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前夫成了太子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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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走了许久,经过热闹的街道,又转入寂静的巷子,左拐右拐,最后停在了一个景芸没来过的地方。
  从马车下来,只见眼前一个素雅低调的大门,大门匾额上倒是写着三个飘逸却不失力道的大字:“临山居”。
  显然,这是一所别苑,没想到苏逸还有这样一处住所。
  “狡兔三窟。”景芸突然想起一个词,算算这是苏逸的第三个住所了吧,他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事。
  “你刚刚说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男声,景芸蓦地回首,就撞进苏逸的眼中,那双眼睛深邃不见底,正如他本人一样让人琢磨不透。
  景芸向后退开两步,清了清嗓子:“没说什么,我就是觉得这三个字好看。”
  飘逸似蛟龙,写这个字的人必定是个风雅之人。
  “你竟然连我哥的字都不认得,你是怎么对大哥一往情深的。”苏柔以为景芸也像其他女子一样对大哥着迷,现在看来她只是虚伪地喜欢大哥的脸以及他背后的公主府侯府而已,现在公主府与侯府相继遭难,她也不再隐藏自己的本性,对大哥爱理不理。
  一往情深,这是谁放的谣言。
  “夫君的好实在太多,我一时混淆了。”景芸羞愧低头。
  “进去吧。”苏逸打断两人的对话,向门内走去。
  “大哥都不想听你废话。”苏柔逮着缝讥讽景芸。
  “郡主,夫君只是羞于表达而已,毕竟这种闺房情趣不可过多与人分享。”景芸脸皮犹如雨后春笋,瞬间厚了不少。
  过了大门,便是一个目测至少两进的别院,里面果然如景芸想象一般,清雅别致舒适,虽然装饰不华丽,但各种奇花异草假山湖泊,独取自然的妙趣。
  就是这么多绿草树木,还有一大片的人口挖凿的河湖,夏天想必能够听取蛙声一片,以及看到漫天飞舞的蚊子。
  院子比原来的侯府小了很多,这次虽然已经刨去了公主府送来的奴仆,可是还有许多需要安顿的护卫奴仆婢女,不过腾出三个主子住的院子还是勉强可以。
  景芸原就想自己独居一个院子,奈何苏柔又一脸“我就知道你不受大哥待见”酸她的样子,咬咬牙让人把东西搬进苏逸的正房。
  景芸还当着苏柔的面,把那三只乌龟放到正房前面的小湖里,让苏柔羡慕嫉妒。
  “你不讲信用,不是说好一人一只乌龟的吗?”苏柔狠狠跺脚,赖在正房不愿意走,
  “郡主,它们三个待在一起好好的,你干嘛要拆散它们。”景芸坚持不愿意让她带走一片龟皮。
  “那就不要放在这里,以后我不方便天天过来看它们,放到前面的大湖,也好让它们有一个宽敞的住所。”
  “那么大的湖,放进去就找不到它们了。”
  确实是这样,乌龟随便窝在湖底,或者跑到哪个岸边,她们怎么找得着,苏柔瘪着嘴,一脸不乐意。
  苏逸经过时,就看到妹妹与景芸在湖边争吵,本以为她们又因为某事闹起来,结果是为了三只乌龟。
  “林木,让厨房把它们炖了,今晚给大家加餐。”苏逸当场决定乌龟的归宿。
  景芸与苏柔吓得怔住,地上的乌龟仿佛知道男主人对它们的垂涎,“嘭”的一声声窜进了水里,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苏柔:“不行!”
  景芸:“不行!”
  “那就该干嘛干嘛,没看到要下雨了吗?”苏逸没好气呵斥,大家都在忙,她们两个倒是闲得很。
  “郡主,你不是缺个枕头吗?刚好我那有多余的,我现在就拿给你。”景芸拉着苏柔的手,欢欢喜喜进房,让夏梅从嫁妆箱子找出当初给她陪嫁的枕头。
  “太红了。”苏柔一脸嫌弃,上面还有鸳鸯,一看就是给他们用的东西。
  景芸瞅了瞅门外,“难道你又想被苏逸骂?拿着,不喜欢就随便找个角落放着。”
  刚才她说的那些话就是借口而已,苏逸脾气不好,真怕他一生气就把她的龟儿子们炖了。
  苏柔一脸不乐意接过枕头,乌龟她是拿不走了,只能以后找时间过来看看。
  “你一定不要让大哥炖了它们。”临走前还叮嘱景芸,就怕大哥真把它们炖了。
  “放心,它们可是我们的宠物,我在,它们就一定会在。”景芸拍着胸脯保证,门外已经响起阵阵雷声,景芸让她赶紧回去。
  苏柔的院子就在隔壁,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送走了苏柔,景芸才终于有空闲收拾房间。
  这里看着有一段时间没人住,昨天想必苏逸就已经派人过来打扫,不过还是有明显的霉味,景芸让夏梅带人再清理一番,本来应该熏一遍艾,可是现在没有这些东西,加之天真的要下雨了,人还得在房间里躲雨,只能让人把急需的东西拿出来,其余的先放在箱子里。
  雨噼里啪啦打在屋瓦上,落下一串串珍珠,没多久又融成根根银线,银线慢慢连成片,连接了屋檐与地面,把屋顶上的雨水引入水渠,漫入湖里。
  这雨真大,幸好她们出发早,不然这雨能把她们送走。
  景芸站在门口,望着外面被雨水慢慢遮盖的院景,蒙蒙水光,屋瓦渐隐,湖面被打出一个个水坑。
  目光移到左手边的偏房,发现苏逸也站在窗边眺望。
  正房有主卧、两间偏房、三个耳房,还有一个特别为主人修建的书房,书房临湖而建,有垂柳遮阴,修建的十分巧妙。
  许是考虑到下大雨会淹到书房,主人特意把书房架高,现在苏逸所处的视野想必是这片最好的。
  景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正盯着某处看,可惜雨水太大,迷糊了景芸的眼睛,倒是夏梅眼尖,一下子看出了不同。
  “小姐,那不是你的龟儿子……乌龟吗,雨太大,它们都跑出来了。”
  造孽啊,她们怎么就没想过会下雨呢,这些乌龟才下水,就要经历风吹雨打雷轰鸣,还有某人想把它们送入锅里。
  “夏梅,你一定要盯着,莫要让林木把它们炖了。”
  第26章
  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整晚,三人随便用了一些晚饭,便各自歇下。
  第二天,雨过天晴,一大就听到窗外鸟儿的叽喳声。
  被雨水冲刷过的树木焕然一新,然而地面却满是被打落的枯枝败叶,让管家看得摇头叹气。
  景芸忙让人寻找乌龟,就怕它们掉进水渠被冲走了,好在没多久就有人看到它们齐齐扒拉在书房楼下的木头柱子上,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苏逸昨晚就睡在书房,第二天他又让人把衣物抬进书房的内室,大抵就是要在那里长住了,景芸非常满意他的安排。
  下人们忙着清理满地的落叶,景芸回房写了一封信,向祖母说明昨日没有回府的原因,不管怎么样,这些还是要做的。
  景芸把他们的处境说得严重几分,即使不这样说,景家现在也不敢轻易靠近他们,应该会主动远离他们了吧。
  把信送出去后,景芸才真正打量现在所住的地方。
  苏柔告诉景芸,这里是她父亲特意送给他们兄妹的别苑,很少有人知道,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私产,之后就一直是苏逸在打理,可以说是完全按照苏逸的喜好修缮。
  原来苏逸喜欢江南水乡风格的地方,倒是看不出他还有这么风雅的一面。
  “小姐,宫里来人了,点名说要找你。”夏梅匆匆跑进来,喘着气说道。
  “找我。”景芸反指自己,宫里怎么会找她,带着一肚子疑问来到前厅,果然看到几个内侍太监。
  他们正在打量着苏逸的新府,见到景芸出来,才收敛神情,笑容满面祝贺景芸乔迁大喜。
  景芸连说谢过,同时让人奉上好茶。
  “不知公公来此所为何事?夫君还在整理东西,可要我叫他出来?”
  “无碍,苏公子现在事务繁忙,我们就不打扰他了,此次我们正是奉陛下之命,给你送一个好消息。”
  苏公子,这么快就变成普通人了,景芸心里唏嘘不已。
  “好消息?不知道公公要说的是何事?”景芸纳闷,专门给她送的好消息,难道父亲去世的原因找到了?
  景芸挺直腰杆,满心期待着。
  公公却先把闲杂人遣散,做得神神秘秘,把景芸的好奇吊得更高。
  “陛下说,你乃景大人的爱女,不该让你困于这京城之中,此外你与苏公子的婚事本就是错点鸳鸯,若是小姐有心离开京城,陛下允你和离。”
  啥,景芸忍不住想要抠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陛下竟然说允许她和离,这是打上一位皇帝的脸吗,景芸自认没有这么大的脸面,让新帝做出这样的事。
  里面定有阴谋,还有公公话里话外都说让她离开京城,可是他们想没想过,她离开京城该如何生存。
  “小姐若是担心生计问题,陛下会重赏你良田住宅与金银,定能让你一世无忧。”
  还帮她把未来张罗好了,里面更加有猫腻,他真的会有那么好心,可是没理由他会这样算计她呀。
  还是说陛下想要继续打击苏逸,让他妻离子散,后半辈子孤苦无依,没想到陛下恨苏逸至此,想到昨天看到的苏逸,他脸上的愁容就像昨天的天气一样,再来一记响雷,估计就崩盘下大雨了。
  不能在这个时候上演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戏码,真要和离可以与苏逸协商着来。
  “公公,你有所不知,我倾心苏逸已久,此次能够嫁给他,定是我上辈子上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所以,夫君不弃,我必追随。”景芸学着话本子里的那些痴情女,表示自己的决心。
  现在若是撩开衣袖,里面定是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没想到小姐对苏公子如此情真意切,老奴即使不懂男女之事,也为你的深情感动。”公公眼神微闪,只是他的修养让他没有透漏丝毫情绪。
  “还要感谢公公走这一趟,请代我谢过陛下的赏赐。”景芸从袖兜里掏出一个银袋,塞到公公手里,“公公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都是为陛下做事而已,杂家现在还有事,就先走一步。”说完公公就把银袋揣进怀里,带着人离开。
  景芸坐到主位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手指捻起茶杯,继续想刚才的事。
  怎么越想越觉得陛下在试探她与苏逸同甘共苦的决心,刚才若是真应了陛下的赏赐,他真的会让她如愿吗?
  身后传来脚步声,景芸以为是夏梅。
  “夏梅,我还有些事想不明白,你先去忙吧。”
  然而脚步声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靠近,景芸无奈转身,发现是苏逸。
  “你怎么跑这来了,公公们刚走。”景芸以为他是出来接待公公,便把公公离去的事告诉他,“公公没说什么事,就是过来关心一下我们而已。”
  “关心?关心你对我倾心已久?”苏逸坐到景芸旁边的位置。
  景芸听到他的话,被茶水呛了一下,他竟然听到了,刚才那些话都是她随口瞎编,可当不了真。
  他到底听到了多少,景芸心里有些庆幸接受陛下的提议。
  偷偷打量苏逸,发现他的神情像雨过天晴一样,想必经过一夜想通了,还有听到她说愿意陪着他共度难关,心里大抵也是开心吧。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扫他的兴。
  景芸嗔了他一眼,声音细弱蚊蝇:“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苏逸抬眉,继续看她表演。
  “夫君,你怎么了?”景芸见苏逸盯着她看却不出声,关心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起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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