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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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张兴全不能留了,谁让他没眼力,得罪了这样的大人物呢!
  尽管还没了解清楚具体情况,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喝了一杯茶后,他站起来准备去村委找人,把人叫来后,再当面把事情定下来。
  张兴全中饭是在谢少杰家吃的,为了招待他,家里杀鸡宰鹅,把拿得出手的好东西,全部拿出来了。
  谢良福自然也没离开。
  不管怎么样,乡领导来了,他这个村支书,都必须全程陪同。
  李唐海先到谢良福家找人,听说在谢少杰家吃饭,于是在支书夫人的陪同下,来到谢少杰家。
  刚一时屋,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然后看到几人还在喝酒,脸已经红得像关公。
  李唐海皱了皱眉。
  乡干部到村里办事,有人请吃饭很正常,毕竟乡干部想处理好村里的事,必须和村干部打成一片。
  可是中午就喝成这样,还是太夸张了,下午不用上班做事了吗!
  而且桌上放了七八个菜,显然规格不低,如果他猜得不错,这人应该就是跟吴镇长的朋友作对,想谋夺他承包权的那个人吧!
  “李书记,你怎么来了。”谢良福因为一直有心事,所以喝得相对比较少,这时候张兴全和谢少杰都已有八九分醉意,看到有人进来,反应也迟钝了,只有他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想到谢秀文说过的话,他一颗心怦怦乱跳。
  李乡长这时候不请自来,难道也是因为同一件事而来?
  如果这样,那张副乡长有麻烦了。
  “我如果不过来,怎么能知道你们是这样开展工作的?”看到张兴全醉熏熏的模样,李唐海的心情更加复杂了。“叫人把酒杯收了,给他们泡杯浓茶,抓紧醒醒酒——”
  如果说刚才路上还在犹豫,要不要替张兴全说个情,现在已是死了这个心思。
  这是他自己作死,谁也救不了他。
  “好。”谢良福一听,不敢解释,站起来把几个酒杯和酒瓶拿走,又示意谢少杰的老婆去泡茶。
  至于吃饭,现在已经七分饱了,吃不吃都无所谓。
  “我没醉,还能喝。”见杯子被收走了,张兴全瞪了谢良福一眼,嘴里气呼呼地嚷道。
  今天被谢秀文这样冷嘲热讽了一顿,他心里越想越气,可是又不敢发作出来,免得她真的有办法能对付自己。
  所以到了这边后,一开始还冷静,几杯黄酒下肚,整个人就不受控制了。
  “我知道你的酒量好。”谢良福不敢乱开口,只好先哄了一句。“过一会儿还有事,我们先停一停,晚上继续喝。”
  然后提示老婆帮忙把桌上的东西收走。
  扭头悄悄看了谢少杰一眼,发现他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猜测他虽然脸红,头脑还是清醒的,这时候心里也有了不好的预感,却不敢表现出来。
  有的人天生就是易脸红体质,一喝酒下肚,就会红成这样,实际上比某些没脸红的人还清醒。
  等桌子收拾好了,李唐海这才坐下来,瞪了谢良福一眼。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现在给我解释清楚?”
  虽然已经作了决定,为了防止还有其它牵连,他必须把前因后果全部搞明白,才能防止连累自己。
  “是这样的。”见事情惊动了书记,谢良福知道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预计,不敢有任何隐瞒,把前因后果详细说了一遍。
  反正这件事跟自己无关,就连张副乡长也是谢少杰请来的。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能谋得夹岙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那就继续留给谢秀文一家好了。
  “你别摆出一付跟我无关的模样。”李唐海听完经过后,哪里不知道谢良福打的是什么主意。“如果一开始你就明确告诉他,村里已经跟谢秀文一家签了合同,让他死了这颗心,事情就不会发展成这样——”
  肯定是因为他从中扇风点火,让谢少杰以为这件事还有希望做成,所以才找了张兴全。
  可以这样说,他们几个会和谢秀文一家在这件事上起争执,跟他脱不了干系。
  在基层工作了这么多年,谢良福的谋算手段,他见得多了,哪里骗得了他?
  “李书记,你这可是冤枉我了。”见李唐海这么快就看破了真相,谢良福吓得脸都青了。“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说过不该说的话啊!”
  这件事的后果可不小,他当然不能承认。
  现在张乡长和谢少杰眼看要倒霉了,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成了谢良福对付谢秀文一家的刀,不恨死他才怪!
  谢少杰有个舅舅,在部队时是团长,据说人脉很广,不是自己能惹的。
  而张兴全也不是吃素的,如果两人同时找自己麻烦,他哪里斗得过他们?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有数。”李唐海现在对他的印象极差,懒得再跟他说下去。“吴镇长现在在谢秀文家里,你跟我去一趟,把这件事当面解决掉。”
  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明确夹岙的归属问题。
  如何处理张兴全和谢良福,还得乡镇两级商量后,才能做出决定。
  “吴镇长也来了?”谢良福听后心里一寒。
  他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
  吴镇长没有来这边,而是在谢秀文家里,说明他明显偏向那一边。
  难怪她敢跟张副乡长对着干,原来她心里早已经有了胜算,知道谁也抢不走她的承包权。
  李唐海没有回答,站起来就往外走。
  谢良福急忙跟在后面。
  心里拼命在思索对策,怎么样才能把自己摘出去?
  谢少杰等两人离开,站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他现在完全清醒了。
  李书记刚才的那些话,并没有避着他,让他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被当枪使了。
  虽然是因为他自己贪心,主动跳进去的,可是如果没有谢金彪唆使,他也不会干这件傻事。
  光自己倒霉,他还没那么担心,关键是把舅舅的好友张乡长也牵连进来了。
  如果他有什么损失,自己怎么对得起舅舅?
  想到这里,他双手抚脸,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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