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红线引发的惨案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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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题草草终结,红线一股仙力将老鬼扇出房间。随后几天,她在山林间寻到一头刚产崽的母鹿,每日捏诀来回于山林和农舍间,装好鹿奶带回去给小瞎子喝,而老妇人提供的饭食,她再未碰过。鲜奶比糙食的米粥要好,小瞎子的身体愈发康健,魂魄逐渐融入身体,周身的灵气也愈加淡了,这说明他即将满月,而小瞎子满月,她就好动身带他离开这村子了。
  同时黑雾在那夜过后也许久未有动静,想来是重伤严重不足以蓄足力量再次攻击她们,这倒是侥幸,红线也懒得多废精力去应对黑雾。而老鬼虽还在苦苦纠缠于她,但他只要不伤害小瞎子,那倒于她无碍。
  所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直到——
  村里开始接二连三地死人,办丧事的声音远远都能传到山脚这边。
  甚至于红线随意往人群里瞄一眼,都能看到其他村民大多面色泛黄、眼下乌青、印堂发黑,乃不久于人世之相。她先前在村口见过他们其中不少人,然而他们现下之状简直判若两人。
  红线不清楚这段时日是否村里又发生了什么,只这段时间一直如影随形的老鬼再次幽幽地跟上她脚步,往人群中间那几口棺材上望,而望过之后,便突然沉默寡言。
  老鬼的声音也十分幽凉,仿若从冥府鬼域那忘川河河面上吹上来的一股阴凉之风:“他们中毒了。”
  一句话断言了村民们的死因后,他幽幽看回红线:“炼制药人的第一阶段,便是食毒草,受毒虫。”
  红线往人群里望过去,果然大多数人唇色泛青,然后仙气从她周身扩开漫过去,毫无意外地在他们的身上都找到了几粒细小乌黑的虫眼。红线抿唇不语,不知该作何感想。
  “虞乐枫死了,而今的黑雾浑浑噩噩毫无神智。”老鬼突然道。他盯着红线,观察她面部神情:“现今这村子里还有可能懂如何炼制药人的,怕只有山脚下那对老夫妇了。”
  红线默不作声转身,打算离开。老鬼见状喊住她,眼里突如其来地产生了情绪波动,声调破碎:“便就是到了如此地步,大仙也不准备管?”
  红线没回答,继续往前走。
  老鬼忍不住再次开口,声音悲悯:“凡人都言,神仙救苦救难,可谁人能知,便就是如此这般事情撞见在眼前,神仙也能无动于衷,旁若无人掉头回返。”
  红线顿了一下,她抬头往天边看,有凡人肉眼看不见的雷云在那里聚集,缓缓地、慢慢地,独属于她的天罚雷云在聚集。
  她驻足了有一会儿,静静看着天边,看着那丛云缓慢地汇聚,许久,又慢慢、慢慢分开,直到天边再次晴朗起来。
  很轻很轻的声音从红线张合的唇间散出去:“对不起。”
  第39章 黑虫 村里鸣丧的礼钟持续响着,悲音扩……
  老鬼听到, 顿时心凉了。他不再强求这位大仙,而是站在人群里往外望,望着那抹红影往前走, 沿着村中小路一点一点消失在他眼前, 幽绿的深山是背景,此时此刻却仿似一个深黑的巨口, 一点一点将那女子吞噬而下。
  红线拐过路口, 捏诀飞入深山,取到一壶鹿奶,回身准备直接回老夫妇家。不想此时身后灌木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红线周身仙气被惊起,几粒黑虫同时从她身上掉落下来,砸进泥土翻滚几下,然后因仙气盈体而死。
  红线看到黑虫眉头一皱,只不过她没空细思, 迅速转开目光射入远处灌木, 残留在空中的几丝几缕黑气适时消散干净。
  红线走过去,顺着极淡的怨气气息往山林深处走去,越往里,她感知到的怨气便愈发浓重。而后不知走了有多久, 空气中的怨气浓度已经到了能激起她周身仙气的程度了。她穿过面前一丛灌木,眼前忽然间豁然开朗, 随后立刻迎面扑来大片大片浓黑黑气,被她周身仙气壁障隔绝在外。
  此处植被环绕, 中央一个大坑,大片大片的黑气裹杂着数不尽的雾气黑虫飘动在空中、蜿蜒在地上,它们布满了这里每一寸土地。而所有黑色雾气和黑虫, 都来自于同一个地方——中央深坑。
  红线被眼前景象慎得头皮发麻,她仙力运上脚底,浮上空中,远远地往坑底深处看,多日不见的黑雾现下不成形状、苟延残喘趴在坑底,随着她视线望进去,坑底蠕动的雾气和黑虫一阵阵的波动更加剧烈,看起来那夜过后,黑雾十分忌惮她。
  红线观察了一会儿,随后转开视线,打量这方林子的景象,目光扫视间,她注意到深坑边缘一张破碎的黄纸,极目望过去,还能看到纸上有字迹,同时这残余的字形让她很是似曾相识。回忆一番过后,她得出结论——这是一张符纸。
  但此时符纸破碎,上面的灵气早已散尽,如今只是废纸一张。
  想必这里应该就是老鬼口中道长封印黑雾之地了。
  可依照红线的记忆,道长当年的灵力便已十分强盛,而今凡间少说一个朝代过去,虽她不知他凡人之躯是如何长寿至今的,但也不至于灵力倒退得如此严重,且就按她所见,老爷子拐杖上符纸的灵气都未有减少,怎的封印黑雾的这张符纸竟先破碎得这般干净?
  红线不解,施法凑近,压低身子观察这张符纸,雾气和黑虫在接触到她周身仙气的同时便往外扩散逃逸,将下面散了一地的破碎符纸显露出来。红线看不懂上面咒文,也不懂凡间道术中这符箓一门的玄机,便也就只是随意瞧瞧,只是这样看着看着,倒让她看出这张符纸的奇怪,纸上破碎的纹路交错凌乱,边缘是一路坑坑洼洼的锯齿状,不像是因黑雾在封印里冲撞而被震碎裂开的。
  红线皱眉,但想了半天她也想不出什么名堂,最后再瞥了一眼缩在坑里依旧警惕她的黑雾,便转身施法,提着一壶鹿奶干脆果断地回了农舍。
  走进屋里,她习惯性先撤下小瞎子周边的结界,然后将鹿奶搁在一旁,掀开被子准备将小瞎子抱起来,而没想到她触及被子那一刻猛然察觉异常,随后一掌仙力击出,被子被击飞出去,几粒黑虫从被褥间弹飞到空中,掉到床板上蠕动翻滚。
  红线条件反射捞起小瞎子,瞬时退开几步。她看着床板上蠕动的黑虫,眉头越皱越深。先前她在山里取鹿奶时,也有几粒黑虫从她衣缝间掉出来……
  她仙身灵体外物不侵,所以没事,而小瞎子这里,若是她再晚回来一步——
  红线心里不可扼制地突然蒸腾上来一股怒气,若是她再晚回来一步,怕是小瞎子身上也要添上几个同外面村民身上一样的虫眼了。
  但慢慢地,她轻拍着小瞎子,慢慢将自己心里的怒气给压制下去。三天,只待三天,三天过后小瞎子就将满月了,她只要再等三天就好。
  红线整理好情绪,将平生所学所有防身术法全在小瞎子身上设了一遍,冷静等待三天后到来。
  可没想到,她千防万防、千想万想,设想了许多种在此期间他们可能遭遇的危机,没想到最先到来的,还是那个安静了许多日的黑雾。黑夜蔓延,小瞎子仙魂的灵气像是一望无垠夜空中最亮的那颗启明星,吸引着黑雾不断来攻击。
  但是和第一夜不同,这次的黑雾相较之前更为聪明,他不再一次性一股脑冲撞结界,而是分拨分股轮流攻击,甚至他还有意识地分出一小股和老夫妇周旋,防止那夜失败的情况再次重现。
  红线抱着小瞎子守在结界里,冷眼看着外面的黑雾一股一股往结界上撞,在察觉到小瞎子快要被吵醒时,她还有余力施法闭上他听觉,而后就这样一直坐在床沿,慢慢、慢慢,等待天亮。
  如此这般度过三天,到了第四天,小瞎子魂魄中的灵气肉眼可见地在一点一点收敛进身体,红线终于开始准备动身离开。村里鸣丧的礼钟持续响着,悲音扩散到这片山里的每一片土地,久久不散。
  她来时就抱了一个小瞎子,离去时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只抽空再去了一趟深山取来一壶鹿奶,便准备动身。回来的路上,红线抬头望村子上空的鬼打墙,思考着要不要待她离去,顺手将这鬼打墙打散,但一想到天边的雷云,她又摇了摇头,将此想法作罢。
  作罢过后,她低回头继续往前走,然而没走几步,她忽然一顿,想起一件事来。
  鬼打墙属于低阶鬼术,但凡会点仙术的都能将其祛除。而她一开始在察觉到鬼打墙后没有将其打散,是因村外还有小瞎子的追兵,鬼打墙的存在能帮她挡住他们。只是,既然鬼打墙不难祛除,那么为何道长当年却没将其祛除,只把黑雾封印住便罢?再则,依照她当年所见那道长的脾性,见此恶鬼,应该就地正法立即杀灭才是,怎会劳师动众额外施加封印之法?如此一想,他给老夫妇符纸,也太过多此一举了。
  红线这样想着,一路慢慢走回农舍,恰巧老妇人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她:“姑娘今日依旧在房里用食?”
  红线点了点头,为了不让他俩起疑,从那日过后她都单独将饭食拿进屋子再处理掉。老妇人面无异常,红线盯了她一会儿,见她不再说什么,便再次迈步往屋里去。
  不想老妇人又开口拦住她,问道:“姑娘的身子可还好?”
  红线一顿,脑海里忽然闪过前几日在她和小瞎子身边发现的毒虫,回头冷冷盯向她:“婆婆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妇人见状,嘴里的话顿住,转而改口道:“姑娘和娃儿来此已有多日,婆子顾虑姑娘是否会水土不服才有此一问,姑娘切莫多心。”
  “嗯……”老妇人忽地沉吟,“娃儿近日好像不太吵闹了,想必身子康健,只不过若姑娘和娃儿平日里身体上有什么病痛,莫要瞒着我们夫妇,虽说我们村子偏僻人少,没有医师大夫,但祖祖辈辈下来倒也琢磨出几手疾病自医的本领,懂不少草药和病理,如若姑娘平日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夫妇或许能帮上不少。”
  红线听着她如此这般拐弯抹角,心里冷笑,她懒得再她打腔调了,直接道:“倒不必婆婆费心了,红线准备今夜便带着孩子离开这里。”
  近日夜间黑雾时常来袭,虽说今夜离开确实很有风险,但这村子她真的一刻都不想待了,等不及太阳再升起来了。
  “今夜离开?”老妇人一惊,惊讶过后紧接着质疑,“姑娘能离开村子?姑娘先前不是同我们夫妇说不知如何离开这村子吗?”
  老妇人眼里的情绪可没面上这般平静。村外壁障如何来的,再没有人比他们夫妇更清楚的了,他们比谁都知道,若想出村,他们是要和什么东西对抗。这姑娘来历不明,穿越壁障而来,这些时日他们话里话外问了多少次也没问出她是如何进来村子的,她自始自终只说不知道,他们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从她这得不到任何信息。
  而今她又忽然说离开村子,这怎么能让他们不震惊?难不成这姑娘当真知晓该如何出入这村子?
  老妇人压住心底惊骇,面上装得祥和:“姑娘准备如何出村?”
  红线瞧她如此,笑笑:“走出去。”
  老妇人一噎,谁都知道该走出去,但问题是村外壁障尚在,该如何走出去?她瞧这姑娘模样,便就是不想说的,既然不想说,那便不说吧,只要能出去就好。于是老妇人转口道:“姑娘准备今夜何时出村,如若方便,可否捎带上我们夫妇一程?我们——”
  见她终于道出目的,红线面上笑意加深,干脆直接打断她:“无碍。”
  老妇人以为还要继续和红线周旋几回,没想到她答应得这般干脆,心中惊骇不减,也不再说什么了,哆嗦着将手里菜盆子放下,谢过红线过后,步履蹒跚拐进屋里。
  红线盯着她背影,想来她是去同老爷子说去了,许他们还应该商量些什么,但红线一概不管,总归,她虽说带他们出去,可没说途径鬼打墙之时会不会回头捞他们,他们能不能跟上她,那还是得看他们的造化。
  如此,红线心情大好,哼着不成曲的小调,往小瞎子的屋里拐去。
  第40章 出村 红线气疯了。
  然而这日傍晚, 最后几个时辰里,小瞎子仙魂中的灵气却忽然收敛得奇慢,千丝万缕状布满了这一整片空间, 十分缓慢地纳进身体里。红线等得焦心。
  老夫妇那边并未询问她很多, 速度很快收拾好行李,守在门外等她。红线看了一眼门外的天色, 见落日下垂, 再晚一些便要入夜,她干脆不等了,动手收住周围几缕灵气,罩下结界将它们留在这里,再用隔绝之法暂时阻断小瞎子身上的灵气气息。
  随后一行人动身,红线抱着小瞎子走在前面,老夫妇两人相互搀扶紧紧跟在后面。他们小心警惕着周身,不敢多妄言什么, 只因近日频繁遭受黑雾袭击, 今日夜间出行,中途极有可能再次遭遇黑雾,为求心安,他们只好提高警惕, 紧紧捏住手里唯一能救他们命的符纸拐杖。
  村子不大,从山脚农舍走到村口要不了多久, 所以没花多少时间他们一行人就踏出了村口,然而今日天黑得莫名快, 太阳数息间沉落下去,天光敛尽,黑夜就此漫开。一入夜, 村子里所有人家便全部心照不宣一齐闭门熄灯,村中再无动静,秋叶簌簌而下,只村中几口棺材静静安放在那儿,诡异的气氛一下子扩散到整个村子,往后蔓延至村后深山。
  紧接着,山中鸟惊呜鸣飞散,一股黑气迅速穿越山林飞掠向山脚。红线见状加快脚步,老夫妇两人紧紧跟在她身后。
  往前,一行人踏入鬼打墙地界。红线走远几步再回头,便看见身后两夫妇视线开始无焦无距辨不清方向,他们的脚步被迫停住,双双站在原地焦急地唤她。
  红线驻足,没回应,转身准备抛下这二人就此离开。可不一会儿,她又停住,细细思量半晌,心不甘情不愿回头为他俩罩下一方结界,才再次转身离开。
  再有几步便要踏出鬼打墙的地界了,而出了这里,才算是真正地离开这村子,眼看着鬼打墙的外壁近在眼前,红线这些日子心中堆积的烦恼愁绪一下子消散,甚至她还颇有兴致地伸出手将睡梦中的小瞎子脸蛋揉捏一番。不想,还没待她轻松多久,身后忽然传来两道惊天的喊叫!
  紧接着,一股阴寒之气以极快的速度从她身后飞窜而来,红线倏尔转身,一手仙力对撞过去,同时一方结界由她头顶罩下,将她和小瞎子保护在内。
  “砰!”一声震天响。
  两方力量刹那间撞上,漆黑、雪白两道光在红线眼前倏尔炸开,这一瞬间耀目光芒仿佛将天地照亮!
  红线站在结界内,朝前方光芒冷冷看去。
  慢慢,待炸开的所有光点簌簌落下零落散去,她才看清楚了面前的庞然大物。
  雾气翻滚沸腾,无数黑虫蠕动在雾气之中,仿佛从地狱而来。
  小瞎子被巨响搅醒,一声一声呜呜抽咽。
  黑雾分股撞向结界,一道一道撞击的力度比以往更甚。红线护好小瞎子,冷冷看着结界外的黑雾。
  他不该来的这般快的。
  她离开时特地在农舍里留下了几团小瞎子的灵气团,便就是为了将他吸引住,而此时此刻灵气团结界未损,其中灵气并未逸散,小瞎子身上还有她施加的隔绝之法,依黑雾现下神智,该只认灵气认不出人才是,如何能在灵气团尚在的情况下这般快便追了上来?
  红线思考其中哪一环节出了问题,但随后不久,她意识到此时不该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该想法子从此处离开才是,她总不可能在这里再等到天亮。
  另一边,老夫妇没有大碍,红线给他们留下的一道结界,险险能顶住黑雾攻击。
  红线见他们那边不需要自己留意,便不再关注他们,专心应对面前的黑雾。
  距离上次黑雾重伤其实没过去多久,他现下依旧没有好全,总体力量不如一开始,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上次他同她在山林中相遇,他没有直接攻击她的原因。
  所以只要再一次让他鬼体受创,魂魄溃散,他必然无法在短时间内再追上她。而上次黑雾受伤是因遭老爷子的符纸拐杖重击……红线没多大把握自己的仙力能伤黑雾多少,所以只能再次寄希与那枚符纸。但此时此刻老夫妇俩被黑雾和鬼打墙牵绊在不远处,自顾都不暇了,如何能赶来再次重击黑雾?
  所以需要她想法子赶到他们身边去拿符纸。
  可现下他们俩的位置距离她实在过远,而且她还怀抱小瞎子,一出结界必遭黑雾攻击,为顾小瞎子周全,她实在不敢轻易出去。然而要她将小瞎子一人单独放在这结界中,独自去取符纸,黑雾环伺在旁,她又着实放心不下。
  想来想去,红线最终叹息一声,她算是有生以来头一回尝到了凡间当娘的操心滋味。
  而就在这时,在她想着要如何处理小瞎子时,她身旁忽然传来人声:“大仙。”
  红线回头,见是老鬼,放下心来。老鬼当鬼当得自觉,行动间悄无声息,若非红线刻意留意,怕也察觉不到他的接近。现下黑雾铺天盖地布满这片地方,怨气浓度极深,倒将老鬼身上的气息掩盖住了,让红线没有察觉。
  老鬼从黑雾底下钻进来,一惊一乍:“大仙这是准备出村吗?今夜我去农舍,见整个屋子人去楼空,随后黑雾袭来,不久立马掉头转向向村口这飞来,我才随他过来寻到大仙。”
  而后他注意到不远处同样受黑雾所困的老夫妇俩,忽地皱眉:“他们为何同样在此?”
  不知想到了什么,老鬼眉目间陡然怨气横生:“即便大仙一意孤行,不理村中是非,决定就此离开,可为何还要带上他们夫妇二人?他俩作恶至今,到如今还施手加害村中村民,大仙不仅不管,到如今竟还插手相帮了吗?”
  目前面对的情况太糟,红线被困在结界中焦头烂额,无暇顾及老鬼,见他突然颐指气使指摘起她,她着实心情好不到哪去,冷声怼道:“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带他俩出去了?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他们而今困在这鬼打墙之中,有谁帮了?!”
  听红线这样说,老鬼冷静下来打量周遭,看清老夫妇俩周围的情况,转而心情转好,狗腿起来:“原来如此,是老鬼的错,老鬼眼瞎没瞧清楚状况,大仙莫要见怪。”
  而红线并不理他,他见红线盯着结界外的黑雾头疼,便一笔带过自己方才的过错,挑开话题:“大仙是在头疼出不去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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