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有松筠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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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什么?”对方有些兴奋地问道,“是有什么难处吗?你手机没电了?”
  “那倒不是啦。”俞知岁还是笑眯眯的,“是这样的,我是来等我老公下班的,他管我管得可严了,不许我跟别的男人交往的,要不你等等,等他下班了问问他,要是他同意,我们就加个好友,得闲出来喝茶啊?”
  前台小妹们:“……”这骚操作。
  搭讪男子的脸色一下就黑了下来,觉得俞知岁是在耍他,“要是不同意就算了,何必用这种借口。”
  俞知岁慢悠悠地反驳道:“这怎么能是借口呢?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问她们,我是不是来等老公的?”
  她冲前台姑娘们努努下巴。
  姑娘们立刻配合地点点头,“啊对对对,太太说得没错。”
  对方似乎留意到了这个称呼,眉头一皱,正要问个明白,俞知岁就继续说了:“我身上穿的,脖子上带的,家里吃的用的,都是用我老公的钱买的,我听他的话这很应该吧?”
  “他没有权力干涉你的交友自由!”他满脸真诚地表态,“如果我是他,我会非常高兴有那么多人喜欢我的爱人,想跟她做朋友,美女,你应该和更适合的人在一起。”
  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姿态,搞得吃瓜群众们不约而同地犯了替他人尴尬的毛病。
  俞知岁觉得怪有趣的,刚想继续说什么,就听有人提高音量道:“严总您下班了,太太已经等您好久了。”
  她立刻止住话头,转头看向严松筠,呀了声,小声道:“我老公下班了呢。”
  对方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见西装革履,气势凛然的严松筠正大步朝他们走来,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刘特助。
  当场就石化,尼玛……这是……
  “岁岁,麻烦你久等了。”严松筠走近,见到有陌生人下意识地伸手搂她的腰,像是在宣示主权,“这位是?”
  “这位先生说想加我联系方式,跟我交朋友呢。”俞知岁笑眯眯地解释道,“我同他讲,要问过你同意,因为你是管我管得很严的,对不对?”
  严松筠一愣,差点骂她放屁。
  但他立刻就反应过来,这人是看中俞知岁的美色来搭讪的,于是很给面子地配合演出:“是的,请问这位先生高姓大名,为什么想跟我太太交朋友?这样吧,交个五千字的申请,说明理由,发到刘特助的邮箱,审查过后,如果理由确实充分,我们会给你发offer的。”
  刘常宁:这是什么瓜怎么有点吃不懂.jpg
  前台小妹们齐齐无语,尴尬到恨不得低头找个地方钻进去,更别说那个搭讪的男人了,语无伦次地连说几句对不起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俞知岁忍不住笑出声来,严松筠松开搂着她腰的手,一脸无语地看着她,“不向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咯,他跟我搭讪,我就说你管得很严,要问过你啊。”她一脸无辜地解释,“就这样而已。”
  严松筠嫌弃地看她一眼,“你这谎撒得真不小,还我管你很严,你看我像敢管你的样子么?”
  俞知岁:“……”
  作者有话说:
  员工:传下去,小严总是妻管严。
  小严总:……虽然……但也不能说错。
  岁岁:?污蔑!纯纯的污蔑!
  第三十五章
  外人在场, 严松筠的吐槽让俞知岁略微有些尴尬。
  她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他这样会让大家觉得她像母老虎。
  于是她脸不由自主地板了起来,但也仅仅维持了几秒钟, 她很快意识到, 板起脸的话, 更像母老虎了好吗!
  严松筠捕捉到她脸上的懊恼, 忍不住笑起来,像刚才那样伸手去搂她的腰。
  “抱歉,是我说错话, 你别生气。”
  俞知岁腰一扭, 不肯让他挨自己, 抿着嘴就要走人。
  走了两步, 她忽然想起来什么, 又停下来回过头,冲刚才跟她聊得最好那个前台小妹说:“提前祝你结婚快乐, 记得请我吃喜糖啊。”
  对方微微一愣,旋即回过神冲她露出大大的笑容, “好的, 谢谢您。”
  俞知岁转身继续走, 严松筠跟在后面, 大步流星地缀在她身后,不忘问道:“你认识的?”
  “刚认识的嘛。”俞知岁应了声, 又找他麻烦, “你损坏了我在员工面前的形象, 准备怎么补偿我?”
  严松筠失笑, “那就……请允许我今天送你回家?”
  “我稀罕你, 我开车来的。”俞知岁翻了个白眼, 有些嫌弃地撇撇嘴。
  严松筠走近了她,胳膊一抬,手掌稳稳当当地落在她腰上,“那就我给你当司机?”
  “你不会故意把我十二分都扣完吧?”她嘀咕道,一副存心找茬的语气。
  严松筠真是服了这个老六,“……扣我的分,行了吧?”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拌着嘴往外走,并肩的背影落在在刘常宁他们眼里,亲密得像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加入。
  有人忍不住感慨:“小严总和太太真的好恩爱啊。”
  “太太真是人生赢家,长得美,身材好,品味高,老公帅还有钱随她花,关键是自己本身就是白富美,得是十世善人投胎才能有这福气吧?”
  刘常宁听到这样的言论,不由得失笑,摇摇头往停车场去了,下班喽!
  淮升国际总部的员工今天下班格外准时,六点以后,整幢大厦基本人去楼空,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带头当卷王的老板今天居然提前下班了!
  谢谢太太,太太居然是跟打工人站在一起的,感人。
  “阿嚏——”
  俞知岁忽然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驾驶座上的严松筠立刻扭头看过来,“着凉了?把空调温度调高点,还是穿个外套?”
  “没有,不是。”俞知岁断然否认,“肯定是有人议论我。”
  严松筠嘴角一抽,“封建迷信。”
  俞知岁哼了声,问他:“为什么爸会叫我们回去吃饭?一般不都是妈给我们打电话?”
  “兴许是有事说,又或者得了什么好东西,想跟我们分享,谁知道呢。”
  前面是红灯,严松筠踩下刹车,“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他说。”
  俞知岁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起了变化,于是识趣地没问他是什么事,而是换了话题问道:“记不记得前些天,你在影视城过夜那晚我们看到的,魏铭跟情人和情人的相好打起来的事,你知道怎么样了么?”
  她的称呼有些拗口,但严松筠还是立刻就将人对号入座,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我又不是闲得慌,关心这个,一会儿人家还以为我对他们中的哪个有什么心思呢。”
  俞知岁无语的感觉又来了,“看来还是要靠妈妈,靠你是不行的。”
  严松筠还没想好怎么反驳她,她已经接着往下讲:“严松筠,你要知道,你能有老婆,跟你妈妈有很大关系。”
  要不是跟婆婆关系好,她是分分钟要跑路的。
  严松筠一阵沉默,半晌才谦虚发问:“是因为妈妈会拜神吗?”
  会拜神,所以从菩萨那里得到指引,帮他讨到了老婆?
  这下换俞知岁沉默许久,也是过了好半晌,她默默扭头看向车窗外。
  “你先不要跟我讲话,不然我怕我对你做出什么危害交通安全的举动。”
  严松筠顿时忍不住笑起来,嘴角一翘一翘的,俞知岁从车窗里看到他侧脸的倒影,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心里一软。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但既然他不跟她说,就一定有他的理由,她就当做没发现好了。
  路上堵车有些严重,等他们回到位于翠湖悦府的严宅,已经是夕阳西下,红霞漫天。
  严松筠先把车开进车库,俞知岁站在主楼门口的台阶上等他,四目相对时,可以看到橙红色的落日温柔地倒映在彼此眼里。
  “在看什么?”他走近了,伸手去拉她的手,笑着问道。
  “在等你啊。”她吐槽他走路慢,手甩了一下,没甩开就让他牵着了,仿佛刚才的动作不过是做做样子。
  两个人手牵手地进门,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因此他们刚进门,严太太就眼尖地发现了。
  登时笑得跟朵盛开的花似的,“你们怎么一起回来的啊,在门口碰到的?”
  “我去接的他。”俞知岁应道,将手里的手提袋和包都堆到沙发上。
  严太太笑着哦哟一声,“阿筠你现在居然能享到这种福气啦?媳妇亲自去接哦,啧啧啧。”
  “以前我还上班的时候,好像都没怎么享受过这种待遇哎,你比我强的儿子。”
  严松筠:“……”
  俞知岁哈哈大笑起来,还开玩笑:“那我岂不是比爸爸都厉害?”
  严太太冲她竖竖大拇指,“也可以这么说。”
  严松筠:“……”
  他常常因为脑回路过于正常,而觉得自己是他妈从垃圾堆捡来的。
  吃饭的时候俞知岁本来想问严先生有什么事要说,但桌上其他人都都只说今天菜怎么样,一点都没有说正事的迹象,又不敢问,只在心里默默猜测兴许事情比较那啥。
  她发现严家的规律就是这样的,小事可以在餐桌上讲,比如哪家的八卦,比如严松筠之前对廉价药的不成型的设想。但只要涉及的事情比较大或者比较正式,比如回老家祭祖这种事,一定要等吃完饭喝茶时才讲。
  也许这就是属于严家人的仪式感吧。
  俞知岁从嫁进来第一天就学着融入这种氛围,学得还行,它吃完饭就老实待在客厅没有上楼。
  反倒是严松筠问道:“爸,不去书房吗?我也有事跟你说。”
  严先生反问道:“是很重要的事吗?”
  严松筠面上闪过一抹挣扎之色,犹豫片刻才道:“可能只有我自己觉得很重要。”
  “那就在这儿说,放松点。”严先生说完,准备泡茶了。
  “试一下儿媳妇带回来的新茶。”他这样说道。
  俞知岁一听立马接话:“好喝的,茉莉花味很香,清甜回甘的。”
  严先生笑着说好,同她聊起自己喝过的茉莉花茶里的绝品,严松筠却完全没有心思去听,坐在沙发的另一头用手捂着下巴在定定地出神。
  茶香氤氲里,家庭会议正式开始。
  严先生让严松筠先说,“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的,说吧。”
  严松筠用茶水沾了沾嘴唇,眉头变得紧锁,“今天董事局会议,通过了停止生产那特真的决议。”
  他的措辞是“决议”,而不是“决定”,意味着这项内容对于淮生医药来说,是一项非常重大的决策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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