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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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人,还真是挺难缠的啊,我这好心好意的和你谈合作,你还真是拿乔了,不过是两家卤肉铺子,凭你一个妇道人家能做到什么地步,我好说歹说,你就是不同意是吧。”
  欧阳玲玲从现代穿越到古代来,一路顺车顺水惯了,头次在阿楚这边栽了跟头,碰到钉子,这女人是软硬不吃。
  “我本就没说和你合作。还有,谁告诉你的,你来找我合作,我就得答应你啊,年纪轻轻的别太狂妄。”阿楚冷眸瞪了过去,甩袖要走。
  欧阳玲玲当场被气着了,在现代自幼被爹妈捧在手中宠爱长大,穿越到古代,又被异性哥哥呵护有加,一路走来,没遇到过什么大风大浪的,怎生不知,却在阿楚这里撞到墙了。
  阿楚走了两步,见欧阳玲玲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低声说,“芍药、百合,送客。”
  “你,算你厉害,我等着你后悔的时候,你以为只有你们家的卤肉好吃吗,我能做出更好的东西。”欧阳玲玲甩袖跑了出去,听着语气挺委屈的,谁道哭没哭。
  欧阳玲玲离开之后,阿楚这才放心下来,她觉着欧阳玲玲在渝州城里,对她始终是个威胁。、
  想着要不要出手给临安城里的衣晚清写封信,只说:见过长得像衣泠亦的欧阳玲玲。剩下的事情就让衣晚清自己去查了。
  ……
  唐言毅与唐言桦在院子里打闹玩耍,碰到阿楚深思悠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姐,你想什么呢,我们现在要去街上玩,你要不要和我们一同出去?”唐言毅笑嘻嘻的站着阿楚面前。
  他们这个年纪,当真是年少不知愁滋味,正是欢快玩耍的好年纪。
  “成,我正要去铺子里瞧瞧,你们俩别跑太快,慢点走。小桦带着你身边的两个小童。”阿楚说着,又对他们身边的小厮嘱咐,“你们看紧了公子,千万别伤着了。”
  阿楚依旧最担心的是唐言桦,药是经常吃,这身子却始终调不好,药石无效,只能好生顾着,切勿磕着碰着。
  只是,上天似是不随愿。
  ……
  两个小子从宅院北侧门出去,顺着街口往前跑,阿楚在后面随着,瞧见他们的身影,这才放心。
  今日街市热闹,人来人往的甚多,百合与芍药跟着阿楚身边,只顾着照看阿楚。
  瞧着周围卖的金银簪花,又瞧了下阿楚浑身素雅,百合讨巧的说,“夫人,瞧着这几支簪花不错,你这身上太素雅了,买两支好生装扮一样。”
  “是的,夫人长的就是一顶一的俊俏,就是装扮的素雅了,头上身上也没带个金银的。”芍药也跟着附和。
  阿楚歪头看向老者打造的簪花,手艺活,都是金簪子、银簪子,珠钗发卡,想着自己身上也着实素雅了些,就站在前面挑了两支。
  正欲结钱……
  突然,听到前面唐言毅的怒吼夹杂着哭声,还有众人张望往前看的举动,心中暗自担心,他们俩别是出事了……
  阿楚没拿珠钗,就飞速往前面人群里走。
  百合抓了珠钗拿在手中,不忘对芍药说,“你跑快点,护着夫人,都是有身孕的人还跑那么快,真让人担心。”
  芍药不说话,点点头,紧跟着阿楚,以防她摔着。
  只等阿楚与芍药到了跟前,拨开人群,阿楚看到眼前的一幕,差点崩溃。
  “怎么回事,小桦你这是怎么回事?”阿楚扶着大肚子弯身蹲下,这样压着自己腹中,十分难受。
  但看着小桦脸上血流不止,她真是被吓到了。
  “阿姐,我们刚才跑的快了,我撞着了她了,她却推倒了小桦,还骂我们没爹娘管教。”唐言毅见到唐言桦满脸是血,已经吓的半死,说话也讲不清楚。
  阿楚抬头看到眼前的人,真是,冤家路窄。
  “欧阳姑娘,等我处理好家弟的事,我需要你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再是狠心的人,也犯不着与一个孩子计较吧。纵然是他撞你在先,你何必如此残忍下手。”阿楚冷漠说着,想抱唐言桦。
  奈何她根本抱不起来。
  唐言桦用手捂着被蹭破皮的地方,鲜血从他的指缝见流出来,根本就止不住。
  “药呢,我给你准备的药呢,赶紧吃下一颗,你在这样会流血没命的。”阿楚低首看着唐言桦着急的快哭了。
  “药没带,我想着出来玩会儿没事的,就忘记带了。”唐言桦还对阿楚笑笑,他是不想让阿楚担心。
  这小子,明明成这个样子,还对她笑。
  “莫嗔、莫怒,下次你们两个记得带好药,我买你们来就是为照看还公子,你们就是这样照顾他的?”阿楚对着两个奴仆低声吼道。
  莫嗔、莫怒被吓的跪在地上。
  他们是真的被眼前的情况着实吓死了,谁会像他们家公子这样,一个小口子,就能流血止不住。
  像一般人,小伤口的话,根本不会出几滴血,也不会像这样,能死人。
  阿楚让芍药抱起唐言桦,立刻往家里跑。
  百合在后面追着喊着,满目着急和担心,“夫人,您莫不是糊涂了,二公子受伤了,咱们赶紧送辛大夫那里去,怎生要回家啊,快去医馆啊,瞧这血流不止的。”
  “先回家里,家里有之前请高人给小桦开的药,你带着小毅,别走乱了。”阿楚吩咐百合。
  “那您呢,您这身子骨……。”还有身孕呢,可不能马虎。
  “我没事,给我看好小毅。”
  不用等百合看好唐言毅,莫嗔、莫怒就架着唐言毅往家走。
  “你们放开我,我要用鞭子抽死那个女人,是我不小心撞的她,打就打我,干吗要推小桦,小桦还在旁边给她道歉呢。”唐言毅一直哭着嚎叫着。
  他们是双胞胎,长得又一模一样,除了一个喜动,一个爱清静,但是看面容,旁人根本分不出来。
  当时,唐言毅跑在前面,又担心后面的唐言毅,就边跑边回头看唐言桦。想着莫嗔和莫怒跟在唐言毅身边,他又觉着自己不用太担心,肯定会没事的。不曾想,跑的太快,撞到了刚在阿楚那里受了气,在街上买东西吃泄气的欧阳玲玲。
  唐言毅撞了人又折回来,想去道歉,却不料,这个时候唐言毅刚到了欧阳玲玲身边,正要说话,却见欧阳玲玲一把推倒了唐言桦。
  而唐言桦呢,他是看到唐言毅撞人了,他们毕竟是兄弟,就想替小毅对人赔个不是,说几声抱歉。
  没曾想欧阳玲玲会这般做。
  其实欧阳玲玲知道他是阿楚的弟弟,刚才受得气,现在被撞着,顿时怒火大增,直接推开了唐言桦,轻哼要走。
  但,却没想到,唐言桦是特殊体质,被推的时候,脸直接摔在了地上,蹭破了皮肤,鲜血现实渗了出来,接着便开始大滴大滴的往下流,接着血滴顺着脸颊,弄的满身都是血迹。
  欧阳玲玲也被吓蒙圈了,站在原地。
  她对这种体质的人知道,是一种病,无药可治,在现代都没得治,唯一的办法就是好好照顾,不要随处乱跑,怨不得她,是他们先撞自己,她是出于防卫,对,她是出于防卫。
  ……
  一阵忙乱之后。
  阿楚芍药把唐言桦放在床上,立刻就去了空间,把里面之前制作出来的药丸,止血用的,外敷和内用,全都拿了出来。
  百合与芍药正在唐言桦这边候着,瞧着那鲜血要是不要钱似的往外流,吓的只能用棉布挡着。
  “这怎么挡不住啊,夫人呢,你们俩瞧见夫人了吗?”百合说着,看向莫嗔和莫怒。
  “我在这儿呢。”阿楚从屋里出来,正走来,应了百合的话。
  快速走到唐言桦跟前,“傻小子,下次你再这样乱跑,我就把你拴在家里,哪儿都不去去。”她说着,往唐言桦嘴里塞了一个黑色药丸。
  又把一包黄色的粉末撒在他脸上。
  伤口被黄色止血药末覆盖,鲜血渐渐停止,简直是发生奇迹似的。
  百合拿着满是鲜血的手帕,愣在原地,嘴里嘟囔着,“这药不会是神仙给的吧,见效可真快,刚才还一直流血不止,现在竟然不流了。”
  “你们都先下去吧,这里有我照顾着。百合,把你那手帕和这几个棉布,都烧了去。”阿楚瞧见唐言桦没事,心才安定下来。
  只等他们下去,房内床边还站着一个像木桩子一样,自知犯了错自我罚站的人。
  “阿姐,对不起,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撞了人,小桦也不会这样,你惩罚我吧。”他倒是实诚,还双手把长鞭奉上。
  “我惩罚你有用吗?从今日起,给你禁足,三个月不许出家门。还有小桦,你也三个月不许出门。”
  “三个月?那不是都要到明年了,阿姐,这样会憋死小毅的。我没事了,血止住我就死不了。”唐言桦庆幸的说,每次出事一次,他都觉着自己像是从鬼门关里转了一遭。不过,好在有阿姐守着他。
  “那万一止不住呢,别存在侥幸心理,再有这样的事情,我就真的拴着你,哪里都不许去了。”阿楚瞧着他脸颊,血是止住了,蹭破皮的地方还在。
  沙石板地,蹭到肌肤,是成片成片的小伤口。
  对于正常人没问题,对唐言桦来说,那就是致命的伤。
  ——
  让百合在家里照看唐言桦,阿楚带着芍药去了小吊梨汤,直接去找何戢,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阿姐,我们是来报仇的吗?”唐言毅衣服被解开,露出后脊背,手中捧着长鞭,随在阿楚身后。
  “报仇?这次是让你来挨揍的,进去吧。”
  “阿姐,你真的让我捧鞭负罪,可是她也推了小桦啊。”
  就这样互抵了?不可能。
  “这算是两码子事,不能混淆了,你撞了人,是我们的不对,让她抽一鞭子。但是她伤了小桦,这就是她的不对,我倒是要问问,这件事如何解决?”这事儿可不能互抵,害的小桦差点没命,还算是小事吗?
  阿楚自顾往前走,李思淼瞧见他们姐弟,这是闹的哪一出?
  “阿楚姑娘,您这是?”
  “家弟不小心在街上误撞了欧阳姑娘,特意来负荆请罪。”
  “这般大小的孩子,犯不着,小孩子撞着打人也没必要计较的。”李思淼不知实情,嘴上说着话。
  “这件事还是请欧阳姑娘出面解决吧,她是当事人,怎么做,她应该清楚。”
  非要做到这般地步?
  当然。
  她受点委屈可以,但这次不行,是小桦,若是她不在跟前的话,小桦的命就这样没了。
  下面吵闹声不止,楼上的人已经听到,何戢从楼上下来,瞧见他们姐弟二人。
  “阿楚,这件事是玲玲不好,我已经责备过她了……。”何戢出面,自然是想和解。
  “你真的知道实情吗?”阿楚倒是收敛了攻击性,平和的与何戢说。
  何戢犹豫,“这个,我……,不管怎么说,大人和孩子之间起了冲突,肯定是大人的过失。”
  却不料,欧阳玲玲站在二楼台阶,大声哭诉,指着阿楚与唐言毅,道:
  “根本不是我错在先,是他先冲撞到我的,我见他莽撞,又撞到了我腰,我是被撞着疼的难受,才生气推了他一下,我怎么知道他们是双胞胎,另外一个还弱不经风,一推就倒地不起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用的着这样做吧,是要逼我割腕给他赔血吗?”
  阿楚看着她道,眼神直逼她,“我就是想知道,你推倒家弟的时候,真的只是因为他撞疼了你?没有参杂之前的任何情绪?”
  “我、我没有,我没有……。何戢哥哥,我真的没有,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那你们还想怎样,你们说啊,非要逼我吗?”欧阳玲玲哭的梨花带雨,委曲求全。
  阿楚一阵恶寒,怎生觉着,是自己欺负了欧阳玲玲一般,明明是她不怀好意推倒小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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