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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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静庐把照片翻回来,放回原处。她到底有多少往事是他不知道的?他对此一概不知,也无询问的理由,万一戳中了她的伤心事,可就不好了。
  等梁笙起来,两人一同前往报馆,发现隔壁书局围着一群人,租界警官也到了。许静庐找了个看热闹的人问情况,那人答:“这家书局老板好像出事了,他平常都挺精神的,今天却一大早趴桌上睡觉,有人过去一看,发现他脑后一个大血窟窿。”
  他夸张地手舞足蹈,描绘自己未曾看到的场景。梁笙皱了皱眉,下一眼,便看见她熟识的那个书局老板被人抬出来,满脸血肉模糊,辨不清原本的相貌。
  可能是日本特务干的,日本人看不惯他们这些在租界唱反调的人,这个书局老板亲共,之前主持出版过一批关于延安的报告文学。
  但她早将生死置之度外,这命谁要谁拿去。梁笙漠然想。
  或许因为租界几乎可以说是无政府状态,死人根本不稀奇。人们早已习以为常麻木不堪,围观了一阵,都作鸟兽散。
  许静庐忧心忡忡地问她:“你把琴咏拍的那些前线照片刊出来,不会有事吧?”
  “左右不过一死,有什么好怕的。”她淡淡道。
  许静庐哑口无言,梁笙叹了口气道:“走罢。”
  报馆门口立着个小喽啰,一身皱巴巴的西服,手里抱着一大束玫瑰,正左顾右盼着。他一看见梁笙过来,就把玫瑰塞她手里,嘿嘿地笑:“小姐,这是我们家少爷送您的。”
  许静庐没想到她会接过那束玫瑰,若无其事地对他说:“我先去办公室了。”
  他怔怔地呆在原地,一颗心慢慢地沉落下去。他们不是在恋爱中么?怎么她还会接受别人送的花?或许是某些不能拒绝的追求者,例如伪政府的人,但她连一句解释也没有就走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憋了一肚子的质问回到办公室,心烦意躁地在一张纸上写满了她的名字,思潮起伏,无数个念头自心底一个个冒出来,在脑中挥之不去。
  梁笙打开门,把那束红得耀眼的玫瑰随手放到桌边,泡了杯茶,坐在桌边一页页翻着记者交过来的稿件。门忽然打开,她心知是谁,抬头望一眼,缓步踱入的来者是一个极漂亮的青年,一身挺括的藏青色西装,襟上扣着亮晶晶的钻石别针。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的一对眼眸,潋潋似水,如能溺人。
  她抽出一支玫瑰,闻了闻它幽幽的香气,问:“你送的?”
  段云琦两手插在裤兜里,一屁股坐在了会客的沙发上,从西服口袋里挑出一根烟,想起她在这里,把烟重塞了回去:“一个兄弟出的主意,说你们女人就喜欢被送玫瑰。”
  梁笙神色冷淡地揪下一片玫瑰花瓣,手指轻碾,一瞬间甜丝丝的玫瑰香气袭来,她微阖了眼,遮住了眼中的厌恶情绪。
  他每次一开口说话,都蠢得出奇,总能引起她强烈的厌憎,倒不是因为那些蠢话本身,而是因为它们会毁坏他那双眼睛带来的美感,那正是她喜欢的。
  段云琦看她不说话,这和他在美国电影里看的女人反应不一样,她们在收到花后总会送上惊喜的亲吻,他甚至以为下一秒她就过来要吻他了。他“咳”地清了一下嗓子,再准备开口,却听到梁笙轻声道:“别说话。”
  生怕她不亲他,他立马闭上嘴,只一对美丽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见她站起身,走到他这边,坐在他身上,捂住了他的嘴。
  四目相对,她凝望着他的眼睛,神色渐渐温柔痴迷,以及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无限迷惘。望着她水润的双眸,他乌浓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像被风吹弯的稻苗。女人的吻一个个落在他的眉眼间,充满无限怜惜。
  “我想你。”她轻轻道。
  她缓缓俯下头,亲吻他的唇。
  段云琦伸出手,搂住她的腰,唇舌与她死死交缠在一起。他对女人的了解仅限于他父亲娶的几个姨太太,他不懂她们为什么经常为他父亲争风吃醋、明争暗斗,好像也不尽然是为爱。对梁笙他更不懂了,他不懂她的冷淡,也不懂她突如其来的热情。他知道她有时候不喜欢他,但有时候又那样深切地爱着他。
  “晚上到我家?”他的手拂过她身上那道袅袅的线条,不轻不重地爱抚着,她从他身上起来,语气重又变得敷衍:“嗯。”
  许静庐又被托付了事去找梁笙,他自己也有满腹的话想要问她,他敲了敲门以示来意,握住门把手欲开门,未想到门从里面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俊美青年,衣着华贵,眼神很是不善,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他进去谈事,那青年却坐在沙发上,也不走,只是坐在一旁听他们二人说话。
  直到他开口试探地问:“今晚一起吃饭么?”那青年才陡然站起来,说:“她今晚去我家。难不成你想和我抢人?”
  许静庐心一沉,又见她容色淡漠,一副不欲分辩的样子,他眼眶发热,手指颤抖得厉害,心里一阵阵想,原来她是不喜欢我的。
  这里他实在是呆不下去了,于是他转过身匆匆往门外走。回到办公室后,他看到那张写满她名字的纸,每一个名字都像是要印在他的心上,灼烧发烫。他表情有些麻木,把那张纸揉成一团,用力掷到了篓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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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丽废物小少爷出现,来个小小修罗场
  我发现求珠则有,不求则无,再次求珠珠和留言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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