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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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姨以为她是下来吃饭,笑着喊着她的名字迎她,可她却像是没听见似的掠过她。
  她哎了声,有些纳闷的喃喃:“这是怎么了?”
  她在权筝快要从门口消失时,才意识到,刚才她好像看见权筝连拖鞋都没穿……
  天哪,这么大冷的天,她这个样子出去,还不被冻死!
  她忙拿了双棉拖追了出去。
  而这时,权筝追出去后,刚好看见那辆黑色的轿车从眼前驶过。
  她焦急的呼喊着他的名字,“靳皇!你等等!靳皇!靳皇!”
  然而,那辆车还是无情的弃她远去。
  她光着脚追着跑着,就算是踩到小石子,刺得她脚心钻心的疼,她也不管不顾,“靳皇!你混蛋!你特么就是个混蛋!”她怎么追都追不上,因此,停了下来,朝着那辆远去的车,声嘶力竭的喊道:“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这么对!”连个解释都没有,真正的分手的确是连个解释都不屑给的,可她不相信,她不信那么爱她的靳皇,会突然的变得这么冷酷无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不得不这样做对不对?可就算是这样,他也该给她个解释啊!
  她瘫倒在地上,脚下被石子划破,变得鲜血淋漓,白色的浴袍因为沾染上血色,而变得妖艳了几分,寒冷的冬天,刺骨的寒风像个刀子般片片凌迟着她的每一寸肌肤,而她像是毫无所觉般的瘫软在原地良久,良久,王姨想要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可她就像是没了骨头般的,每当拉起来的时候,她又掉了下去,噗通的声音吓得王姨都把手上的拖鞋给扔掉了!
  她的膝盖被磕破了,王姨看着那不断渗出的血丝,自责又心疼的说道:“权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她还在道歉,权筝却在摔下去的时候,顺势躺在了冰冷的地上,她是寒了心了,所以,就算地面上结着层冰霜都感觉不到寒冷,王姨忙将她扶起来,不断搓着她冻到已经发紫的身体,问道:“权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啊?”
  因为路德不在,所以,她只能背着她离开,王姨虽然一大把年纪了,好在力气挺大,轻而易举的就将她给背了起来,一路上,她能感觉到趴在背上的人在不断的流着泪,因为风吹着,脊背那里有着阵阵凉意,等到了家里,她的背上已经湿了一大片……
  她看着伤心的不断哭泣的权筝,再傻她也该知道猜到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但看着她依旧泛紫的身体,当务之急是让她暖和暖和,省的冻坏了,她把这条命搭给她,估计都不够,她先拿过旁边放着的毯子将权筝的身子给包住,又去拿了两床被子过来,然后又去煮姜茶……
  然而,等她回来的时候,原本该在沙发上躺着的人,已经不见了……
  她端着姜茶,四处找寻了下,等察觉到二楼传来动静时,才知道原来她是回了卧室。
  权筝跑上来,就拿着手机开始给靳皇打电话。
  谁知道,他的手机始终无人接听。
  她发了很多短信,可他始终没理她。
  【靳皇,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跟我分手?】
  三秒后。
  【就算你真的不爱我了,也总该有个理由吧?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
  两秒后。
  【靳皇,我知道错了好不好?虽然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但你说,只要你说,我改好不好?】
  五秒后。
  【靳皇,你别不理我,我知道你还爱我,你说的分手是骗我的对不对?你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可现在距离愚人节还要很久呢!你现在开这种玩笑,是不是有点太早了点?】
  一秒后。
  【靳皇,你回来好不好?我要你回来!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你别离开我好不好!靳皇,靳皇求你了,求你不要走,靳皇,我只有你了,你别不要我……】
  一秒后。
  【混蛋,你说过的不管再生气,也不能不接对方的电话,不回对方的短信!你说话不算数!你个大骗子!我讨厌你!】
  半秒后。
  【靳皇,我想你了,混蛋,我想你了,你快回来!】
  权筝屈膝,将脸埋在了两腿间,她抑制不住的开始痛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靳皇不要她了。
  全世界都要抛弃她了……
  权筝悲伤的不能自已。
  王姨端着姜茶敲门走进来,“权小姐……”
  权筝直接将攥在手里的手机摔出去,“滚!”
  王姨吓得手抖了下,碗里的姜茶差点就要溅出来。
  她听着权筝嚎啕大哭的声音,看着被她摔碎在地上的手机,原本想转过身去,可终究于心不忍的帮她将被子盖在了身上,她轻拍了下权筝的不断抽动的肩头,“权小姐,喝点姜茶吧?不管怎样,还是自己的身体要紧,要是真冻出个好歹来……”
  权筝没等她说完,直接搂住她哭了起来,“王姨,他不爱我了,他真的不爱我了!”
  她真的要失去他了,她该怎么办?
  她哭泣的声音最后把王姨给感染的眼角都变得濡湿。
  王姨最后哎了声,轻拍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她。
  三天后。
  主题曲《凉凉》的最后一次录制前。
  封城担心的看了眼权筝,每次她演唱这首歌时,都会控制不住的哽咽。
  他忍不住问道:“小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权筝摇头,“没事,我很好。”
  是了,现在不管是谁问她,她都会说我很好。
  即便,她的心里已经是千疮百孔。
  录制的过程中。
  权筝演唱,“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化作春泥呵护着我……”
  她的眼中已经泛起了水光,然而她却强忍着。
  封城演唱着,“灼灼桃花凉,今生愈渐滚烫,一朵已放心上,足够三生三世背影成双……”
  她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决堤,但为了录制完美进行,她擦干了眼泪,强忍着,继续演唱。
  封城和她合唱时,看着她的眼睛,“背影成双。”
  权筝怕他担心,强挤着笑意,封城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顾及?继续演唱,“在水一方……”
  等到一曲终了,封城忍不住赞叹,“你这次的演唱可比前面几次好了不止一倍!听着太有感觉了!”他话音还未落,就听见耳边响起了哭泣声,他转头看过去,就发现权筝不知何时蹲了下去,而她此时早已变得泣不成声,他终忍不住问道:“你跟靳皇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她像是没听见他的声音,还在自顾自的哭着,封城蹲下来安慰着她,“你说出来,我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地方。”
  权筝摇着头,胡乱的擦了下脸时,抬起头看着他说道:“我就是,就是突然想我妈了……”
  封城不是不知道她亲妈早就不在了,至于她那个继母,不提也罢!
  所以,很显然,她这么说,只是借口罢了。
  他哎了声,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好好休息段时间吧,实在不行,出去旅个游?你这个状态根本就没办法应付接下来的决赛!”
  权筝这才反应过来,她接下来还有决赛,她早就把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封城见她不在落泪,给她递了张面巾纸,“真的是有够狼狈的,擦下吧。”
  权筝接过,说了声“谢谢”,就胡乱的擦了下眼泪,然后开始擤鼻涕。
  差点没把封城给恶心的将她从录音室里踹出去。
  但不管怎么说,主题曲总算是录制完成了。
  而权筝接下来确实要为了决赛努力了。
  可她虽下了决心,但每当回到那个空空荡荡的家里时,心情就烦乱不已。
  这是权家,并不是她跟靳皇的家。
  虽然就几步路的距离,但自那天以后,她再没回去过。
  她爸爸还在照顾病重的爷爷,所以,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她没想到的是,喻萍会专门打来电话找她。
  电话里,喻萍这样说:“我一直以为你妈是破坏桑柔和你爸幸福的小三,所以不喜欢你妈,更不喜欢你,但我前不久跟你爸好好谈过了,才知道,原来你爸从来没喜欢过桑柔,他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妈,以前是我太强势了,我一直以为这是他为自己出轨找的借口,我更没想到的是,你妈竟然会是封烟的女儿,我对你外婆有亏欠,如果我早知道你妈就是她的女儿的话,我肯定会……”
  她像是怕权筝听不懂,将她跟她外婆和她爷爷之间发生的故事说给她听,当年她外婆跟她爷爷在上大学的时候认识,在快毕业的时候,她外婆就把她的好姐妹也就喻萍一起带去参加同学聚会,却没想到她爷爷会对喻萍一见钟情……
  然而,她外婆本来的计划是当晚当着所有人的面表白的,却没想到却在这之前,看见喻萍和她爷爷两人在后花园里谈笑风生,所以,她因爱生恨,最后在跟爷爷的争执中,拿刀刺了爷爷一下,反正那天晚上之后,两个人就决裂了,而喻萍也因为跟爷爷的关系,彻底的和封家决裂,后来喻萍嫁给了爷爷,而她外婆则在当晚醉酒后被同学强奸……
  因为这个丑闻,让当时还是贵族的封家在整个上流社会中彻底抬不起头来。
  在她外婆决心生下这个孩子后,她外婆的爸爸被气得心脏病发住院,后来病情恶化到无法救治。
  而她外婆的妈则整日以泪洗面,在不久后,也死了。
  权筝听到这里时,都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也……太惨了吧?
  喻萍又继续道:“当年那个同学,后来我查了,姓王,他儿子现在貌似还是个当官的,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说,你或许应该知道。你外婆当年因为身体的缘故,不得不将你妈给生下来,她只是怕封家绝后而已,可这件事到底是让封家给蒙了羞,哎,其实当年她要是不把你妈生下的话,或许,不过,这都是她的选择,但,这件事情到底还是怪我跟你爷爷,我对不起你外婆,我……”
  权筝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她毕竟从未见过她外婆,所以,也不是说没感情吧,说到底,那毕竟是她外婆,她又不是啥狼心狗肺的人物,但到底还是同情大过所谓的亲情,所以,听着喻萍对自己的忏悔,她说道:“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毕竟我外婆所有的遭遇,又不是你一手造成的,但是……”
  喻萍听着她用着这个转折词,呼吸都快停滞了,权筝说道:“你要是觉得对不起我外婆,就好好照顾我爷爷吧,我外婆可在天上看着你们呢,要是让她知道,你怠慢我爷爷,肯定会很伤心的。”
  喻萍听此,含着泪笑了,“嗯,我会的。”她听着那边传来权筝清清浅浅的笑声,说道:“我跟你爷爷说了这些事了,他现在可是迫切的想要见到你呢,你抽个时间过来这边一趟,行吗?”她听着那端的沉默,说道:“你爷爷这辈子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外婆了,要是你能代替你外婆来看看他,我相信他就算是要离开,也会是带着笑意的。”
  权筝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
  她订了当晚的票,飞过去看了她这个极少露面的爷爷。
  那天早上,他摘掉呼吸罩跟她聊她那个从未谋过面的外婆。
  他说她外婆多么多么调皮,多么多么可爱。
  就像是在说他一个最爱的妹妹似的。
  到了后来,他就含着泪,歉疚的说着希望她的能原谅他的话。
  她又是安慰,又是讨好的,倒也是哄好了。
  她在医院里呆了两天。
  爷爷的身体明显好了很多。
  因为决赛快开始了。
  所以,她买了早上九点多的票离开。
  她走的时候,她爸爸来机场送她。
  权晴和桑柔两个人,似乎成了他们谈话的禁忌。
  这两天,权龙对桑柔的出狱和权晴的离开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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