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话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内心里还是高兴的，毕竟这就是人气的象征。
莎纱的经纪人看向赵兴壹，询问道：“你打算怎么办？需要我送你吗？”
赵兴壹重新戴上帽子口罩，套上黑色的外套，说道：“没事，我的车就停在旁边，不用麻烦。”
莎纱的经纪人点了点头，说道：“那行。”
赵兴壹看了一眼沈酿，最后终于鼓起勇气问道：“沈酿，需要我送你吗？”
沈酿对上他的眼，沉默了几秒钟，最后点了点头，说道：“嗯，麻烦你了。”
赵兴壹心里松了一口气，说道：“没事。”
临到要走的时候，沈酿和赵兴壹先后下了车跟莎纱道别，韩霆起身紧随其后，莎纱一把抓住他的衣角，说道：“你干嘛去啊？”
韩霆愣了愣，说道：“坐阿一的车回家啊。”
莎纱脸一黑，说道：“赶紧给我上来，别打扰人家俩个，我送你回去。”
韩霆闻言，亮出了自己的小白牙，笑道：“行！”一边坐在莎纱旁边的车座上，一边喜滋滋的说道：“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孩送我回家，感觉还真不错。”
莎纱一把合上车门，怒道：“你给我闭嘴！”
话音一落，韩霆条件反射的伸出手捂住了嘴巴。
……
赵兴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车，又怎么开的车，脑海里面只是想着，一件事。
沈酿的答复。
车上只有他们俩个人，既没有情商智商欠费的韩霆也没有一直霸占着沈酿不放的莎纱，一切都显得格外的安静，却又正是这份难得的宁静，才更加让人心慌意乱。
沈酿看着车窗外，漂亮的街道，城市化的建筑，无论什么时候看见，她都会情不自禁的感慨时代的变化。
不知不觉中，她来到这里已经一年多了，仿佛已经和这充满钢筋混泥土的世界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一般。
她不再是曾经在后宫呼风唤雨的沈品娘，没有锦衣玉食，没有珠宝玉钗，没有人时刻为自己操心打点着一切，这一年，她在这里，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着，她受过委屈，吃过苦头，被人拒之门外，同样她赢得掌声，得到回报，获得成功，接触到曾经永远都无法拥有的事物。
真是不可思议，不是吗？
沈酿轻轻的扬起唇角，笑了起来。
赵兴壹侧过脸，看着她，那恬然静默的笑容，又让他不禁失了神。
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那么一个人猛然就闯入了你的心扉，仅仅是一个微笑，一个眼神，你就宣布败北。
他突然有点释怀。
结果如何已经不重要了，他只知道，无论是拒绝还是接受，他对沈酿的感情都不会凭空消失。
如果一次不成功的话，那就两次，如果两次不成功的话，那么就三次，直到沈酿找到最适合自己的人为止，他再放弃也不迟。
他这样想着，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十字路口的红灯亮起来，他抬头盯着那闪烁的红色数字，耳边却响起了沈酿清冽声音——
☆、第74章 章 大温74
“你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发现我自杀的吗？”
赵兴壹愣了愣，大概没想到事到如今沈酿的第一句话会是问这件事，他低下头回忆起那一天，眉头不经微微皱了起来，纵使已经过去一年多的时间，脑海里面依旧无法忘记当时的触目惊心，他开口说道：“记得。”
沈酿说道：“可以告诉我经过吗？”她顿了顿，看见赵兴壹迟疑的表情，回道：“我没关系。”
赵兴壹抿着唇，看着马上要变绿的数字，握住手中的方向盘说着。
和沈酿初识的时候，她只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女孩，凭借一张证件照在网络上有了人气后，被欧哥挖掘，和自己同期签入了公司。
他比沈酿大上两岁，所以不自觉的就会照顾这个小妹妹。
不得不说，沈酿是一个性格并不开朗的女孩，她平日里除去工作极少愿意和别人接触，但一旦熟悉以后，就会发现她的可爱之处，她对人对事极其认真，你如果对她好的话，她便会千遍万遍的回报你，让人完全无法讨厌，母亲早逝，父亲重组家庭对她不管不顾，她在工作的时候总是能省就省，让赵兴壹不自觉的怜惜着她。
话剧那件事出来以后，他一直担心着。
“我知道那几天你心情很不好，就想找个机会开导你，起初你还接我的电话，但后来就半天也打不通，我放不下心，就去你学校找你，你同学说有两天时间都没有回学校，不知道去了哪里。”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我思来想去，就报了警，和警察一起找你，等寻到你的时候，你已经……”
赵兴壹没有说下去了。
他还记得，沈酿把自己反锁在酒店里洗手间时的场景，她不知道到底是下了多大的狠心，对着自己的手腕竖着割了下去，皮开肉绽，甚至能隐隐约约看见骨头，满地都是鲜血，她的头发和她的血融在一起，眉头舒展开来，像是终于得到了解脱一样。
是不是在高兴终于不用见那薄情的父亲？
是不是在高兴终于听不见闲言碎语？
赵兴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救护车去了医院，他无法相信，明明前几天还跟他说话的某个人，这一秒却正站在死亡边沿，也许下一刻，就会不在人世。
紧紧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就像是一个人偶，没有生息。
赵兴壹在她的床边坐了一夜，跟她说了许多的话，说自己去了哪哪，觉得很好，如果有机会的话就邀请沈酿一起去，只要她愿意，说他吃了什么，如果沈酿能在的话，就全部分给她，说他接了一部电影，虽然是小成本青春制作，但第一次当男主角，如果女主角是沈酿就好了，说了很多，自言自语。
然而，躺在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
赵兴壹低下头，低下头笑了笑，目光落在沈酿苍白的脸颊上，眼角发涩。
伸出手挡在自己眼前，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绿灯亮起来，后面的车子鸣笛催促，将他从以前的回忆里面唤了回来。
赵兴壹踩下了油门，车子开动了起来。
他脸上的表情全部落到了沈酿的眼里，有些人仅仅是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可以看出来他到底在不在乎。
沈酿看着窗外，说道：“我醒来认识的第一个人是你，最放心的也是你，得到最多帮助的还是你，住院的时候，每天来看望我，让我觉得自己并不孤单，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能够及时的出现，就像是今天，你大概不知道我看见你的时候，能有多么高兴。今天你在舞台上说的那些话，我听见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其实并不意外，也许是早就做好准备了吧。”
她笑了笑：“刚刚我想了想，自己对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人们说爱情会让人癫狂心动无比，但我们的相处却很平静，我能轻松的和你交谈，聊着心事，说着一切，我很喜欢这种感觉，今天听见你说的话，我想了很多，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你的，但可能比不上你的感情，我认自己不是个好人，缺点一大堆，极其自私，纵使这样你还可以接受的话……”
沈酿抿着唇，回过头看向赵兴壹，继续说道：“那么，我们就在一起处处看吧？”
秋日的天，阳光依旧刺眼，车内的温度明明不是很高，却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要炸开一般，想也没想把车停在了路边，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趴在了方向盘上。
沉默。
良久，他终于抬起头，爽朗的笑了起来，捂着额头，靠在车座上，扬着脑袋，说道：“太好了。”
不知道他笑了多久，最后转过头对着沈酿说道：“你能不能掐一下我？用力点，让我觉得这不是梦。”
沈酿睁着黑白分明的眼，认真的看着赵兴壹笑着说道：“真要掐？”
赵兴壹微微失神，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眉毛高兴的都像是要飞起来了一般。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活脱脱的像是一个傻帽，却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沈酿看着他的模样，摇了摇头，纵容的望着他。
等到赵兴壹冷静下来，他看向沈酿，只见对方眼底带着些许调笑，顿时脑袋一热，耳根和脸颊又是绯红一片。
事到如今，才觉得不好意思，是不是有点太迟了？
沈酿看了看时间，对着赵兴壹问道：“你今天下午有工作吗？”
赵兴壹摇了摇头，因为话剧的事情他拒掉了今天所有的通告。
沈酿扬起唇角，回道：“既然这样，就把今天当作第一次约会，怎么样？”
赵兴壹望着沈酿，整个人都惊喜的不得了，连忙回道：“只要你愿意，我当然没问题了。”
沈酿轻轻笑起来，问道：“那么，要去哪里约会呢？”
车子再度发动了起来，开上了大马路，渐渐驶远。
……
与此同时，遥远的另一边，闫寻从舒适的靠背椅上站了起来，金色头发大腹便便带着眼镜的中年白人医生，拿着手中的笔在纸板上写下了什么，他对着闫寻伸出手，说道：“yasar·christian，虽然你的病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但依旧有复发的可能性，请定时来这里进行复诊，更多的事情我会和你的经纪人说明，也希望你能够一直保持现在的状态，不要太过操劳，谢谢。”
闫寻伸出手，浅棕色的眼一如平日一般沉静，深邃的眼眸无论什么时候看起来都十分迷人，纵使他是个面瘫，他低声对着医生道谢。
私人医生离开以后，过了不久，就听见有人敲了敲门。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穿西服打扮十分规整的白人青年，他棕色头发全部梳起来，戴着金丝眼镜，皮肤很白，虽然并不是长的很出众，但眉眼里面带着说不出来的精明，见闫寻并没有理他，他便自己走了进来，走到了躺在椅子上休息的闫寻身边，手中拿着公文夹，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yasar，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闫寻睁开眼睛，看向了德尔，坐起来，手指交错，骨感修长，说道：“《red`hero》已经杀青了。”
德尔板着脸回道：“我知道，所以你就订了去中国的机票？”
闫寻看着德尔，认真的嗯了一声。
德尔的脸色更黑了，他说道：“你去中国干什么？宣传电影吗？中国方面投资方已经安排了卫莱和卡姆宣传造势，我不是给你说了科尔尼的新电影《异星崛起》马上开拍，准备找你当男一号吗？这可是大好的机会，说不定能凭借这个电影，拿到xxx奖的最佳表演奖。”
闫寻坐在那里，深邃的眉眼就仿佛是那夜色中最明亮的孤星，面无表情，依旧保持着他那低沉且平缓的语调,回道：“嗯，我拒绝了，我对这个题材并不感兴趣。”
德尔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喃喃道：“疯了。”
他放下手臂，继续说道：“所以，你去中国是要去见你那个只有一面之缘却让你心动不已的女人？”
闫寻皱了皱眉头，深邃的眼望向德尔，问道：“谁给你说的？”
德尔怒道：“这不重要！快点回答我的问题，你要知道，因为你我现在要处理多少麻烦事吗！”
闫寻的声音低沉而略带嗓哑，道：“有一个原因是，我觉得中国市场很重要，作为主演我觉得我有必要去一趟，表达我应有的诚意。”
德尔：“……”他竟然有点无言以对。
他来回的走动了几圈，说道：“好，你去！但这次我会和你一起去。”
闫寻回道：“嗯。”
德尔想，既然已经这样了，以闫寻的样子，应该是不会听自己的，他的病情也基本稳定了，那么他就随行过去帮闫寻打开中国的电影市场，顺便也去瞧了瞧那个让闫寻“神魂颠倒”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
而这边，赵兴壹开车到了一常去的西餐厅，虽然也想去更加热闹好玩的地方，但现实容不得他任性，最终选择了这家西餐厅。
餐厅的环境很好，清雅又宁静，这个点上人也不是很多，进去以后，也不用特意打扮，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
旁边的侍者拿着菜单走了过来，询问俩个人要点些什么。
沈酿第一次来，便让赵兴壹推荐。
赵兴壹一边看着菜单，一边抬头询问：“你喜欢吃海鲜吗？对海鲜过敏吗？”直到得到答案，他再决定要不要点，单是这一点都给他加分不少。
如此以往，点完以后，旁边的侍者笑眯眯的对着沈酿说道：“请问两位是情侣吗？”
莎纱的经纪人看向赵兴壹，询问道：“你打算怎么办？需要我送你吗？”
赵兴壹重新戴上帽子口罩，套上黑色的外套，说道：“没事，我的车就停在旁边，不用麻烦。”
莎纱的经纪人点了点头，说道：“那行。”
赵兴壹看了一眼沈酿，最后终于鼓起勇气问道：“沈酿，需要我送你吗？”
沈酿对上他的眼，沉默了几秒钟，最后点了点头，说道：“嗯，麻烦你了。”
赵兴壹心里松了一口气，说道：“没事。”
临到要走的时候，沈酿和赵兴壹先后下了车跟莎纱道别，韩霆起身紧随其后，莎纱一把抓住他的衣角，说道：“你干嘛去啊？”
韩霆愣了愣，说道：“坐阿一的车回家啊。”
莎纱脸一黑，说道：“赶紧给我上来，别打扰人家俩个，我送你回去。”
韩霆闻言，亮出了自己的小白牙，笑道：“行！”一边坐在莎纱旁边的车座上，一边喜滋滋的说道：“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孩送我回家，感觉还真不错。”
莎纱一把合上车门，怒道：“你给我闭嘴！”
话音一落，韩霆条件反射的伸出手捂住了嘴巴。
……
赵兴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车，又怎么开的车，脑海里面只是想着，一件事。
沈酿的答复。
车上只有他们俩个人，既没有情商智商欠费的韩霆也没有一直霸占着沈酿不放的莎纱，一切都显得格外的安静，却又正是这份难得的宁静，才更加让人心慌意乱。
沈酿看着车窗外，漂亮的街道，城市化的建筑，无论什么时候看见，她都会情不自禁的感慨时代的变化。
不知不觉中，她来到这里已经一年多了，仿佛已经和这充满钢筋混泥土的世界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一般。
她不再是曾经在后宫呼风唤雨的沈品娘，没有锦衣玉食，没有珠宝玉钗，没有人时刻为自己操心打点着一切，这一年，她在这里，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着，她受过委屈，吃过苦头，被人拒之门外，同样她赢得掌声，得到回报，获得成功，接触到曾经永远都无法拥有的事物。
真是不可思议，不是吗？
沈酿轻轻的扬起唇角，笑了起来。
赵兴壹侧过脸，看着她，那恬然静默的笑容，又让他不禁失了神。
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那么一个人猛然就闯入了你的心扉，仅仅是一个微笑，一个眼神，你就宣布败北。
他突然有点释怀。
结果如何已经不重要了，他只知道，无论是拒绝还是接受，他对沈酿的感情都不会凭空消失。
如果一次不成功的话，那就两次，如果两次不成功的话，那么就三次，直到沈酿找到最适合自己的人为止，他再放弃也不迟。
他这样想着，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十字路口的红灯亮起来，他抬头盯着那闪烁的红色数字，耳边却响起了沈酿清冽声音——
☆、第74章 章 大温74
“你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发现我自杀的吗？”
赵兴壹愣了愣，大概没想到事到如今沈酿的第一句话会是问这件事，他低下头回忆起那一天，眉头不经微微皱了起来，纵使已经过去一年多的时间，脑海里面依旧无法忘记当时的触目惊心，他开口说道：“记得。”
沈酿说道：“可以告诉我经过吗？”她顿了顿，看见赵兴壹迟疑的表情，回道：“我没关系。”
赵兴壹抿着唇，看着马上要变绿的数字，握住手中的方向盘说着。
和沈酿初识的时候，她只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女孩，凭借一张证件照在网络上有了人气后，被欧哥挖掘，和自己同期签入了公司。
他比沈酿大上两岁，所以不自觉的就会照顾这个小妹妹。
不得不说，沈酿是一个性格并不开朗的女孩，她平日里除去工作极少愿意和别人接触，但一旦熟悉以后，就会发现她的可爱之处，她对人对事极其认真，你如果对她好的话，她便会千遍万遍的回报你，让人完全无法讨厌，母亲早逝，父亲重组家庭对她不管不顾，她在工作的时候总是能省就省，让赵兴壹不自觉的怜惜着她。
话剧那件事出来以后，他一直担心着。
“我知道那几天你心情很不好，就想找个机会开导你，起初你还接我的电话，但后来就半天也打不通，我放不下心，就去你学校找你，你同学说有两天时间都没有回学校，不知道去了哪里。”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我思来想去，就报了警，和警察一起找你，等寻到你的时候，你已经……”
赵兴壹没有说下去了。
他还记得，沈酿把自己反锁在酒店里洗手间时的场景，她不知道到底是下了多大的狠心，对着自己的手腕竖着割了下去，皮开肉绽，甚至能隐隐约约看见骨头，满地都是鲜血，她的头发和她的血融在一起，眉头舒展开来，像是终于得到了解脱一样。
是不是在高兴终于不用见那薄情的父亲？
是不是在高兴终于听不见闲言碎语？
赵兴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救护车去了医院，他无法相信，明明前几天还跟他说话的某个人，这一秒却正站在死亡边沿，也许下一刻，就会不在人世。
紧紧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就像是一个人偶，没有生息。
赵兴壹在她的床边坐了一夜，跟她说了许多的话，说自己去了哪哪，觉得很好，如果有机会的话就邀请沈酿一起去，只要她愿意，说他吃了什么，如果沈酿能在的话，就全部分给她，说他接了一部电影，虽然是小成本青春制作，但第一次当男主角，如果女主角是沈酿就好了，说了很多，自言自语。
然而，躺在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
赵兴壹低下头，低下头笑了笑，目光落在沈酿苍白的脸颊上，眼角发涩。
伸出手挡在自己眼前，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绿灯亮起来，后面的车子鸣笛催促，将他从以前的回忆里面唤了回来。
赵兴壹踩下了油门，车子开动了起来。
他脸上的表情全部落到了沈酿的眼里，有些人仅仅是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可以看出来他到底在不在乎。
沈酿看着窗外，说道：“我醒来认识的第一个人是你，最放心的也是你，得到最多帮助的还是你，住院的时候，每天来看望我，让我觉得自己并不孤单，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能够及时的出现，就像是今天，你大概不知道我看见你的时候，能有多么高兴。今天你在舞台上说的那些话，我听见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其实并不意外，也许是早就做好准备了吧。”
她笑了笑：“刚刚我想了想，自己对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人们说爱情会让人癫狂心动无比，但我们的相处却很平静，我能轻松的和你交谈，聊着心事，说着一切，我很喜欢这种感觉，今天听见你说的话，我想了很多，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你的，但可能比不上你的感情，我认自己不是个好人，缺点一大堆，极其自私，纵使这样你还可以接受的话……”
沈酿抿着唇，回过头看向赵兴壹，继续说道：“那么，我们就在一起处处看吧？”
秋日的天，阳光依旧刺眼，车内的温度明明不是很高，却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要炸开一般，想也没想把车停在了路边，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趴在了方向盘上。
沉默。
良久，他终于抬起头，爽朗的笑了起来，捂着额头，靠在车座上，扬着脑袋，说道：“太好了。”
不知道他笑了多久，最后转过头对着沈酿说道：“你能不能掐一下我？用力点，让我觉得这不是梦。”
沈酿睁着黑白分明的眼，认真的看着赵兴壹笑着说道：“真要掐？”
赵兴壹微微失神，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眉毛高兴的都像是要飞起来了一般。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活脱脱的像是一个傻帽，却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沈酿看着他的模样，摇了摇头，纵容的望着他。
等到赵兴壹冷静下来，他看向沈酿，只见对方眼底带着些许调笑，顿时脑袋一热，耳根和脸颊又是绯红一片。
事到如今，才觉得不好意思，是不是有点太迟了？
沈酿看了看时间，对着赵兴壹问道：“你今天下午有工作吗？”
赵兴壹摇了摇头，因为话剧的事情他拒掉了今天所有的通告。
沈酿扬起唇角，回道：“既然这样，就把今天当作第一次约会，怎么样？”
赵兴壹望着沈酿，整个人都惊喜的不得了，连忙回道：“只要你愿意，我当然没问题了。”
沈酿轻轻笑起来，问道：“那么，要去哪里约会呢？”
车子再度发动了起来，开上了大马路，渐渐驶远。
……
与此同时，遥远的另一边，闫寻从舒适的靠背椅上站了起来，金色头发大腹便便带着眼镜的中年白人医生，拿着手中的笔在纸板上写下了什么，他对着闫寻伸出手，说道：“yasar·christian，虽然你的病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但依旧有复发的可能性，请定时来这里进行复诊，更多的事情我会和你的经纪人说明，也希望你能够一直保持现在的状态，不要太过操劳，谢谢。”
闫寻伸出手，浅棕色的眼一如平日一般沉静，深邃的眼眸无论什么时候看起来都十分迷人，纵使他是个面瘫，他低声对着医生道谢。
私人医生离开以后，过了不久，就听见有人敲了敲门。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穿西服打扮十分规整的白人青年，他棕色头发全部梳起来，戴着金丝眼镜，皮肤很白，虽然并不是长的很出众，但眉眼里面带着说不出来的精明，见闫寻并没有理他，他便自己走了进来，走到了躺在椅子上休息的闫寻身边，手中拿着公文夹，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yasar，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闫寻睁开眼睛，看向了德尔，坐起来，手指交错，骨感修长，说道：“《red`hero》已经杀青了。”
德尔板着脸回道：“我知道，所以你就订了去中国的机票？”
闫寻看着德尔，认真的嗯了一声。
德尔的脸色更黑了，他说道：“你去中国干什么？宣传电影吗？中国方面投资方已经安排了卫莱和卡姆宣传造势，我不是给你说了科尔尼的新电影《异星崛起》马上开拍，准备找你当男一号吗？这可是大好的机会，说不定能凭借这个电影，拿到xxx奖的最佳表演奖。”
闫寻坐在那里，深邃的眉眼就仿佛是那夜色中最明亮的孤星，面无表情，依旧保持着他那低沉且平缓的语调,回道：“嗯，我拒绝了，我对这个题材并不感兴趣。”
德尔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喃喃道：“疯了。”
他放下手臂，继续说道：“所以，你去中国是要去见你那个只有一面之缘却让你心动不已的女人？”
闫寻皱了皱眉头，深邃的眼望向德尔，问道：“谁给你说的？”
德尔怒道：“这不重要！快点回答我的问题，你要知道，因为你我现在要处理多少麻烦事吗！”
闫寻的声音低沉而略带嗓哑，道：“有一个原因是，我觉得中国市场很重要，作为主演我觉得我有必要去一趟，表达我应有的诚意。”
德尔：“……”他竟然有点无言以对。
他来回的走动了几圈，说道：“好，你去！但这次我会和你一起去。”
闫寻回道：“嗯。”
德尔想，既然已经这样了，以闫寻的样子，应该是不会听自己的，他的病情也基本稳定了，那么他就随行过去帮闫寻打开中国的电影市场，顺便也去瞧了瞧那个让闫寻“神魂颠倒”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
而这边，赵兴壹开车到了一常去的西餐厅，虽然也想去更加热闹好玩的地方，但现实容不得他任性，最终选择了这家西餐厅。
餐厅的环境很好，清雅又宁静，这个点上人也不是很多，进去以后，也不用特意打扮，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
旁边的侍者拿着菜单走了过来，询问俩个人要点些什么。
沈酿第一次来，便让赵兴壹推荐。
赵兴壹一边看着菜单，一边抬头询问：“你喜欢吃海鲜吗？对海鲜过敏吗？”直到得到答案，他再决定要不要点，单是这一点都给他加分不少。
如此以往，点完以后，旁边的侍者笑眯眯的对着沈酿说道：“请问两位是情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