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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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宇手一扬,宋言蹊缩了缩脖子,以为宁宇要打他。
  宁宇把粘在宋言蹊脸上的头发向而后顺了顺,然后下了床。
  宋言蹊跪坐在床上打着嗝,刚才哭的太激动,现在身体止不住的抽搐。
  不一会,去而复返的宁宇拿着巾帕盖在他脸上,宋言蹊把脸上温热的帕子拿下来,宁宇这是想捂死他吗?
  宋言蹊拿帕子擦完脸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该不会就是给他擦脸用的吧?宁宇会有这么好心?
  一看宁宇,宋言蹊惊呆了,拿帕子捂着脸,用手指着宁宇,“你、你在干什么?”
  只见宁宇脱了上衣,露出光裸的上半身。
  “你想和你的鼻涕一起睡觉?”宁宇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干净的中衣,穿了上去。
  宋言蹊这才敢直视宁宇,“你、你这人,不知羞耻。”
  宁宇重新回到床上,宋言蹊缩在另一面的床脚处,宁宇看了一眼,抓着宋言蹊的脚脖子把人拉了过来,锁在了怀里,把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宋言蹊像是被铁钳锁住一样,动弹不了,宋言蹊挣扎着想从宁宇怀抱里出来,结果屁股上被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吓的宋言蹊也不敢再动了。
  心里恶狠狠的骂着宁宇,宋言蹊知道的也就那几个词,“混蛋,坏人”的来回骂,过了不知多少时间,抵不过困意就睡着了。
  宁宇看着他怀里睡着的宋言蹊,心里翻腾的野兽才静了下来。也许是上世只能看到却不能触碰到宋言蹊留下的执念,他完全不能忍受宋言蹊在他可望不可即的地方。
  如今切切实实的搂着宋言蹊,宁宇睡觉才安稳下来,重生以来的失眠也不药而愈,同宋言蹊一起进入黑甜的梦乡。
  第二天宋言蹊一睁眼就看到宁宇正看着他,瞬间迷糊的睡意就没有了。爬起来就离开了宁宇的怀抱,顺便扯走了身上的被子。
  宁宇翻身下了床,从柜子里拿出一些瓶子和布条。把中衣褪到肩膀处,露出宋言蹊昨晚咬的齿痕。宋言蹊咬的时候没有留情,咬出了血,一晚过后,现在已经黑青了。
  “过来,给我上药。”
  活该!宋言蹊对峙着不过去。
  “你若不上药,我去岳丈府上时,可以请他府上的大夫看看伤。”
  “无耻!”宋言蹊咬牙切齿的,还是不得不妥协。若是被他父亲和爹爹知道了,少不了要教训他。
  宋言蹊一看这么严重,还有点心虚,但是一想到宁宇的种种恶行,就硬下心肠。撒上药粉之后,宋言蹊盖上布条的时候故意用力气压宁宇的伤口,看宁宇皱着眉头忍着疼痛,心里很是解气。
  两人穿戴洗漱好,贴身小厮去收拾床铺,看到被单上零零星星的血迹顿了顿,而后面色无常的换下了被单。
  宋言蹊睡前哭了不少,现在两眼都是红肿的,只剩下一条缝。
  两人去往客厅请安吃饭。
  宁爹爹一看宋言蹊的样子就暗中瞪了一眼宁宇。
  “言蹊,过来爹爹这坐。”
  宋言蹊一看见宁爹爹,鼻子一酸,眼睛就红了。
  “乖孩子,宇儿要是欺负你了,爹爹给你做主。”
  第8章
  上辈子宁宇不承认他的身份,厌恶他的存在,认为他是宁宇人生的污点,十分不待见他。但是爹爹只承认他的身份,十分不满意宁宇的那些‘爱人’。
  爹爹和宁宇屡次在这些事情上闹矛盾,惹得宁宇厌烦爹爹,总是对爹爹不敬,爹爹都气病过好几次,最后郁结于心,久病在床。宋言蹊握紧了拳头,这次他要护好爹爹,绝不让宁宇和他的那些‘爱人’再把爹爹气病。
  宋言蹊对爹爹笑了笑,“爹爹,我没事,夫君没有欺负我。”
  宁爹爹看宋言蹊的眼神越发慈爱,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宁爹爹把手腕上的碧玉手镯褪下来,带到了宋言蹊手腕上,晶莹剔透的碧玉衬的宋言蹊白皙手腕越发的好看。
  宁爹爹满意的点点头,“言蹊带什么都好看。”
  宋言蹊看了看宁宇,上辈子爹爹也是把家传的手镯给了他,代表在宁府正夫的地位。不管是袁置之还是宁宇的其他爱人,都想从他手中抢走,毕竟这代表着宁府后院的掌管权。
  这次,他偏不会如宁宇的意,把手镯交给他。
  宁渊来到客厅无意间瞥到宋言蹊的脸也是心里一惊,心里暗骂了一句混小子。
  宁渊到了之后就开饭了,宋言蹊要跪下请安的时候如上世一样被爹爹拦下了。
  “一家人不必多礼,和宇儿一样就好。宇儿可没有跪着请过安。”
  宁渊神色上也没有不满,显然在其他家不合礼数的事情在这里很正常。
  宋言蹊也不会觉得诚惶诚恐,因为他早已了解父亲和爹爹的为人,宽厚又护短。在他被宁宇后院算计欺负的时候一直维护着他。
  宋言蹊敬过茶,收了父亲和爹爹的红包。忽然一惊,被宁宇抓住了手坐在了他旁边的位子上。
  “言蹊也该饿了,我们先吃早饭。”
  依照礼数,他该侍奉父亲和爹爹用膳,等他们吃过之后才能轮到他吃饭。
  宋言蹊被宁宇拉着坐下之后,宁爹爹就给宋言蹊夹了菜,“言蹊太瘦了,要好好补补,多吃点,要是不合胃口就给厨房的人说。”
  宋言蹊看着碟子里宁宇给他夹的菜,暗中瞥了一眼宁宇,把爹爹夹的吃完了,把宁宇夹的菜拨到了一边。
  在宋府去侍奉祖父,也是要在一旁站着伺候,以尽孝道。宁府却好像没有这等规矩。爹爹都是要他一起上桌吃饭,宁宇却是不和他们一起吃的,都是回自己院子陪他那些爱人吃。
  吃完饭宁宇就被父亲叫走了。
  “言蹊,若是累了就回房休息,日后让宇儿带你熟悉熟悉家里。也让下面的人认识认识少主君。”
  “爹爹,我不累,我想在你这多待一会。”
  宁爹爹一听眼神更怜爱了,越发觉得是宁宇不稳重,吓着了宋言蹊。“宇儿先前就闹着要提前娶你,对你十分喜欢。手下不知轻重,我让你父亲教训他,你别怕。我也会教训他的。若是受了委屈就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宋言蹊鼻子一酸,忍不住抱着宁爹爹的腰,趴在他腿上,叠声叫着“爹爹,爹爹。”
  宁爹爹摸着宋言蹊的头发,刚及笄不久的小哥儿就嫁人了,心里难免惶恐不安,还是个小孩子呢。宇儿是个小霸王,一天不得安生,经常惹是生非,长大后朝他撒娇的时候是越来越少了,“过两天宇儿就陪你回家。两家离的又不远,若是想父亲和爹爹了,随时都能回去见见。宇儿性子霸道了些,但是爹爹向你保证,他喜欢你,会对你很好。”
  这边,宁渊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宁宇,踟蹰了一番,语重心长的说道:“宇儿啊,自己的夫郎要疼宠爱护,万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宁宇很严肃的保证,“我知道,父亲,我不会让别人欺负宋言蹊的。”他不会再给那个妖怪磋磨他父亲爹爹和宋言蹊的机会。
  “你自己更不能欺负。不能仗着自己比小哥强壮威武就欺负小哥儿。那样太丢脸了。”
  “父亲,我不会欺负宋言蹊。”
  宁渊神色一顿,终是没脸说出那些床帏之事,他也没给宇儿找过通房教导过他这些,宇儿第一次手下没个轻重。“那些你爹爹给你的图册你好好看看。”把人弄的到处是血算是个什么事。哭的眼睛都快没了。
  “既然成家也该立业了,为父给你找了夫子,你不爱练武,不入军营,那就认真读书,就算不参加科举,也能谋些其他差事。父亲和爹爹不能护着你一辈子。”
  宁宇很乖的同意了。
  宁渊忽然老感欣慰,换做以前,这个小混蛋不知会怎么推脱躲避,去他爹爹那撒娇耍赖,还真的是成个亲,有了夫郎,就长大了,知道该承担重担了。
  宁宇回到客厅带宋言蹊回他们院子,宋言蹊不想走,宁爹爹拍拍宋言蹊的手背,“言蹊今天就先回房休息,旁的事情以后再说。宇儿,不许闹言蹊知不知道?”
  宁宇点点头。
  宁宇握着宋言蹊的手一路走回去,旁边都是宁府的下人,宋言蹊不好直接甩开宁宇的手,一进屋就使劲甩开了。
  宁宇看了看宋言蹊的脸,吩咐小竹拿冷毛巾给宋言蹊敷眼睛。小竹拿了几瓶药,宋言蹊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主君派人给小竹的,说是给少主君的。”
  宋言蹊稍稍敷了会眼睛,“小竹,我的嫁妆都在哪?”
  “在小库房放着呢,公子要现在去清点吗?单子就在柜子里。”
  “我记得里面有几间铺子。以后每月让管事直接把账本拿给我。”
  上辈子宁宇伙同他的那些侍郎算计他的嫁妆,一边不屑看不起他,一边又贪图他的嫁妆,真是没脸。
  到了中午,宋言蹊的眼睛也差不多消肿了,他理了理礼单和一些铺子,就被宁宇带出去了。宋言蹊心里生气,不知道宁宇发什么疯,一直往他身边凑,也不去找袁置之。
  宋言蹊板着脸听宁宇吩咐管家和底下的下人,不可忤逆少主君云云。给了他一种宁宇在为他撑腰的错觉。
  宋言蹊回到房间就发现他的东西被搬到了另一个房间,宋言蹊随着忙碌的下人走进去,才发现是个书房,宁宇正坐在椅子上指挥放哪放哪。
  宋言蹊深吸了口气,咬牙道:“夫君,你这是何意?”
  宁宇看着宋言蹊因怒火而亮闪闪的眸子,两颊气鼓鼓的,手一伸就把宋言蹊拉到了自己腿上,下巴放到宋言蹊脖颈处,蹭蹭宋言蹊光滑柔嫩的脸蛋,“把你的书画都放到书房,旁边那个桌子是你的,若是不喜欢就再换。书架也是你喜欢的样式,你带来的那些书都放上去了,得空了我陪你去书店再买一些。”
  宋言蹊坐在宁宇腿上,整个人被笼罩在宁宇怀里,双手也被宁宇握着,动弹不得,宋言蹊扭着身子挣扎了一会,在来来往往的下人面前也不敢大叫出声。
  忽然,宋言蹊僵着了,只觉得屁股下面有个硬的东西抵着他,宁宇却觉得宋言蹊动起来很舒服。“宋言蹊,你再动动。”
  宋言蹊以为宁宇一直在欺负他,他又打不过宁宇,心里又气又恨,“你、你混蛋。”
  眼看着宋言蹊声音里都带了哭腔,宁宇沉默了片刻,“你不愿动便不动,别哭。”
  书房不一会就收拾好了,宁宇摩擦把玩着宋言蹊的手,身上虽然有点说不上来的不舒服,不过宁宇也没在意,“下午想去做什么?去游船还是骑马?还是你想去街上看看?”
  宋言蹊挣脱不开宁宇,也就破罐破摔的靠在宁宇怀里,不白费力气了。“我哪里也不想去。”
  “那好吧,我答应了父亲要认真读书,下午去见见夫子。你就看看府上哪里不合你心意,吩咐管家改改。”
  宋言蹊小声嘀咕道:“就你最不合我心意。”
  柳夫子是颇负盛名的学者,学问很高,要不是因为和宁渊有交情,也不会答应来教导这个小纨绔,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岂料这个很有名气的小霸王只是个阴郁的小少爷,一脸的青涩稚嫩,黑黝黝的眸子看着他,没有走神,没有敷衍,很认真的在听他讲话。
  柳夫子来了兴致,了解了一番宁宇的水平,才哭笑不得,虽然没有传说中的跋扈难缠,但是,也太草包了。胸无点墨,恐怕识的那些字也是小时候被逼着才学了些。四书五经、诗词歌赋更是一窍不通。
  简单的了解之后,柳夫子决定从最简单的识文断句开始教起,又留了练字的任务这才离开。
  宁宇在书房看书练字,宋言蹊就坐在书房里,他想出去,但是书房外面有小厮守着,他一离开,宁宇就放下手中的东西跟着他。宋言蹊不想留下耽误宁宇读书上进的恶名,也就窝在书房里做自己的事,他要查看宁府的账单和明细,还有那些铺子的账本,很忙。
  宁宇正一笔一画的描摹着字帖,旁边就传来宋言蹊的嗤笑声,宋言蹊俏生生的站在桌子旁边,看着他写的字,“你这是变成虫子在纸上爬的吗?”小眼神很是不屑和傲慢,距离他有一个胳膊的距离,看的宁宇心里痒痒。
  第9章
  宁宇手指动了动,还是无法忍受宋言蹊在他触手可及却碰不到的状态,放下手中的毛笔,揽着宋言蹊的腰就贴上了他的嘴唇,然后、然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宋言蹊一张口说话,宁宇的嘴唇滑进去了一些,蓦地浑身一颤,也许是本能,宁宇无师自通,只想着更近一些,更贴近一些,舌头就伸了进去,吮吸声啧啧作响。
  直到渐渐呼吸不过来,宁宇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宋言蹊的嘴巴,有银丝牵连出来,宁宇伸手给宋言蹊擦干净。宋言蹊眼神迷蒙,腰软着全靠宁宇的支撑才勉强站着,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宁宇看着宋言蹊红艳的嘴唇,忍不住又凑上去啄了两下,“宋言蹊,你刚才偷吃蜜糖了吗?”
  宋言蹊回过神来,宁宇和他离的这么近,脖子都是红通通的,猛一使劲推开宁宇,自己扶着桌子跑到对面,和宁宇隔着一张桌子,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你别过来。”
  此时的宋言蹊像是炸毛的小猫咪,躲在柜子高处,警惕着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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