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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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源不以为意:“他们总得学会接受现实。”
  ……他们会疯掉的,尤其是吕哥和滕睿!卫霖捂脸。
  白源又不高兴了,问:“你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
  卫霖无力道:“想,做梦都想……看到同事和领导们精神崩溃,我可真开心。”
  白源哂笑:“那就让他们崩溃好了。”
  卫霖捧着心口做西施状:“这是真的吗?好可怕哦,我的心脏受不了这刺激,救心丸,我的速效救心丸呢嘤嘤嘤……”
  又擦眼镜、揉眼睛,做目瞪口呆状:“什么?你们——在干什么?我是谁?我在哪儿?这个世界怎么了?”
  继而桌子一拍,做怒发冲冠状:“好你个白源,竟敢把我们霖霖拐走当家庭煮夫!告诉你,霖霖是我们科室的宝贵财富,人人有份沾光,不是你可以染指独占的!”
  最后虚抱大口杯做喷茶呛咳状:“你们两个……你们两个……成何体统!以前掐来斗去的破坏团结也就算了,现在还搞、搞同性恋!扣绩效、扣奖金,全所通报批评!”
  几个平时情绪反应比较激烈的同事,连同科室领导麦克刘,都被他逐一模仿了个遍,表演得惟妙惟肖。完了抱着肚子,哈哈哈地笑成一团。
  白源没有笑。非但没笑,还一脸严肃的神情,开口说:“对不起,是我没站在你的立场上考虑。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和言论,并不代表你不在乎,不会被伤害。你考虑的对,我们的关系还是先不要公开比较好。”
  卫霖见他说得郑重其事,好容易忍住的笑,又噗嗤一声破了功:“逗你玩儿,瞧把你紧张的!不公开,搞地下恋情,我这么帅的男朋友藏着掖着不能带出去炫耀?得了吧,你想憋死我啊。”
  白源凝视他,没看出丝毫言不由衷的成分,补充道:“由你来决定,要不要公开;什么时候、怎么公开。卫霖你记住,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事,是你平安、快乐地过好每一天——和我一起。至于其他细枝末节,都随你。”
  卫霖收敛笑容,认真地“嗯”了一声:“白源,我有没有对你说过,遇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你现在说了。”白源微微一笑,将卫霖拉到自己的电脑椅上。
  卫霖跨坐在他的大腿,双手揽住他的脖颈,低头索吻。
  白源知道卫霖直率热情,但这么主动求欢还是第一次,顿时浑身都血液都被这个深吻点燃,烧成了燎原之火。
  他越吻越投入,手掌从卫霖的衣摆探进去,沿着脊背优美的弯曲弧度,向上抚摩。
  暖气开着,卫霖只穿了件长袖t恤,这会儿被撩到胸口,露出劲瘦的腰身和漂亮的腹肌。皮肤光滑呈浅麦色,肌肉结实匀称,但并不夸张,尤带着几分介于少年与成熟男人之间的清秀意味,是一种青春逼人的美好。
  白源仿佛怀抱着一轮烈阳,烤得他口干舌燥、欲火焚身,而这灼热的深处又蕴藏着沁人的冽泉,使他迫不及待地想投身其中,去汲取救命的甘霖。
  他把卫霖的t恤继续往上推,从肚脐一路吻到胸口,含住其中一边乳头,用舌尖细细研磨。
  卫霖抽了口冷气,揪住搭档脑后的头发,难以抑制地在另一个男人身上硬了起来。
  白源感觉到对方的勃起顶住自己的小腹,不安分地颤动着,低低地笑了声,拉开卫霖的裤腰,手指灵活地伸进去。
  要害被人握在掌心,卫霖后背泛起了一片不适而兴奋的战栗,仿佛将最私密的一面展露人前、任由摆布,既产生了惊心动魄的危险感,又有一种想把自身献祭出去的渴望和冲动。
  他下意识地按住了胯间的对方的手腕,却没使几分劲,像软弱地阻止,或是矛盾地迎合。
  “这感觉……有点奇怪,”他在白源耳边喘着气说,“我从没想过,和一个同性做这种事……”
  白源同样脸色潮红、呼吸急促,几乎没法思考和回答:“不奇怪……你想要我,我也一样。这是确认我们只属于彼此的方式……你觉得我值得信任和托付吗?”
  卫霖慢慢松开手,转而抓住白源的肩膀,释放出无声的允诺信号。他闭上了双眼,放任自己被对方的节奏掌控,一步步被推上情欲的高潮,最后呻吟着宣泄了出来。
  极度空虚而又心满意足,他将下巴搁在对方的肩膀上喘息,在快感的余韵中微微地抽着气,发出猫咪一样呜噜噜的鼻音。
  白源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胀硬得发痛的下身,用一种半是命令、半是恳求的语气说:“帮我解决。”
  卫霖正处在空洞乏力的贤者时间,懒洋洋地想瘫尸,使坏道:“不想动。”
  白源也不恼,沾满白浊液体的手指从他的后腰滑向臀缝:“那就用这里,不需要你动,我动就好。”
  像被触碰到禁区,卫霖几乎惊跳起来,立刻握住了搭档的命脉,卖力地伺候。
  白源右手搂着他的腰身,左手紧扣扶手,头向后枕在椅背,着迷地看着爱人的一举一动,脸上每处细微的神情,连滑落脖颈的汗珠也不放过。在即将攀上浪峰前,他再次把卫霖拽入怀中,一边狂热地亲吻,一边将彼此赤裸相贴的腰腹射了个一塌糊涂。
  房间内陷入一片长久的、餍足的沉默,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石楠花的味道。
  “……感觉如何?”白源在卫霖耳边低语。
  卫霖回味道:“好极了,感觉每天都可以来一次。”
  白源轻笑:“这只是开胃菜,我等着晚上吃你的大餐。”
  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卫霖警惕地抬头看他:“你还想干什么……那里不行,想都别想。我说你怎么这么门儿清,有前科啊?”
  白源反问:“我下载了不少文字和影音资料,你也一起来学习学习?”
  卫霖使劲摇头:“我是学渣,学渣最讨厌学习。”
  白源:“我可以把答案给你抄,你只要照我说的做就行。”
  卫霖:“为什么得我当下面的那个,这不公平!”
  白源拍了拍还压在自己大腿上的搭档:“刚才在下面的明明是我,哪里不公平。”
  卫霖翻身而走,被白源一把扯住,两人又衣冠不整地摔倒了地毯上。
  在他们上方的电脑屏幕里,两个男性新人角色依然站在游戏画面的正中央,头上顶着“贤妻”和“愚夫”的id,不以为意地接受着路人的围观。
  “卧槽,吕哥,这个到底是不是你给卫霖建的号啊?”滕睿惊诧地问。
  吕蜜凑近屏幕:“‘贤妻霖霖’,的确是这个id没错。”
  “那旁边那个‘愚夫源源’是谁?”
  “开玩笑的玩家?”林经猜测。
  “哪个玩家闲的没事,专门建个小号陪陌生人傻站?这都站了快半小时了,一动不动的!吕哥,给卫霖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干嘛。”滕睿说。
  吕蜜气呼呼道:“刚打的,给掐断了。卫霖霖这个小混蛋,敢掐老子的电话,明天上班死定了。”
  许引桐想来想去,说:“会不会是卫霖找来一起玩的朋友,我们认识吗?”
  林经:“源源?我们单位倒是有一个名字里带‘源’的……”
  ——白源?!
  四个人面面相觑,只觉狂风暴雨劈头盖脸地砸过来,整个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第90章 教宗至上
  卫先生和白先生糟蹋完彼此的衣服, 总算还留了点理智, 没把昂贵的羊毛地毯也荼毒掉。刚洗的澡彻底作废,两人挤在淋浴间里洗第二次, 挨挨蹭蹭、啃来啃去, 可耻地浪费了半吨热水——期间卫先生再次坚定地保护了自己的菊花, 白先生表面上做宽容理解、文明绅士状,实则心里暗想:都弯了, 离受还远吗。
  等到卫霖体酥脚软地出了浴室, 看挂钟已经快六点,才恍然想起:晚饭还没做呢!他把围裙一系, 就冲进厨房。
  五谷不分的白先生很自觉地帮忙打下手(拖后腿), 并在十分钟后被忍无可忍的卫先生赶去客厅看电视。
  于是白源只好一边嗅着饭菜香气等待饱尝卫霖的手艺, 一边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新闻频道。其中一条社会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
  两男一女在快餐店向一名年轻女子索要手机号码遭拒后,当场将其殴打至重伤,围观群众被他们的嚣张气焰所慑,无一人敢出手阻拦。发现有人报警, 这三人逃之夭夭, 目前警方正在立案调查中, 受害者至今还躺在医院昏迷未醒。记者采访了在场的几名群众,快餐店的一名雇员作证:那三人中的短发女子在长发女子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后,就说对方是“恶灵”“会危害人间”“消灭魔鬼是我们的使命”之类,于是,同行的两名男子嘴里叫着什么什么至上,扑上去殴打受害者。
  白源皱眉, 招呼卫霖过来看。
  卫霖把炒好的菜放在桌上,走过来看完新闻,说:“记得今天中午被我掀翻的那个小年轻吗,嘴里也叫着这句口号,你说他是癔病。难道这三个人也是游戏玩疯魔了?感觉有些不对劲。”
  白源伸手把他拉进沙发:“这三个人的行为看起来,不是集体癔症,就是被什么邪论洗了脑。”
  “他们喊的那句,我在吕蜜的电话里也听过,应该是《混灵纪元》里‘教宗’那个阵营的口号,会不会是这款游戏的问题?”卫霖饶有兴致地猜测,拉着白源去餐桌,“吃饭吃饭!吃完上游戏看看,到底有什么古怪。”
  白源并不想把具有纪念意义的同居第一天的良夜用来打游戏,但卫霖俨然已经成了一只被好奇心驱使的猫,匆匆吃完饭后,碗筷直接扔进洗碗机,就去登录游戏。
  他是披甲再战的老玩家,即使荒废了几年技艺,也很快就上手了,抱着吕哥给的资源靠山,和游戏新手白先森组队,带领对方迅速升到10级。离开新手村时,游戏人物必须选择世界阵营,加入不同的阵营,后续的地图和剧情就截然不同。
  白源对卫霖说:“为了全面调查,我们分别加入不同的阵营,你选‘王权’吧,我选‘教宗’。”
  卫霖同意了,反正电脑并排放,脸一偏就能看到彼此的画面,谁选什么都一样。
  入了不同的阵营,双方就不能再组队了,角色状态也变成了敌对,碰面可以开屠杀。卫霖的号出现在城郊的军营,规规矩矩地杀怪做任务,按部就班升级军衔;白源的号则被传送到一个哥特风格的小镇,进入阴气森森的修道院,解决修道院半夜闹鬼的问题。
  卫霖顺着剧情线玩了半个多小时,觉得隶属王室的光冕军简直就是正直、热血、忠君爱国的代名词,连npc们的台词都使命感和荣誉感爆棚,令他觉得很无趣。其实按个人兴趣而言,他更愿意选看起来就盘根错节的“教宗”,于是干脆凑到白先森肩膀上看他玩。
  白源虽然几乎没玩过网游,但悟性高上手快,现在基本可以独立探索地图和剧情了。
  “怎么样,有蹊跷的地方吗?”卫霖问。
  白源正控制角色挥动法杖,射出一团蓝焰烧死了个哀嚎的幽灵,闻言停下鼠标,转头答:“目前没有。我特别注意了关于‘黑教会’的介绍和教旨,以及剧情中每个人的台词,并不觉得在价值观的引导上有什么问题。游戏设定中的这个阵营虽然作风诡秘,观念也比较偏激,尤其是对神明和教宗的虔诚已到了可以以身殉教的地步,但不具备强迫性,行事上也倾向于自律而不是律人,不像是会洗脑玩家,引发暴力事件。”
  卫霖摸着下巴说:“那么问题就不是出在游戏本身了……哎,你再看一下公会,玩家公会。”
  白源不知道公会在哪儿,卫霖探过身,抓住他握鼠标的手,点开屏幕下方的公会界面。白源顺势又在他挨近的脸上啃了一口。
  卫霖失笑:“你属狗?”
  白源淡定地说:“不,属猴,就想摘你的桃子。”
  卫霖:“……流氓。”
  白源:“承让。”
  公会作为游戏内的一个互动团体,会吸引大量的个体玩家进入,增强游戏的社交度和娱乐性。在《混灵纪元》中,每个玩家公会都有独属的徽章标识,有清晰的组织结构、权责划分及规章纪律,公会成员相对固定和充满归属感。
  实力榜上排名第二的公会就叫“黑教会”,会长id是“教宗陛下”。
  卫霖点开入会申请页面,发现公会简介栏写着:“希朗唯萨,教宗至上!”下方注明:“申请入会须先加q群和语音群,积极参加各种线上和线下活动。”
  他尝试着发送了个入会申请,在几秒后被拒绝了。
  “果然,他们不收路人型的玩家,必须要通过某种资格认证。”卫霖说。
  “线下活动是什么意思?”白源问,“游戏公会里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玩家,会在现实中碰头吗?”
  卫霖答:“有些凝聚力强的大型公会,会组织同地区的玩家见面,称之为‘面基’,但少有跨地区的,太远了。”
  白源琢磨道:“总觉得有点蹊跷。你说,那些犯事儿的年轻男女,有没有可能是这个公会的成员?”
  卫霖点头道:“这是条线索。警方如果调查这几起事件的关联之处,应该也能发现。要不我给吴总监发条信息,让他看看有没有必要提醒一下局子里。”
  “发完信息呢,还玩游戏吗?”白源怀着隐秘的期待问。
  卫霖笑起来:“玩儿啊,我还从没和你一起玩过网游呢。这样吧,我去把我那号的阵营洗了,加入到你这边来,咱们组队打怪。”
  他这么一说,白源虽然期待落空,但对和他组队作战也生出了点兴趣:“阵营还能更换?”
  “这个游戏里可以,但仅限一次,且要付出巨额的洗礼费,以消除恶名,毕竟‘背叛’这个词不管在哪儿都被人鄙视——幸亏吕哥在我的号上存了一大笔金币,全拿出来的话应该就够了。”
  白源调侃地戳了戳卫霖的游戏号上满是金币的储存箱:“那你不是从百万富翁又变成了一贫如洗,舍得?”
  “有什么关系,你不也是一文不名的穷小子?咱俩白手起家,一起奋斗呀。”卫霖笑眯眯道。
  “行,那你去换阵营吧。”白源看了看手表,补充了句,“最多玩到10点,晚上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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