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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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拉第一次见霍廷川,是在邺城机场。
  下午两点半,南拉背着背包,戴着口罩出现在候机楼,叁点半她要搭乘飞机飞北城。
  时间有点早,南拉寻了处位置,坐在座位上安静等着。
  视线不经意的扫了扫四周,只见在她对面坐着一个令她无法忽视的男人。
  他穿着工整的黑西装,浑身上下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南拉敛了敛眸子,男人身形挺拔,精致的五官比雕刻的雕像还出众,眉宇间布满疏离和冷漠。
  他只是坐在那,却给人一副重压的感觉,在他身旁有个牌子,上面写着“军人优先”。
  南拉眼角一眯,原来,是个军人。军人的身份,总会令人肃然起敬。
  南拉望着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于炙热,男人瞥了一眼看她。
  在那一瞬,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那么一秒。
  但只是一秒,霍廷川便移开了。
  很快,广播传来通知,机组人员开始组织登机,男人利落的起身走过去,南拉也跟着起身。
  因为军人优先,他走到了她前面。
  漫长的登机廊桥上,南拉在身后跟着,望着男人颀长冷硬的背影,有那么一秒,南拉觉得——
  她好像挺中意这个男人。
  *
  飞机关了舱门,还没有开始滑行,空姐正在检查。
  南拉望着坐在她前面好几排的男人,此时,他突然起身跟空姐低语了几句。
  随后,霍廷川只身走到南拉旁边的位置,坐下。
  南拉有些怔住。
  原来,她身旁的位置,本是个孕妇,而男人身旁的那个位置,是那位孕妇的丈夫。
  他的位置靠窗,那位孕妇的丈夫不太好意思找他换,作为军人,本就心思比常人细腻,所以他主动提出交换位置,并吩咐空姐拿了毛毯和靠枕。
  细腻,体贴。
  南拉侧首看着身旁闭目养神的男人,微微扬了下嘴角,脸上的神色明亮了一分。
  此时男人正低着眸子看一本书,南拉身子朝窗户边侧了侧,她伸手摸了摸裙拉链,不着痕迹的往下拉了一半。
  接着她假寐着眸子,微微转过身,大约过了好几分钟,旁边的男人视线不经意瞥过来,一半雪白光滑的背撞入他眸中。
  他视线收回去,沉默的看着书,随后伸手拍了下她手臂。
  南拉醒了,她朦胧的眼看着他,“嗯?”
  男人收回手,淡沉着声,“你后背拉链掉了。”
  他第一次跟她说话的声音,让南拉心神一震。
  那是一道低沉中带着磁性沙冷的声音,很好听。
  失神了几秒,她故作慌乱了瞬,连忙伸手去护住后背,手指摸着拉头,皱紧眉摸了很久,也没摸到。
  “不好意思,您能帮我拉下吗?”
  她转过身,软绵的声音询问他。
  霍廷川面无表情的翻动着那本书的纸张,一眼也没看她,唇角微扯着。
  “叫空姐。”
  南拉眸色动了动,她都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话落下,伴随着飞机上一阵广播播放,“各位乘客,现在飞机正遭遇气流颠簸……”
  机组人员此时已经回到自己的舱位,霍廷川拧了拧眉,他补充了句。
  “等下飞机。”
  南拉没说话,她将身子转过去,兀自伸着手又继续去摸拉头,等她摸到的时候,往上一拉,不小心夹到背上的嫩肉,疼的她不像话。
  “嗯……哼……”
  她紧蹙眉头,喉间忍不住轻吟出声。
  霍廷川听到这声音,翻书的动作顿了下,接着他又听到女人低低的声音说了句。
  她朝他微微颔首,“打扰您了。”
  霍廷川淡淡扫了她一眼,看着她额间渗出的薄汗,还有那后背白裙染上的点点血迹……
  是拉好了。
  *
  叁小时后,飞机降落北城。
  出了机舱门,霍廷川兜里的电话响起,他掏了掏口袋,随后接听。
  “嗯,刚下飞机,马上过来。”
  男人接完电话,直接迈步离开。
  南拉垂下视线,只见脚边遗落了一张登机牌。
  应该是那个男人的。
  南拉蹲下身捡起,左边那栏印着他的名字。
  南拉轻念出来,“霍廷川。”
  紧接着,一双男士皮鞋出现在南拉视眼内。
  伴随着的还有一道低沉的声音。
  “还我。”
  南拉抬眸。
  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袭来,南拉几乎是下意识伸手递给他,慌乱解释道。
  “我不是故意……”
  她话还没说完,霍廷川接过登机牌,塞到口袋里,淡淡的说了句。
  “谢谢。”
  接着他视线撇开,转身离去。
  “不客……”
  南拉望着男人离开的方向,话卡在了嘴里。
  她站在原地,眸光些许深邃的望着焦急离开的男人,一抹淡淡的弧度从她嘴边上扬起来。
  *
  接机口。
  张可喻一袭黑色朋克外套,再配上她略带波浪的长卷发,显得既个性又风情。
  等霍廷川走出来后,她垂下视线,拨动手中的吉他,声音缓缓流出。
  张可喻唱着歌从不远处一步一步朝霍廷川走来。
  “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只想把你藏在我心底……”
  她游刃有余的加快拨动幅度,音乐从她的指尖中稳稳滑开。
  周围的人开始被歌声吸引,往这边聚过来,众人都被带入氛围里,有拍视频的,有吹口哨的……
  直到一首歌结束,张可喻敛起带笑的眼眸望着霍廷川。
  “我的霍先生,为你接风。”
  霍廷川对上她的眼睛,没做声。
  张可喻忽地伸手捏了把男人的脸,“感动了?”
  霍廷川抿了下嘴角。
  “胡闹。”
  接着,他将女人放在他脸上的手拿下来,改为握在掌心,牵着她走了出去。
  此刻,站在霍廷川身后不远处的南拉,她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敛眸。
  “有女人?”
  此时,她手中还攥着,属于男人的登机牌……
  说不出来是怎样莫名的心情。
  南拉低下眸子,没多久后,就打车离开了那里。
  *
  车上,张可喻开着车,霍廷川坐在副驾驶上。
  他伸手掏手机,顺带将登机牌一起拿了出来。
  当瞥到名字那行,印着“南拉”两字时……
  男人视线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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