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两朵隔墙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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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也是高一第一学期的最后一天,排名出来的那一天。
  温晴年感冒了。
  她戴着一次性口罩,踩着冬日的冷风进入教室,迎面是甘婷婷诧异的目光。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感冒了?”
  她摇摇头,不说话。昨夜的后遗症,想不到是这个。
  “喝热水嘛?我正好要去打水。”甘婷婷晃了晃杯子。
  她将书包里的白色保温杯拿了出来。
  “谢谢。”鼻音浓的盖过了声音。
  “咦?你换杯子了。”
  “唔…”是唐临的。
  望着甘婷婷窈窕身影远去,她趴在桌子上冥想。
  甘婷婷是个嗜可乐如命的人,热水之于她,只有姨妈痛时才会勉为其难喝上两口。
  莫名觉得愧疚。
  貌似和唐临搅在一起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和甘婷婷喝奶茶谈天说地,逛街吃饭了。
  重色轻友。
  温晴年不得不承认她就是这么一个贪于美色的女生。
  很多男生觉得白莉莉是十班班花,即使她性格奇差无比。
  但在温晴年眼里,甘婷婷才是最美的那个。标准的中分黑长直,一张冷艳的鹅蛋脸,一双眼睛如墨色浓稠,藏着很多心事。
  不怎么平易近人的她,是对温晴年最好的人。
  “咚”的一声,白色保温杯降落在温晴年桌上,“喝吧。”
  “嗯。”温晴年拧开盖子倒了一小杯,散热。她扭头去看甘婷婷,嘴唇略微下垂,没有表情,眼神放空。
  心情不好。
  “发生了什么事嘛?”她扯下口罩,觉得讲话清楚些。
  甘婷婷回头静静看着她,似在探究,良久摇摇头,“没事,遇见两条杂鱼而已。”
  五分钟前。
  甘婷婷淡定的到打水处,正在给温晴年装热水,旁边多了两道推搡的身影。
  “徐汇彬,你别缠着我行不行。”
  “我正好也来打水而已,小绵羊,你可别自恋。”
  徐汇彬在十班闹的那一出,实在是不好看。拿他的笔记做文章,这让苏绵阳对徐汇彬敬而远之,不想过多接触。
  面对徐汇彬的厚脸皮,苏绵阳有些不悦,又无可奈何。
  过了拐角,面无表情打水的女生映入眼帘,苏绵阳眼神动了一下。
  是她啊。
  十班的,大雨天也买可乐的,漂亮女生。
  苏绵阳听到徐汇彬的冷哼声,没理他。走到甘婷婷身边,“好巧,你也来打水。”
  “嗯。”甘婷婷关了热水,合上瓶盖。
  对苏绵阳她没有恶感,但是还有个讨人厌的家伙,她一分钟都不想多呆。即使她自己的杯子还空着。
  “走了。”
  “再见。”苏绵阳瞥了她手中白色的保温杯,愣神了一下,那是……
  “那不是唐临的杯子吗?”徐汇彬替他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大雨里,少年和少女共撑一把伞,被滂沱大雨冲刷的画面。
  唐临和那个温晴年的女生,关系似乎真的很好呢。
  甘婷婷听到徐汇彬的话,心里跳了一下,离开的脚步未停,只是将保温杯捏得更紧了。
  有些事情早早就有判定了,只是在等着那人亲口说出来而已,在此之前,谁说的她都不会信。
  晴年,你不要让我失望。
  楚易萧在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出现了,近段日子,每次出现,他脸上的憔悴就多一分,整个人充满了疲惫。
  他一来就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打哈欠,眼下一片暗沉。
  温晴年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扭过头去了。
  不知何时,她和楚易萧越来越没有交集,变成了最普普通通的同学,连声问候都没有了。
  “小年糕…”正想着,楚易萧手指点着她的后背,声音有些沧桑,“你都不关心我一下吗?”
  “我感冒了,不方便说话。”她没回头。
  “我不介意。”
  “快上课了。”
  楚易萧垂下手指,眼神暗淡了一分,他能清楚察觉到她对他的疏离。
  从前他逢场作戏换着女生玩,她只会像只气鼓鼓的仓鼠,在一边瞪着眼睛怒视他。
  现在,她对他没有任何关心了。
  一切不都是他造成的吗?如他所料了,如他所愿了。
  为何会这么难受。
  楚易萧,你没有资格,也没有自由。
  午休时,沉州市发布了大雨警报。今天出门带伞的人极少,放了学教室里还乌泱泱的一片人。
  温晴年有些激动算着自己已经发下来的八科卷子,分数比期中考进步了一大截。
  会不会像偶像剧里,一下子冲进一百名之类,让整个班级都沸腾。
  光是想想她内心就激动的心跳不已。
  他会不会夸奖她呢?
  见她一脸怀春,“成绩怎么样?”甘婷婷问。
  她笑了笑,“好像还行,有进步。”
  “晴年,你最近好像很努力。”甘婷婷喝了口可乐,翻了下自己的卷子,正面写满,背面一如既往的空白。
  温晴年莫名有点心虚,“嗯,我想成为更好的人。以前总觉得生活没意思,未来随便怎么样都无所谓。最近,发生了点事情,让我想认真地对待自己的人生。”
  “婷婷,我们一起努力吧,我想和你一起有个不后悔的高中生活。”
  她的眼里满是希冀,甘婷婷头一回在温晴年眼里看见如此鲜活的气息,不再是灰暗的、阴霾的。
  “好。”
  如果是和温晴年一起,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作者的话:突变励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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