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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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离还处于观察期,被禁足在房间里,小公主的成人刚好让他打发了闲的发慌的时光,小公主还没从仓鼠的角色中转换出来,耳朵和小尾巴也没有隐藏起来,每天依然喜欢抱着蔬果条和坚果啃个不停,人类的语言也说不全,懵懵懂懂的非常可爱。陆离则是像个小奶爸似的,成天追在满屋子乱跑的小公主屁股后面,受到仓鼠习性的影响,这个小公主一到晚上就精神,陆离照顾她可谓是苦不堪言,连续几个晚上都睡不好觉,只能白天补眠。
  这天早上,陆离好不容易哄睡了小公主,抱着她靠在床上,刚迷糊一会儿,就听见奥兰托熟悉的脚步声,安拉在外面说自己刚睡下,奥兰托还是坚持要进来,陆离皱着眉揉揉眼睛,把小公主放在床上,打着呵欠走出卧室,正看见奥兰托进门。
  “现在你进我的房间都不敲门了?”陆离顶着两个黑眼圈,一副非常憔悴的样子,声音也充满疲惫:“我要睡觉了,你晚点再来吧。”
  奥兰托皱起眉:“我会多派几个侍从帮你照顾小公主。”
  “别!”陆离连连摆手:“小公主连安拉都害怕,你就别添乱了!”
  提起小公主,奥兰托也忍不住往卧室那边看去,这些天他忙于周旋其他兽族计划偷袭弗乐尔斯的事情,抽不出身过来,更别提看一眼成人后的小公主了。
  陆离看出他好奇,有些吃味地瘪瘪嘴:“想看看你未来的夫人?”
  “不必了。”奥兰托摇摇头,陆离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让他心疼,他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兽族气息惊醒了小公主,陆离还要重新哄她:“你去睡吧,我晚点再来。”
  “你有事就直说吧。”陆离朝沙发走去,却半路被奥兰托按住肩膀,往回推了推:“我没事。”
  “没事?”陆离奇怪地眨眨眼,这个人不看小公主,也不和自己说什么,上他这干什么来了?只是看他一眼吗?
  “没事。”奥兰托盯着陆离发红的双眼,很确定地点点头。
  “可是我有事!”陆离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跑去沙发上坐下了,他揉了揉眉心,看向奥兰托:“你最近好像很忙?”
  陆离既然这样问了,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奥兰托看他明明累坏了,还要强撑着和自己谈这件事,不禁皱起眉,开门见山道:“兽族的其他部落在向我请求结盟。”
  陆离懵了懵,似乎是没有想到奥兰托会这么直截了当地承认,一时不知道要怎么接,奥兰托便继续道:“狼族信守承诺,我和你们有约在先,就绝不会背弃,你可以放心地转告你的父亲。”
  奥兰托如此坦诚,陆离反而说不出口弗乐尔斯想要借助他的军队抵御兽族的请求了,他张了张口,还没组织好语言,奥兰托便又等不得似的,替他说道:“你的父亲想必是想要我们帮他打仗,请你做这个说客?”
  “奥兰托,我知道你的立场很为难。”陆离皱着眉,他并不想把奥兰托牵扯进鼠族和兽族的矛盾,但眼下迫于他母国的压力,他没有别的选择:“你可以向我提要求,我会和父亲商量的。”
  “我会亲自率领一支精锐部队去支援你们的防御军。”奥兰托看着陆离,表情淡定,似乎是早就决定了:“待我们凯旋,希望你们可以信守承诺,按照约定促成两族的联姻。”奥兰托说着,目光深沉地看向陆离:“我出征的时候,会带上你和公主,将你们暂时送回弗乐尔斯。狼族毕竟是野兽,我不在,你们留在这不安全。”
  “我们不是你的筹码吗?”陆离愣怔看着对面的人,一时搞不清他在想什么,但无论他在想什么,自己都绝不可能放任局势朝着不利于他的方向发展:“你把小公主送回去可以,但是我要和你一起去前线。”陆离挑起眉:“我要替父王监视你,谁知道你是不是打着弗乐尔斯盟军的幌子,去帮那些兽族人!”
  “胡闹!”
  “你不肯带我去,我自己也去得成!”陆离瞪着眼和奥兰托僵持:“你这么痛快就答应帮我们抵御兽族,还主动把筹码放回去,这也太奇怪了!说不定就是阴谋!”
  “……”奥兰托郁结地看着陆离,目光凶神恶煞的,像是要吃人。陆离缩了缩脖子,只见奥兰托极怒地哼了一声,看也不看他,气冲冲的摔门走了。
  闹什么脾气么……
  陆离瘪瘪嘴,泄气地坐了下来。
  [饲主对你的好感度已经60了,他应该是真心关心你吧?]脑子里忽然传来系统的质疑,真是没枉费这几个世界的耳濡目染,系统都会助攻了。
  [我知道他是关心我。]陆离撇撇嘴:[但我不能让他真的把筹码都丢了,还替我的母国去打仗,这样他太被动了。]
  [你可以和他说实话……]
  [说实话他才不听呢!]陆离哼了一声。
  [宁愿让他误会?]
  [既然是误会,早晚都能解除的。]陆离打了个呵欠,靠在沙发上,微微阖上眼:[小雪,你就不要替我杞人忧天了。大家都有眼睛看,有心去感觉,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时间久了,总会知道的。]
  第134章
  陆离的小伎俩倒真的奏效了。
  出征当天,陆离打着监督奥兰托的幌子,大摇大摆地和奥兰托并肩而行,全程感受着这个人的低气压。奥兰托却无法发作,更不能强迫陆离离开,因为一旦他这样做了,就好像真的心里有鬼,怕被识破似的。
  奥兰托冷冷瞥了陆离一眼:“到时候,你可别给我添乱!”
  陆离则是回应给他一个傲娇的小白眼,抱着公主妹妹,抢先一步上了装甲车。
  兽族进犯的是弗乐尔斯西部的边陲地区,救援小队先行抵达弗乐尔斯,上将已经率一支接应小队在城门迎候。上将和奥兰托本是剑拔弩张的对手,如今成了战友,却依旧彼此防范,气氛尴尬。
  上将先是让士兵接迎回小公主,而在得知小王子竟然也要同行时,微微愣了一下。
  “王子殿下,你真的要一起去吗?”上将拉过小王子,只当是他新鲜好奇:“前线可不并不好玩啊!很危险!”
  “我当然知道。”陆离一副很严肃的样子:“我这次去也不是打仗的,只是监视奥兰托而已,你不必担心我。而且这件事我已经和父亲请示过了,他批准了我的请求。”
  既然国王已经准许,上将自然不好再阻拦,他点点头,却依然不放心:“我会排一个小队保护你,如果有什么事,他们会先护送你撤离。”
  “好。”陆离也点点头,转头看向奥兰托,后者等得有些没有耐心,正在烦躁地抽烟:“上将,你实话告诉我,首相大人的目的,真的只是请求援助这么简单?”
  “王子殿下,既然是首相大人的安排,你应该亲自去问他。”
  陆离见上将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对他眨眨眼,凑近过去:“上将先生,你真的一丁点消息都没听到?”
  “王子殿下觉得我该听到什么?”上将挑起眉。
  这就没法聊了。
  陆离耸耸肩,转身走回奥兰托身边。虽然上将不肯说,但他总觉得,这件事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
  历经一天的跋涉,陆离随奥兰托的部队抵达营地。当晚,他们驻扎在营地,连夜与主力军商讨作战计划。奥兰托熟悉兽族的作战方式,仰赖于身体素质的优势,兽族喜欢短兵作战,相比人类的战机和战车,他们的身体更加灵活,单体作战战斗力也更强。但是弗乐尔斯拥有数量庞大的军队,完全可以从人数上压制他们。
  等到作战计划商讨完毕,已经是深夜,奥兰托却还有战斗策略要部署,陆离和他一同从营帐中走出来,却走向不同的方向,陆离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去看,却意外地和奥兰托对视,他愣了愣。
  夜风有些刺骨,奥兰托侧头对身边的族人说了句什么,才转身走了。陆离本是莫名,没想到他刚回到自己的住处,狼族立刻有人送来了用狼的毛发编织而成的厚毯子,说是夜里寒冷,这是首领的一点心意。
  陆离接过毯子,心中一阵暖意。
  这几日,奥兰托本是因自己所谓的监视,窝火闹脾气,说话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现在他派人送毯子过来,那就是讲和了。
  “转告你家首领,毯子我收下了,很喜欢。”陆离笑了起来。
  奥兰托的族人加入阵营后,捷报频传,一连打了三场胜仗,一周之内便是把兽族人全部驱逐回了国界线之外。而这位狼族首领不仅骁勇善战,还身先士卒,带着兄弟们浴火奋战不分你我,军中本来是对狼族充满敌意,连胜三场之后,也纷纷钦佩起奥兰托和他的军队来。
  胜局已定,奥兰托心里牵挂部落,并不想在这里多做逗留,不等那顿庆功酒,便整装待发准备先行返回弗乐尔斯,直接向国王请求兑现承诺。陆离当然是要与他同行,如今联盟结成,奥兰托不再是掳走公主的强盗,陆离的身份也已经不是奥兰托的人质,回到弗乐尔斯,他做回他的小王子,而奥兰托则是要带着公主返回草原的。
  一路上,陆离满脑子都是这件事,沉默得很。而奥兰托似乎也没什么好情绪,一言不发。他们从清晨赶路直到日暮,眼看着距离弗乐尔斯的首府越来越近,忽然车队的最前面轰然一声,炸起一团巨大的蘑菇云。
  “有埋伏!保护王子殿下!”狼族的装甲车都在前面,先头的两辆车已经被炸药炸飞,而属于陆离的两辆车即刻掉头,并不打算与狼族协同作战。
  密林中果然早有埋伏,随着爆炸声,枪声四起,狼族狼狈应战,只见好几只狼从已经燃烧成一团火的装甲车里跳出来,冲向密林里的埋伏者。
  陆离的车在枪林弹雨中冲撞着,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埋伏中,想要安全撤离也并非易事。枪弹不断嵌入防弹玻璃和车子的铁皮上,陆离被三名士兵护住,却还是没绷住钻出了两只小耳朵。
  “让2号车去支援狼族!”陆离吼着,却没人听从他的号令,他眼看着自己的装甲车冲向密林,却听轰然一声,一枚定时炸弹在车身炸开,装甲车被掀翻,他失去平衡被一个士兵护着撞到车门上,随即滚出车外。
  爆破的浓烟之中,士兵下意识抱紧怀中的王子殿下,手臂却扑了空,他一愣,发现怀里竟然只剩下一团衣物,王子殿下呢?士兵慌张地四下环顾,愕然惊觉,自己把王子殿下弄丢了!
  与此同时,狼族亦是陷入一场苦战。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埋伏军火力十足,以他们目前的装备根本不足以与之抗衡,一部分狼族已经被迫兽化,纷纷扑向阻击手。而尚未完全兽化的族人则拽着狼的尸体,在同伴的掩护下先将尸体丢下山涧。
  奥兰托已经半兽化,呲着尖锐的狼牙发出愤怒的咆哮,他举枪扫射着冲向埋伏圈,并逐一将敌人扑倒,狠准地咬破喉咙,顷刻之间冲出一条杀路。
  “带走族人的尸体!往山涧下撤离!”奥兰托用兽语嘶叫着,拽起几只死狼往山涧方向猛冲,随即一跃而下,其他族人也纷纷兽化相继跳下去。狼群的速度不是人类可比拟,顷刻之间,战败的狼群就消失在一片蓊郁之中。
  *
  狼族纷纷溪流中爬上岸,在嶙峋的山石掩护下,这一小片平地非常隐蔽,地上横陈着十多具狼的尸体,大部分的狼都受了伤,一边低吠着,一边舔舐自己的伤口。头狼站在一块山石之上,发出低沉的嚎叫声,狼群立刻附和着一同哀嚎起来,祭奠他们死去的同伴。
  “是人类!”
  “人类伏击了我们!”
  “是弗乐尔斯的背叛!”
  夹杂在哀嚎中,是狼群不甘心的声讨。在这片声讨声中,伤势不重的狼逐一化回人形,却唯独不见首领奥兰托的身影。
  逃脱时,为了吸引埋伏者的火力,奥兰托保持着人形和其他族人分道而逃。此时刚刚甩掉追击者的奥兰托正躺在树丛中,鲜血不断地从弹孔中流出,他发出一声低吠,耳朵垂下,尾巴无力地扫了扫,已经没有力气再维持人形,顷刻间化作了一只奄奄一息的野狼。他的衣物堆叠着,忽然耸动起来,接着,一只小仓鼠从布料底下钻出来,迅速地爬到野狼身上,在他身上嗅来嗅去。
  奥兰托努力睁开眼睛,狼爪一扒拉,小仓鼠就被它压在爪下,发出吱吱的叫声,狼爪子反复拨弄它,直至确认这只小东西身上没有伤痕,才重重垂下去,喉咙里发出难受的呜咽。
  小仓鼠重获自由,立刻窜入草丛,草丛里一阵窸窣,一只白嫩的小手伸出来把奥兰托的衣服抓了进去,没多久,陆离就穿着大一号的士兵服从草丛里跑出来。
  “奥兰托!”他小心翼翼地检查他的伤口,发现狼身上有三个弹孔,还有数不清的弹片擦伤,陆离呼吸急促起来,用力抚摸着奥兰托的头:“我先帮你把子弹取出来,你撑住啊!千万别晕!”
  野狼粗重而灼热的呼吸喷在他手上,让陆离微微颤抖,奥兰托低低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想说什么,陆离无暇顾及,从他的口袋里翻找着,幸好还有军刀和火机,他把刀尖烧过消毒,哆嗦着摸了摸弹孔,深吸一口气,用刀尖剜出子弹,鲜血立刻涌出来,陆离忙撕坏地上的衬衣,帮他包扎起来。等终于忙活完这一切,陆离已经浑身是汗,好像在水里浸过一样,头顶上的仓鼠耳朵也冒出来了,没有精神地耷拉着。
  “你的族人一定很快就会来找你的,没事了。”陆离安抚地摸了摸野狼的头,温热的皮毛让他略微心安,轻轻呼了口气,抱着他让他枕在自己膝盖上,又顺了顺他身上的毛:“你睡一会吧,我保护你。”
  奥兰托冷冷瞥了陆离一眼,似乎对这句话嗤之以鼻,但他现在的状态无法表达,只甩了甩尾巴,靠着陆离的膝盖疲倦地闭上眼睛。
  第135章
  陆离也靠在树干上休息,脑子里却不停地回放刚刚那场混战。
  伏击者全部是人类,在厄兰大陆上,绝大部分人类都生活在弗乐尔斯。但如果这场埋伏是弗乐尔斯所为,国王怎么可能置自己小儿子的安危于不顾?
  但是,对弗乐尔斯来说,强悍的兽族又的确充满了威胁。奥兰托以及他的族人的暂时归顺,只是为了谋求繁衍的权宜之计,当兽族真的得以繁衍,势必威胁性更大,那倒不如提早铲除……
  陆离皱起眉,真相恐怕只有等他回到皇宫才能大白,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不能让奥兰托就这么死了。他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这只狼发烫的头,这个地方只有水源,没有任何消炎的药物,他真怕伤口感染恶化。
  根据系统数据显示,虽然饲主生命值偏低,但并不垂危,这让陆离放心了不少。他暂时把剩下的衬衫撕成条状备用,然后拿出一条去溪水边洗了洗,回来帮奥兰托擦拭身上的血污,奥兰托似乎累坏了,呼吸沉重地昏睡着,任陆离摆弄。陆离心疼极了,忙活完这些,轻轻揉着奥兰托的大脑袋,深深叹了一口气。
  晚的时候,陆离去附近找了些裹腹的野果回来,发现奥兰托已经醒了,正用鼻子把包扎的地方拱开,然后用舌头舔舐伤口。陆离几步跑回去,把洗干净的野果子堆在奥兰托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似乎没刚刚那么烫了。
  “你的族人应该在找你,你们有没有什么交流的讯号,你不方便我可以帮你。”陆离在奥兰托身边坐下,把野果子递过去,见他只顾着舔伤口并不搭理自己,叹了口气:“你生气了?觉得我们算计了你?”
  奥兰托终于抬起头,一双冷冽的眸子盯着陆离,发出一声不悦的低吠。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陆离瘪瘪嘴,夜幕降临,树林里弥漫起寒意,他抱紧了双腿蜷缩成一团:“但我会弄清楚,给你一个解释的。”
  奥兰托低下头,不再理睬他,继续舔起了伤口。陆离侧头看着他,白天的逃亡和寻找食物让他精疲力尽了,眼下只想睡一会儿,但是夜晚的丛林太危险了,眼下奥兰托又受了伤,他只能强打精神,保持清醒。奥兰托这时候再次抬起头,望着脑袋一晃一晃的陆离,勉强站起身子,蹒跚着朝他移动了两步,挨着他再次趴下去。
  狼族兽化的体型是一般草原狼的3-5倍,靠在人类身边,就像个毛绒垫子,陆离下意识地靠在了他身上,他毛绒绒的身子就像个小暖炉,源源不断的热度传递过来,让陆离更困了。
  “真可惜,你给我的小毯子弄丢了……”陆离嘟囔着,有些神志不清,他掐了一把自己的脸,再次晃了晃脑袋,如此往复了几次,终于是没坚持住,歪倒在巨大的“毛绒垫子”上。
  “奥兰托……”陆离嘟囔着,往他身上蹭了蹭,奥兰托无奈地吐了口气,大尾巴轻轻在地上扫着。
  这时,夜空中忽然传来狼族幽幽的嚎叫声,这是他的族人在寻找他的讯号。奥兰托愣了愣,瞥向睡得无知无觉的陆离,眼神一暗,又重新趴了回去,并没有回应。
  *
  陆离次日一早醒来,发现自己换了个位置,竟然是睡在一只树洞里,他懵然坐起身,外面也不是昨晚的树丛了,而是一片小溪。而溪水间,站着一个男人,正在冲洗着什么,因为上衣被自己掠夺了,他只穿了一条裤子,露出肌肉紧实上身,但背上却满是伤痕,左肩和大臂的弹痕已经结痂,形成一块深紫色的血污。
  陆离愣了愣,立刻钻出树洞,喊了一声“奥兰托”。
  奥兰托应声回头,他的前胸也有一处枪伤,手上拿着的是包扎他伤口的布条,他将布条晾在树枝上,随手拿起陆离采来的果子啃了一口,陆离这时已经走到他跟前,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愈合速度惊人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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