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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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什么?!”公仪楚不敢相信谢廷笍第一句话居然是对着她兴师问罪,脑中仅存的一丝理智顷刻间荡然无存,眼中只剩无边无尽的怒火。
  “谢廷笍,你不是人!”她怒吼一声,另一只没被禁锢地手想也不想又朝谢廷笍挥去。
  谢廷笍有武在身,哪里这么容易让公仪楚得手,手一动,便将公仪楚的两只手都抓住了。公仪楚被他紧紧攥住手腕动弹不得,手腕一阵生疼,心中恨极,偏生什么都做不了。
  她此时急红了眼,哪里肯这么善罢甘休,竟然抬起一脚朝谢廷笍腹部踹去。
  谢廷笍慌忙避过,松开了抓住公仪楚手腕的手。
  公仪楚眼中一抹幽芒闪过,一把拔下头上的银簪,身子前倾,手臂一伸,竟是握住银簪猛地朝清婉脸颊刺去!
  第447章 流产
  清婉正看着好戏呢,哪里能料到公仪楚突然之间又冲自己来了?下意识惊叫一声,身子朝后躲去。
  然而她到底是慢了半拍,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得公仪楚狰狞的面孔在眼前放大,紧接着脸颊蓦地一疼。
  “啊!”她痛苦地尖叫一声,手指抚上脸颊处的伤口。
  公仪楚直勾勾地看着清婉莹白脸颊上浮现的猩红伤口,冷冷地勾唇一笑,眼中带着得逞的快感。她心中带着无尽的恨意,自然下手极重,那伤口处皮肉外翻,血肉模糊,十分可怖。
  但公仪楚显然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方才清婉在挣扎间已经松开了手中的被褥,露出胸前大片莹白的肌肤,以及……肌肤上密布的红梅点点,落在公仪楚眼中,神情又幽暗了几分。她猛地一咬牙,趁着清婉错愕惊呼之际,她手腕一动,手中的簪子下移,竟对着清婉的胸口处刺了过去!
  眼看着锋利带血的簪尖就要触碰到清婉胸前裸露的肌肤,公仪楚的手腕再一次被人抓住。
  原来,一旁的谢廷笍总算是回了神。
  “疯子!”谢廷笍见公仪楚刺红了眼,大喝一声,一只手抓住了公仪楚的手腕,另一只手扬起,毫不犹豫地朝公仪楚面上扇去。
  房中响起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紫檀和沉香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幕,惊得半晌回不了神,身子似被定住了似的,竟没想到上去帮公仪楚一把。
  公仪楚感到脸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谢廷笍居然敢动手打她!还是为了这么个野女人!
  心中怒火中烧,脑中仅存的理智也被丢到了九霄云外,只是双手被禁锢住,动弹不得,一时竟也无计可施。
  然而到底不甘心这么被钳制,竟然低了头,猛地朝谢廷笍胸前撞去。
  谢廷笍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一招,一时重心不稳,身子朝后一仰,攥住公仪楚的手松了松。但他到底有武在身,很快稳定住身形,虽然没有伤到,却也被公仪楚不管不顾泼妇般的行为惹急了,脑子一热,竟然一脚朝公仪楚的腹部踹去。
  南齐的床榻离地并不高,公仪楚的腹部恰好暴露在谢廷笍的眼前,谢廷笍心中恨恨,这一脚自然力道极重,竟直接将公仪楚踹了个踉跄。
  公仪楚脚步虚浮朝后退了几步,也是活该她倒霉,这一退,竟然又一个不小心撞到了房中的高几之上,腰部正好撞到高几一角,疼得她泪水夺眶而出,摔倒在地。
  紫檀和沉香总算回了神,小声惊呼一声,小跑着上前扶住公仪楚。
  不想公仪楚却是呻吟着瘫软在地,脸色惨白,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满脸痛苦的模样。
  紫檀和沉香大吃一惊,惊慌失措道,“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此时谢廷笍已经穿好衣服下了榻,一面系着衣带一面走到公仪楚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蜷缩在地一脸痛苦的公仪楚,语气冷冷道,“别再装了!”
  公仪楚却没有抬头,语气愈加痛苦起来。
  谢廷笍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但公仪楚到底是帝姬身份,他虽然不想管,但也不能做得太过火了,只得嫌弃地看她一眼,刚准备蹲下身子查个究竟,却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惊叫。
  出声的是沉香。
  “乱叫什么?!”谢廷笍一脸不悦,呵斥一声。
  沉香抖抖索索地抬了头,颤抖着将双手举到谢廷笍面前,眼中带着惊慌失措的神色结结巴巴道,“血……殿下流血了!”
  谢廷笍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抹吃惊。
  他方才明明控制了力道,应该不会伤得太重才是,怎么还流血了?想到这里,不由也慌了神,忙蹲下身来查看情况。
  却见公仪楚身下果然有斑斑血迹渗出。她今日穿得是一袭月白色的郎君衣衫,血迹在衣服上头显得格外明显。
  “殿下,殿下,您怎么了?婢子这就去请大夫。”见公仪楚面无血色,眉头紧皱的模样,紫檀心下一惊,也顾不上公仪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想着赶紧请大夫过来。
  公仪楚捂着肚子,阵阵绞痛从腹部传来。
  别说紫檀和沉香,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身下为何突然间这么痛起来,只得咬紧牙关死命撑着,眼前已经开始模糊起来。
  谢廷笍眼眸一转。
  若是将大夫叫来明月夜,事情怕是会越闹越大,到时传到主上和皇后耳里,自己和谢家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眼下看来,只能尽量将此事压下来才好。
  这么一想,沉声喝住朝外走的沉香。
  “殿下情况不明,现在去找大夫也不一定来得及。还是先带殿下回府,今日府中常用的大夫会去给祖父检查身体,这会应该还在府里,速速送殿下回去。”说着,掩下心底的嫌恶,一把将公仪楚抱起朝外走去。
  公仪楚此时已经痛得昏了过去,自然没有力气提出异议。紫檀和沉香虽然担心公仪楚的身体状况,但她们只是小小的女婢,谢廷笍既然发了话,她们哪里敢多说什么,诺诺应一声,跟在谢廷笍身后朝外走去。
  榻上的清婉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
  谢廷笍是明月夜的常客,又有心避人耳目,抱着公仪楚从后面出了明月夜。其间窈娘听到消息来看,被谢廷笍草草打发了回去,只得返回去找清婉了解情况了。
  而这边谢廷笍则抱着公仪楚匆匆上了牛车,往谢府而去。
  回到谢府,又是一番折腾。
  等到大夫赶来给公仪楚查看情况时,公仪楚已经虚弱得说不话来了。
  大夫吓了一跳,不敢怠慢,慌忙上前给公仪楚把脉。
  手指一搭上公仪楚的脉搏,脸色顿时变了。
  此时谢廷笍的母亲,公仪楚的婆母朱氏已闻讯赶来,见大夫蓦地变了脸色,心中不免一惊,忙出声问道,“大夫,殿下她怎么样了?”
  大夫望一眼脸色苍白的公仪楚,叹一口气,示意几人出去谈话。
  朱氏示意紫檀和沉香好好照顾公仪楚,自己则同谢廷笍一道,跟在大夫身后走出了内间。
  “大夫,殿下她到底怎么样了?”朱氏心中惴惴,看向大夫焦急问道。
  大夫叹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道,“殿下她……流产了……”
  “你说什么?!”朱氏和谢廷笍同时一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望着大夫。
  大夫又是“哎”一声,语气沉重道,“殿下原本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只是这些日子殿下郁结在心,原本胎像就不稳,今日更是因为受了外力的撞击而导致流产。”
  朱氏身子一抖,眼中闪过一抹绝望。
  公仪楚嫁到谢家快两个月了,也就是说,她肚里的这个孩子,的确是他们谢家的,可是现在却……这事若是被主上和皇后知道了,整个谢家怕是都要遭殃了……
  她虽然不知道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公仪楚是谢廷笍抱回来的,以她对谢廷笍的了解,若是事情同谢廷笍无关,他不会是这么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那大夫口中的“受了外力撞击”……怕是同谢廷笍脱不了干系了。
  一阵寒气自脚底升起。
  朱氏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看向大夫挤出一抹惨淡的笑意,“大夫……那你看现在……”
  大夫摇摇头,“现在只能让殿下好好养身体了,老夫会开几贴宁神滋补的药方给殿下服了,请夫人和三郎务必劝劝殿下放宽心思。好在殿下和三郎都还年轻,日后还是会有机会怀上孩子吧。夫人和三郎暂且放宽了心思。”
  朱氏心中一阵绝望。
  若是公仪楚是普通人也就罢了,可她是一国帝姬啊,还是皇后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女,皇后怎会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此时定然不能让皇后知晓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看向大夫勉强扯了扯唇道,“谢过大夫了。”说着,看向身后跟着的女婢,“引大夫下去写药方吧。”
  大夫朝朱氏行了礼,跟着女婢下去了。
  朱氏目送着大夫出了房门,皱着眉头看回谢廷笍。
  “阿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廷笍一脸不快,“我哪里知道她有孕在身?!再说了,她有孕在身也不在家好好待着,跑出去做什么?!”
  “现在说这些有何用?我只问你,大夫说她的流产是外力所致,你老实跟我说,此事是不是与你脱不了干系?!”
  谢廷笍眼中闪过心虚,撇过头不看朱氏,只是语气仍然很生硬,“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朱氏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你……!平日里你出去胡闹也就算了,这种事你怎么能……你怎么能……?你知道,这件事要是被皇后或者主上知道了,会给谢家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阿母,此事是我做得不对,事已至此,我们还是想想该如何弥补吧?”谢廷笍到底是心机深沉之人,虽然并不喜公仪楚,但也明白这件事情的处理马虎不得,所以很快放下自己的私人情感,开始考虑其解决方法来。
  朱氏叹一口气,“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要殿下那里哄好了,主上和皇后那里就不用担心了。”
  谢廷笍脸色沉了沉,“阿母的意思是……?”
  朱氏无奈道,“阿笍,我知道你不喜殿下,可是你也明白,殿下如今嫁到谢家,就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你就算再不喜,有些表面上的功夫也马虎不得。”
  “我知道。”谢廷笍低垂着头,脸上神情看不真切。
  “你们既然……既然都有了孩子,想来殿下对你也并非毫无情意,眼下殿下正是脆弱的时候,依我看,你去好好给殿下道个歉,日后对殿下好些,这事……也许就这么过去了。”朱氏看着谢廷笍。
  当初公仪楚下嫁谢家,她知道谢廷笍对公仪楚并无多少好感,为了怕谢廷笍不碰公仪楚到头来宫里头怪罪,便偷偷命人在他们喝的交杯酒中下了催情的药物,果然让二人成功圆了房。他们是两个多月前成的亲,可方才大夫却说孩子才一个多月,也就是说两人在成亲那日之后还同过床,这么看来,公仪楚对谢廷笍应该有几分情意才是。
  只要好好利用她的这份情意,或许事情还能有所转机。
  听明白朱氏的意思,谢廷笍嫌恶地撇了撇嘴,一想到要去讨好公仪楚,他就觉得心里像吃了苍蝇般恶心。他不过有一次酒后没把持住,动了公仪楚,谁想到她竟然就怀了孕,真是造化弄人!
  谢廷笍心中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但是没有别的法子,只得应一声,在朱氏的注视下进了里间。
  没想到公仪楚已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此时正躺在榻上,大眼空洞而无神地望着帐幔,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谢廷笍定了定心神,上前走到榻旁,望着公仪楚自责地开了口,“殿下,我……”
  话音未落,公仪楚却猛地扭头望来,拼尽全力吼出一个字,“滚!”
  ------题外话------
  最近一两周忙着入职的事,更新不稳定,非常抱歉。但不管如何,《驸马》倾注了夭夭很多的心血,夭夭会一直认真地写到完结。如果有姑娘觉得进度慢的,可以再养养,应该差不多也快结束了。等工作上了正轨,夭夭会尽可能地挤时间出来码字。
  为了感谢姑娘们的不离不弃,来个有奖问答吧。(与文文无关,纯粹是为鸟奖励的,参与即有奖~!)
  铁做的门叫铁门。
  木头做的门叫木门。
  通往幸福的门叫什么?
  第448章 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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