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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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傅雪迎看向傅衡光,“人生赢家。”
  “啧啧,这么说,我特地拉来散财的财神爷把你们的钱都赢走了?”
  “可不是!”傅雪迎附和。
  傅衡光也没想着赢,一来看周星辰上楼后,有些心不在焉,二来也是有意讨长辈开心,没想到手气好成那样,有意想输钱都输不出去。
  最后这笔赢来的钱用来请大家吃了晚饭,剩下的还给周星辰包了个红包。
  “怎么给我这个?”不是已经送过礼物了吗?
  “拿着吧。”他声音压得低低的,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就当是压岁钱。”
  他把红包塞过来时,指腹轻扫过她手心,微微酥`痒。
  “我先走了,初六见。”
  周星辰轻捏着红包,轻不可闻地:“嗯。”
  ***
  初六这天上午,两人顺利会合。
  由于城市光污染严重,观测效果会大打折扣,所以目的地定在了远郊区,一个空气清新几乎不受城镇辐射影响的地方。
  有阳光,风吹进来,轻轻柔柔的,很是舒服。
  周星辰忍不住闭上眼。阳光映着眼皮,一片橘红在轻晃。
  傅衡光专心开着车,偶尔会情不自禁地用余光看她,眼角微挑起好看的弧度,眸光也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将近中午时才抵达目的地。
  两人在山下农家菜馆吃了午饭,休息半小时后,就开始准备登山。
  因为带着重量不小的天文器材,爬到山顶又至少要三四个小时,周星辰担心他会体力透支,打算坐索道上山,正要去窗口买票,被傅衡光一把拉住。
  他手长,一下就把她捞回身前:“买什么票?用不着。”
  平时老待在屋里,难得来到户外,出出汗也好。
  “可是……”
  他语气戏谑:“难道这么矮的山你都爬不上去?”
  明知是激将法,可她每次都会上当:“怎么可能?!”
  “那就走吧。”
  周星辰只好乖乖跟上去:“傅衡光,我的包……可以自己拿。”
  爬到半山腰。
  “傅衡光你累吗,要不要停下来歇息会再走?”
  明明十分钟前才歇过。
  “傅衡光……”
  他不喜聒噪,却爱极了她这样一遍遍地喊自己名字,软软的声音,还带着轻喘……很容易让人心猿意马。
  还是少年时,在那个朦胧而陌生的领域,曾有过的美好想象,全部都和她有关。
  周星辰觉得他看自己眼神透着几分怪异,问:“怎么了?”
  傅衡光收回所有遐思:“有水吗?”
  “有的有的!”她连忙把保温杯递过去。
  他接过来喝了两口,随着吞咽的动作,喉结耸动,几滴汗也从额角流下来,看起来……挺性感的。周星辰也觉得有些口渴,却又不是真的口渴那种……
  终于,太阳把半边脸藏在青山外时,两人才到达山顶。
  傅衡光脱了外套,蹲在地上搭帐篷,动作干净利落,周星辰就站在旁边看,偶尔帮忙找找东西,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后背的衣服翻卷起一块,底下虽还有一层衬衫,但不难看出藏起来的结实线条。
  看来自己先前真的是多虑了。
  上山这段路不好走,有部分路段是原始山路,加上还带着重物,但他脚步平稳,连气息都没怎么变,不像她,两手空空,后半段路程觉得连呼吸都有些艰难。
  傅衡光不知说了什么,她没听清,他边卷着袖子走过来——
  “只准备了一个帐篷?”
  怎么回事?
  她记得买了两个啊,难道是……另一个没带过来?
  周星辰很快又想到:
  那今晚岂不是要和他睡同一个帐篷?
  而且那还是单人帐篷。
  作者有话要说:  要……要一起过夜了。
  谢谢你们的到来,我会勤奋日更的!
  感觉小星星只要勾勾手指,傅衡光就会摇着尾巴过来了哈哈哈
  全部送红包~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以前一起出来, 傅衡光会提前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 不管是出游路线还是所需物品, 但这次是周星辰自告奋勇揽下了准备帐篷和食物的任务, 不料第一次就出师不利, 居然把最重要的帐篷给忘了。
  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种事……有些别有居心的意味啊。
  不过真不是故意的。
  明明出门前还检查过一遍行李。
  入夜后的峰顶,寒意透骨,一个帐篷,两个人,如何安顿?
  显然, 傅衡光也和她想到了同一个问题, 他背对着群山, 日光渐渐消失在天际, 他的双眼看起来格外深邃, 在很深的地方似有笑意:“那今晚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了。”
  他话没有点透, 但她一下就听懂所谓“委屈”的含义,面红耳赤地低下头:“没事。”声音更低,“反正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
  空旷地带, 明明有山风掠过林间, 偶尔还会有归巢鸟的叫声,然而在那一瞬,仿佛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只剩她的轻声细语,哪怕再轻,还是一字不落清晰地传到傅衡光耳中。
  他们确实“睡”过, 而且还不止一次,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那时年纪小,没有男女之防,她玩困了就喜欢窝在他床上睡觉,用他的枕头,盖他的被子,还把他挤到角落。
  卧室是很隐秘私人的空间,平时亲戚家同龄的孩子过来,都会被挡在门外,可她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成了例外,不仅进了门,还把他的床给霸占了。
  小胳膊小腿的,软软一个小人儿,睡得那样香甜,哪里忍心把她叫醒,赶出去?
  周星辰见他眯着眼,眼神悠远的样子,想也知道是在回忆小时候的事,某些细节实在有点羞人,为了阻止他想得太深,她指着他身后:“快看,金星出来了。”
  傅衡光没有听她的话回头去看,反而是盯着她,格外的意味深长,像看进了她心底。
  “水、水星也出来了。”
  日落后,将暮未暮时分,天色还没有全黑,这是观测金星和水星的最佳时刻之一。两颗星从地平线上升起,升得不算高,很快就会在视野里消失。
  他还在继续看她。
  她继续没话找话:“你知道金星因为出现的时间不同,拥有两个别名吗?”
  傅衡光终于有了反应:“启明和长庚。”
  金星清晨出现东方,称为“启明”,傍晚在西边,称作“长庚”。它的亮度仅次于月球,有时候在白天也可以看到,在天文学还不怎么普及的年代,金星和太阳一起出现在天空,被很多人误以为是罕见的“日月同照”。
  暮色渐深,灰蓝色的天空上,很快坠满了繁星。
  远离城市,大气稀薄的远郊峰顶,入目的每一颗星星都如钻石般晶莹透亮。
  傅衡光从包里拿出三角支架、赤道仪和寻星镜等器材,周星辰则是迫不及待地用简易双筒望远镜看了起来,等她过足眼瘾,他那边也差不多把望远镜安装好了。
  “要喝点水吗?”她看他嘴唇干干的。
  他“嗯”一声,手上的动作依然没有停下来,周星辰蹲在他旁边,拧开保温杯的盖子,慢慢往他唇边送……
  傅衡光低下头来,喝了几口,温热的气息喷在她手腕上,“好了。”
  清水润过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却莫名温和。
  周星辰握着保温杯,不动声色地盯着望远镜看,实际上是在看……他的手。
  在她的印象中,男人的手和女人的不一样,要大上很多,有些粗糙,禁不住细看。可他的手指节修长而分明,指甲修剪整齐,加上皮肤又白,看着竟很是赏心悦目。
  她想到以前在梅姨工作的中医院,曾看到一幅宣传画:中医可以根据手指的月牙儿(半月痕)判断一个人的健康状况,如果一个人除了大拇指外,其他手指都没有月牙儿,那么他很可能会……肾虚。
  余光又偷偷地落在他指甲盖上,一个个地数过去,一共9个月牙儿,而且都是奶白色的。
  颜色越白,表示身体越好。
  难怪一路上山都不带脸红气喘的。
  傅衡光已经把望远镜安装好,正调试着各项数据,见她望着自己发呆,唇边酒窝浅浅,好笑地轻弹一下她额头,“回神了。”
  她懊恼地瞪他一眼,捂着额头,其实不疼,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疼了?”
  “疼,”她用力眨眨眼,“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看看。”
  他好像当真了,正要凑过来看,周星辰连忙躲过,“现在没事了。”
  “真没事?”
  她坦白:“我刚刚骗你的。”
  他神色松缓下来:“幼稚。”
  怎么感觉他的语气听着好像有一丝纵容的意味?
  周星辰抿唇笑笑,翻出笔记本电脑,和望远镜连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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