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玛塔的夏天 第1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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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朝营地来了!”
  “是送补给的吗?这才几天?”
  “去看看就知道了。”
  “酋克里,后方有人来,你们那队去接一下。”
  营地里响起了喧哗,对讲机里传来的信息逐渐传递了出去。有两队负责巡逻的战士骑着马朝来人的方向奔去,营地里没有休息的未成年少年也组团前去看个究竟。泰瑟尔在帐篷里睡得很沉,身边躺着同样睡得很熟的阿必沃、木宰和陌西。
  第一场的战斗是最艰难的,父子两人和两只大猫都挂了彩,陌西的一条后足差点被咬断了,已经给他喂了药剂,也用了外伤药。天太冷,泰瑟尔和阿必沃不敢把他后足上的毛剃掉,现在给他缠了固定的兽骨,让他后足的骨头快点好。下一场大战如果陌西的伤势没有完全好,就暂时不能上战场了。陌西的战斗经验不如木宰,像他这样只是伤了后足算是很幸运了,也多亏有魔兽铠甲保护。也因为有魔兽铠甲,这一场战斗中,死亡的魔兽伙伴数量极少,多为受伤。现在部落药剂不缺,受伤的魔兽伙伴都能得到治疗。
  雄鹰卫的所有勇士都在休息,他们是最累的。所有荒蛮象都是交给雄鹰卫来对抗。以前,雄鹰卫为了对抗荒蛮象,每一次雪季的损伤最重,不过自从穆仲夏来了之后,情况就好转了许多。前去接人的巡逻队看到哈木果护送来的是谁之后,跟哈木果一样,吓得腿软,穆大师怎么到这里来了!
  穆仲夏还没来得及“施压”,巡逻队中的一人就迅速调转马头,跑了……跑了……穆仲夏的尔康手缓缓放下。
  “鹰王!鹰王!”
  泰瑟尔猛地睁开眼睛迅速坐了起来,阿必沃和木宰、陌西同样迅速。泰瑟尔起身抓过上衣一边穿一边往外走,为了防止被荒兽突袭,营地里休息的人都不脱裤子。泰瑟尔和木宰一前一后冲出帐篷,就看到一名头领部落的战士朝他冲了过来,一副吓得屁滚尿流模样地滚到他跟前,满脸惊惧地说:“鹰,鹰王!穆,穆大师,穆大师来了!”
  泰瑟尔冰绿色的眼睛骤然瞪大,一把抓住对方:“谁来了?!”
  来人都要哭了:“穆大师,来了!”
  仲夏来了?!
  泰瑟尔怒吼:“在哪!”
  来人指了个方向,泰瑟尔放开对方就跑,也已经出来的阿必沃一脸慌张地跟上去,穆阿父怎么来了!!
  穆仲夏一行人的到来着实让整个前线营地鸡飞狗跳。穆仲夏对此十分的抱歉。被怒气冲天的泰瑟尔直接扛进帐篷的他,脚一落地就先求饶:“泰瑟尔,我只是想来前线看看你们作战的实际情况,方便我设计更合适的术法武器和术法防御工事。观察完后我就立刻回去,我保证!”
  瞪着自己面前的拿笯,泰瑟尔是又怒又急。而看着泰瑟尔眼睛里清楚的血丝,和身上还没来得及清洗掉的血迹,已经飘散而来的血腥气,穆仲夏心疼极了。不在乎泰瑟尔现在身上的气味并不好闻,更不在乎他身上不干净,穆仲夏抱住泰瑟尔,一遍遍说:“我来亚罕四年了,都不知道你雪季出征时究竟有多危险,我就想亲眼看看。泰瑟尔,你别气,也别急,我不会呆太久,很快就回去。”
  泰瑟尔浑身的肌肉紧绷,最终,还是双臂抬起,抱住自己最心爱的拿笯,声音嘶哑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怒气:“我派人送你回去!”
  “泰瑟尔……”
  穆仲夏踮起脚尖吻住了泰瑟尔,这是他此刻唯一想到的能让泰瑟尔怒火消除的方法。
  泰瑟尔“修理”胆大妄为的拿笯去了。阿必沃同样脸色发黑的面对通旭、乌哈根和穆希,还有某个不知天高地厚敢跑到前线来的女人!通旭、乌哈根和穆希不怕阿必沃的黑脸,穆希甚至还把他拉去一边,低声说:“阿必沃,你知道科伦岱部落的前线在哪吗?过去方不方便?”
  阿必沃的脸色更黑了:“穆希阿坦!这里是前线战场!很危险!”
  穆希仅露在外的一双眼睛也被墨镜挡住了。他扯扯阿必沃的衣服:“我现在不去,等你穆阿父回去的时候我再去。”
  阿必沃都要被晕了,气得丢下一句:“你和我穆阿父一起回去!马上就回去!”
  阿必沃不是唯一一个快晕过去的人。被惊醒的图拉森和汗巴纳急吼吼地先去安置通旭、乌哈根、穆希、泰云珠和赫颞夫人需要的帐篷。阿必沃把穆希带过去后先安顿好后就急忙去找阿父。离开前,他瞪了无措的泰云珠一眼,硬邦邦地说:“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你应该在部落的朶帐里呆着!”你肚子不疼了!这句话阿必沃咽下了。
  没有再看眼眶有点红的泰云珠,阿必沃带着木宰大步走了。
  穆仲夏一行人突然出现在营地,瞒不过奥拉大公和两位王子。得知穆仲夏和芊朵儿来了,三人都很是吃惊。至于通旭、乌哈根、穆希和泰云珠,自动被三人忽视了,毕竟他们四个人的价值过低,不像穆仲夏和芊朵儿那样会令他们足够重视。
  帐篷里,穆仲夏一再向脸黑沉的父子两人保证,他就是想过来看看前线战场的真实情况,这样才能确定他今后的设计方向。
  “我的目标是冕阶的机械师。冕阶机械师的标准就是要能设计出优级和城级的术法物品。我设想要在风暴平原和亚罕冻原之间设置一道防御屏障,但具体该怎么设置,今后我该在哪个方向努力,我不亲眼看一看,光凭想象是根本不行的。我现在的机械学走到了一个瓶颈,我需要突破。我不能一直被困在高阶这一等阶啊。我去不去威尼大部继续考取等阶是一回事,但能不能突破就是另一回事了。如果我提前告诉你,你肯定不同意,所以我就只能先斩后奏了。这件事对我真的很重要,不然我也不会过来,我也不想你为了我分心。”
  穆仲夏把他这次来的高度都提到自己等级突破上来了,泰瑟尔和阿必沃只能沉默。当然,穆仲夏前来的主要目的确实是为了他理想中的防御屏障,根本和瓶颈不瓶颈不相关,但现在他肯定只能这么说。说的越严重,泰瑟尔和阿必沃才能越同意他留下来。
  果然,好半晌后,泰瑟尔道:“下一场战斗过后,你就回去。”
  穆仲夏把脑袋点成了小鸡啄米:“足够了!我保证到时候乖乖听话回去!”
  泰瑟尔一把搂过穆仲夏,也不管阿必沃是不是还在一旁,狠狠啃住他的拿笯的嘴唇,胸中的一团火需要发泄。
  阿必沃带着木宰走了,陌西暂时还不能乱动。阿父和穆阿父现在没空,他再过去看看阿坦们安顿好没有,还有某个胡闹的女人。
  阿必沃一走,泰瑟尔就猛地放开了穆仲夏,气喘地说:“我去洗洗。”
  穆仲夏圈主泰瑟尔的脖子,送上自己被吻得红肿的唇:“做完再洗。”
  泰瑟尔冰绿色的眼睛里瞬间窜气一股火苗,把穆仲夏往地毯上一压,再次狠狠吻上了自己不乖的拿笯。
  在穆仲夏主动为泰瑟尔灭火的时候,穆希、乌哈根、通旭、泰云珠和芊朵儿也都安顿好了。穆希、乌哈根和通旭住一顶帐篷,泰云珠和芊朵儿住一顶。营地里条件简陋,就是穆仲夏也只能住帐篷。芊朵儿被安顿好后,奥拉大公和两位王子就过来了。芊朵儿和他们随意聊了几句,只说自己对亚罕的荒兽很好奇,得知穆仲夏要来前线考察,她就顺便过来看看。
  等奥拉大公和两位一离开,芊朵儿就去找了图拉森——她这边的帐篷就是图拉森安排的。见到图拉森,她直接就问:“阿木音在哪里?带我去找她。”
  图拉森是少数的几个清楚芊朵儿和阿木音狼首关系的人之一,他很是发愁地说:“赫颞夫人,阿木音狼首不在我们这个营地。部落的前线范围很大,阿木音狼首在另外一个营地。您还是回部落去吧。”
  芊朵儿摘下墨镜,没有化妆的朴素双眼仍旧美的惑人。她冷冷地看着图拉森,愣是把图拉森这位雄鹰卫勇士看得冒冷汗。
  芊朵儿:“我是他的女人,我想他了。”
  图拉森:“……”
  芊朵儿:“我不会做让他担心的事情。你找人把我送过去,我会让我的男人同意的。”
  图拉森往后退了一步,忍着擦冷汗的欲望,咽了咽嗓子说:“我,我问问,泰瑟尔。”
  芊朵儿:“那你快去!”
  图拉森:“……”
  图拉森一头冷汗地跑到泰瑟尔的帐篷里,还没靠近就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某种被刻意压抑的声音。图拉森这回是真的擦冷汗了。他左右看看,附近都没人。想了想,怕死的念头的还是占了上风。被赫颞夫人的眼神杀死总好过被泰瑟尔真的打死。图拉森也没走远,就在附近“溜达”,直到泰瑟尔的帐篷里安静了下来,他才敢扬起声音,喊:“泰瑟尔,你在吗?”
  刚刚结束,身体还和穆仲夏紧密连接在一起的泰瑟尔当即黑面。穆仲夏不好意思极了,急忙推他:“你先出去。”
  泰瑟尔抽出自己,抓过自己的兽皮被子盖在穆仲夏的身上,朝外吼了一声:“等着!”
  图拉森摸摸鼻子,只觉得自己好可怜。
  第一百九十二章 心里很不是滋味
  泰瑟尔不得不允了自己的拿笯暂时留下,同时也只能捏捏鼻子下令图拉森亲自带人送赫颞夫人去找阿木音。人先带过去,赫颞夫人的行囊晚一两天到没关系。毕竟下一场大战随时有可能到来,图拉森不能离开太久。
  穆仲夏到前线不是要给泰瑟尔添麻烦。他严词拒绝了泰瑟尔派人保护他的命令,有护送他前来的头领侍卫就够了。他不会深入前线,也不会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他会在最安全的区域观察他要观察的。战场上,每一个成年的勇士和战士都是宝贵的战斗力。泰瑟尔两厢考虑之后,没有派勇士和成年战士保护穆仲夏,但他从未成年的战士中挑选出了100人,让他们保护在穆仲夏身边,直到穆仲夏离开。对此,穆仲夏没有再反对,不然泰瑟尔会担心。
  图拉森带了人亲自送赫颞夫人去阿木音所在的前线营地。当天晚上,图拉森就回来了。那边,阿木音刚结束战斗返回营地,都没来得及喝口水、吃口干粮,就被“从天砸下”的“惊喜”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看着在他面前下马,摘下墨镜,拉下围巾,笑得妩媚的女人。阿木音的第一反应是虎着脸上前一步,扛起不知死活的女人往自己的帐篷走。图拉森摸摸鼻子,心知阿木音狼首是没心思跟他说话的,他跟阿木音狼首的狼卫说了几句话,就上马离开了。
  把芊朵儿扛进帐篷,放下,阿木音就咆哮而出:“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虞兮正里。
  芊朵儿媚眼一瞪:“你凶我?”
  阿木音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抹了把脸,龇牙:“我派人送你回去!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芊朵儿冷哼一声:“你想好了。你现在把我送回去,我就能让别的男人进我的朶帐!”
  阿木音彻底愤怒了,抱起芊朵儿就把人扔到了兽皮毯子上。
  图拉森回到营地后就知道了泰瑟尔还是默许穆大师留了下来。对这一结果,图拉森并不意外。穆大师既然来了,那肯定不会让泰瑟尔再把他送回去。但对穆大师的胆大妄为,图拉森也是极为头疼。
  图拉森和汗巴纳一个帐篷,回到帐篷里,汗巴纳正好在。见他回来了,马上问:“把赫颞夫人交给阿木音狼首了?”
  图拉森疲惫地脱掉外皮袄,从汗巴纳手里接过肉汤,几口喝下后,抹了把嘴这才回道:“阿木音狼首那边刚下战场。看到赫颞夫人,他很生气。”
  汗巴纳接过图拉森的空碗,从术法锅里又给他舀了一碗热汤,笑笑:“阿木音狼首也只能生生气,和泰瑟尔一样。”
  图拉森耸耸肩,可不是,也只能生生气,肯定把人送不回去啊。
  泰瑟尔的帐篷里,此时却不是只有他们两人。阿必沃、泰云珠、通旭、乌哈根和穆希都在。穆仲夏在这里不会呆很久,加上泰瑟尔可能很快又要上战场了,他自然要抓紧时间给泰瑟尔做点好吃的。出征的战士们吃的都是最简单的干粮、菜干等食物,最多用术法锅煮点肉汤。穆仲夏没有带太多行李,不过基本的锅子、烤箱都带过来了。
  几个人一路上也都吃的干粮,穆仲夏烤了面包,做了菜干肉汤,还烤了肉,做了葱花鸡蛋饼。虽然简单,但几个人吃的都是头也不抬。陌西和木宰也有属于他们的食物,陌西还受了伤,穆仲夏又特别检查了一下陌西后腿的伤势,重新给他上了夹板。
  等到大家都吃饱了,穆仲夏就让大家都去休息。他来了,阿必沃就搬去伙伴的帐篷了。只剩下了自己和泰瑟尔,穆仲夏小心翼翼地说:“泰瑟尔,这两天前线战场应该比较安全吧,我想去看看。”
  泰瑟尔马上就皱眉了。
  穆仲夏立刻说:“你骑马带着我,快速溜一圈就回来。”
  泰瑟尔:“不行!”
  穆仲夏:“那就骑巨魔象,我大概看一下前线的情况就行,我保证!”
  泰瑟尔仿佛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说:“明天一早就走。”
  穆仲夏主动抱住泰瑟尔:“我知道前线很危险,我不是任性,就是想亲眼看看前线的地势。”
  泰瑟尔单手搂住他:“你也累了,早点睡。”
  穆仲夏肯定不会反对。
  两人洗漱后就躺下休息了。泰瑟尔没有欢爱的意思,穆仲夏也没有缠着的意思。泰瑟尔要为下一场大战养足精神,穆仲夏对此很清楚。
  两人相拥一夜,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穆仲夏被泰瑟尔叫了起来。两人也不浪费时间,快速洗漱,填饱肚子,泰瑟尔被穆仲夏裹严实后带出帐篷。营地外,500名勇士已经集结完毕。穆仲夏看到这些人后十分的抱歉,虽然他不想任性,但其实还是任性了。
  可谁也没有对此提出一句不满。泰瑟尔抱着穆仲夏上了战马,500名勇士谁也没有带自己的魔兽伙伴,全部是雄鹰卫最精锐的勇士。泰瑟尔挥动马鞭,500名身披铠甲的勇士紧随其后。在天光大亮的时候,被裹在兽皮毯子里的穆仲夏听到了泰瑟尔的声音:“到了。”
  穆仲夏立刻拉下兽皮毯子。战场上的白雪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急忙从挎包里拿出墨镜戴上。整个战场都被白雪覆盖,但依旧能闻到没能被雪掩盖住的血腥气息。战马的速度并未停歇,泰瑟尔带着穆仲夏在战场上奔驰。穆仲夏瞪着眼睛,不错过他途径的任何一块地方。
  这里就是寨拉穆部落的战场。尽管到处都是白雪,穆仲夏仍能感受到大战过后仍未消散的凛冽、肃杀的气氛。有野兽的叫声传来,穆仲夏吓了一跳。泰瑟尔朝风暴平原的方向看去,轻描淡写地说:“只是零星的荒兽,不要怕。”
  穆仲夏的视力没有泰瑟尔那么好,问:“风暴平原在哪个方向?”
  泰瑟尔:“等暖季的时候再带你来看。”
  这个时候的风暴平原边界最为危险,就是泰瑟尔也不会在雪季荒兽出没的时候靠近风暴平原边界,更不要说他现在还带着穆仲夏。穆仲夏这回没有强烈要求。零星出现的荒兽没有靠近他,就被勇士们就地宰杀了。但第一次亲眼看到活着的荒兽,还是把穆仲夏吓了一跳。部落里的魔兽都是有灵性的、温顺的,可荒兽的兽眼里,只有兽性残忍的凶光。只是远远地被荒兽盯了几秒,穆仲夏就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说是零星的荒兽,但前后也出现了几百只。泰瑟尔带来的勇士只是剥了皮,取了裸石,没有把兽骨带回去的意思。这种时候绝不是在前线战场多停留的好时候。中午过后,泰瑟尔就带着穆仲夏返回了营地。穆仲夏有点冷,但比不上他心里被荒兽引发的恐慌。那一只只不知疲倦、不怕死亡,只知道撕咬的荒兽,流着腥臭的粘腻口水朝他们扑来的场面是真的吓到他了。
  泰瑟尔抱着穆仲夏进了朶帐,把人放下后,他先去洗了手,然后煮了一壶热水,又拿了昨晚剩下的面包给穆仲夏先垫垫肚子。在穆仲夏沉默又稍显呆愣地喝了水,吃了两个面包后,泰瑟尔温柔地抱住穆仲夏,再次说:“我派人送你回去。”
  穆仲夏抱住泰瑟尔的腰,摇了摇头。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也很自责。来到亚罕四年了,他在这之前却从来没有想过来战斗的前线看一看。他知道泰瑟尔出征很危险,可却从来没有过亲身体验一番这种危险的念头。今天不过“零星”的几百只荒兽就吓得他腿软,那真正大战的时候会有多少荒兽?荒兽中最可怕的荒蛮象、兽群之首的荒蛮狮、荒蛮虎都还没出现呢!还有赫颞夫人曾经遇到过的三只角的牤敖那样的野兽……他总认为自己深爱着泰瑟尔,可他却忽略了泰瑟尔身边最为重要的事情这么久……
  泰瑟尔:“兽群来袭的时候,营地也不会安全。仲夏,你不能有任何的危险。”
  穆仲夏仰头,看着泰瑟尔充满了对他的担忧的冰绿色的眼睛说:“下一次兽群入侵的第二天,我就走。”只要让他亲眼看看,他马上就离开,绝不让泰瑟尔分心。
  泰瑟尔在穆仲夏的嘴上啃了一口,算是同意了。
  ※
  穆仲夏虽然来了,泰瑟尔也不能一直陪着他。带他去前线溜了一圈后,泰瑟尔就忙碌了起来。通旭、乌哈根、穆希和泰云珠都安静地呆在帐篷里,拿着自己带来的机械学笔记或书籍学习。只是穆希的心一直静不下来。他想去科伦岱部落的前线找端瓦齐,但不敢跟穆仲夏说,他觉得他哥肯定不会同意。而且他太弱了,也怕自己去了科伦岱部落那边给端瓦齐拖后腿。可是他又十分担心端瓦齐。
  “穆希,穆希?”
  穆希回神,呆呆地问:“啊?怎么了?”
  通旭在他面前晃晃手:“是你怎么了?我看你手里的书半天都没翻过一页了,是不舒服吗?”
  穆希顿时有点脸红,急忙摇头说:“没,没有,只是,在想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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