没听见自己说话那声音，虚得都快成气音了。赶紧歇着，别说话了。”樊以律皱着眉头命令，毫无商量的余地。
邱淑雯笑着看了眼樊志忠跟庄艳红，做出一副无奈的模样。
“休息吧，我们抽空再来看你。”樊志忠开口。
庄艳红附和道：“是啊，汤你慢慢喝，我们就先走了。”
“谢谢叔叔阿姨。”邱淑雯小声说完，看了樊以律一眼，一副‘你这下满意了’的样子。
樊志忠跟庄艳红笑了，起身准备离开。
“明天见，邱姐姐。”樊芯然冲她挥挥手。
邱淑雯拽了拽樊以律，示意他出门送送。
樊以律瞧着泛黄的脸上满是坚持，叹了口气后，出门送人。
庄艳红跟樊芯然上车后，樊志忠留在外头有几句话要交代。
“好好照顾淑雯。”
“嗯。”
“一个姑娘家的做到这个份儿上，实在不容易。你得好好珍惜她才行。”
樊以律皱眉，这回连一声‘嗯’都不愿意回答。
樊志忠瞧他还是一副不听劝的模样，恨不得一棍子敲醒他。
“到底哪个好你还没弄明白？淑雯这样姑娘你去哪儿找？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他低声呵斥，要不是在公共场合，他真恨不得吼醒这臭小子。
“我的事儿自己会处理，您就别操这份儿心了。”樊以律冷淡地说完，示意站在前头的司机打开车门。
“你！”樊志忠几乎又要发火。
车窗忽然摇了下来，庄艳红面带微笑地看着这父子俩，樊芯然也探出个脑袋。
樊志忠火没发成，冷哼一声，又瞪了眼樊以律后，极其不悦地上了车。
这个月份冷风呼啸。送走人之后，樊以律还是站在车库门口，任风胡乱地刮着。他倒不是想冻冻自己寻找刺激，或是寻求冷静。他只是单纯地想清静一会儿罢了。
吹吹风，看看人，稍微从自己的世界里头走出来一会儿也挺好。
他的左边是花园，灯光弄得挺漂亮。夜里这个点儿了，还有人在里头散步。一对年轻男女，厚外套穿在身上也看不出是病人还是家属。
两人手拉着手，时不时靠对方一会儿。男人说了些什么，女人低头笑了。
不知道怎么的，这笑容让他想起于淳安来了。
她笑的时候，总是带着份腼腆。眼睛直勾勾地，脸蛋却不自觉的泛红。
其实很多事情根本就不需要纠结，因为心里的答案早已经一清二楚。
☆、第44章
第二天中午，于凤华到海瑞集团去找于淳安。
两人在楼下的咖啡厅坐了会儿，于凤华为难地表明来意。
“今天家里停水停电，娇娇马上也要期末考试了。这些人堵着不走，影响实在是不好。邻居们都有意见了，房东也上门找了两三回。”
“那您想怎么办？”于淳安一阵头疼。
于凤华叹气道：“妈知道你不容易。可那帮记者要是老这么隔三差五的来堵门，谁也会受不了的。”
于淳安艰涩地点了点头。
于凤华瞧着女儿的脸色，轻声说：“我找了个房子，小区里有物业保安什么的，就算到时候被发现了，最起码也能稍微挡挡那些人。你说呢？”
“您找的那房子，租金多少？”
“两居室的话，七八千块钱一个月。安保绝对有保障，我已经看过了，环境非常好，而且离娇娇学校和你上班的地方也近。”
于淳安哑口，看着母亲一脸的期待，只能苦笑。
“妈，我下个月十五号才发工资，剩下的钱只够生活而已。要不您跟娇娇先住两天酒店，等那帮人走了之后再搬回去。至于房子的事儿，先容我攒积个月的工资。现在都得押一付三，我一下拿不出那么多钱。”
于凤华一脸为难，边观察着女儿的脸色边说：“这住酒店也不便宜啊，况且你也不知道那帮人什么时候会走。”
“最多三四天，酒店我认识人，现在也是淡季，房租能打些折扣。”
“呃……那也--”
于淳安打断她，说：“我知道您想搬家，但是现在真不是时候。给我几个月时间，行吗？”
于凤华瞧着女儿一脸的无奈和烦躁，僵硬地点了下头。虽然知道不能逼得太紧，但是她已经跟房东谈好了，而且还预先交了几千块定金，就是怕被别人抢了先。
会面没达到预期的成果，出了咖啡馆之后，于凤华有些作难。站在路边挣扎了二十分钟后，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上头清晰地记录着樊以律的详细信息。
伸手招了辆出租车，报上目的地之后，于凤华去了枫林资本。
如今的枫林资本，安保加强了好多等级。等于凤华经过层层检查，成功进入的时候，樊以律已经在办公室门口等她了。
见到真人，于凤华难免有些紧张，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你好，樊……先生。”
“叫我以律就行。”樊以律把人请进办公室后，安排秘书倒茶水。
“不用麻烦。”于凤华客气地落座。
等茶水上来之后，樊以律坐到她对面。
“我是淳安的母亲。”于凤华再次自报家门。
“您好。”樊以律微笑地点头。
于凤华突然有些口渴，虽然这小伙子看着面带笑容，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控制不住紧张。
“您有事儿要找我？”樊以律开口。
于凤华点点头头，做了会儿心理建设后，吸气道：“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最近这些事儿闹得挺大，那些记者每天都堵在我们家门口。淳安有地方住，有你照顾她，我倒不是很担心。只是我小女儿今年高三，每天家里乱哄哄的，确实影响她学习。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房东跟邻居都挺有意见的。”
樊以律认真听着。
于凤华顿了下之后，继续说：“所以啊，我就跟淳安说，看看能不能提前搬家。反正我们住的地方租期快到了，而且之前就有换房的打算。”
樊以律点头，“想搬到哪个区？”
于凤华笑道：“房子已经找好了。但是淳安跟我说她手里没有现钱，都投在什么基金啊股票里头，我也不懂这些，就想着来问问看看能不能先拿出一点儿钱来？”
樊以律笑了，“可以。您需要多少？”
于凤华露出如释重负的模样，感激地说：“可以就太好了，真是谢谢你啊！我之前还担心现在拿出去之后会影响什么收益之类的，会吗？”
“不会影响。十万够吗？”
于凤华眼里露出欣喜，面上却力持平静，开口道：“够了。押一付三，再置办些零碎什么的，不需要太多。”
樊以律微笑，“您留个姓名卡号，我现在让人转账。”
“呃，好、好。”于凤华愣了下后，立刻从钱包里掏出□□。
樊以律接过去看了一眼，接着走到办公桌前拨了内线把刘助理叫过来。三两句交代完后，刘助理拿着抄写好的卡号跟写有于风华大名的纸条出去处理。
于凤华心里高兴，见樊以律行事利落，人长得也精神，越看越喜欢，就说道：“淳安私下里头一直跟我们夸你。说你对她特别好。”
樊以律笑着扬眉，坐回沙发。
“这次淳安父亲的事儿，我们也没想到他会闹这么大，害得你跟邱小姐受苦，真是对不住你们。”于凤华满脸歉意地开口。
樊以律摇头，“都过去了。”
“邱小姐现在还好吗？”
“恢复得不错。”
于凤华念了句‘阿弥陀佛’，忧心地说：“我们家淳安为这件事儿不知道自责了多少回。今天我跟她见了一面，那小脸儿啊，瘦得都快脱相了。”
樊以律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僵了一下，想起于淳安憔悴的模样。
于凤华瞧了出来，开始感慨：“唉……我这闺女从小就可怜。她亲爹不是人，先不说我们感情好不好，孩子总归是他的吧。可自打离婚之后，这人就跟蒸发了似的，整整二十年连个消息都没有。突然再露面，一张口就是为了要钱。现在见要钱没希望，竟然就想着要人命！有他这么个爹，我们家淳安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樊以律看着于凤华轻言慢语地诉着苦，突然觉得如果那丫头有她母亲一半的本事，也不至于到现在只会闷着头傻傻地干活，靠些死工资为生。
“不用了。”樊以律拒绝后，看了眼这一家三口，接着起身倒了杯咖啡给自己。
庄艳红尴尬地看向丈夫，樊志忠的脸很难不板起来。樊芯然赶紧过去扯扯爸爸地衣袖，示意他别发火。
邱淑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抱歉地看向樊家三口。
庄艳红回了她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随后换了话题：“芯然这几天没事，白天以律不在的时候，让她过来陪陪你吧？”
邱淑雯看了眼樊芯然，见她冲自己笑着，便说：“好啊，只要她不嫌闷就行。”
“我不闷！”樊芯然脆生生地回答，欣喜地看着邱淑雯。邱姐姐是她的偶像，她曾经也希望能像她一样当个医生。只可惜妈妈怕她累，没能同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芯然白天过来陪你。”庄艳红拉着女儿的手，笑着对邱淑雯说。
“好，那就谢谢妹妹了。”邱淑雯冲樊芯然眨了下眼睛，两人相视而笑。
樊志忠在一旁看着，表情缓和了不少。他理想中的儿媳妇就淑雯这个样子。活泼懂事，跟家人打成一片，不但拥有自己的事业，关键时刻还能为了他儿子舍出性命。
怎么看怎么满意，越想越觉得合适。回头瞥了眼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儿子，他心里那种烦躁的情绪忍不住又起来了。这小子那态度好像这边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没关系似的，实在让他憋火。
“以律……”邱淑雯突然叫他。
“嗯？”樊以律放下报纸，看了过来。
“你一个人在那儿坐着不闷啊？”邱淑雯笑睨着他，朝他伸手。
樊以律摇头，没有动弹的意思。
“哎呦！”邱淑雯突然轻叫了一声，表情扭曲，像是伤口又突然疼了。
樊以律叹气，两步走了过去，低声说：“你赶紧躺下休息。身子虚成那样，还说那么多话。”
庄艳红上前搀扶她，“是啊，你把汤喝完了就休息吧。”
邱淑雯虚弱地笑笑，“我是个医生，我知道自己的身体。”
“那也不行，肝功能没那么容易恢复正常，就算是肚皮破了也得好好养几个月才能恢复精力。再说你没听见自己说话那声音，虚得都快成气音了。赶紧歇着，别说话了。”樊以律皱着眉头命令，毫无商量的余地。
邱淑雯笑着看了眼樊志忠跟庄艳红，做出一副无奈的模样。
“休息吧，我们抽空再来看你。”樊志忠开口。
庄艳红附和道：“是啊，汤你慢慢喝，我们就先走了。”
“谢谢叔叔阿姨。”邱淑雯小声说完，看了樊以律一眼，一副‘你这下满意了’的样子。
樊志忠跟庄艳红笑了，起身准备离开。
“明天见，邱姐姐。”樊芯然冲她挥挥手。
邱淑雯拽了拽樊以律，示意他出门送送。
樊以律瞧着泛黄的脸上满是坚持，叹了口气后，出门送人。
庄艳红跟樊芯然上车后，樊志忠留在外头有几句话要交代。
“好好照顾淑雯。”
“嗯。”
“一个姑娘家的做到这个份儿上，实在不容易。你得好好珍惜她才行。”
樊以律皱眉，这回连一声‘嗯’都不愿意回答。
樊志忠瞧他还是一副不听劝的模样，恨不得一棍子敲醒他。
“到底哪个好你还没弄明白？淑雯这样姑娘你去哪儿找？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他低声呵斥，要不是在公共场合，他真恨不得吼醒这臭小子。
“我的事儿自己会处理，您就别操这份儿心了。”樊以律冷淡地说完，示意站在前头的司机打开车门。
“你！”樊志忠几乎又要发火。
车窗忽然摇了下来，庄艳红面带微笑地看着这父子俩，樊芯然也探出个脑袋。
樊志忠火没发成，冷哼一声，又瞪了眼樊以律后，极其不悦地上了车。
这个月份冷风呼啸。送走人之后，樊以律还是站在车库门口，任风胡乱地刮着。他倒不是想冻冻自己寻找刺激，或是寻求冷静。他只是单纯地想清静一会儿罢了。
吹吹风，看看人，稍微从自己的世界里头走出来一会儿也挺好。
他的左边是花园，灯光弄得挺漂亮。夜里这个点儿了，还有人在里头散步。一对年轻男女，厚外套穿在身上也看不出是病人还是家属。
两人手拉着手，时不时靠对方一会儿。男人说了些什么，女人低头笑了。
不知道怎么的，这笑容让他想起于淳安来了。
她笑的时候，总是带着份腼腆。眼睛直勾勾地，脸蛋却不自觉的泛红。
其实很多事情根本就不需要纠结，因为心里的答案早已经一清二楚。
☆、第44章
第二天中午，于凤华到海瑞集团去找于淳安。
两人在楼下的咖啡厅坐了会儿，于凤华为难地表明来意。
“今天家里停水停电，娇娇马上也要期末考试了。这些人堵着不走，影响实在是不好。邻居们都有意见了，房东也上门找了两三回。”
“那您想怎么办？”于淳安一阵头疼。
于凤华叹气道：“妈知道你不容易。可那帮记者要是老这么隔三差五的来堵门，谁也会受不了的。”
于淳安艰涩地点了点头。
于凤华瞧着女儿的脸色，轻声说：“我找了个房子，小区里有物业保安什么的，就算到时候被发现了，最起码也能稍微挡挡那些人。你说呢？”
“您找的那房子，租金多少？”
“两居室的话，七八千块钱一个月。安保绝对有保障，我已经看过了，环境非常好，而且离娇娇学校和你上班的地方也近。”
于淳安哑口，看着母亲一脸的期待，只能苦笑。
“妈，我下个月十五号才发工资，剩下的钱只够生活而已。要不您跟娇娇先住两天酒店，等那帮人走了之后再搬回去。至于房子的事儿，先容我攒积个月的工资。现在都得押一付三，我一下拿不出那么多钱。”
于凤华一脸为难，边观察着女儿的脸色边说：“这住酒店也不便宜啊，况且你也不知道那帮人什么时候会走。”
“最多三四天，酒店我认识人，现在也是淡季，房租能打些折扣。”
“呃……那也--”
于淳安打断她，说：“我知道您想搬家，但是现在真不是时候。给我几个月时间，行吗？”
于凤华瞧着女儿一脸的无奈和烦躁，僵硬地点了下头。虽然知道不能逼得太紧，但是她已经跟房东谈好了，而且还预先交了几千块定金，就是怕被别人抢了先。
会面没达到预期的成果，出了咖啡馆之后，于凤华有些作难。站在路边挣扎了二十分钟后，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上头清晰地记录着樊以律的详细信息。
伸手招了辆出租车，报上目的地之后，于凤华去了枫林资本。
如今的枫林资本，安保加强了好多等级。等于凤华经过层层检查，成功进入的时候，樊以律已经在办公室门口等她了。
见到真人，于凤华难免有些紧张，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你好，樊……先生。”
“叫我以律就行。”樊以律把人请进办公室后，安排秘书倒茶水。
“不用麻烦。”于凤华客气地落座。
等茶水上来之后，樊以律坐到她对面。
“我是淳安的母亲。”于凤华再次自报家门。
“您好。”樊以律微笑地点头。
于凤华突然有些口渴，虽然这小伙子看着面带笑容，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控制不住紧张。
“您有事儿要找我？”樊以律开口。
于凤华点点头头，做了会儿心理建设后，吸气道：“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最近这些事儿闹得挺大，那些记者每天都堵在我们家门口。淳安有地方住，有你照顾她，我倒不是很担心。只是我小女儿今年高三，每天家里乱哄哄的，确实影响她学习。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房东跟邻居都挺有意见的。”
樊以律认真听着。
于凤华顿了下之后，继续说：“所以啊，我就跟淳安说，看看能不能提前搬家。反正我们住的地方租期快到了，而且之前就有换房的打算。”
樊以律点头，“想搬到哪个区？”
于凤华笑道：“房子已经找好了。但是淳安跟我说她手里没有现钱，都投在什么基金啊股票里头，我也不懂这些，就想着来问问看看能不能先拿出一点儿钱来？”
樊以律笑了，“可以。您需要多少？”
于凤华露出如释重负的模样，感激地说：“可以就太好了，真是谢谢你啊！我之前还担心现在拿出去之后会影响什么收益之类的，会吗？”
“不会影响。十万够吗？”
于凤华眼里露出欣喜，面上却力持平静，开口道：“够了。押一付三，再置办些零碎什么的，不需要太多。”
樊以律微笑，“您留个姓名卡号，我现在让人转账。”
“呃，好、好。”于凤华愣了下后，立刻从钱包里掏出□□。
樊以律接过去看了一眼，接着走到办公桌前拨了内线把刘助理叫过来。三两句交代完后，刘助理拿着抄写好的卡号跟写有于风华大名的纸条出去处理。
于凤华心里高兴，见樊以律行事利落，人长得也精神，越看越喜欢，就说道：“淳安私下里头一直跟我们夸你。说你对她特别好。”
樊以律笑着扬眉，坐回沙发。
“这次淳安父亲的事儿，我们也没想到他会闹这么大，害得你跟邱小姐受苦，真是对不住你们。”于凤华满脸歉意地开口。
樊以律摇头，“都过去了。”
“邱小姐现在还好吗？”
“恢复得不错。”
于凤华念了句‘阿弥陀佛’，忧心地说：“我们家淳安为这件事儿不知道自责了多少回。今天我跟她见了一面，那小脸儿啊，瘦得都快脱相了。”
樊以律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僵了一下，想起于淳安憔悴的模样。
于凤华瞧了出来，开始感慨：“唉……我这闺女从小就可怜。她亲爹不是人，先不说我们感情好不好，孩子总归是他的吧。可自打离婚之后，这人就跟蒸发了似的，整整二十年连个消息都没有。突然再露面，一张口就是为了要钱。现在见要钱没希望，竟然就想着要人命！有他这么个爹，我们家淳安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樊以律看着于凤华轻言慢语地诉着苦，突然觉得如果那丫头有她母亲一半的本事，也不至于到现在只会闷着头傻傻地干活，靠些死工资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