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怀了我的崽[穿书]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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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夕禾:“……所以我还得跟着谢摘星。”
  柳安安同情地点了点头。
  萧夕禾深吸一口气,低头开始在乾坤袋里翻找。
  “找什么?”柳安安好奇。
  “□□,”萧夕禾头也不抬,“死了算了。”
  柳安安赶紧把人拦住,好说歹说终于劝她同意了。
  于是当天晚上,自由了三个多时辰的萧夕禾又一次回到了谢摘星的房间,继续忍受他时不时的荼毒。
  接下来几日,御剑宗风平浪静,众人看萧夕禾的眼神越来越奇怪。毕竟唯一有嫌疑的就是她,虽然也可能因为宗门有佛门法器庇护,但事实就是自从她晚上被谢摘星看管,宗门就再也没出过事。
  虽然知道厉鬼是厉鬼,萧夕禾是萧夕禾,附在活人身上的厉鬼白日里还会陷入沉睡,更是可以证明她本人是无辜的。可接二连三失去同门的御剑宗弟子,还是很难控制情绪。
  萧夕禾察觉到众人的敌意,白日里也不爱出门了,整天除了去给赵少卿看诊,便是待在自己的厢房。
  御剑宗弟子的敌对与排斥,倒也没对她造成太大影响,真正对她有影响的,还是每天晚上要单独相处的那位。
  谢摘星近来身子不适,脾气也大,萧夕禾每天晚上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哪里得罪了他,可即便如此小心了,也时常会被他找麻烦,还得应付他时不时的试探,憋屈得像旧社会小媳妇。
  在又一次跟谢摘星共度夜晚后,萧夕禾身心俱疲,连给赵少卿看诊时,都有些心不在焉。
  “阿肆,阿肆……”
  萧夕禾猛地回神:“啊?叫我?”
  “你要不要休息片刻?我看你似乎很累。”赵少卿委婉开口。
  柳安安也看向她:“是啊,你要不去休息一下吧。”
  “我没事,”萧夕禾打起精神,“二师姐,你为少宗主诊脉吧。”
  柳安安答应一声,便在床边坐下了:“少宗主,烦请伸手。”
  赵少卿轻咳一声,将靠近床里的左手伸了出来。柳安安失笑:“伸右手就好。”
  赵少卿顿了顿,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便挣扎着要将右手从被子下伸出来。柳安安见如此费劲,赶紧叫他别动了,自己调整一下坐姿直接为他诊左手脉。
  寝房里安静下来,赵少卿眉眼低垂,只是担心地看着萧夕禾,萧夕禾察觉到他的视线,友好地朝他笑笑。
  赵少卿也扬起唇角:“你若实在不想与魔尊单独相处,不如今晚就留在我这里吧。”对于她没精打采的原因,他多少能猜到点。
  萧夕禾叹了声气:“没事,已经坚持这么久了,也不差这几天。”
  “不必勉强自己,”赵少卿笑得温柔,“若觉得我保护不了你,也可以叫上阿雨,她很厉害的。”
  “……那就更不用了,”萧夕禾干笑一声,见他还在担心,便主动解释,“反正那只鬼也撑不了多久了,只要它一出现,便能为我彻底洗清嫌疑,在此之前我跟着谢摘星,反倒更加安全。”
  赵少卿微微颔首:“魔尊修为极强,你愿意跟着他其实更好。”
  两人又聊了几句别的,阿雨便突然出现了,守在赵少卿身边警惕地看着她们。萧夕禾一向懒得与她吵,柳安安今日也难得没说什么,两人直接转身离开。
  临出门时,萧夕禾还听到赵少卿无奈的声音:“阿雨,你总是这么不懂事,以后我走了你该怎么办?”
  听到他这句话,萧夕禾心情有些惆怅,走出别院后正要与柳安安说什么,便看到她今日表情格外凝重。
  以前每次看到病患死去,她都是这种表情。
  萧夕禾隐约猜到了什么:“少宗主的病情恶化了?”
  柳安安叹了声气,抬头看向她:“你若想解蛊毒,这几日得抓紧了。”
  萧夕禾抿了抿唇,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生老病死虽然皆有定数,可世上能洒脱面对的又有几个,想来赵少卿也察觉到了什么,刚刚才会对阿雨说出那样的话。
  低落的心情持续了一整日,一直到晚上都没见好。
  “摆个臭脸,给谁看?”谢摘星不悦开口。
  ……又来了。萧夕禾无奈地看向他:“魔尊,你真不需要诊治吗?”
  “你骂我有病?”谢摘星眯起长眸。
  萧夕禾:“……是关心你。”
  她随口一说,谢摘星面色却略微缓和了。
  长夜漫漫,萧夕禾因为赵少卿命不久矣的事半点睡意都没有,也不想做别的打发时间,只好与谢摘星闲聊。
  “若是我猜得没错,那只鬼应该快存不住气了,只要它一出手,便能为我洗清嫌疑,”萧夕禾提起此事,却不觉得高兴,“可它一旦出手,便意味着有人死去,而且还未必能抓住它。”
  虽然赵无尘做了很多,可她却没有半点信心,总觉得那只鬼的狡诈程度,已经超过了常人难理解的范围。
  谢摘星倚在软榻上,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
  萧夕禾却打起精神:“魔尊,你认识那只鬼吗?”
  谢摘星眼尾微挑,答案不言而喻。
  萧夕禾殷勤上前:“我觉得你肯定认识,即便不认识,也知道怎么抓它,要不你主动出击把它抓起来吧,也省得一直这么被动的等着。”
  谢摘星薄唇微动。
  萧夕禾立刻又往前一步,然后就听到他淡淡开口:“凭什么?”
  “……做点好事不行吗?”萧夕禾无奈。
  谢摘星盯着她看了片刻:“不行。”
  ……真是意料之中的答案。萧夕禾回到桌旁坐下,继续捧着脸惆怅。
  她今晚的情绪有一部分是因为迟迟抓不到厉鬼,更多的还是因为赵少卿。一想到这么好的人要死了,她就感到难过,再想到他一旦死了,她便彻底没了解毒的希望,她就更难过了。
  至于二师姐说的,在他死之前行事……她倒是心动了三秒,可还是迟疑了,总觉得对一个将死之人做这种事,有点太卑鄙。
  ……没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有点下不去手。
  萧夕禾又叹了声气,在深夜里格外明显。
  谢摘星没有理会。
  她又叹了声气。
  谢摘星眉心一跳,本以为她该消停了,结果萧夕禾捧着脸,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在深夜中听起来,就像一声悠远流长的叹息。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她:“一个蠢货,也值得你这么费心?”
  “怎么说?”萧夕禾支棱起耳朵。
  谢摘星扯了一下唇角,刚要开口说话,眼神突然一凛,唇角轻轻勾了起来:“有热闹看了。”
  萧夕禾愣了愣,还没明白他的意思,便听到外头一阵喧嚣的打斗声。
  她精神一震,当即往外跑去,只是跑到门口时突然一个急刹车,又腆着脸回来:“魔尊,一起啊?”
  谢摘星嘲弄地看着她,显然看穿了她的想法。
  萧夕禾确实有点担心外面的动静,是厉鬼故意弄出来哄骗她的,所以才叫上谢摘星一起,谁知道他口口声声说有热闹可看,却仿佛在软榻上生根了一般死活不动。
  萧夕禾无奈,只好心痒痒地凑到门口听动静。
  只听得外头剑刃划破空气的声音越来越频繁,随之而起的还有杂乱的脚步声,再仔细听下去,更有赵无尘厉声呵斥的声音。
  太真实了,完全不像幻象。
  就在她快忍不住出去看看时,一股强大的灵力突然袭来,她连忙侧身让开,接着一道身影直接撞碎门板狠狠摔在了地上,然后就是一把长剑刺来,直指对方喉咙。
  门破了,萧夕禾才发现外面已经站满了人,其中还有追过来看的柳安安,两人对上视线后,柳安安立刻示意她往旁边躲躲,千万别被误伤了,熟练程度一看就知道早就开始看热闹了。
  萧夕禾扯了一下唇角,一低头便看到一张毛茸茸的脸……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半晌才发现绒毛之下的眼睛有些眼熟。
  是阿雨。
  察觉到萧夕禾看自己,阿雨狰狞地露出尖锐的牙齿,喉间发出阵阵威胁的低吼。
  萧夕禾备受冲击,赶紧去找二师姐求安慰:“怎么回事,不是要抓厉鬼吗?为什么抓到的是她?”
  “别提了,她就是那个厉鬼,”柳安安挽着她的胳膊低声解释,“幸好佛门法器对妖族也有点作用,赵无尘及时出现,否则又要有两个弟子被她害死了。”
  “……可我那日见到的厉鬼分明是飘着的,与她现在的样子也不太像啊。”萧夕禾更疑惑了。
  柳安安耸耸肩:“她若不这么误导你,又岂能躲这么久?也是我们大意,没想到妖族也有吸人阳气的功法,我就说玲珑塔为何抓不到附身的鬼,合着是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鬼,从头到尾都是她这个妖族在作恶。”
  说完,她又冷笑一声,“难怪一直跑来找我们,原来是新仇旧怨。”
  萧夕禾皱了皱眉:“她这般看重少宗主,为何要做伤害御剑宗的事?”
  话音刚落,便听到阿雨激动开口:“我没做错事,你不能杀我!”
  萧夕禾抬头看去,只见赵无尘脸色铁青,依然用剑指着地上的阿雨,而正对着门口的软榻上,某人正好整以暇地坐着,独享vip独座观影。
  萧夕禾:“……”这人真是,总能用各种微小的事拉仇恨。
  那边,赵无尘又说了什么,阿雨梗着脖子还嘴:“我知道你看不上妖族,看不上我,但这件事我没错!我是为了救少卿,他如今这境况,必须用活人的阳气续命……”
  “放肆!你作恶多端,还想给少卿泼脏水?!”赵无尘怒喝,“我这便杀了你,为我十一三名弟子报仇雪恨!”
  阿雨龇了龇牙:“我句句属实!若非为了少卿,我又如何会下如此杀手,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无能,护不住少卿就罢了,还招来谢摘星……”
  被提到名字的谢摘星随意看了地上的妖族一眼。
  阿雨提起此事,便有些咬牙切齿:“若非你招来谢摘星,将御剑宗封得苍蝇都飞不出去,我早就下山取凡人阳气了,又何必装神弄鬼,对门内弟子下手……”
  “你残害性命,倒还有理了?”赵无尘大怒。
  阿雨恨恨看着他,正要再与他辩驳,萧夕禾突然开口:“你若是凶手,为何行凶时只在门外引诱,而非进门强取?”
  “我若如此,又如何让你们坚信行凶的就是厉鬼?”阿雨看到萧夕禾,眼底的愤恨愈发浓烈,“你们这两个庸医,救不了少卿也就罢了,还整日缠着他不放,弄些乱七八糟的药想害死他,你们才该死!”
  “我们再是庸医,也不会用别人的命当药引,”柳安安冷笑一声,“难怪少宗主前阵子的脉象突然好了,近来又变差了,合着是因为你向他输送阳气,你这般残害他的同门,他知道吗?”
  被这么一问,阿雨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你们、你们不能告诉他……”
  “阿雨?”
  阿雨一愣,一扭头便看到面色苍白的赵少卿,此刻正站在几米开外的院门口。
  他眼底有几分茫然和心痛,显然已经猜到发生了何事,却依然不愿相信。
  “你当真……害了我的师兄弟?”他艰难开口。
  阿雨怔怔看着他,一瞬间茸毛褪去,又变回了原本的漂亮姑娘。
  “是因为我吗?”赵少卿站在门洞下摇摇欲坠,风一吹衣衫空荡荡,愈发衬得他身子孱弱,“是因为我,才枉害了这么多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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