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胜负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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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禾认为自己是来扔炸弹的,却不想顾飞璟跟她的目的一样,且威力丝毫不亚于她,以致把她都惊呆了。
  猛然回声,夏禾拉住顾飞璟,低声问:“这件事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如果早点知道,她早就来找长公主谈判了!
  顾飞璟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敷衍道:“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的,只是一直忙着查上次的刺客,没有空闲去告诉你。”
  夏禾仔细观察他的神色,见他目光有些躲闪,不由疑惑道:“怎么你好像不愿提起这件事?”
  这话说到顾飞璟心坎上了,他确实不愿提起这件事。默了默,他没有回答。
  长公主缓过神来,更是怒不可遏,拍桌怒吼:“荒谬!你以为你搬出那些不切实际的流言,就能说服我?你比夏禾更痴心妄想!”
  夏禾噎了噎,感觉心里莫名舒坦。
  “……”顾飞璟欲言又止,咬牙道:“并不是传闻,是事实。”
  “哼!”长公主冷哼,傲然道:“你以为本公主既然知道那个流言,会不去查实吗?我已经派人试探过,左向远并不亲近男人。”
  左向远就是丞相之子。
  闻言,顾飞璟的脸色又难看几分,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见他如此,夏禾心里咦了一声,关切道:“你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不太正常的样子。”
  “我没事。”顾飞璟摆手,先是长长舒了口气,而后以壮士断腕的姿态,提气道:“我既然敢开口,自然有我的把握,就在几天之前,我也请人试探过左向远,得知他并非不好男色,而是早已心有所属,是以并不接近其他男子。”
  “哦?”长公主扬眉,看起来并不太相信,漠然问道:“那你倒是说说,左向远心里的人是谁?”
  “……”顾飞璟再次欲言又止。
  夏禾斜眼看他,心里冒起一个大胆的猜测,顿时眼神都变了。
  顾飞璟注意到她异样的目光,给了她后脑勺一巴掌,怒道:“你那是什么眼神?”
  夏禾抱住脑袋,嘟囔:“看一眼又没什么,还是说你心里有鬼?”
  “你心里才有鬼!”顾飞璟瞪眼,伸手去掐她的脸颊,夏禾捂着脸乱躲。
  长公主看不下去了,拍桌道:“要恩爱滚一边去!”
  “鬼才跟他秀恩爱。”夏禾撇嘴,见顾飞璟的手伸过来,立即瞪起眼,清了清嗓子,道:“言归正传。”
  所有人都随之望向顾飞璟。
  顾飞璟脸上一僵,收回手,豁出去般,含糊道:“那个人是我。”
  他企图以此蒙混过关,却忘了在场的一个比一个耳朵尖。
  诡异的寂静后,长公主捶腿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禾跟江潇潇抱在一起,忍笑忍得浑身发抖。
  顾飞璟咬牙,怒道:“想笑就笑吧!”
  “我不笑……”夏禾咬着嘴角,竭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哈哈哈哈!”长公主已经从椅子上笑到了椅子下,且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
  饶是顾飞璟脸皮厚如城墙,在这如雷贯耳的笑声之下,也不由涨红了脸,想起鹄的话,他更是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游湖回来之后,鹄按照他的请求,去接近左向远,一开始是很顺利的,鹄伪装的穷苦书生很快就取得了左向远的好感,两人时常对酒当歌吟诗作画,促膝谈心到深夜,然而正如长公主所言,左向远并未表现出对男人感兴趣,就在鹄以为计划失败之际,却从喝醉的左向远口中听到了一个名字。
  而问题就出在这里,从左向远嘴里吐出来的那个名字,虽然因为喝醉了而有些含糊,却并不妨碍人听清,因为他先叫了顾将军,然后又念叨着飞璟两个字。
  放眼整个京城,被称为顾将军,又叫做飞璟的,真的没有第二个。
  鹄在听清的那一刻,反应跟长公主是一样的,他在转告顾飞璟时,依旧笑得直不起腰来。
  顾飞璟不由得想起那日游湖时,他救了被刺客包围的左向远,左向远看向他的那让人说不清道不明,起鸡皮疙瘩的眼神。
  想着,他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冷颤,挨到夏禾身边寻求安慰。
  长公主终于笑够了,爬回椅子上做好,揉了揉肚子,道:“这话我信。”
  不知怎么,顾飞璟心情更郁闷了。
  忍着笑,夏禾肃了肃脸色,道:“公主殿下,既然如此,你还要将潇潇嫁给丞相之子吗?”
  长公主瞥她一眼,端起茶抿了一口,道:“就算没有丞相之子,也还有其他王公贵族的公子,不管如何,怎么都轮不到你那废材堂兄。”
  废材两个字让夏禾无言以对,确实,二哥似乎除了会看星象,真的没有别的特长,硬要说的话,人比较老实敦厚?
  讪讪笑了笑,夏禾硬着头皮道:“二哥确实文不成武不就,以后可能也没有大的出息,但他待潇潇好啊,也有责任感,不然他完全没必要跟着我们到京城来冒险,我觉得这一点就足够弥补其他了。”
  长公主不置可否,道:“本公主承认他有几分胆识,但这并不足以让本公主答应将女儿嫁给他,硬要说的话,你大哥倒是不错,长得不错,文采不错,胆识也不错。”
  闻言,江潇潇面露焦急,大喊道:“我就喜欢没出息的!”
  “你给我住嘴!”长公主怒喝,“没出息的男人连自己都养不活,难道你还指望他给你像现在这样的生活吗?母尊也不过是舍不得看你吃苦!”
  若是以往,江潇潇定不敢与她争执,但想到夏邑宣的坚持,他的关怀,他的承担,她忍不住红了眼眶,第一次真切说出自己的心声。
  “邑宣是没有能耐,以后也不可能有大出息,但他能忍受我的坏脾气,能包容我的任性,愿意陪我承担错误,我觉得这就够了,他没有出息,给不了我优渥的生活,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去努力,我也能像母亲一样上战场立战功,做一个不输男子的女人,母亲觉得哪个贵族公子能接受这样的我?”
  长公主浑身一震,沉默良久,道:“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像你父亲那种软弱的男人吗?你想跟我走一样的路吗?”
  江潇潇冷笑,道:“不要拿他跟邑宣比,他不配。”
  长公主皱眉望着她,眼底是困惑与为难。
  夏禾适时出面,劝道:“公主殿下,现在最要紧的,难道不应该是孩子吗?”
  长公主默然回神,揉了揉额角,道:“不是说还不确定吗?”
  夏禾道:“正因还未确定,才更应该趁早解决,若是等到潇潇显怀,潇潇的后半生就毁了。”
  江潇潇一脸恍惚,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可能怀孕这件事。
  长公主默了默,望了茫然无措的女儿一眼,咬牙道:“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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