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掳掠(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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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水洞里只剩下了我们四人,大祭司说了这么一句,便相当自然的伸出一双手。
  这是要抱的意思?我觉得这画风真是相当诡异,虽说是两岁左右的幼儿身,但里面的灵魂好歹是个老王八吧?它是怎么毫无心理压力,索抱叼奶瓶的?反正搁我身上,我肯定做不到,就算是回到一岁,咱也得保持一个成年人的风度,不能跟个脑残似的。
  大祭司虽然是向十九伸手,但我眼疾手快,一下子将它给抄起来,笑道:“还是我来吧,您老人家不觉得我的怀抱更舒服吗?”
  大祭司露出一个阴阳怪气的笑容,也不多说,指了指水道上游,道:“去那上面躲着。”它本就耗光了力量,强撑着这么久,也挺不住了,说完就特别自然的歪着脑袋往人怀里一倒。
  这种情形,让我有种‘喜当爹’的感觉,靳乐喜当爹,莫名其妙多了个闺女,我喜当爹莫名其妙多了个儿子?这脑洞开的着实恐怖,我收回这个古怪的念头,心说:真要有这么个儿子,那我上辈子得是造了多大的孽啊!
  如今洞里就剩我们几个,众人便也不敢再多耽误,立刻按照大祭司的话做,一直走到了接近水洞尽头处,地势又高又窄,趴在上面,前方就是山体岩石,将我们给挡的严严实实。
  躲在上方的岩石后面,居高临下,又有遮挡,如同一个天然的射击台,如果给我一支枪,我往空隙间一架,下面冲上来对少人,也得被我们给扫成马蜂窝。
  但可惜,此时空有地势,没有武器,这个场景也只能想象一下了。
  反倒是大勋突发奇想,道:“咱们还有一些燃油,你们说,要不要在下面弄一下燃油,然后弄出动静,把对方吸引过来?他们一过来,我们只需要一个打火机扔出去,对方就插翅难飞了。”他声音透着股兴奋。
  我压低声音道:“大勋,你是急糊涂了,对方鼻子又没问题,眼睛也不瞎,燃油的味道那么大,颜色也明显不一样,对方怎么可能上当,除非他们是像十九这样的行尸走肉一般的存在。”
  大祭司闭目养神,说自己的虫奴可没有那么蠢,十九只是听话,不是没有辨别能力,就算是他也不会上这种当。
  大勋这才道:“是我急糊涂了。”
  我示意无妨,转头问大祭司刚才为什么把面具扔水里去,大祭司半闭着眼道:“就像我可以感应到宝图一样,对方在一定范围内,一样可以感应到天石面具,我把它扔下水,你说那帮人最后会怎么样?”
  我心念急转,立刻道:“他们会难辨真假!”为了不被我们发现,那帮人肯定会在光头等人开始往绳索上爬时,才会进入这水洞。
  为了不被发现,在近距离的范围内,他们不会开灯,只有在确认光头等人都离开水洞时,他们才会开启光源。
  而这时,倘若面具人又感觉到水中有天石类物质的力量,就很有可能会多想。
  比如,他会揣测,水下是否有密道;又或者,他会揣测,这是不是大祭司分散自己注意力的计谋。
  在这种情况下,按照面具人对大祭司势在必得的决心,他很可能让自己的手下兵分两路,一路继续跟踪光头,另一路下水查探。
  天石类物质不是普通人能随随便便接触的,所以留下来打探的,肯定是那个面具人。对方一共只有四个人,而面具人出于安全考虑,也肯定不会留下自己一个人,所以,不出意外,他会留下其中一个,甚至两个手下来保护自己。
  借由对方想在恢复力量后抓活口的心理,大祭司利用这个水洞,设计将面具人的势力给一分为二,这一手不得不说高明,而且对于大祭司来说,还真有下血本的味道。
  毕竟这水道里,雪水的流速还是比较快的,万一天石面具在水中出了什么意外,那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心肝兄两人立刻也明白过来,大勋当即问道:“对方眼看着光头等数人爬上山崖,因此对光头那边的怀疑会多一些,如果那面具人留下打探,十有八九只会留下一个手下,让另外两个手下去跟踪光头他们。”
  心肝兄道:“他们虽然只有三挺突击抢,但装备里或许还有其他隐藏的武器也不一定,那面具人之前不自己动手,是因为有手下在,等手下走了,他自己拿出武器也是有可能的。”
  我道:“不管他是不是自己拿武器,但只要他对水里有所怀疑,只要他下水,就不可能携带枪支。”
  大勋喜道:“最终我们要对付的,其实只有一个人。”
  我道:“这个概率很大,但也有可能是两个。”
  心肝兄泼冷水,说:“也有可能对方根本不上当?”
  我道:“那就没辙了,等天一亮,大家一起完蛋。”
  心肝兄道:“可是我们怎么制服那个人?就算对方只有一个人,可人家手里有突击抢,一把枪扫过来,我们四个立马就得倒下。”
  大祭司半闭的眼微微睁开,缓缓道:“当然不是去对付那个有枪的,只要擒住水下那个就行了,安静看着吧,只要他敢下水……”它阴阴的冷笑了一声,接着道:“不要废话了,关灯,他们应该快进来了。”
  看样子,这个擒王计划,很可能和大祭司之前扔进水里的东西有关。
  奇哉怪哉,难不成它早料到会有这一出,所以留了一手?
  不、不可能,它又不能未卜先知,怎么可能提前安排?真要能未卜先知,我们在那天坑下面,还会如此狼狈?差点儿没命?
  虽然心中充满疑惑,但众人还是立刻禁声,并且关闭了最后一盏小手电,周围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暗洞里,只能听见哗啦啦的水声。
  即便是这水声,也因为地势平坦,而显得十分微小。
  我屏息凝神,竖着耳朵,眼睛在黑暗中,贴着前方岩石的缝隙,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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