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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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楚凝和方晗进包厢的时候,她看到池崇阳的眼睛惊的大大的,她笑了:哈哈,你不是经常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吗?怎么就没有掐指算到我今天会出现呢?
  紧接着,她又看到池崇阳的眼睛往旁边看去,看到她身边的方晗,池崇阳的眼神暗了暗。
  小气鬼!楚凝暗说:还会吃飞醋了!
  眼神同样暗的还有方晗,爱与不爱,两个人心里清楚,第三者也清楚,方晗清楚:这两个人眼睛里已经没有别人了,只怕自己再下决心也插不进去了,自己,真的,太晚了!
  晚饭后,楚凝回酒店,男人们都去喝酒了,听说,听说,都是男人,喝的就不是清酒了。
  晚上十点,楚凝接到电话,池崇阳在电话里说:“打开房门!”
  “不行!大家都住一个楼层,注意影响。”
  “就是因为注意影响,所以叫你先打开门,我溜进去不会超过5秒钟,大家不会发现的。”电话那头的女人还在迟疑,池崇阳耐着性子哄:“乖,快点,我现在就从房间里出来。”
  那个男人从来说到做到,而且效率极高,楚凝听到他马上就来,急忙跑到房门前,扭开锁,留了一条缝。果然,楚凝留门不到5秒钟,一个高大的身影就闪了进来。
  池崇阳进门,看见楚凝头发湿湿的立在面前,满意的一笑,顺手把房门掩上。楚凝担心,又走过来上了锁,还没有回头,就被男人从背后抱住,池崇阳将带着胡茬的下巴顶在楚凝只着一层睡衣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说:“越来越乖了,越来越知道怎么做女朋友了,洗了澡,在等我吗?锁门,是怕被打扰吗?”
  说完,池崇阳开始在香肩上蹭着,侧头轻啄着她白皙的脖子,楚凝一手保护自己的脖子,一手用力的推开他,楚凝知道自己是敏感皮肤,轻轻一碰的痕迹很久都不会消退。
  池崇阳明了,扳过楚凝,说:“是我考虑不周。”说完俊脸又压过来,两唇相处,一股子酒气扑鼻,充满了楚凝的口腔。他一开始只是温柔的用牙齿轻轻的咬着她的上唇下唇,间或逮住她的舌挑逗一下,很快,他就不满足了,将舌伸过来,轻咬也变成了力道大的吮吸。
  他的手从睡衣的衣摆处伸进来,楚凝阻挡,他便把她的睡衣扣子扯掉,用自己的胸膛就挤压,磨蹭,碰触,然而,他也不满足于这些,打横将楚凝抱了起来,走到床边,温柔的放下。
  楚凝抗拒:“不可以,明天,明天,八点,还要,去客户…”楚凝的话被他的动作打散,他并不理睬,而是去褪她的衣裤。
  “铃,铃,铃…”这时楚凝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楚凝翻身去拿,一看是方晗,便示意池崇阳别说话,平复了下喘息,接起:“你好,方晗!”
  “楚凝,你在做什么呢?”楚凝听出方晗的语气并不似平常,带着些明显暧昧,只怕是也喝了酒,对了,方晗和池崇阳是在一起喝的酒!池崇阳号称千杯不醉,此刻的方晗怕是不醉也是酒意正浓。楚凝瞥了眼池崇阳,却看到那人正在套保护措施,一阵惊慌,想赶快和方晗结束电话:“我在做明天的ppt,不方便接电话,明天再聊…”
  说到这里,楚凝的手机就被一张大手拿了过去,按了免提,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阿凝!别挂电话!”方晗在那边喊。
  池崇阳笑笑,将楚凝压在身下,去褪她的衣物,楚凝只能摇头,却并不敢说话。
  电话里还传来方晗的声音,他真的是醉了,絮絮叨叨的在说着七年前他们一起建厂的日子,说着他来b公司的日子,说着这七年来,他对楚凝的等待,等待,永远得不到回应的等待,说着他的心伤,躲开众人,一人在角落里的心伤…
  方晗反复的问:“阿凝,真的就不喜欢我吗?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可以改嘛!阿凝,你和那个池崇阳是怎么回事?你不会告诉我们你们在一起了吧?你那么聪明,你难道就看不出来他和我们不一样吗?他和我们不是一个阶级的……”
  池崇阳笑着挑弄楚凝,见楚凝不敢出声,挑逗的更加厉害,楚凝翻身,去关手机,池崇阳却挺着追了过来。“啊!”楚凝受了刺激不觉失声。
  方晗已经完全醉了,还兀自絮叨着。
  楚凝抓住手机,腰却被那人按着,来回推送,楚凝只得忍着,先挂了电话。
  听说酒能助性,应该如此,这夜,楚凝尝遍了池崇阳所有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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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六点钟,楚凝定的闹钟响起,却被一双大手按掉。
  “要起了。”楚凝去推那环箍住自己身体的胳膊。
  “起床,好不好?要洗簌,要吃饭,还要再复习一遍上午要讲的ppt…”楚凝只得低着姿态求着,却感到他的身体又有了反应。
  “再睡会,今天上午我来讲。”
  “那你起床去看看资料嘛。”
  池崇阳睁开眼睛,看着楚凝的脸:“你看你的眼眶都是青的,内行人一看就知道是纵欲过度的样子,带米分了吗?”
  “没,我从不化妆,没有米分。”
  “那你再睡一会儿,我看一下你的ppt,今天上午我来讲。”
  “好。”
  人和人的差别比物种的差别还要大,有些人一个月就是可以顶别人十年,虽然他是自己一个月的徒弟,知识也许还没有自己丰富,但是他的谈吐,他的风度,一张口就让比人先信了三分,说是压过自己这个师傅也不为过。
  面对方晗,自己也许会败,而他,不会。
  池崇阳又忍不住上下其手,楚凝求饶,又说:“那你还不快起床去看资料,有二十多页呢。还有,你快点回自己房间!”
  “好。”池崇阳这次倒也听话,掀开被子起身。
  在酒店自助餐厅,吃早饭的时候,方晗从别的桌子移过来,有丝尴尬的打招呼:“早!”
  楚凝强作镇定,点点头,“早!”
  池崇阳却说:“早啊,方总监,现在酒醒了吗?昨晚,你按错电话了,是吗?”
  方晗看了看池崇阳,再看看楚凝,看到楚凝隐在衣领处的吻痕,说:“sorry。”然后端着盘子走了。
  ☆、chapter 44生如夏花(六)
  在客户的会议室,见到了刘涌。
  什么事情坏了,总会找个替罪羊,总要有个人背黑锅,c公司处在风口浪尖上的就是刘涌。
  销售团队最是强势,销售团队最是会说,销售在c公司的月度总结会议上,说:“其实销售很简单,一个订单就像是一张桌子,由三条腿支撑,一是技术,二是价格,三是服务。我们c公司价格已经足够低,服务也是好的及时的,惟缺技术。”
  看似客观的分析,却会杀人,就像看起来不锋利的刀子却刺的是要害,职场的杀人不是简单的逼迫他人辞职,而是让对方在此行业混不下去。
  猎头高薪挖人是一回事,把事情搞的一团糟混不下去被迫走掉是另外一回事。
  刘涌面有倦色,走过来,喊:“师傅。”
  “刘涌。”
  “师傅,恭喜你,我听说你升职了,恭喜恭喜。”
  “谢谢。”对自己付出过心血的人总是会格外的疼惜,人皆如此,他,毕竟到现在还叫自己一声师傅,楚凝实在不忍,问:“刘涌,你还好吗?”
  刘涌笑的有些勉强,说:“说实话吗?师傅,我快撑不下去了。”
  他快撑不下去了,三国之战,刘涌处在被绞杀的一方,若是天纵英才,确实能扬名立万,根基扎牢,若是不够强大,便是死无丧身之地。
  “我听说小雅姐要来,小雅姐什么时候能来?”刘涌问。
  “其实我觉得就算是小雅去了c公司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楚凝说:“真的,刘涌,因为并不是你的能力不够,而是你们公司的技术能力不够。”
  “嗯,我知道,实话是,我就是想小雅姐快点过来分担压力。”
  “那我打个电话问问她再回复你吧。”
  “谢谢师傅。”
  “不客气,”楚凝看刘涌往回走,又叫住他:“刘涌,”
  “嗯?师傅。”
  ——“我如果是你,我会倒逼销售拿出一套防御方案,问问销售有什么特殊的商务政策,例如今天,你们的销售经理敢承诺免费让客户试用一条吗?你们来之前有没有向销售总监请示过?”
  ——“我如果是你,我还会倒逼公司高层拿出防御方案,你们的生产有没有完全配合你?若是客户急需产品,ab两个公司来不及生产,你能保证几天给客户运过去?你们的财务有没有完全配合你?若是有些轴的客户非要先发货再付款,你们怎么办?你们整个公司各个部门有没有拿出迎战的状态?没有,对吧?至少我没有看到。”
  ----“你们有没有重新审视那些小客户?就是以前我们三个大公司不屑一顾的小公司,我们抢你们的市场,你们公司有没有想去开发新市场?”
  ——“c公司的高层向来反应慢,我们建厂都5年了,它才想起来跟过来也建厂,而这次,又是如此,对我们两个公司的联手蚕食还是无动于衷,只是花高薪请了个于小雅能起多大的作用?”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整个公司还是如此状态,若是我们公司和b公司不停止,非要赶尽杀绝,一年之内你们还能保住多少客户?”
  ----“没有市场,你们的工厂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没有了工厂,下岗的并不止你一个。”
  “若是走到那一步,”楚凝说:“刘涌,你回来吧,只是,我并不能保证你能拿到现在的职位与薪水。”
  “谢谢师傅。”刘涌说。
  ----
  会议结束,c公司又惨败!
  a公司和b公司打了个平手,平分了订单,各占50%,方晗走过来,说:“阿凝,我们平了。”
  “是吗?”楚凝笑着问,她现在笑的时候也是挑着眉梢,和那个人真是神似。
  夫妻相,夫妻相,不知道是在一起久了,还是饮食结构还是□□的交流所致?
  “不是吗?”
  楚凝将文件放到双肩包,拉上拉链,抬头,说:“当然不是。”
  方晗是明白楚凝的意思的,拿到订单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就拼生产的质量与稳定性了,楚凝的意思是:就算今日平分秋色,她也有把握在日后的产品供应中将b公司手中的订单一点一点的夺过去。
  面对这样强大到无懈可击的女人,方晗总是一下子气短,他从a公司已经出来五年了,五年中,他学习,隐忍,阴谋,阳谋,结交,打压,终做到了技术总监的位置。
  而,她几句话,几个字就把他打回原形,打回到那个初识时,不得不向她请教问题的时候,她倒是不藏私的,她倒是不自私的,但是,她自傲!
  也许她不是有意自傲,但是在他眼里是!
  冰封千里,拒人于千里,而别人还不得不求助于她,她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
  都是男人用才华征服女人,而,方晗,被那个女人的才华征服了,可是,并不是其乐融融,她是冰山,她的光芒是冰冷的寒光,点亮他的路,却没有送来温暖。
  所以当初b公司过来挖他的时候,方晗一口答应了,他想,等他到了一定高度再回来,等他自身发光时,发着太阳的光时再回来,都说:阳春三月,冰消雪融。
  他来了,来晚了;她已冰消,却不是因他。
  楚凝已经背着双肩包往外走,她的男人在外面打电话,她也放心的很,因为池崇阳接电话的第一字喊了一声:“哥。”这又不知道是哪个哥哥在找他呢。
  方晗跟出去,说:“阿凝,”
  “嗯?”
  “昨晚我喝醉了,我,我没有说什么吧?”
  “没有,我当时在做ppt,听你醉了就把电话挂了。”
  她也会说谎了!只是说谎的水平太低了!电话通话时间是有记录的,通话了十几分钟呢,方晗已经不知道他在这十几分钟内到底说了什么,但是他能猜个大概。
  她的意思也很明确:不管他说了什么,她就当没有听过。
  池崇阳看到楚凝走出来,挂了电话,朝她走过来。
  楚凝脸上笑着,眼睛里笑着,立着,等着,看着他的男人在正午的阳光里朝她走来,她没有听见身边的方晗落寞的说了句:“阿凝,祝你幸福!”
  不幸福的人才求祝幸福呢,真正沉溺在幸福中的人哪里听得到耳边他人的声音,无论好的,无论坏的,无论是建议,还是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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